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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夜话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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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 【郭蒲】非典型情侣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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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3 21:37: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04.论某人到底有没有金屋藏娇
  “你这几天没直播,是去搬了个家啊?”刘小怂边玩着游戏边问蒲熠星,“我看弹幕说你直播背景变了?怎么好弟弟现在搬家这么大事儿都不跟我说了?我给你暖房啊。”
  蒲熠星今天才把东西收拾好,晚上开的播跟刘小怂和少帮主一起玩游戏。他蜷在椅子里说:“你又不跟我在一个城市怎么暖房?哎,这里又有一只蜗liu。”
  郭文韬回到家没找见他,觉得人可能是在书房呆着,推开书房门的时候正好听见蒲熠星那一声“蜗liu”,心说现在的主播还对这种听起来有些高级的东西有什么研究吗,整什么涡流。
  蒲熠星听见他推门的时候本能转过头去:“你回来了哦?”
  刘小怂还在叨叨:“我回来了什么我回来,你不会是撞见野人了吧,等等好哥哥回去救你……啊?不是说我?”
  少帮主也在笑:“这是家里有人了呀?”
  蒲熠星被少帮主那句“家里有人”说得红了耳朵,赶紧对他俩说了声他离开一会儿就离开了直播画面,推着郭文韬往外走。
  郭文韬那句疑惑的“怎么了”被直播间里的粉丝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弹幕刷屏,还跑去给刘小怂和少帮主通风报信。
  刘小怂双眉颦蹙,心想我这好弟弟才几天不见怎么就能被拐跑了呢?这哪儿蹦出来的小狐狸精?
  少帮主唉声叹气,弹幕问他怎么了,他哀愁地表示,孩子突然成家了,做父母的都这个样的。
  蒲熠星轻手轻脚把门关上。
  郭文韬:“你在直播?抱歉。”
  蒲熠星赶紧摆手:“没事没事,不要紧。炸鸡我放冰箱了,要不要我帮你热一下啊?”
  也许是因为下雨,蒲熠星一天都没出门,想着唯一会到家里来的也就一个郭文韬,对信息素不敏感的,也就没用抑制剂,此时身上一股甜甜的、凉丝丝的草莓冰淇凌味儿,不腻,刚刚好。还……怪好闻的。
  郭文韬没来由觉得有点儿脸热,他揉了揉鼻子:“不用了,你还在直播呢。我自己来就行。”
  “行,那我回去了?”蒲熠星点点头,手握上门把,又看了他一眼,“你衣服淋湿了,快点儿换身吧,别感冒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进了书房,徒留郭文韬在原地愣怔。有多久没人对他说过“别感冒了”?
  蒲熠星刚坐到椅子上就看见弹幕上疯狂在刷主播回来了,刚刚的小哥哥是谁。
  “室友。”蒲熠星简短回答,沮丧地发现他的角色已经死掉了,弹幕说是在他挂机时被野人干脆果断地捅死的。
  “好弟弟,你要是真穷了,得跟别人合租了,你跟哥哥说一声。哥哥帮你一把,借你点儿钱,这怎么也不能苦了自己啊。放心,我利息给你算少点儿。”
  “刘小怂你还是个人呐?”少帮主笑,“我不收你钱,我给你送个帐篷。”
  蒲熠星:“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俩了!”
  另一边儿的厨房里郭文韬拉开了冰箱门。
  郭文韬……您老就给我留了一块儿啊?!
  
  蒲熠星下播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郭文韬还没睡,正在厨房倒腾,蒲熠星打着哈欠过去时两碗面刚好出锅。
  “吃夜宵吗?”郭文韬把热气腾腾的两碗面条放到餐桌上。小油菜虾米西红柿一应俱全,还切了几片牛肉,看上去诱人的很。
  蒲熠星咽了口口水,心里不断劝说自己这么晚吃夜宵会长胖,但是郭文韬专门做好了,不吃会浪费……
  蒲熠星拿起了筷子。
  郭文韬笑了,笑完自己都很纳闷,我以德报怨怎么还那么开心?
