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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cp/混邪/友情/all向] 【正剧/刑侦】犯罪者联盟|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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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6 18: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念兹在兹 于 2022-7-7 18:02 编辑

*主南北,双A
*其他看缘分顺带

00.
正值盛夏,公大林荫道两旁的树枝繁叶茂,投下一片繁荫。此时天色已然有些迟了,刚下课的学生三三两两的抱着书路过,一丝晚风轻拂,带动了空气中浮躁的热。
蒲熠星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课本,一抬眼,发现不远处的树下站了个人。
穿戴整齐的制服,一丝不苟的肩章,笔直的裤型拉出那人修长的身姿,光影从叶的缝隙间倾洒而下,明明灭灭,像是把他藏在了光与影的游戏里一般。
那人似乎等了有些时间,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一抬眼望见站在门口的蒲熠星,弯眼笑起来,喊道:“阿蒲!”
蒲熠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下一秒拔腿就要向他跑去,动作却突然一凝。
一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眼前的光影如潮水一般褪去,连带着那个人满眼地笑意,霎时间消失不见,远处,有火光蔓延而来。
蒲熠星身体一僵,拼命的想要转过身去看看自己身后的人。
“别动。”
身后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声音很轻很好听,像是山间的清泉一样清澈纯净。
“没事,你只管往前走。”
蒲熠星听见他轻笑一声。
“别回头。”
于是他的脚不受控制的向前迈去,却又拼命的想转身看看身后的那个身影,他机械地往后扭着脖子,面部因为用力而显得十分狰狞,像恨不得把自己拧成一根麻绳一样。
身后的人似是有些不忍的叹了口气,目光留恋的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决然地转身离去。
那人身后正是滔天烈火,火舌正肆意地席卷而来。
而他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那人每走一步,就有一双阴森的手骨破土而出,狠狠地抓住他的脚腕,力道之大像是要活活捏碎他的骨头一般。
蒲熠星瞪大了眼睛,咬着牙想要阻止自己的前进,去到那个人的身边,然而却是徒劳无功。
不可以……不行……
蒲熠星看见火舌沿着那人的衣衫裹挟而上,霎时间就将他吞没。
在熊熊烈火燃烧的噼啪声中,他听到了一声金属链碰撞的声音。
那是手铐的声音。
蒲熠星嘶声大吼:“郭文韬!!!”
除了烈烈火声,再无人应答他。
蒲熠星终于挣脱了束缚,回身拔腿向那片火海冲去!
火海之后,是一片漆黑,他狠狠地坠了下去。
【我实在调不明白这格式大家将就看吧】
01.
星辰零落,长街寂寥,老城区的电路连接时常不稳,街道尽头的某盏灯不停闪烁,明明灭灭。
一只灰鸟扑棱着翅膀飞了过去,昂首挺胸地立在了电线上。
电线一晃一晃,那灯终于坚持不住,忽的灭了,空气中隐约还听到“噼啪”一声轻响。
那灰鸟吓了一跳,怪叫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进夜色不见了。
一个戴着大兜帽的男人正从黑暗而隐秘的角落缓缓地走来,他脚步一轻一重,一不小心惊动了路边的野狗,那狗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凶狠地狂吠起来。
“啧。”
这一声充满了厌烦与不耐,男人一脚将狗踹翻在地,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狠狠地扎向低声呜咽地野狗。
那狗无力地“嗷呜”了两声,四条腿颤了颤,很快就不动弹了。
这时,一个摇摇晃晃地身影从街的另一头晃了过来,是个酒鬼,嘴里还骂骂咧咧:“就…就你们…有钱…人牛逼…是吧……”
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看打扮应该是老城区拆迁工地的民工。
这街是个下坡路,鲜红地血顺着坡一路往下流,很快就以狗的尸体为中心晕开了一大片。
那酒鬼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发现狗的尸体前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手中正拿着一把滴血地匕首,目露凶光地盯着他。
他吓得一激灵,连滚带爬地回头跑了。
男人并未追上去。他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被人看到,在角落地阴影边缘抬头打量。
兜帽随着他的动作滑下了一点,露出干净的下颚和小半张脸。
那是一张十分干净地脸,还透着少年气,不过眼神十分凶恶,让人无端联想到地狱凶神恶煞地小鬼。
过了一会,他好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提了提唇角笑了。
.
“嗡嗡嗡——嗡嗡嗡———”
蒲熠星从睡梦里挣扎着睁开眼,噩梦里的情景还未散去,他深呼吸,压下心里纷杂的情绪,这才拿起不断振动的手机。
显示屏上一个大大的“曹”字,蒲熠星瞥了眼右上角,现在是凌晨两点。
“喂…喂?”
大概是噩梦的缘故,嗓子哑的厉害,第一声没能喂出来,第二声喂也像从嗓子里卡出来的一样。
电话那头的曹恩齐一愣,问:“你嗓子怎么了?”
蒲熠星清了清嗓子:“没事,怎么了?”
“接警中心接到报案,东区粮屯河小区3单元502。”
蒲熠星霎那间清醒,一把掀开被子,按开免提,一边飞速的穿衣服一边听。
“受害人是——”那边一顿,才艰难的把话说完,“秦书景一家三口。”
蒲熠星外套刚穿了一半,闻言一愣。
半晌,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强作平静地说。
“知道了。”
.
红蓝色的光照亮了半边天际,半个小区的人都被闹醒了,一盏盏灯次第亮起,不少人好奇的隔着窗户打量这边,更有胆大的好事者跑到警戒线外围观。
蒲熠星皱着眉头,步履匆匆的拨开围观的人群。
“蒲队!”
守在警戒线外的实习生站的笔直,冲蒲熠星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替他拉起警戒线。
“辛苦了。”蒲熠星冲他们点点头,低头钻进警戒线内,接过实习生递给他的手套鞋套。
两个女警相互搀扶着从楼梯上跌跌撞撞冲下来,其中一个还穿着白大褂,也顾不上脸面如何,扒着墙角就哇的吐了出来。
蒲熠星认得这姑娘,法医处的实习生,之前出现场也没见反应这么大,看这情况,大概现场惨烈极了,问道:“老齐来了多久了?”
