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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南北】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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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14 00:33: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文南北无差 个人偏郭蒲
韬提司(真太子)×蒲太医(前朝遗孤)
甄相案蒲太医身份未暴露


“周帝治,甄相死,发现太子是女子,原来提司是皇子,可怜周帝真情累。韬提司,重杀伐,一生功名自挣来,零落牢狱饮恨亡,墓碑遮于芦苇荡。”

短短几十字,写完了一个王朝的终结,写出了曾经被誉为“狠角色”“不要命”韬提司的了了一生。
南国日升二年,一首歌谣从京郊传唱至内廷,几乎没有人没听过,会唱者十之八九。原本穿到内廷就该封锁消息的,但这首歌谣还是传到了南国开国皇帝蒲帝的耳中。蒲帝到底叫什么,没有多少人记得。蒲帝自己都快忘了,他叫过很多名字,有过很多头像,曾是前朝遗孤,也曾是医圣传人,亦是木兰国宫中太医,最终成为复国的开国皇帝。
“小人这就去查清是谁传播的!”蒲帝的暗卫在汇报的人走后现身,他的职责就是暗中保护蒲帝以及去处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除去暗卫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身份,还有另一个身份——刑衙,也就是木兰国时的提司,只不过上一位担任提司的人是那个人,蒲帝登基后就废除提司一职,改为刑衙。
“不必了。”蒲帝拦住了暗卫,“下去吧。”
这件事原本是该去查的,其实不用查他也能知道大概,左不过是前朝几个旧臣,不愿委于他之下,所谓隐居山林,实际想方设法宣扬前朝,拥护木兰国。只是他们木兰国皇族已王灭,韬太子亡于他最熟悉的南波狱,至于九公主已于昨日薨于幽禁的宫院内。
蒲帝将其他人屏退,独自现在阁楼凭栏处。夕阳日渐垂落,从登基那日起,他依然许久没有亲眼看着日头从西斜到消失了,他小的时候倒是常看,后来进了宫,看的次数就少了。
“你我果真从初见便是错的。”
蒲熠星看着西方的落日,想起他与那人的初见,就在京郊的芦苇荡中,是与现在一样的天气,现在细细想来从一开始便是错的。所谓的富家公子浪淘沙遇到的也并非是医圣传人蒲鱼儿,亦或是说他们都说了实话,只不过没有说全,而隐藏的就是埋葬了他的那一掊土。
“陛下。”
“何事。”
“正如陛下所料,凯侍卫……石凯……去了,给他擦拭了墓碑,上了香,带了一壶酒,待着一段时间离开了。”暗卫按照蒲帝的要求守在韬太子的墓旁。
“嗯,”蒲帝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摆了摆手让其退下,不过又想起了什么,“记住……”原本在准备退下的暗卫听到蒲帝又出声立刻保持好恭敬的行礼姿势,等待着蒲帝开口,“没有什么凯侍卫了。”
蒲帝说着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暗卫,眯了眯眼,“我记得你也是前朝的……”
暗卫登时就明白蒲帝什么意思了,立刻跪下,趴在地上,“蒲帝,我绝无二心!当初您想方设法救我弟妹,我当时就说我跟定您,只要您有需要!我对您绝无二心!”
“起来吧。”
暗卫只听头顶轻飘飘传来一句话,也只敢直起身站好行礼,从蒲帝的语气中听不出喜乐,而处于逆光之中也看不清蒲帝脸上的表情,况且仔细看蒲帝已经是犯死罪了,若非他是暗卫,不然他今日早就被打晕拉去乱葬岗埋了。
蒲帝没有再理会他,只是再次转过身看向他的疆土。
“陛下,司礼监曹大人求见。”
“进来吧。”
蒲熠星转身坐回了他的龙椅上,收起了刚才的表情,又变成了那个心思深沉的蒲帝。从前他也曾天真烂漫,无论是否真心,只是现在,无论是否真心他都于这四个字毫无关系,他只能兢兢业业的维护着国家的平稳。不求后世史书可以给他什么好名号,至于骂名也是他应得的。细想起来若是韬太子称帝也会是一代明君,只可惜若是他称帝自己便没了存在的意义。
“陛下。”曹大人也是前朝旧臣,他也并未受过什么蒲帝的恩惠,至于他为何留下,不过是因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要养护一家老小,保护一族亲戚。至于做哪朝的官他不在乎,只要是为百姓就好。
“何事?”