  蒲熠星低着头鼓着脸吃面条,碗旁边的手机一直在震。他不用返回去翻聊天记录就知道,肯定都是在好奇自己这位“室友”是谁。
  他快速地在群里发了一句“是结婚对象”。
  整个群安静了几秒,立马就炸了。
  ——不是,怎么不声不响就结婚了?
  ——喷喷啊,你说清楚,该不是什么奉子成婚吧?
  ——我就说你那点儿酒量不行,是不是一个人跑出去喝酒被捡/尸了?哪个混蛋欺负你的你给哥哥说,咱不受这气!
  说是这么说,其实也没几个人信。在怎么着闪婚也得有个时间相处试试吧,蒲熠星这也太快了,听起来着实很像随口唬他们的。都想着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了,为了省钱跟别人合租,因为不愿意麻烦他们就没说,毕竟他有事儿总喜欢一个人扛。
  蒲熠星看他们一个个的都不信,喊了郭文韬一声:“韬韬,抬头。”
  郭文韬茫然地抛弃面碗抬起头,正好对上蒲熠星的镜头。蒲熠星眼疾手快,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给他拍了张照。
  蒲熠星美颜没开滤镜也没用,直接把这张照片发了出去。
  ——这下信了吧?
  这照片一看就不是蒲熠星上网找的,没几个人拍照时还正在吃面。照片里的郭文韬估计嘴里那口面都还没咽下去,筷子拿在手里,懵得很。但所幸人长得帅,拍得如此随便的照片也不难看。
  蒲熠星闷着头笑,手机都差点儿被他自己抖掉。
  郭文韬莫名其妙,问了他一句怎么了,蒲熠星还在看群里那些人发疯,随口回了句:“没事儿,给他们看看我对象。”
  这话一说出口,蒲熠星脸上的笑就消失了。我说话怎么不带脑子的?
  俩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全都低下头去认真吃夜宵,眼神专注地看着面条,仿佛那两只平平无奇的碗里有什么宝藏。
  石凯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郭文韬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脱离这尴尬的氛围,赶紧趁着接电话走开。
  “怎么,刀找到了?”
  “还没……就是您今天晚上临走前不是让我们去找那个上月跳楼的女孩的父亲吗,我们找着了,在Z市,医院里。”
  郭文韬皱起了眉,重新跟他确认了一遍:“在医院?”
  “是,生了重病,昨天刚做完手术。”
  窗外雨没变小,反而越下越大,暴雨倾盆,气温也低。郭文韬记得天气预报说明天还会有雨,这无疑会给凶器的搜查带来不便。
  “明天跟我一起去Z市走一趟吧。”
  
  等郭文韬从Z市出差回来,那把刀已经找到了。确实是杀害受害者的那把刀,毋庸置疑,那就是他们所缺少的关键证据。
  准备实施抓捕的时候嫌疑人失踪了,石凯急得团团转,说她是不是跑路了。
  整个刑/警队只有郭文韬仍旧平静:“去墓园看看吧。”
  嫌疑人真的在墓园。郭文韬带人过去的时候,她正安静地坐在她女儿的墓前,墓碑还很新,前面放了一束花,是一束小雏菊,拿白色丝带绑着的,还沾了露珠。雨是今天停的,乌云散开,是几天都没见过的灿烂阳光,暖色缀在她衣角,也缀在暗色的墓碑和少女的黑白照片。
  女人见他们过来,从墓碑前缓缓站起,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一脸平静地看过来。好像她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也并未为此挣扎,注定要走上这条路,戴上冰冷的手铐。
  石凯觉得他郭队简直神了,说嫌疑人在哪儿,嫌疑人就真在哪儿。他几句赞扬还没说完,郭文韬就给了他答案。
  “今天是她女儿的生日,她今天……本该成/年。”
  她对所有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所有的细节、证据全都对的上。就好像完美契合的齿轮,一切都太顺利了。
  局/长对此非常满意,专门找到郭文韬表扬了他一番。这段时间来压在众人身上的担子总算可以放下。
  案子已经结了,但郭文韬仍旧去找了那个嫌疑人。
  他们相对而坐,女人伸出戴了手铐的手拿下听筒,贴在自己耳边。
  “你好啊,郭警/官。”她轻声说。
  她尚算衣着整洁,但眼神空洞,宛如一只意外停留在人间的孤魂。
  “我去找了你丈夫,他好像对此毫不知情。”
  女人眨了眨眼:“当然,他好久没回过家了。”
  “他确实很久没回去了,”郭文韬眼神凌厉,刀子一样扎向她,“他一直在打工,却没攒下多少钱。直到今年他累病了,躺在医院没钱治病……恰好,他收到了匿名捐款,我们去查了,查不到来源……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女人冷淡地说:“我怎么知道?”
