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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郭蒲】俘获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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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21 21:47: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04
蒲熠星。
郭文韬第七次在自己的数学笔记本上写下这三个字,这代表着他做数学的短短一个小时时间里,第七次思绪跑偏想到这个人。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放下笔,转头面向隔壁支着手打盹的当事人:“蒲熠星,星期四,来体育馆看我打球吧。”
当事人没有反应,眯着眼睡得很安详。
于是郭文韬颇有些坏心眼地抓住他撑着头的手腕,往旁边一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蒲熠星即将直挺挺地以下巴抢桌子却仍然没醒,这才手忙脚乱地伸手想去接住,被蒲熠星的下巴撞了个正着,一起相亲相爱地磕到了桌子上。
“嘶——好痛!你这已经不是睡觉,是昏迷了吧!”
郭文韬皱起眉。
蒲熠星这才终于醒了,“嗯……怎么不算呢?”他迷迷瞪瞪地甚至还睁不开眼,只觉得下巴下面垫了一个有点软的东西。
他不自觉地蹭了蹭,又支着下巴戳了两下。
噢,好像是一只手。
手?!
蒲熠星猛地睁开眼,看到了郭文韬近在咫尺的、泛着红的耳尖。看不到脸,因为郭文韬已经把整张脸都深深埋进了臂弯里。
谁的手?!
他猛地一抬头。郭文韬这才抓住机会飞快地把那只罪恶的手收了回去。蒲熠星愣了两秒终于回过味来,于是世界上又多了一只脸通红的鸵鸟。
前桌的小石一转头,只觉得大为震撼——“蒲哥韬哥你俩干啥呢,趴这么对称?”
蒲熠星终于直起身来:“在……做实验吧。”
郭文韬仍然不肯抬起头,声音闷闷的:“求一个自由下落的锥体尖部向下落地时对地的冲力。”
石凯:“?”
收获了一脸问号的石凯同学终究还是没忘了他转过身来的意图,转头面向蒲熠星:“蒲哥,星期四来体育馆看我们几个打球吧,我们校队和隔壁二中的友谊赛。来给兄弟撑场子啊蒲哥!”
蒲熠星知道石凯和郭文韬是一中校男篮的主力队员,这也是曾经的独行侠郭文韬在学校里参加的为数不多的团队活动。
蒲熠星笑:“你们校队哪次打比赛没有人撑场子?争着给你们送水的人不是多了去?”
石凯:“这次不一样的蒲哥!我们和二中校队那些人打了两年了,这要升高三了,大家都得退,这是我们跟他们打的最后一次比赛!而你,就是我们校队编外的门面担当,我石凯,单方面送你这个称号。”
郭文韬埋头附和:“嗯嗯,郭文韬也送。”
石凯:“是吧,给他们二中看看,我们一中校队,就是这么多帅哥!长得比他们帅,打得也好,气死他们。”
“星期四啊……”石凯睁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蒲熠星却反常地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对不起啊凯凯,星期四那天,我有事。”
“为什么?”这是两个人的声音。
蒲熠星转头,才发现郭文韬也在看着他。于是他又望向郭文韬那双盛满了失望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那天有事。”

05
“好吧——”
石凯耷拉着眼皮坐回了他自己的位置,想了想仍然不死心,又转回来打算再挣扎一番:“真的不行吗,蒲哥你最好了——”
蒲熠星看着石凯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趴在他的桌子边缘,好像看到了放学路上缠着自己要火腿肠吃的小狗,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凯凯,我是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这样吧,我请你们喝饮料赔罪好不好?”
石凯欢天喜地地和蒲熠星碰了碰拳一言未定,又转过头去勾同桌小唐的脖子跟他再三强调,“作为校队编外的第二门面担当,你星期四一定要来,听到没有?”
彼时唐九洲作为由于周测英语一举不及格而被英语老师“特殊照顾”的倒霉蛋之一,正在和老师发下来的英语加餐卷殊死搏斗。
他被石凯一肘子够得东倒西歪,手里还在继续挣扎着划分句子结构,“对对对,你再多编外几个我们也可以去打篮球了。”
“唐九洲!我在夸你诶!!你还……”