“陛下,前朝……九公主的墓……”
“原址就好。”蒲帝可以想到他为什么会来,九公主的墓他们一早就确定了,至于为什么会问,不过是因为韬太子并未葬在原址。
“微臣告退。”
韬太子葬的位置与前朝天子甚至九公主都不在一起。放出韬太子陵墓所选被百姓诟病许久,在京郊的一片芦苇荡旁,这位置显然不适合他这样的身份死后安寝,后来还是以太子仪制下葬才堵住悠悠之口。
蒲帝再抬头殿内已经铺满一片橘色,总管也开始安排宫人掌灯了。
“陛下,郭才人请您去清晖宫用晚膳。”
“去。”
宫人得到旨意退下后,蒲帝又召来了暗卫。
“一坛酒,一盒果子,京郊。”
“是,陛下。”
蒲帝望着西方,喃喃道:“这怕是你唯一说的实话了吧。”
今日其实是韬太子的祭日,若说蒲帝今生真心爱过谁,怕是只有已故的韬太子,或是说韬提司。在他只是韬提司时,在蒲帝还是蒲太医时,蒲太医与韬提司的爱是真切的,是真心的,只是造化弄人,韬提司并不只是韬提司,更是韬太子,而韬太子与他只能活一个。
对于蒲帝与韬太子之间,四个字足以概括,造化弄人。
木兰国峻纬12年,韬太子23岁,那时还不是韬太子,只是少年得志,官至正四品的韬提司。
韬提司年岁轻轻,却已经到了如此品级,非名门望族出身,却精通谋略人心、善使各种兵器,以探案审凶最为出名。那时南波狱还叫木兰狱,也是韬提司最长在的地方。
在他成为提司后,没有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说的从木兰狱出去,无论是横着还是竖着,再硬的嘴都可以撬开。从此“狠厉”“毒辣”成了最常被用来形容韬提司的人,可若是见过他的却更想用“温润如玉”来形容他。
峻纬13年,韬提司追捕一个凶犯,凶犯身受重伤被捕,而自己因受伤昏迷于一片芦苇荡中,那时蒲帝还是蒲鱼儿,撒网死后,将蒲鱼儿托付给其至交好友医圣,让他随其学习医术。
那日蒲鱼儿见溪水中有红色液体,寻着溪水向上游找去,见韬提司晕倒在溪水中,被一浮木拖起,才不至溺毙水中。
蒲鱼儿将其救起带回家中,与师父一起医治他。
“此人……怕不是善类。”医圣指着韬提司身上的伤疤给蒲鱼儿看。
蒲鱼儿点点头,“我救起他时,他手上还握着刀,而且从衣服布料上看并非打家劫舍之辈,只怕是……朝中之人……”
“留不留在你。”医圣没有说什么其他的。
蒲鱼儿起身行一大礼,“还望师父尽全力医治,若其真是朝中高官,我便可借其势力入宫做太子,以便后续行动。这也是亡父的意思,还望师父成全!”