  “你猜我在他的病房看到了什么?他床头摆着一张全家福。他根本就没抛弃你们。他那么久没回来,是为了打工攒钱,给自己的女儿治病。要知道,坚持去看心理医生和吃药的花费并不少,而你为了照顾女儿,只能打零工,工资太少。”
  女人看着他,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破的惶恐,仍然面无表情:“所以你想说我是替他顶罪吗?”
  郭文韬摇摇头:“他确实有不可推翻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的身体条件不足以让他来回奔波。还有件古怪的事,你被捕时那么平静,一定早就料想过这样的结局。可你又为什么费劲再把刀扔掉,拐走受害者前还要躲避监控?如果只是为了能“陪”女儿度过十八岁生日,那你为什么不在你女儿生日那天动手,省得费这些事?我只是想知道……”
  他身体前倾,手肘支在冰冷的桌面上。
  “受/害者,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他们沉默地对视,一个冷静,一个木然。
  “这有什么关系呢?”她说,“反正你已经抓到凶手了。”
  
  受/害者被/害时带着的东西随着案子的了结,已经全部归还给了她的家属。
  受/害者的母亲清点着箱子里的东西。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衣物早就不能要了,唯一能归还的不过就是女孩的书包和口袋里的家门钥匙等零碎物件。
  女人低着头看着箱子,问了句:“手链不在吗?”
  把箱子交给她的石凯一愣:“手链?没有手链啊?”
  本来呆在角落里一直沉默的郭文韬开了口:“她当时戴着条手链吗?”
  女人一怔:“我不知道……她有条很喜欢的手链。我在家没看到,以为她当时是带在身上了。我太久没关注她,可能那条手链早丢了。”
  郭文韬目送女人抱着箱子离开,若有所思。
  案子了结,所有人都闹着要去聚餐。都知道郭队往常聚餐都不去,所以一群人商量好,说石凯入队以来还没专门欢迎过他,这次吃饭就补上了。
  郭文韬也不好推辞,跟着一群人跑去吃烧烤撸串。街边的烧烤摊,几张矮桌,一堆塑料小板凳。桌面算不得干净,热气蒸得人汗流浃背。万家灯火车水马龙在背后,市井烟火在面前。忙了挺长时间总算可以休息,大家都挺兴奋,摆了一地酒瓶子,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技术队的唐九洲年纪小,跟石凯差不多时间来的局里,头一次凑上聚餐,没吃几串烧烤就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唱完歌又在那里挨个给人家比心。
  郭文韬酒量不好的事儿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们不敢自己跑去灌郭文韬酒,就撺掇着不知道这事的石凯去。
  一群人在旁边帮腔:“郭队,这可是你带的徒弟啊。他给你的酒你能不喝么?”
  石凯不明所以,但仍旧紧张地端着酒杯杵在郭文韬面前,殷切地看着他。
  郭文韬为难地看那杯酒,心说就喝一杯,自己大概也醉不了吧?一杯而已,怎么……
  郭队身体力行地给自己的下属们展示了什么叫一杯倒。
  下属们胆大包天地呱唧呱唧鼓掌:“好!不愧是郭队!”