实习生瞥了一眼墙角面如土色的女实习法医,想起刚刚可怖的现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您刚来前不久,周副倒是最早到的,王哥和他一起来的。”
蒲熠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安顿实习生控制住围观群众,抬头打量了一下整栋楼和周围的环境,这才抬脚上楼。
他有段时间没来过这里了。这里是老城区,老居民楼只有六层高,外观本是刷成明艳的黄色,却在风吹雨打中逐渐褪色,露出了灰败的水泥。
楼梯间狭隘,有一股难闻而厚重的灰味。年轻人早已不在这样的房子里住了,住在这的大都是勤勤恳恳的住着国家分配房子的老干部或者不愿意离开的老人。
蒲熠星脚步沉重,站在了502的门口。
曹恩齐就在这门口等着他,看见他抬脚就要进房门,忙把他拦住。
蒲熠星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他大概猜到曹恩齐想说什么。曹恩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把眼一闭,心一横:“我先跟你说一下情况,你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去。”
“这是一起灭门案,秦局一家三口无一幸免,其中,被害人秦书景……”
他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死无全尸。”
蒲熠星看着他,沉默几秒后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派人去调监控了么?”
曹恩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确认他没事之后,这才舒了口气:“已经让人去调了,48小时内停车场、大门和单元门的监控应该都已经传回技侦了。”
“报案人笔录做了吗?”
“呃……有个特殊情况。”曹恩齐再次欲言又止,嘴皮颤了好半天也没说下去。
蒲熠星皱了皱眉:“你今天怎么磨磨唧唧的?”
曹恩齐叹了口气,说:“实际上没有报案人。”
“接警中心接到电话后并没有人说话,本以为是个恶作剧,结果突然传来了重物敲打什么的声音,虽然很浅,但还是很清楚。”
“但半分钟就挂断了,接警中心立刻联系了技侦反追踪了一下这个号码,这才直接定位到这里的。”
蒲熠星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松开眉头伸手拍了拍曹恩齐的肩:“做的不错。”
“我刚来的时候看到这附近有个工地,灯亮着,应该有人在值班,去安排一下走访摸排。”
“对了,这边老城区监控不知道能不能用,保险起见去把附近3条街的监控也一起调了,先调48小时的就行。”
曹恩齐应下,转头喊了一声:“石凯!”
“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员应声跑了过来,蒲熠星正捞起警戒线准备踏进房门,听见曹恩齐这一声喊,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他们。
石凯却跟石化一样动也不动的僵在了原地,紧紧地盯着蒲熠星。
蒲熠星却已经转过头去了,没注意到这个小警员的异样,注意力全部落在了案发现场。
石凯依旧死死地盯着他后脑勺,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直到曹恩齐拍了他一把:“发什么呆呢?”
他顺着石凯的目光欣赏了一下自己队长的后脑勺,除了帅气没看出什么别的成分,有点奇怪地问:“你盯着蒲队干嘛?”
石凯像是才回过神来:“蒲队?”
曹恩齐一拍脑门:“哎哟给忘了,你来报道这两天他刚好轮休,还没正式介绍呢,等忙完吧啊,走了。”
石凯敷衍地应了一声,低头敛住眼睛里的失望。
不是他。不是郭文韬。
他想起自己公大刚入学那年,拎着行李站在公告栏前,当时优秀毕业生的照片就并排贴在公告栏上。
正中间的两张证件照极为相像,只在眼尾有些许的不同。
另一个人叫什么他不记得了,只是盯着“郭文韬”三个字,心里的期盼像溢满的水。
就像现在。他黯然,心想,原来只是长得像罢了。
.
“来了?”
周峻纬就靠在门边,也不回头看他,只是扬起下巴向卧室点了点:“那边,母子两,只有秦叔在客厅。”
蒲熠星闻着这一屋子的血腥味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老房子都是粉刷墙壁,不贴墙纸,因此墙壁一般都是雪白的,一尘不染的。
然而现在,大片大片的血迹如罂粟花一般绽放,到处都是,一路铺染,这红突兀的几乎要灼伤人的眼。
罂粟花中心簇拥着一个草草写就的血字3。
被害人之一秦书景倒在客厅的沙发正中央。
准确的说,是秦书景的一部分,只有一颗头颅,被砸的稀烂,勉强能辨认出颅骨形状。
鲜血浸透沙发坐垫一路向下,晕染了地下的白色地毯。茶几的白色蓝碎花桌布被凶手扯了下来,拿去当“3”的笔用了,桌上茶壶茶杯烟灰缸乱作一团,完全看不出这个家原本温馨的模样。
蒲熠星沉默不语,目光落在已经化为碎片的陶瓷茶杯上。
他们五个人,齐思钧,周峻纬,郭文韬,王春彧,还有他自己,曾经来过这个地方,用过那套茶具。
恍然间,原来那已经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
好像他们五个才开始实习,当时跟着秦书景和他们的师父那一代人破一个跨省大案,连轴转了快四天就睡了五六个小时,秦书景心疼他们五个,就悄悄带他们回来偷偷歇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秦书景亲手给他们下了一碗面条,家里就剩那几把挂面,他自己就不吃,笑呵呵地在旁边给他们泡茶。
在蒲熠星的印象里,秦书景永远都是前辈里最随和亲切的那一个,和自己那不着调的师父撒贝宁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而现在,蒲熠星几乎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
他的眼球一只混在那颗像漏气了的球一样的头颅里,一只掉落在外,阴冷地盯着他。
脑浆蹦的到处都是,血白色的浆糊在他已经瘪下去的头部周围形成一个不太严谨的圆。
刑警是高危职业,容易遭人记恨,可究竟是什么人恨他到如此地步,要他性命不够,还要这样羞辱他?