“我自会尽力医治。”医圣扶起蒲鱼儿。
果然韬提司三日过后转醒。
韬提司醒来之初有些混沌,习惯性抬起右臂,疼痛提醒他自己的右臂受了伤,又缓缓放下。在触及到床的瞬间他就忍着疼痛坐了起来,观察着整个环境,包括自己身上的衣服。
从房屋和摆件来看并非普通农户,而衣服材质虽非粗布,但也并不是京城中正流行的花样面料。随后发现自己所带的物品都不见了,正要下床去寻,门被打开了。
门打开的瞬间韬提司的眼神就凌厉了起来,蒲鱼儿看到这个眼神更加坚定了他之前的想法。
“你别紧张,是我和我师父救了你,我师父是医圣,你昏迷在芦苇荡边,我把你带回来的。”蒲鱼儿将韬提司的佩刀和一些其他的东西放到了他旁边,“你之前的衣服已经全是血迹了,而且实在是穿不了了,留给你换上了我的衣服,料子肯定是没有你的好,你别介意。这些东西是我发现你时你身上所有的东西,如果有什么少了恐怕需要你自己去寻了。”
韬提司眼神在蒲鱼儿拿来的物件中梭巡,确认佩刀和玉佩都在,其余物品也不甚重要。便换上笑容,礼数周全的向蒲鱼儿道谢。
“东西都全就好。”蒲鱼儿提前看过了韬提司身上的东西,并没有找到令牌一类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倒是看他寻找东西时急切的眼神以及自己刚进来时警惕的眼神,并不像一个普通人,而这周全标准的礼仪也不会是普通人达到的程度。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蒲鱼儿装作关心的问道。
韬提司早就想到了他会问,便说了常用的身份,“我是京城古董商的独子浪淘沙,因为从外祖家回京,想是贼人贪恋上了我的财物,准备杀我而取之,幸亏我命大,而且遇上恩人与您的师父,得以保住性命,不然怕是父亲母亲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蒲鱼儿无法断定他的身份是否是在说谎,但是可以断定一定不是山贼劫杀,他所有的伤口深度、角度都很刁钻,绝对不是普通山贼造成的,而且他手上的茧与他的佩刀都证明他确定不是会因为山贼就受如此重的伤的人。
“能不能麻烦您带我去拜谢您师父?”韬提司感觉了一下,已经可以走动了,既然可以走动,那就不能耽搁了,要赶快回京复命。说是拜谢,谢只是其中之一,他还想借一匹快马。
“好。”
“谢医圣救命之恩,在下已在此叨扰多日,理当速速离开,只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韬提司对医圣和蒲鱼儿行了一个大礼。
“但讲无妨。”
“不知可否借在下一匹马?”说完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可用发簪作为抵押,簪上所镶未墨玉,想是可以抵马的,待归家后定当差人以重金相谢!”
医圣取下发簪,与蒲鱼儿对视一下,扶起韬提司,“发簪我先留下,重金其实也不必,若贵人可以为爱徒找一药堂,爱徒现已出师,您的伤也大部分为爱徒所治,让爱徒可以发挥其才能,这是再好不过。”
“在下明白!只是重金也不可少!”韬提司应下了。医圣又嘱咐了几句关于伤势的,便让其离开了。
回到京城韬提司并未先回府邸,而是进宫复命,办案得力,又为此身负重伤,周帝赏赐了许多,赏赐的金钱韬提司都差人送到了医圣的居所,同时一起送到的还有太医院对于蒲鱼儿的任命。
其实若没有遇到韬提司,蒲鱼儿也会成为蒲太医,这是其父早已安排好的,成为医圣的徒弟足以让蒲鱼儿可以扣开太医院的大门,这次有了韬提司的助力,蒲鱼儿则省去了许多在太医院的内部斗争。
韬提司因办事得力已经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而韬提司举荐来的蒲鱼儿自然也不会被随意对待,刚刚入职就可以为重要大臣及各宫小主看病,蒲鱼儿也确实医术高明,没有辱没了医圣之徒的名声。蒲鱼儿虽少年成才,但并没有恃才傲物,反而十分谦虚,与其他太医交好,经常请教太医院各位太医一些问题。
“蒲太医,我们原以为你是与韬提司一样的人,没想到你如此的谦虚。”
“韬提司?”