  值得庆幸的是,至少他在喝趴下之前烧烤吃得够多,没白跑这一趟。
  石凯对郭文韬喝醉一事颇为愧疚,主动提出要把郭队送回家。要是不把他送到家门口,还真怕这人掉哪条小水沟里去。
  “郭队?郭队!你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去。”
  郭文韬报了个地址,低下头开始笑,笑不露齿,还挺矜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郭文韬喝醉时倒不闹心,不太清醒却也不惹事。石凯一路顺顺当当地架着他把他送到家门口,刚想问他要钥匙,郭文韬却伸手按了门铃。
  石凯:郭队你喝麻了,你一个独居单身Alpha哪儿有人在家给你开门……
  门咔哒一声开了。
  一个Omega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瞥了醉得不轻的郭文韬一眼:“喝醉了哦?”
  石凯:!!!
  我郭队!竟然会金屋藏娇了!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7-3 21:36: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03.下雨天和炸鸡最配了

  郭文韬从U形枕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听见自己的颈椎发出嘎嘣的声响。
  手机还在震动,他抬手关了闹铃,恰好是上班时间。
  但最近队里没几个人是真的按照往常的上下班时间过的……要知道,没案子的时候他们闲得发慌,有案子的时候又会忙得鞋打脚后跟,全靠咖啡和浓茶续命。外面跑的时候还显得生龙活虎,一回了局里活像丧尸出动,个个都是行尸走肉。
  手机屏幕上蹦出蒲熠星发给他的消息,连着三条。
  ——你真不回来了?
  ——你那两只猫已经不闹腾了。
  ——好吧,注意休息。
  昨晚上大半夜发的,最后一条跟前两天隔了一个多小时,没收到回复。这还是俩人互加微信一来蒲熠星头一次给他发消息。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把他自己儿子摘出去,闹腾的何止汤汤和露露?
  郭文韬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一会儿,不知道隔了一晚上发个“好”合不合适。直到手机屏幕黑了,他也没发出去一个回复。
  算了,工作要紧。
  郭文韬捏了捏鼻梁,推开办公室门出去时恰好撞上石凯一手提着七八杯豆浆、另一只手提着各式早点满头大汗进门。年轻的男孩刚入职,每天都从老远的地方骑着小电驴赶过来,路上还帮这些在局里加班加点的前辈带早点。郭文韬曾在石凯刚来的时候跟他开玩笑,说反是新来的都得帮前辈带早点,自己也干过这事儿。谁知道这老实孩子还真信了,搞得郭文韬都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石凯分发完豆浆,在比其略微年长女警的调笑中红了脸。他支支吾吾,看到郭文韬就像看到了就行,赶紧跑过来把最后一杯豆浆递给他。
  “郭队,还是热的。”
  最后的豆浆大抵是留给石凯自己的,多半是从同事口中知道昨晚郭文韬又回来了,估计没吃早饭,这才选择把豆浆给他。郭文韬推脱了一番,石凯仍固执地把豆浆塞给他。
  郭文韬捧着那杯豆浆更觉愧疚,盯着一屋子人的目光叫他们一会儿一起开个会。
  下次别唬石凯了,这孩子挺热心的。
  局长之前找郭文韬谈了好几次,一直在催他,说这件案子社会影响太大了,必须早日破案。所有人身上都扛着很大压力,死活都得往前走。
  趴在桌子上睡觉到底不如睡床舒服,郭文韬睡得脖子疼,坐在会议桌边上看着同事们汇报的那堆看着挺多但实际毫无进展的调查,觉得连脑仁都在疼。
  汇报的人因为缺乏睡眠连说话也有气无力:“被害者跟同学关系都挺好的,也没有结交过什么社会上的人士。普通的高中生,别说得罪过其他人了,这孩子也就被偷过一次,哪里害过别人……”
  郭文韬本来脑袋一直在往下一点一点的,此时突然把脑袋抬了起来:“你说什么?”
  汇报的人被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巴:“我说她哪里害过别人……”
  “不是这句。”
  “跟同学关系挺好?”
  郭文韬叹气:“你说她被偷过?”