周峻纬垂着眼:“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一定会把死者的骨头一节一节全部敲碎。”
他的声音依旧十分平稳笃定,听不出什么情绪。
周峻纬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他眼睛直愣愣的对着秦书景倒下的尸体,眨也不眨。
蒲熠星默然不语。秦书景生前最看好周峻纬,对他照顾颇多,尽管他没有收徒弟,但那批新人里,他和周峻纬关系最好,说是周峻纬警察生涯的启蒙星也不为过。
蒲熠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向人最多的厨房走去,和齐思钧撞了个正着。
蒲熠星看着齐思钧的眼睛,并没有开口。
默契十足地,齐思钧知道了他想要问什么,摇了摇头。
“切的太碎了,”齐思钧皱着眉,声音极轻,“死亡时间有很大差异,但具体的时间你要等报告。”
“陈阿姨和小天至少也有24小时了,但秦局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以后走的。”
说完,他和蒲熠星擦肩而过,重新走到客厅的尸体面前,站在了周峻纬旁边。
此时,厨房里的景象才完全的呈现出来。
秦书景的四肢都被整整齐齐地放在躯干的旁边,血液四射,地上丢着一把铁锤和剁肉刀,不远处还丢着锯子,甚至案板上还有一块磨石。
蒲熠星蹲在地上忙碌的痕检人员旁边,刚准备开口:“同志……”
“同什么志,不认得了?”
蹲在地上的人全副武装,头套口罩一个不落,蒲熠星定睛一看,是痕检处的主任潘宥诚。
人手不够,主任也得当狗使唤。
堂堂痕检处的主任蹲在地上狼狈的对着一道道血迹取材,骂了一声,冲蒲熠星说道:“这个凶手脑子多半有些问题。”
他长了一张乖巧的娃娃脸,凶神恶煞的说别人有病的时候,看起来活像个人格分裂。
“分尸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他却硬凭着一把剁肉刀就做了。”
蒲熠星有些诧异:“不是用那把锯子?”
“这锯子很干净,也没有卷边,看起来不像用过,”潘宥诚摇了摇头,“当然,不排除更换凶器的可能,得回去具体比对。”
“但这个锤子锤柄处的编号和锯子都是一致的,一套工具箱里的,我想凶手应该是就地取材的。”
蒲熠星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辛苦你了,潘潘。”
潘宥诚翻了个白眼:“我已经觉得这一块是天堂了,你再看客厅那块,我的人还没验完,估计那一块才是重灾区。”
他的目光落在和周峻纬默然并肩而立的齐思钧身上,同情地说:“不过法医更惨就是了,这都没法缝。”
“缝好了也没人会来认领的。”
一个温和地声音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蒲熠星向后仰了仰脑袋,王春彧的脸倒着进入他的视线。
“陈阿姨是孤儿,秦局的老母亲早在五年前就病故了。”
“啊……”潘宥诚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又闭上嘴安静的取材去了。
蒲熠星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脚,问:“你不去盯监控怎么跑这儿来了?”
王春彧手上拎着个证物袋冲他晃了晃:“发现了个倒霉东西。”
蒲熠星伸手取过证物袋,愕然道:“窃听器?!”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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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7 14:50:3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救命文笔好好 好喜欢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7-7 17:26:03 | 显示全部楼层
艺馨向韬 发表于 2022-7-7 14:50
救命文笔好好 好喜欢

谢谢喜欢呀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7-7 17:2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剧/刑侦】犯罪者联盟|02.

本帖最后由 念兹在兹 于 2022-7-7 18:03 编辑

*主南北无差 其他cp随缘

02.
“窃听器是电池式的,已经没电了,就贴在夫妻两的床头柜下,已经叫痕检的同志看过了,有时常更换的痕迹。”
王春彧一边简洁明了地和他说明情况,一边伸手把窃听器取出来,三下五除二来了个解体,带着手套的指尖闷闷地敲了敲边上的一串码。
“我简单看了一下,这个型号的窃听器的收信范围是有限的,半径不超过两公里才能正常收讯,是比较老的型号了。”
蒲熠星低头仔细看了看那串代码,问道:“有办法追踪到么?”
王春彧摇了摇头:“这一看就不是正经出厂的东西,只是这东西的部分编码是按技术走的,所以我知道它是比较老的型号,至于其他的数字代表什么意思我就真不知道了。”
蒲熠星张了张口,正打算说什么,却被一阵惊呼打断。
“天哪!这里怎么还藏着一个小姑娘!”
“小齐哥小齐哥!你快来看看!”
混乱来自于书房。痕检人手本来就少,三具尸体周围更是第一勘察要地,书房干干净净的,所以变成了最后一块才勘察的地方。
这一查,直接从靠墙的一个长木箱子里查出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来。
女孩脸色苍白,有些瘦小,一双大眼睛镶在瘦削地小脸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正警惕地打量着箱子外面的人。
一众男警察跟一尊尊石像一样把箱子周围围了个严严实实,和小姑娘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抱出来也不是,丢下不管也不是。
周峻纬和齐思钧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对上小姑娘警惕的目光,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联系一下救护车,然后各忙各的去吧,这边交给我。”周峻纬脱下外套上前一步把女孩裹的严严实实,略微一用力抱了出来。
齐思钧略微低下头,凑近女孩,声音温柔:“有哪里觉得疼或者不舒服吗?”