“蒲太医不知道吗?你是韬提司向皇上举荐来的。”
蒲鱼儿听完笑了笑也没有说其他,刚刚那位太医的话让他确定了他的想法,那个浪淘沙多半就是韬提司,救了他果然是正确的。
蒲鱼儿进太医院已然月余,但一次都没见到过韬提司,可是那夜他当值,太医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韬提司。
“麻烦蒲太医和我们走一趟,有一位伤患需要医治。”韬提司并未开口,是韬提司身边的人说的。
当时太医院内并不只有他一个,而且他并没有见过那个人,那个人缺可以精准的叫出他,虽然是韬提司使得眼色让找的他,但是他们的消息灵通度也让人害怕。
蒲鱼儿默默的跟在韬提司的后面,他可以问道韬提司身上有血腥气,但其实他周围每个人身上都有。
到的果然是木兰狱,这也是蒲鱼儿第一次认识到韬提司的狠厉,那是他第一次对他产生了畏惧之情,他看着挂在木架上的人有一瞬间在那个人身上窥见了自己的未来,若事败,那他便是这个下场,甚至不如。
韬提司进来后就翘腿坐在椅子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那样轻飘飘,那样沉甸甸,“救醒就行,能开口就可以。”
蒲鱼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韬提司,牢狱内灯光昏暗,韬提司又坐在暗处,刚刚那冰冷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一个人,可能说一条狗的语气都会比这有温度些。蒲鱼儿很难把这样冷血的韬提司和那天在阳光中醒来的浪淘沙联系在一起。
“蒲太医,请。”韬提司身边的人发现了蒲鱼儿的目光,语气不算和善的提醒着他。
蒲鱼儿没有救治过这样的病人,身上到处都是细细密密的伤口,鞭伤、烫伤、刀伤……环顾四周,恐怕墙上的刑具至少用了一半。人救醒不难,只是过于疼痛再加精神疲惫昏死过去了,可是救活不易。
“下官只能保证将其救醒,但是无法保证让其活下来。”蒲熠星在准备施针至少说道。
“无须救活,我们只需要他醒了可以招供,毕竟话都说了一半了突然昏了,这也不是办法,至于最后……都是要死的,就不浪费蒲太医精力了。”韬提司看着面前写了一半的笔录。
蒲鱼儿当下觉得浑身彻骨的寒冷,机械性的施针,至于自己是如何走出去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回到太医院他也是浑浑噩噩,下了值夜便回卧房休息,也睡得并不安稳,再起床已经是中午了。没想到开门却看到了韬提司在门口。
“抱歉,我骗了你。”
蒲鱼儿听完一愣,然后反正过来是说的当初编造的身世。
韬提司看蒲鱼儿的神情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抱歉昨晚吓到你了。下次这种事不会再找你了。”
他说完准备离开,蒲鱼儿却开口了,“死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
“那我可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蒲鱼儿再次开口。
“我父亲早逝,母亲也已亡故,没有世家亲族,我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可以相信的也只有自己。所以,很抱歉骗了你,我仇家众多,赌不起。”韬提司说完转头看向他,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什么。
蒲鱼儿听完没有什么特殊反正,只是皱着眉看着他。韬提司又说了句抱歉便转身准备离开。
“以后再受伤可以找我。”蒲鱼儿说完转身进了屋。
从大局上看,韬提司是他必然要拉拢的人,无论是为了避免自己落在他手里还是想要让他以后为自己所用,这个人都十分重要。从他刚刚的话可以听出,他只是为自己的前程效命,如果是这样,那么江山易主,只要保证是前程坦荡便可。但也不能轻易相信,若他刚刚的话也是假的,他其实也有可能根本就是周帝的人,如果是那样,他还需要从人心上去拉拢,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刚刚他说的那句话。
那天过后韬提司许久没有踏入太医院,即使是他的手下来找太子去医治犯人也没有再找过他。可是那天夜里他都已经歇下了门却被敲响了。
“哪位?”
“蒲太医,提司已经昏迷一个时辰了,怎么叫也叫不醒,还望蒲太医可以救救我们提司!”
蒲鱼儿可以听出来人语气中的焦急,但是身为太医私自出宫医治近臣是会被治罪的,想必这件事情他们也没有请示圣上,不然不会是他自己来的。
“稍等。”
“辛苦蒲太医了。”
索性韬提司的住所和皇城离得不算太远,一路马跑的也快,走到床前时蒲熠星的气还没有喘匀。
现在的韬提司与初见时状态差不了多少,不过至少看起来外伤没有那么多,只是大概是因为拖得太久了,伤口感染了。
“你们大人烧了多久了?”