蒲熠星在后面看着两个活宝闷头笑了笑,转头想跟郭文韬逗乐一句,才发现郭文韬已经又趴了回去,头顶有一缕没整理好的头发特立独行地翘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蒲熠星总觉得那个后脑勺上明晃晃地写着“郁闷”两个大字。
他挠挠头想了想,伸手去戳趴着的人的肩膀,“韬韬,韬韬?”
郭文韬没应。
他又戳一戳,“因为我来不了所以不高兴?”
这下郭文韬有动静了,他趴在桌子上点点头,那缕头发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蒲熠星看得有趣,没忍住手欠把那缕头发拨弄过去又拨弄回来,“一瓶饮料解决不了的话,那就两瓶?”
“男人的头不能随便碰。”郭文韬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把他的手拍开,伸手把那缕惨遭摧残的头发捋下去,“蒲熠星,那是我们整个高中能够代表校队参加的最后一场比赛……”
郭文韬侧过身子很认真地看向他,“我很希望你能来。况且……”
郭文韬抬手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尖。
“况且什么?”
得到了唐九洲再三保证的小石同学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来,“况且二中那群人打得脏技术又烂,把他们打趴下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蒲哥你就等着听兄弟凯旋而归的好消息吧。”
石凯说完装模作样地左手两指并拢朝他敬了个很耍帅的礼。
蒲熠星配合鼓掌,“帅啊凯凯!”
小石同学得意地挑挑眉,换了右手向着郭文韬也来了一个。
郭文韬叹了口气,“被语文老师逮到你又得罚抄词义,凯旋和而归不能连用,凯旋的意思是……”
“韬哥,我错了韬哥!!”石凯用刚刚敬礼的同款手势两指并拢堵着耳朵落荒而逃。

等蒲熠星联合唐九洲一起嘲笑够了石凯,郭文韬已经做完了数学练习卷的第一页,他粗粗扫了一眼第11题的题干,提笔打算把关键条件画出来。
蒲熠星斜着身子凑到他跟前打断了他的动作,“你还没说呢,况且什么啊韬韬——”
太近了。
近到郭文韬转头就能闻到蒲熠星洗发水的特别香气,再一垂眼,就能看到他眉心因为作息不规律长出的一颗痘痘微微泛着红,长而翘的睫毛眨眼时投下一片闪烁的阴影,鼻尖因为上课犯困没注意黑色水笔蹭上的几道墨水痕迹,再往下……
郭文韬有些慌乱地向后躲了躲,打了个哈哈,“没,没什么,早忘了。”
蒲熠星偏了偏头,显然是不相信,他困惑着坐正身子,在桌洞里翻翻找找,也掏出了数学卷子开始做。
蒲熠星做数学向来很快,晚自习正式开始之前,他的试卷已经就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挥笔在最后一道大题的空白处写下一个潇洒的“解”,在晚自习预备铃的刺耳声响中捂着耳朵问郭文韬:“真的没什么?”
郭文韬如梦方醒似的扯过草稿纸开始演算起来,踩着预备铃的尾巴在11题的括号里填下一个答案。
蒲熠星拿开捂耳朵的手松了口气,来了一个多月还没能习惯的铃声总算还了他一片清净。
蒲熠星一直觉得,铃声结束的那一刻才真正配得上“万籁俱寂”这个词语。
就在这种万籁俱寂之中,郭文韬微不可察地答了一声:“有的。”
只有蒲熠星能听见。

其实郭文韬想说……
况且我自认为篮球打得还不错,想让你看看,特别、特别想。

06
周四那天的比赛是下午五点开始,天气不太好,又热又闷,整个天都蒙着一层灰色。教室的空调根本不顶用,粗制滥造的校服短袖汗津津地贴在身上,闷得郭文韬心慌。
早晨出门前妈妈还专门叮嘱了郭文韬说今天有大雨,叫他带好伞,他本指望着这场雨能让天气变得凉快一点,但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雨下来。
蒲熠星也没来。他的家长前一天就帮他请好了假,他今天不会来学校。
烦躁。
虽然他并不担心今天的比赛结果,毕竟二中校队的队员球技不如一中本就是事实。但不知道是天气还是什么原因,他今天一直心神不宁。
他本来还想着,即使不能看他比赛,他至少也要从蒲熠星那里讨到一句鼓励才行,结果蒲熠星今天根本就没来。
周四下午上完两节数学之后就是自习课,但郭文韬现在什么也做不进去,他叹了口气,把脸贴到桌子上物理降温,好不容易才把心里那股烦躁压下来。