女孩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他。
齐思钧叹了口气:“先送医院吧,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在箱子里太久了闷的。”
“我刚看了一眼,没有明显外伤,”齐思钧顿了一下,语气有些犹疑,“但最好还是做个全身检查。”
周峻纬点了点头,说:“你刚刚那个被吓跑的实习生借我呗。”
“我这法医处没剩几个人了,你还给我拐跑一个,”齐思钧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她跟着你去吧。
话音刚落,刚刚跌跌撞撞穿着白大褂跑下楼的女警白着脸又上来了,说话声音还在抖:“小齐哥,救护车到了。”
“小吕,你跟着周副一起把这女孩送去医院,仔细做个检查。”
周峻纬抱着女孩就往外走,蒲熠星站在书房门口,刚结束和王春彧的谈话,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看了那女孩一眼,却见那女孩跟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隐约还有些恐惧,虽然她很快就挪开目光,把脸埋进周峻纬的怀里。
周峻纬脚步一停,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一眼女孩发丝凌乱的脑袋,开口跟蒲熠星报备了一句:“我带她去医院。”
蒲熠星点了点头,说:“去吧。”
救护车的声音远去了,现场,齐思钧艰难地将秦书景的尸体运走了,转头问蒲熠星:“阿蒲,里面的现场你还看吗?”
蒲熠星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又在王春彧手里复原地窃听器,反问道:“里面峻纬看过了吗?”
“看过了,”齐思钧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抬手吆喝,“再来几个人把里面的尸体抬走。”
他倒豆子似的又吩咐道:“让小何赶紧在局里等着,这三我一个人估计得验到后天中午了。”
齐思钧投身于他的伟大且艰难的解剖事业去了,书房里只剩下忙忙碌碌地痕检人员。
蒲熠星表情凝重地抬腿就要往外走,王春彧也抬腿跟上,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蒲熠星先是表情空白了两秒,才想起被惊呼打断的思路,问道:“既然这是有收讯范围的,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们再次启用这个窃听器,能够反追踪到收讯装置?”
“理论上说没问题,”王春彧拎着袋子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不要抱太大希望。”
“先试试吧,”蒲熠星拍了拍他的肩,“我先回局里去了,这事儿得跟师父聊聊。”
恶性杀人、死者是警界德高望重的前辈、神秘的女孩以及窃听器……蒲熠星的脑海里蓦地闪过女孩恐惧的眼睛,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齐思钧还没走,刚抱着他的箱子坐进去,蒲熠星就拉开了另一边车门也坐了进去。
齐思钧有些诧异:“你不留在这边了?”
蒲熠星摇摇头:“不留了,事情有些复杂,摸排尸检痕检都没出的情况下做不了什么,先回局里。”
然后他手一伸,说道:“有烟吗?”
齐思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说:“我戒烟了的。”
蒲熠星弯了弯手掌,催促道:“不抽,就叼着。”
齐思钧默然无语,从兜里摸出半盒解释道:“我今天刚从峻纬那收的。”
“你们能不能少抽一点,抽了杀人犯就自己跑出来了吗?一个个每天跟个烟囱似的,每次你们刑侦大队那个会议室我都不想进……”
齐思钧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半包烟,一边劈头盖脸地数落着。
蒲熠星习惯了。齐思钧这人从大学时期就是老妈子,这个要管那个也要管,尤其养生,连酒都只喝洋酒,而且不贪多,啤酒一般更是不肯下肚。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
蒲熠星叼着烟,嘴里含糊不清地敷衍他:“嗯嗯嗯好好好……等会啊我给峻纬发个消息。”
周峻纬主动抱着那女孩去医院,肯定是他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蒲熠星和他是多年的搭档了,蒲熠星习惯了他这种闷屁不放一个就先动手的行动派做法,一般只有定论了才会说出来。
说起来,这点倒是和传统心理学家不太一样。
他咬了咬滤嘴,发消息让周峻纬那边安顿好后给他来电话,然后就愣愣地盯着窗外的浮光掠影发呆。
好久之前他答应一个人要戒烟,现在他已经不抽了,但烦的时候嘴里还是喜欢叼着点什么。
然而,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太多东西隔着了,当时那点说不清道不明地暧昧与亲密,已经尽数被掩埋在这些东西下面。
隔着时间的硝烟,灰尘满面,真心难辨。
.
做完检查看着女孩睡下,周峻纬就把小吕给赶回去帮齐思钧了,换了刑侦大队自己人来。
“周副。”有人轻轻敲了敲病房门。
这人留着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穿着制服,容貌靓丽,妥妥地一枚警花。
来人正是市局三支花之一,罗予彤。
在出外勤之前也不知道会是这么恶性的案件,罗予彤就留在市局里做一些资料整理的工作,半路才被打电话通知叫到医院里来的。
周峻纬站起来,转身走出病房,还贴心的带上了病房的门,又挥了挥手叫了个两个人过来:“看紧了。”
他用眼神示意罗予彤走远一点说,罗予彤会意,离病房有一段距离后才压低声音汇报:“检查结果出来了,就是简单的营养不良,但医生说也许小姑娘受了什么刺激,不愿意说话。”
她又顿了一下,补充道:“妇科检查也做了,一切正常。”
周峻纬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微微皱起了眉,问道:“局里还没传来这小姑娘的资料吗?”
罗予彤脸色不太好看:“照片传回去已经有一会了。”
周峻纬眼睛一眯,说道:“你给我24小时盯紧她,每天试图和她多交流交流,叫上嘟嘟,你两轮班。”
他略微加重了语气:“这小姑娘可能是目击者,也可能是嫌疑人,你们两去打报告申请配枪,在看护的过程中,一定要多加小心。”
“嫌疑人?”罗予彤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解道,“为什么?”
周峻纬摇摇头:“只是猜想,总之她现在很重要,你觉得凶手为什么放过这个女孩?”
“真的是没有找到吗?那报警电话是谁打的?”
罗予彤脸色一变:“难道……?!”
周峻纬抬手制止她:“不确定的事先不要说。她穿的那件衣服呢?”
“在这,”罗予彤递过一个透明塑料袋,“这衣服上有血迹,回去得拿给痕检比对。”
周峻纬把塑料袋拿好,又返回病房门口,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女孩。
他的目光探究而沉重,过了好一会,才又叮嘱了两句离开了。
侧卧着的女孩缓缓睁开眼,偷偷地喘了口气。
.