“从回来就一直烧着……大概三两个时辰了……”
“嘶……”这确实让他有些难办,外伤都好办,最大的问题就是高烧不退,“我开一副药方,你们去抓药,快!”
“多谢蒲大人!”
索性韬提司身体底子强健,手底下人做事也麻利,药抓来了,吃下去了,又施了针倒是在天亮之前醒了。
韬提司一睁眼就看到在旁边的蒲鱼儿,“你又救了我,你违规出城……”
“救你更重要。”蒲鱼儿说完就站起来了,“我先走了,天要凉了。”
韬提司看着蒲鱼儿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有些看不清的东西。
蒲鱼儿回去果然被院首罚了三个月的月俸,但是用三个月的月俸换了韬提司内心的触动并不亏。如果只靠普通的恩惠定然是撼动不了韬提司这样的狠角色,而且目的性太强只会让韬提司心生戒备,只有真假结合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事实证明这步棋没有走错,从那次之后韬提司出现在太医院的次数明显增多,平时是手下来的现在也是他来的比较多,只不过每次来也没什么交流,依旧没有让蒲鱼儿再去木兰狱。
“蒲太医,听你口音不是京城人吧。这个是新猎的兔子,做了一副手围。”
那天韬提司又来了太医院,蒲鱼儿正在院里整理药材,就看到韬提司手里拿着一个白白的毛茸茸的东西递给了他。
“多谢韬提司好意。”蒲鱼儿欣然接受了这个手围,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礼物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之后韬提司每次来都不曾空手,有时带一些京城的糕点,有时带一些小玩意儿,都是京城的东西,一些他不曾见过的东西,一些韬提司以为他会在意的东西。
蒲鱼儿到底是高估了自己,情感不是一个可以绝对认为控制的东西,在某一个瞬间他心动了,但是就在他心动的当天,这萌生的爱意就注定要被湮灭。
那天是甄相之女大婚,他也因为这些年在太医院表现突出得以陪驾,可惜喜事变丧事,而宫中也变了天。
甄相当晚被杀害,后来在查案过程中发现当朝太子竟然是公主。原本以为这只是皇家闹剧罢了,但是蒲鱼儿没想到,这个闹剧最终压到了他的头上,准备的说是落到了韬提司的身上。
“所以你是朕的孩子!”周帝不可置信的看向韬提司。
韬提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帝,但是周帝已经知道了答案。
“小心!”
一支箭直直的飞向周帝,蒲鱼儿立刻挡了上去,结果并没有预想的钻心的疼痛,一转头在身后看到的竟然是韬提司。
“这次我救了你。”韬提司原本是可以把箭挑开的,但是箭支离蒲鱼儿太近了,哪怕是挑开也会划伤蒲鱼儿,他实在不想看那一身白衣染上血,只能自己挡了上去。
索性伤的不严重,只是伤到了肩膀,不会危及生命。
蒲鱼儿看着那块已经被血沁红了的绿色锦缎,又看看因为失血而面色惨白的韬提司,内心十分复杂。他帮韬提司处理好伤口后周帝就让他们各自回府了,他也因救驾有功,被赏赐了许多,也成了周帝的专用太医。
“我们到底是不该有情……”蒲鱼儿坐在床前,借着月光,看着当初韬提司留给他们做抵押的簪子。这个簪子他并未取回,而再次回到他身边时他人已归西了。
不止是那次甄相的死牵扯出的旧事太多还是如何,周帝的精神远不如从前,这也让蒲鱼儿有个可乘之机。在太医院的这几年他竭力的结交可以结交的大臣,不是用金钱收买。人总归会生病的,生病就要就医,病重寻常医馆救不了,他就可以去救治。几年间朝中多半数大臣都受过他的恩惠,还有许多本就是南国旧部,现在起势可以算作稳操胜券。唯一的威胁就是韬提司,也就是现在的韬太子。
甄相案迁出唐太子其实是女子,太子身份自然被废,韬提司救驾有功,其母又与周帝颇有渊源,加之韬提司文才武略兼备,是太子的不二人选,韬提司也就变成了韬太子,虽然依旧兼任着提司之职,但也与曾经不同了。
“今夜丑时,行动。”
几个信鸽从蒲府飞出,若是平常臣子府邸飞出信鸽,过不了多久韬提司就会带人上门了,而蒲府不会。
夜深人静,一场王朝更迭在京城上演。若说容易也有损失,可是周帝在看到蒲鱼儿带人闯入时竟神色如常。
“你不意外吗?”