“韬哥,韬哥?走了,教练叫我们先下去换衣服热热身呢。”
石凯拍了拍他,又转身再一次向唐九洲强调,“一定要来啊。”
“好啦好啦一定来,快走吧你啊。”
石凯被唐九洲推着往外走,边走边回头,“走啊韬哥?”
“来了——”郭文韬刚刚从浅眠中被叫醒,他在这十几分钟里做了好几段乱七八糟的梦,还没缓过劲来。
他匆匆抓起装队服的袋子就跟着往外走,并没有拿稳,恍惚间他走太快撞到了唐九洲的肩膀,匆忙一松手,袋子里的东西就全掉在了地上。
队服上衣、裤子、两条毛巾,还有……一颗糖。
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
……蒲熠星?
郭文韬蹲下身捡起那颗糖,把地上的东西都胡乱塞回去,为了防止它再掉,他直接把袋子系了一个死结。
“韬哥——”
石凯和隔壁班的几个队员拎着东西在外面等他。
课间休息还剩五分钟,正好是整个教室最喧闹的一段时间。靠着门的那一块儿拥着不少人,不知道又谈论到了什么八卦,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笑声。郭文韬一边小心翼翼地拆着手里的糖,一边万分艰难地想从这片喧哗中挤出去。
亮晶晶的糖纸里又塞着一颗没拆封的糖,还有一张纸条。
郭文韬打开一看,正是他很熟悉的属于蒲熠星的那种不羁字体:“知道你篮球打得很好,比赛加油,韬哥最帅!”
末尾还缀着一个打篮球的火柴人造型,郭文韬估摸了一下,可能画的是他本人,因为火柴人还穿着一身篮球服,画太小了写不下,就在旁边写了一个“10号”,拉了一个箭头潦草地指过去。
郭文韬没忍住笑出了声,丑不拉几的,看得出来画得很匆忙,还居然刻画了不少细节。
他把糖拆开来含进嘴里,才勉强压下去忍不住上翘的嘴角,跟走廊上的队员们打了个招呼一起往楼下走。
是蒲熠星一贯爱吃的那款薄荷糖,凉丝丝地抚平了郭文韬心头积累了一天的烦躁。
是甜的。
石凯凑过来搭着他的肩跟他聊些有的没的,讲话的空隙中,他听到远处天边响起了一声闷雷。
郭文韬抿着唇笑起来,他知道,等了一天的那场大雨,终于还是要落下来了。

07
郭文韬皱着眉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二中的人手段还是那么恶劣,上半场郭文韬状态起飞,连中几球,下半场他就成为了那群人的重点关注对象。
对面两个人哪儿也不去,就死死地防着他,时不时还给他使点绊子。偏偏这种战术居然还有点用处,二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新招来的队员打球很厉害,被严防死守着的郭文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把分数一点一点地追上来。好在他的队友也足够靠谱,他们始终保持着微弱的优势,双方有来有回,比分咬得很紧,只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弄得他烦闷又狼狈。
球场里的气氛绷得像一根将断未断的弦,分数已经持平了,两边互相牵制着,长达几分钟的时间内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进球得分。
直到——
对面三番五次暗地里搞小动作,终于还是被判犯规警告,郭文韬拿到一次罚球权。
偌大的体育馆里一时间只剩下篮球撞在地上的声音,郭文韬深吸了一口气站到罚球线外。
他轻轻拍了两下,感觉到球离手又回到手中,起跳、抬手、抛出。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篮框上悠悠转了半天,跌出了框外。
没进。
郭文韬有点难以置信,命中率一向高的人却在这次罚球上失了水准,他本就有点烦躁,那种焦躁不安的感觉这时更是抓紧机会从心口漫无边际地涌上来。
不可以。
要打破僵局才行。
裁判再一次把球交到他的手中。天际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本有些昏暗的场馆,随之而来的是一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和瓢泼暴雨落下的声音。
下雨了。混着雨水气息的风穿过窗缝刮进来,有些冷,此刻却像有人温和而轻柔的安抚,就好像……头顶翘起来的头发被人用手指轻轻拨弄。
他突然镇定下来。
篮球再一次脱手的瞬间,郭文韬鬼使神差地转头看向人群边缘,看到了他意想不到、却很想、很想见到的人。
那人好像是跑进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雨。他一面还在抚着胸口平复呼吸,一面抬眼朝这边看过来,就和郭文韬对上了视线。
琥珀色的眼睛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即使相隔很远,郭文韬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啪。
篮球从球网中穿过,很漂亮的空心球。
蒲熠星一双杏眼笑成两抹弯弯的月牙,他两手拢在嘴边,带头冲着郭文韬喊:“郭文韬,牛逼——”
人群中随即爆发出欢呼声,有点乱,郭文韬听不真切,但他能够从中分辨出好多自己的名字,大概都是在给他们加油,这就足够了。
比赛还剩最后2分钟,一中只领先一分,但二中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他们已经扳不回来了——
一中的人像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尤其是某两位,2分钟连进了三颗球,防都防不住。

最后五秒。
蒲熠星在心里默数。
五——
郭文韬再一次拿到球权。
四——
郭文韬挣脱开来拦着他的那些人,站定在三分线外。
三——
郭文韬随意拍了两下,高高起跳,很潇洒地把球抛出手。
二——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很漂亮的弧线。
一——
不偏不倚,正中中心。