夜正深,四周寂静无声,似乎连空气都一同沉睡了。
郭文韬没睡着。他睁着眼,正盯着灰白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有如出一辙的墙壁,整齐摆放的牙刷,墙壁上是白底红字写着的“诚实做人,诚信做事”八个大字。
这里是位于城南的第四监狱,密不透风,对外垒起的高墙将这里与外面分割成两个世界,每天光只能从最上方极小的窗照进来,堪堪挂在牢门的栏杆上。
他所在的牢房是整所监狱里最特殊的一间,据说是上面特地打过招呼。
“睡不着?”
空气中,一道声音平稳而沉静的问他,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郭文韬偏过头,轻轻笑起来:“你不是也没睡?”
郎东哲淡淡地偏头扫了他一眼,再没说话。
空气再度沉寂下去,睡在离郭文韬最远的那个铺上的人却突然翻了个身,轻灵地声音打破沉默:“大家都没睡呀。”
“唐九洲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说话的人名叫邵明明,长着一双杏眼,面相长的很秀气,乍一看有点像女孩,但那双眼微眯起来的时候,又显得有些危险冷漠,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彰显着人畜无害四个大字,任谁也想不到是九一三殷氏灭门案的凶手。
躺在他身边的少年名叫唐九洲,长着一双兔眼,笑起来的时候像阳光一样灿烂,有点近视,戴上眼镜的时候,偶尔,郭文韬会恍惚地把他看成齐思钧。
不过齐思钧可不会做灭人家满门的惨案。
但他也就见唐九洲笑过一次而已。
唐九洲睁开眼,从床边摸出眼镜戴上,坐了起来。
“大家都在一间房里住这么久了,不如今晚交个底怎么样?”
郎东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之前还不够交底吗?”
邵明明牵了牵嘴角:“谁知道我们原来是同道之人啊。”
郭文韬闷不做声,背靠在雪白的墙上,试图找到一点安全感。
空气再度沉寂下来。
沉默中,众人心怀鬼胎揣测着对方,郭文韬的视线挨个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才沉声问道:“你们都答应加入犯罪者联盟了?”

*老福特同名同步更新~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7-8 11:3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剧|刑侦】犯罪者联盟 | 03.

*狗福特同步更新~

03.
一回到市局齐思钧就急急忙忙地钻进了解剖室,蒲熠星看着灯火通明的刑侦大队办公大厅,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现在刚过凌晨三点,夜色很沉,被大厅的灯火隔绝在外,像是一个闷不透风的黑罩子。
三年以来他总是做着相似的梦,梦里的郭文韬温柔地抿着唇笑,最后被一双手铐拉入黑暗。
也是某个梦境,他也站在这里,身后传来那个人温沉的声音:“阿蒲?怎么不进去?”
他转过身,看见了郭文韬,一身制服在他身上显得笔挺好看,他就站在光影交界处,正偏头看过来,那张跟自己极为相似的脸上却满是血污。
“等你。”他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等我做什么?”郭文韬沉沉地笑了几声,“阿蒲,我回不去了。”
像是验证他的话,空气中响起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那是手铐的声音。蒲熠星慌忙伸出手去拽他,却见郭文韬后退了一步,整张脸没入阴影里。
零落的灯光落在他腕间,刺眼的金属反光灼人眼球。
光影交界线像是一堵看不见的墙,蒲熠星怎么用力往前,却都是徒劳无功。
“小蒲,怎么不进去?”
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进耳朵,蒲熠星怔愣一瞬,转过头:“何局。”
来人正式市局的二把手何炅。
何炅的办公室高两层,一般不怎么往这层晃,再过两年他就要升到厅里去养老了。
“我刚刚在楼上看到你回来了,打内线电话却打不通,就下来找你了,想什么呢?”
蒲熠星垂眸收住翻涌的情绪:“没什么,发会呆,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何炅叹了一口气:“不止是我,撒撒也来了,毕竟老秦也是我们多年的战友。”
他看向窗外浓厚的夜色,声音怅然:“总得送送他。”
两人沉默着相对而立,过了一会,何炅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我办公室聊吧,我和撒撒有事交代你。”
蒲熠星跟着何炅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撒贝宁一副鸠占鹊巢的姿态坐在办公桌后,一手拿着卷宗,一手端着茶杯,好似这是他的办公室一般,甚至还悠闲地翘了个二郎腿。
那神情看着一点也不像一局之长,倒是喜爱占山为王的少年模样。
何炅瞪了他一眼,撒贝宁赶忙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蒲熠星暗自腹诽: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小蒲,来,坐下说。”
何炅从一旁拉来两个椅子,把蒲熠星摁下去,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这次案子难吗?”
蒲熠星捧着手里的纸杯,点了点头:“疑点很多,现场有窃听器,还有数字3,以及情绪波动极大的杀人手法……”
他皱着眉:“这很有可能是某个犯罪组织有条理针对警方的报复行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曾造成过社会极大恐慌的犯罪集团NO.的成员就是以数字为代号,在完成犯罪行为后留下相应的数字,用来挑衅警方。”
“最坏的情况是,”他艰难地停顿了一下,“三年前我们的行动并没有完全成功,他们卷土重来了。”
三年前的那一天,他的同门师兄魏大勋壮烈牺牲,郭文韬公然叛逃公安系统,亲手烧了一整栋居民楼,害死了足足三十余条性命,后被抓捕归案。
警方与卧底里应外合,牺牲了无数英烈才将该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所有的相关内容都已经尘埃落定,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用最高等级机密封存在档案室深处,再也不曾有人提起。
何炅轻轻叹了口气:“我就说他肯定明白。”
“他明白什么,”撒贝宁合上手中的卷宗,把它重新塞进桌上的档案盒里,从一边摸出一份文件,拍在蒲熠星身上,“仔细读。”
蒲熠星打开牛皮纸袋,低头细细读了两行:“犯罪者联盟?”