“当初江山也是夺来的,早就想到过这一天,只是……”周帝看向蒲鱼儿,眼神说不清什么神情,像是惋惜,也像是憎恶,“没想到会是你。”
“我只有一个请求。”
蒲鱼儿的剑抵在周帝的脖子上,等着周帝说出要求。
“放过我的孩子们。”
“自然。”
周帝听到蒲鱼儿的回答后满意的闭上了眼睛,身体用力,脖颈从蒲鱼儿手中的剑上划过。这是蒲鱼儿杀死的第一个人,但是他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从今天开始,曾经治病救人的手只是沾满鲜血。
“韬太子已经关押到木兰狱了。”
蒲鱼儿知道当晚韬太子会在家,直接派了三分之一兵力去扣押韬太子,他了解韬太子,他绝不会束手就擒。
蒲鱼儿到牢房时看到韬太子负手而立,背对牢门,他知道韬太子一定知道他来了,只是不愿理他罢了。
“韬……”
“不敢当,蒲帝。”韬太子转过身,眼神中尽是冰冷,“阶下囚一枚,到底是我太信任你,要杀要剐随你。”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继续做提司的,你……”蒲帝并不想杀了他,无论是对于周帝的承诺,还是因为他出众的才能,亦或是同样悸动的心。
“绝不为你蒲家的天下卖命。”
“蒲家天下,周家天下,又有什么所谓,只要是可以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就是好的君主吗?”
“蒲太医,啊,不对,蒲帝好会开玩笑,如果真的无所谓那你为何要反,我父亲治理的不好吗,天下那里不是百姓安居乐业,海晏河清。这样的君主不是为了百姓的君主吗?那蒲帝不依旧反了?”
韬太子的一连串发问堵住了蒲鱼儿原本想要说的话,他说的在理,可是不反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他的存在就是恢复南国统治。
“那……看在感情上呢?”
韬太子听到这句话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眯起眼意义看了又看蒲帝,最终还是自嘲的笑了笑,又转向的墙壁,负手而立,“蒲帝说笑了,你我之间只有恨罢了。”
之后韬太子再也没有回答过一句蒲帝的话。在蒲帝登基后不足月余,前朝韬太子薨于南波狱,
“陛下,这……怎么办?”司礼监拿不准下葬规格。
“按太子仪制,葬于京郊芦苇荡旁,立碑,厚葬。”蒲帝看着韬太子薨逝的奏折,手不自觉的颤抖,其实这一天他早就想到过了。在甄相死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与韬太子,只能活一个,损失韬太子活,那他的下场怕是还不如他曾医治过的那位囚犯。
“是。微臣告退。”
“暗卫。”
“小人在。”
蒲帝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件,交给暗卫,“在封棺之前放进去,放……放他手里。”
“明白。”
最终,那枚墨玉簪子回到了韬提司的手里,和他一起到了浪淘沙与蒲鱼儿初见的地方,如果没有那次初见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陛下,陛下……”
内监的声音让蒲帝回过神来。
“何事。”
“陛下,轿辇已经准备好了,是否是现在去郭才人那里?”
“走吧。”
每年的今天都会看看夕阳,每年的今天也都会去郭才人那里,不为其他,只因为郭才人是宫里唯一一个会拉二胡的。在遇到郭才人之前他只听韬提司拉过两次二胡,都是在他生日,或者准确的说是在蒲太医的生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陛下什么?”
“走吧。”
不过是一阵风吹过,吹不来什么,也带不走什么。

The End
(大家可以把王朝更迭脑补成恢复李唐王朝那种,不过没有那个名正言顺,就是类比一下,方便理解)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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