  “是,她高一时被偷过,”那人疑惑地看着郭文韬,“郭队,有什么不对吗?”
  郭文韬依稀觉得自己面前有一块拼图,第一块,就在他眼前。我能抓住它吗?
  “知道是谁偷的她吗?”
  “是她当时的同班同学,已经转学了。”
  窗外大雨滂沱,雨滴砸在地面上、窗户上,随呼啸的风席卷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天空灰暗阴沉,笼罩在所有或高或低的建筑上,落下更多阴影。
  郭文韬有些不安,手中的笔不由自主地一下下敲击着桌面。金属的冷意顺着指尖渗进骨节。
  “去找她,现在就去。”
  
  窗外在打雷。
  蒲熠星瑟缩了一下,搂紧了怀里的瓜蛋。
  “怎么那么大雨哟……”
  他正在客厅看恐怖片,为了迎合气氛,窗帘拉上了,灯也关了,房间像处于黑夜一样阴暗。屏幕发出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有几分阴森。
  电视里传出一声尖叫,屏幕上的女人浑身浴血,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她身后浓稠的黑暗里传来脚步声,沉闷而笃定的脚步声,除此之外还有尖锐的利器划过瓷砖的刺耳声响。
  女人躲进一个房间,慌乱地关上门。她背靠着门板捂着嘴,眼睛大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在屋外的纷杂风雨声中,蒲熠星听到了敲门声。
  蒲熠星屏住了呼吸。
  那感觉太真实了,声音也太清晰,离的很近,就好像被敲响的不是电影里女主背后的门,而是自家的门……
  又是咚咚咚几声,足够蒲熠星做出准确判断。
  这就是敲的我家门啊!
  蒲熠星脖子一缩,手上劲儿没控制住,瓜蛋生气地喵了一声,从他怀里溜走了。蒲熠星手脚冰凉,满屋子搜寻可以拿来防身的东西。他路过次卧时看见郭文韬的吉他,还认真思考了一下这玩意儿适不适合作为武器。
  敲门声终于停止了,但房间里并未迎来寂静……屏幕里的电影仍在播放,一把大砍刀劈开门扇,刀刃差点儿削掉女主的耳朵,她开始放声尖叫。与此同时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开始振动,两种声音叠在一起。蒲熠星犹豫了一下,拎着郭文韬的吉他走过去接了电话。
  “请问是蒲先生吗?您的外卖到了,但是您好像不在家。”
  蒲熠星哽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吉他,最后把它扔到了沙发上。
  “抱歉,我没听见。”
  我这个外卖到的怎么那么是时候哦?
  蒲熠星把炸鸡拿进来开始吃他的早午饭,回来时屏幕里的女人还在跑,她的手臂在流血,脚步踉跄。瓜蛋又跑了回来,在沙发上把自己摊成一滩。蒲熠星没听见什么翻箱倒柜的动静,今天家里这三只猫还算是安分,总算记得自己不是二哈,没必要每天那么勤勤恳恳地拆家。
  影片里的灯开始闪烁,女主总算见到了那个紧追着她不放、并且杀害了她朋友的杀人魔的真面目。那家伙从黑暗中缓步走出,像是都市传说里的瘦长鬼影,四肢细长,没有脸,或者说,没有五官。那怪物手里提着砍刀,脚下的尸体肠子都冒了出来。
  蒲熠星把瓜蛋抱进怀里,继续咔嚓咔嚓吃着香喷喷的炸鸡。电影里那些断臂残肢好像丝毫无法对他的食欲产生任何影响,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吐槽电影的特效太假,亏了之前营造的那些气氛。
  电影结局也没多大惊喜,女主反杀,只能说是图个爽。她提着原属于杀人魔的砍刀向前走,走过一地的尸体,远处传来警笛,灯光划过夜空。
  蒲熠星想起他那个当刑/警的法定结婚对象,点开微信看,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回他。
  什么哦,忙得连看个微信的时间都没有啦。
  他撇了撇嘴,最后还是给对方发了一条。
  ——你今天也不回来了吗?我炸鸡买多了,一个人吃不完。
  
  女人把水杯放在桌面上,茶叶在热水中舒展,水面在轻微震颤。
  “她是在一个月前走的,”女人抬起下巴,点了一下阳台的方向,“就在那里,她翻身跳下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石凯有些无措:“抱歉。”
  女人摇了摇头:“她真的受不了了,我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不是一种解脱。”
  石凯更加感到坐立不安,他本来只是跟着郭队到那个据说曾经偷过受害者钱的女孩家里看看,哪知道那个女孩已经去世了……郭文韬来这里前绝对知道这件事。但是郭队现在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所以郭队是真的不好聊天啊,石凯感叹。
  郭文韬看看那两杯茶,再抬头看向已故女孩的母亲:“方便的话,我能在这里四处看看吗?”