“三年前的‘狙恶计划’虽然胜利了,但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何炅看着他的侧脸,想起那个和他极为相似的男生。
“其实针对这个犯罪集团的剿灭行动,在十五年前也有一次,当时,我们也以为将这颗毒瘤彻底从这个城市铲除了。”
“但仅仅是五年,他们就卷土重来,甚至比以往更加肆意妄为,这次只隔了三年。”
“他们越来越谨慎,我们却越来越被动,”何炅皱着眉,“如果不早日搞清楚他们的内部情况,这场战斗将永无止尽。”
他一字一句:“我们很可能会输,可我们已经输不起了。”
蒲熠星心一沉,突然见坐在桌后的撒贝宁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你小子对于三年前的案子持续关注是不是过高了一点?”
蒲熠星不说话。
“一周至少翻三次,你怕是快把郭文韬的笔录都背下来了吧。”
“总有办法证明他的清白,”蒲熠星垂着眼,捏着食指指节,“只是我还没找到。”
“是你亲手逮捕他归案的,”撒贝宁拿起桌上的档案盒,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塞进他怀里,“所以他的清白,只能由你来证明。”
盒子颇有些分量,蒲熠星手忙脚乱地接住,有些诧异道:“师父?”
可是师父不是不相信郭文韬的吗?
蒲熠星有些懵。
当时还在审讯阶段时,撒贝宁不顾反对的一定要把郭文韬咬死定罪,最后也如他所愿,所有证据链全部闭合,郭文韬被送进监狱。
这是……?
撒贝宁低头看着他:“我只相信证据。”
蒲熠星抓着档案盒的手紧了紧。
说完撒贝宁就拉开门离开了,何炅轻咳一声,示意蒲熠星回神。
“你师父嘴硬心软,你知道的,”何炅温和地笑了笑,“所有的东西都批下来了,场地人员流程权限,都有,还缺什么你就跟我直接说,案件进展也可以随时向我报备。”
他的目光温沉地落在蒲熠星身上:“加油,小伙子。”
.
周峻纬从医院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蒲熠星办公室的唯一还能落脚的那张皮沙发上只有王春彧一个人端着个电脑窝在上边,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皱着眉头把一段录像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
周峻纬裹挟着寒冷的夜风一屁股镶进沙发里。
奇怪,这人明明是以一个疲惫至极毫无形象的姿态坐下去的,却依旧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是优雅有型的。
王春彧不由得在心里啧啧赞叹了几句,伸手把录像倒回去,嘴上问着:“周老师,你觉得凶手会以什么姿态离开案发现场?”
周峻纬略微思索,微皱的眉头一展:“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离开,或者,会带点炫耀性的意味,让你们故意捕捉到他的痕迹。”
王春彧嘴一撇:“你们这种学心理的太恐怖了。”
他把电脑屏幕转向周峻纬,屏幕上赫然是三个窗口,分别是秦书景小区门口和停车场的监控,还有旁边街道办事委员会办公室所在的小路的监控。
他手指一敲,三个画面同时飞快的播放起来。
周峻纬洒了一眼,发现最早的时间是从昨天下午大概七点开始的,是小区大门口的监控。
首先是小区大门口出现了几个来来往往的人影,有接孩子放学的父母,也有背着手转来转去的老人,也有一些匆匆忙忙的年轻人,而停车场的监控画面里车来车往,看起来和平常无二。
王春彧手指一顿,将停车场的监控拉至十二点,随后停在凌晨一点,警方到达现场前一个小时。
一辆黑色的大众正不徐不疾的要驶出停车场,车牌号码清晰可见。
【顺A•AQC666】
王春彧解释道:“这是秦叔家里的车,为了平时接送孩子方便,登记在陈燕名下的。”
他又将街道办事处的监控进度条拉至午夜十二点半。
街道办事委员会的办公室旁边昏暗的灯光下,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难以分辨出男女,依稀看得出身板瘦削,巨大的帽兜让他的影子看起来像一个长着水母脑袋的人形怪兽。
他扬手,一个东西被扔了出去。
似乎就像周峻纬说的那般,他仿佛是要故意炫耀似的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晃了晃,接着影子便消失在黑暗里。
那是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数字三。
“太奇怪了,”周峻纬皱起眉头,“他如果不是精神分裂,就是个团伙作案。”
王春彧本来是想给他看看这几个监控的疑点,却没想到周峻纬给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怎么说?”
“他离开的方式和时间像是要让我们特意看到他一样,但是他却没有用任何引起我们注意的方式来进入小区。”
周峻纬这才慢悠悠的拿起蒲熠星桌上的烧水壶打算给自己倒杯热水暖暖身子。
桌上一团乱,一本卷宗摊在桌上,他目光随意一扫,落在笔录签名“郭文韬”三个字上。
他默不作声地皱了皱眉,又重新把注意力收回来。
“我们先假设,如果凶手就是车里所坐的人,也是那个…”他一顿,选择了一个有点恐怖的可爱称呼,“…水母怪,可以合理推测,也许他是想要杀完人就走,但有什么理由,让他在这里停留了这么长时间,又以这样一种让我们看见他的方式,来宣告他的脱逃。”
“但如果,他们都是不同的人,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周峻纬提壶的动作忽地顿住,随后面不改色的放下了茶壶。
王春彧以为他还有什么推测,正打算洗耳恭听,却听见周峻纬的声音恼火的响起来。
“跟阿蒲说了多少次了,进办公室先烧水,不然哪天领导来了连杯水都端不上。”
得,倒了杯空气还装的挺有模有样的。
王春彧撇了撇嘴:“就他这办公室,乱成这个样子,哪位领导闲得没事亲自往狗窝里钻?”
“你这技侦主任的办公室比我好不到哪去,”蒲熠星的声音没好气地响起来,“要不是你那坐不下了会赖在我这儿?”