下一秒,球场边越来越多的人逐渐向球场中间涌去把队员们团团围住,沸腾着庆祝这场精彩绝伦的胜利,而他悄悄地逆着人群往外走,却被拉入了一个有点熟悉的怀抱。
“谢谢你。”郭文韬从背后抱住他,或许是跑得有点急,气息里还微微地带着喘,“蒲熠星,谢谢你。”
蒲熠星低着头没说话,少年人清瘦的身板薄薄一片,被他抱着又有些僵硬。
郭文韬实在是有点累,他埋下头,把额头抵在身前人的肩窝缓了缓,拢着手把人抱得更紧,又接着说:“蒲熠星,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蒲熠星偏了偏头,犹豫着伸手去理了理那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下雨了。”
“……嗯?”
“下雨了,很高兴。但是不如看到你给我的纸条高兴,不如吃到你送我的糖高兴,不如听到你给我加油高兴。见到你最高兴。”

“见到你就很高兴。”
久违的话。
蒲熠星忽然有一种恍如昨日的感概。那时候他的心脏还是满的,那种轻轻撩拨一下就能饱胀着溢出酸涩的感觉,是叫做幸福吧。
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他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
是相拥着的吗?
他拍拍郭文韬示意他松手,又在对方稍许委屈不解的眼神里转过身拥住他。
是带着笑的吗?
他把微微抬头把下巴放在对方的肩窝,对他说:“郭文韬,高兴就笑一个。”
是共振着的吗?
郭文韬紧紧地环住他的脊背。没找到郭文韬,球场中心的那群人把石凯拱到中间抬起来高高抛起,又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在周遭人声鼎沸的喧哗里,他们只感觉得到彼此紧贴着的胸膛,还有那一对重叠着,共振的心跳。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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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2-21 21:49: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彩蛋,放评论吧。

蒲熠星有点恍惚。
好像很多年前也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紧紧地抱住他,语气里带点劫后余生的欢喜,“见到小蒲真是太高兴了。”
这个人成了他的师父。
后来的日子里这句话经常出现,他那时候对“高兴”这个词有种执念,每天放学回家看到师父都会笑盈盈地问,“师父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呀?”
师父就会弯下身来带着笑手欠地捏着他的脸颊肉逗他,又或者只是轻轻地伸手把他环住,“今天见到我们小蒲最高兴。”
他们就相视着笑出声来。

再后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再也没有听到有人对他说出这句话,也很久没有再高兴过。
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那个小房间里很久,日夜颠倒地翻阅他师父留下来的那些书和笔记,看不懂,就一遍一遍地看。
师父是一个过得很恣肆又很浪漫的人,他对天文、数学、诗歌、哲学什么都有点研究,留下了厚厚的一摞书和笔记。
那一年半里蒲熠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读着这些东西,字里行间都是属于师父的智慧和幽默,他看着那些字,就好像看见了师父坐在书桌前写下那些字的样子。
他知道那是虚影,是幻象,是条没有归途的路,但他实在太想念了。

直到一个多月前某天蒲熠星在师父的笔记本里发现了一张夹得很隐蔽的纸条,像是从哪本日记上面扯下来的一页。

【10月2日 天气晴】
我找到小蒲了。看到他的时候我特别高兴,但他过得好像不太好。
他在那个小平房门口坐着玩自己腿上没有愈合的疤,我看着心疼,就过去抱他,我跟他说,见到小蒲真是太高兴了。
不知道是不是抱的力气太大了,我抱上的时候他抖了一下却没有躲。
我话才说完他眼泪就下来了,像个水龙头一样关都关不住,我抱着哄了好半天。
他哭着跟我说,叔叔,我爸爸妈妈每天都不高兴,你带我走好不好?
我能听到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吵架和砸东西的声音。
这小孩儿一看就是被扔出来免得妨碍他们吵架的,现在又进不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家是什么情况,但我想帮他。
冲着他的那一颗糖,我希望他能够永远高兴。
算了,永远太久了。
那我希望他每一天都高兴。

蒲熠星愣着神一松手,薄薄的纸片就飘飘荡荡地落到地上。他慌慌张张地蹲下把它捡起来,起身的时候头又磕到了桌沿。
手忙脚乱间又打翻了一个杯子,水洒得到处都是,杯子在桌子上骨碌骨碌滚了两圈,没等到蒲熠星来救,掉在地上,寿终正寝。
蒲熠星盯着地上的碎片从怔愣中回过神,坐下捡了一块捏在手里就往手臂上划,从一条条淋漓的伤口里汲取自虐式的快感。
梦是该醒了。
师父,师父。
这是最后一次。
我会好好的,每一天都高兴,你放心。
他用力划下去。
这是最后一次。

门外师娘好像是听到了动静,敲门敲得很厉害。
他扔下玻璃片走过去,开门之前,又回想了一下一年多以前他是怎样笑的。
他打开门,轻轻地环上门外忧心忡忡的师娘的肩膀又松开,弯着眼笑眯眯地对师娘说:“师娘,我把玻璃杯打碎了,不小心划伤了手,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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