“瞧不上就回自己狗窝里去。”
周峻纬和王春彧闻声望去,蒲熠星怀里正抱着一个档案盒,那盒子明显极有分量,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撑爆了。
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拿钥匙打开档案柜的门,努力腾出一个狭小的空间,把它一股脑地塞了进去,又重新锁上门。
周峻纬就在文件柜旁边站着,瞥见上面的「机密」字样,又飞快地挪开目光。
蒲熠星一屁股坐在王春彧旁边,还挤了挤他:“你们俩有什么发现?”
“初步排查了一下监控,发现了几个疑点,”王春彧没好气地一边往旁边挪,一边给他解释情况,“第一,嫌疑人的踪迹被确实的拍到了,凌晨一点步行离开了小区,但在两个路口以后就再无踪影,推测在这个地区有藏身地点或者有同伙接应;第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同时在凌晨一点,有人开走了被害人名下的车之后,这辆车就凭空消失了。”
“我也拜托交警队的兄弟帮忙调取了高速路口进行排查,没有发现这辆车的踪迹,现在正在排查相同车型的车的出入情况。”
蒲熠星一边听他讲,一边来回拉着监控,王春彧略微一顿,伸手夺下鼠标,调出了一个监控画面。
画面上,穿着大兜帽的黑衣男人正对着摄像头满不在乎地晃了晃比出的数字3。
“第三,嫌疑人故意引我们去这个街道口,为什么?”
蒲熠星伸手往前调了一点,停在了他丢东西的画面上:“派人去拿了么?”
“联系了恩齐,他们刚刚走访完目击证人,正带着人往回来走,路过会去一趟,”王春彧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盲猜是窃听器的收讯装置。”
“顺带一提,我回来的比你们早些,把窃听器拿去痕检采了个指纹,”王春彧抬腕看了下表,“应该差不多出来了。”
“我这里也有发现,”周峻纬指了指蒲熠星背后的袋子,“这小姑娘的体检报告在里面。”
在他们对着监控来来回回看的时候,周峻纬抓起桌上的空水壶烧起了水,终于充满水的烧水壶发出了工作的“咕嘟”声。
周峻纬的声音在冒着泡泡的背景音里起起伏伏:“医院做了非常全面的检查,阴道完整,没有性侵迹象,但是她的背部似乎做过植皮手术。”
“窃听器的位置在床头不在公文包或者制服上,说明安装的人活动范围只是在家里而已,手脚也不敢做太大,而且在秦叔那里有一定的信任度。”
王春彧手指飞快地敲着什么,接话道:“秦书家不大,三室两厅,还专门把书房改成了一间能住人的卧室,我刚看了现场传回来的照片,在户口本下面找到了她的收养记录。”
“有了,”说话间,电脑屏幕一闪,“秦观心……嗯?”
蒲熠星看着电脑屏幕,沉默片刻:“可不得做植皮手术。”
王春彧也挑眉意外地看着检索结果:“五年前公交车爆炸案的幸存者?”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发表于 2022-7-9 02:18:0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www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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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9 15:22:07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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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9 15:23:16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剧/刑侦】犯罪者联盟 | 04.

04.
三人盯着电脑屏幕,一齐沉默下来。
秦观心,12岁,五年前全家出游时遭逢意外,全家被卷入了公交车爆炸案,父母兄长皆丧命于此,她被父母牢牢地护在身下,死里逃生,后辗转了三家福利院,接受了社会的集资资助才勉强活命,三年前被秦书景收养。
电脑屏幕上的小姑娘笑魇如花,天真明媚,与一旁令人心惊肉跳的三言两语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了,一个小警员拉开门:“王哥,你刚送去痕检插队的那个窃听器指纹对比结果出来了,潘主任让我送过来。”
“谢谢,”王春彧接过报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指纹比对结果,这上面只有一个人的指纹,是秦观心的。”
周峻纬皱起眉头:“凶手没有杀死秦观心,我以为他们是一伙的,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没杀她,也没有回收窃听器,确实很矛盾,但这个小姑娘现在有重大嫌疑是跑不了的,”蒲熠星冲外面喊了一声,“小吴!来一下!”
“来了!怎么了蒲哥?”一个警员从外面跑了进来。
“去把五年前734公交车爆炸案调出来,包括当时受害人及相关办案人员所有的资料都要有!最好还有幸存者的情况!尽量快!”
小警员领命跑出去了,蒲熠星抬眼看向周峻纬,对方会意:“我察觉到不对,医院那边已经让人增援看护了,嘟嘟和予彤在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
“嗯,”蒲熠星伸手关掉电脑界面,问:“恩齐大概还有多久回来?”
“还有半个多小时吧,怎么?”
“东西拿回来后送到痕检,峻纬,让兄弟们都休息一下,早上八点准时到大会议室开会。”
周峻纬应了一声,拉开门正要走,又被蒲熠星叫住了。
“你让老齐和潘潘尽快来一趟,我和王老师去三号会议室等你们。”
周峻纬挑眉问道:“刚刚上去何局交代的事?”
“嗯,”蒲熠星站起身走到柜子旁,拿出【机密】字样的档案袋,“一会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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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监狱的高墙密不透风,四个人心怀鬼胎地来回试探了许久,终究却还是一同沉默下来。
这里是郊区,城市的霓虹灯光被孤寂的夜色隔绝在外,只有清冷的星光零落的通过最上方的小窗洒落。
“真是世事无常,亲手逮捕我进监狱的人,如今跟我成了最亲密的狱友,”郎东哲低笑一声,“小郭警官,你说是不是?”
郭文韬盯着黑暗里闪着红光的监控片刻,又移开眼。
过了好久,郎东哲以为他不会再搭话了,才听到空气中传来轻轻一声:“是啊,世事无常。”
唐九洲和邵明明隐晦地交换了个眼神。
这间牢房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半个晚上过去了,大家丝毫没有从对方那里翘出一丝一毫的信息。
就连和警方的交换条件是否一致也尚未可知。
“都睡吧,明早就要报道了,”邵明明说,“至少大家都不想死吧?”
郎东哲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郭文韬翻了个身,盯着空气某处发呆。
那两个少年他不清楚,但至少,他和郎东哲已经死过一回了。
他们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怎么也还贪恋人间?
报道……三年了,蒲熠星。
我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躲了你三年。
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
周峻纬安排完工作之后,才不紧不慢地晃到法医处。
法医处的办公厅空无一人,解剖室里灯火通明,他自然的摸进了齐思钧的办公室。
齐思钧是一个非常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办公室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像蒲熠星那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整个屋子只有外套草草搭在椅背上,应该是一回来就匆匆忙忙钻进了解剖室。
周峻纬帮他把衣服挂好,又熟悉地拉开办公桌第二个抽屉,拿出一桶红烧牛肉面来。
就在这时,一个实习生脸色苍白地从解剖室走了出来,走到齐思钧办公室门正对着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正是之前被周峻纬带去医院又赶回来的实习生小吕。
感觉到屋里有人,她才抬眼望去,又猛地站起来,红着脸打招呼:“周…周副。”
周峻纬作为s市全公检法系统最帅榜第一的男人,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带着点温柔似水,加上亲切的性格,从食堂大妈到实习内勤,都对他脸红三分。
周峻纬冲她友好地笑了笑,小吕的脸更红了。
接着,他漫不经心地移开眼,仔细确认着泡面上的生产日期:“你们进度怎么样?”
“母子俩的尸检是同时做的,难度不大,最后一台应该再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小吕打量着他的脸色,试探道:”找小齐哥吗?要不我去喊一下?“
周峻纬放下桶面,摸出手机点着屏幕,斜靠在齐思钧桌前,半笑不笑地冲小姑娘说:“你不知道你们小齐哥最烦别人工作的时候打扰他?”
小吕想起上次齐思钧正在解剖室里,厅里来了个检查的领导,那时候正准备开颅,领导让他放放先接待一下,被齐思钧板着脸一顿冷嘲热讽。
于是她缩着脑袋抖了一下。
周峻纬觉得有些好笑,心想齐思钧这种远近闻名的好脾气竟然也会唬的人发抖。
他自然地鸠占鹊巢,在桌上随手拿了一本书打发起时间。
过了十分钟,有值班警员拎着个塑料袋敲了敲法医办事厅的门:“刚刚有外卖送过来,是你们点的吗?”
整个办事厅只有小吕一个人在,她疑惑地站起身,接过塑料袋:“这什么呀?我也没点外卖啊。”
值班警员说:“我刚刚打开看了一下,好像是两个卤蛋加两根火腿。”
“?”
小吕云里雾里地接过,又重新关上门。
这地方除了她就还有一个人能点这些东西,不会是周副点的吧?
他跑了小半个警务楼就是为了来吃桶面?
小吕满脸疑惑地站在齐思钧办公室门前,正打算抬手敲一敲,听到背后工作室的门开了。
齐思钧甩着手上的水珠:“小吕?傻站在我门前干什么?”
“啊...小齐哥,”小吕突然就结巴了,“这...这个好像是周副点的东西......”
“哦?”齐思钧伸手拿过塑料袋,颠了颠,突然笑了,压低声音,“嗯,给我吧,你去忙吧。”
小吕也跟着压低声音小声地应了一声,应完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小声说话?
她小心翼翼地回到工位,悄悄地转过头去偷看。
齐思钧动作轻柔地拉开了门。
周峻纬手撑着脸,似乎是有些困了,半笼着眼,台灯柔和的暖光洒在他侧脸。
他听到声响抬起头,看见是齐思钧,有些惊讶:“不是说还要半小时?”
“有些饿了,让小何收下尾,”齐思钧拎起手里的塑料袋冲他晃了晃,“还是你心疼我。”
他关上门走到桌旁,正准备伸手去拿桌上的烧水壶:“你要是困了就睡会呗,我这里的沙发借给你。”
周峻纬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拦腰把人圈进怀里:“抱会儿,充充电。”
齐思钧假意挣扎了一下,感觉身上的力道又紧了紧,气笑了:“刚说完你心疼我,就不让人吃饭是吧?”
“没有,”周峻纬脸埋在他肩窝处,声音有些闷,“今晚要加班,我在阿蒲那儿给你烧好了。”
他略微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今天很辛苦吧?”
齐思钧干脆卸了力气,任他圈靠着:“是有点复杂,不过今晚你要加班?”
“不是我,是我们,”周峻纬伸手给他揉着肩,“阿蒲让我们尽快去会议室。”
齐思钧有些好笑地掀起眼皮:“你就是这样‘尽快’的?”
“充会电,不碍事,”他又吻了吻齐思钧的嘴角,“先给你把面煮了。”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这才抱着面桶和塑料袋打算移步至蒲熠星办公室。
齐思钧都走到门口了,又回来安顿了一下实习生:“一会别锁门,我去刑侦支队煮个面。”
煮什么?咱们警务楼还有厨房?
小吕也不敢问,只能迷迷糊糊答应下来。
“好的,”小吕发现自家上司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一块,十分善解人意道,“小齐哥,你是被蚊子咬了吗?我这里有青草膏。”
“不用,”齐思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道,“这蚊子青草膏怕是不顶用。”
周峻纬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半笑不笑地看了一眼小吕:“那蚊子有一八几,青草膏药不住的。”
“走吧老齐,再晚阿蒲那儿的水就要凉了。”
小吕站在原地独自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冥思苦想了好一会,突然想通了。
所以......他们是把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当厨房用了?!
一米八几的蚊子......不会是?!!!
小吕觉得自己参破了惊天大秘密,她回想起周峻纬和齐思钧看她的眼神,一阵冷汗直流。
她不会被灭口吧?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发表于 2022-7-16 17:27: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upup!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发表于 2022-7-16 22:54: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太文笔超好哦哦哦哦哦哦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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