  石凯瞪大眼睛看他,心说不会吧郭队,您从进门就说了句自我介绍,人家女儿刚去世没多久,你第二次说话就说想在人家家里逛逛?就算本该如此,也好歹多少一句表达遗憾吧?
  女人显然也有些愣住了,但她还是点点头,说可以。
  那个被指偷了东西的女孩已经休学一年了。她本就是因为被指偷了受害者的钱在原来的学校呆不下去才转学,谁想到换了一个学校,消息还是传到了那里。所有人都说她是小偷,疏远她、指责她、骂她,她一天天憔悴下去,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最后只能回家。
  郭文韬在女孩卧室的门口向里望去。房间的墙壁上是贴了很久的米黄色壁纸,白色的书桌和床,很简洁又温暖的房间,看样子这一个月来也没有断了打扫,还很干净。女孩的床头还有一只穿着碎花裙的泰迪熊。
  “她没有偷东西,”女人说,“我相信我的女儿。”
  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还是咽回了肚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低下头去:“可除了我,哪里有人信她?”
  女孩的父母当初在外打工,出了事后,她的母亲就回了家,专门陪着她。女孩的父亲嫌她丢人,一气之下再没回来。至此家里就只剩了女孩和她的母亲,可她母亲到底是要养活她们娘俩儿,多数时候都在工作,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惨剧发生时她也不在家,知道这事已是接到了电话,再见面,自己的女儿已毫无生气,不过一具冷冰冰的躯壳。
  郭文韬离开卧室,转去了厨房。
  他环视了一遍这狭小的房间,视线停在了放刀具的架子上面。那大抵是一套刀具,相似的刀柄,相同的logo,还挺新。
  “您这套刀,少了一把啊。”郭文韬说。
  女人默然地看着那一排闪着寒芒的大大小小的刀,平静地说:“是吗。”
  郭文韬转头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
  “是啊,少了把剁骨头的。”
  两杯茶中的茶叶静悄悄沉了底,白色的热气缓缓散开。
  他们离开了那套房子,郭文韬领着石凯在这老旧的小区里转了一圈。小区里排水做的不怎么好,到处都在积水,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腿,氤氲开一片深色。早些年做的绿化早没人打理,在花坛里肆意生长,造型更加奇形怪状。雨滴砸在枝叶上,噼里啪啦地响。
  “把所有人都叫出来,这个小区半径五百米内所有的垃圾箱都翻一遍。如果还没有,去垃圾场翻,一定要找到那把刀。”
  石凯站在垃圾都溢出来了的垃圾箱旁边,被其中散发出的臭味熏得揉了揉鼻子,连声应答,掏出手机给局里的电话。雨下得大,风也刮得急,他肩膀处已经完全湿透了。
  郭文韬隔着雨幕眺望女孩跳下的阳台,又看向旁边的窗户。灯开着,窗帘后有人影。
  他点开手机,屏幕上蹦出一条消息。
  ——你今天也不回来了吗?我炸鸡买多了,一个人吃不完。
  石凯打完电话,看见他郭队一手打着一把毫无特色的黑伞,一手拿着手机,正冲着屏幕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来。
  石凯想着郭队现在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应该是比较好搭话的。要是他一个人在这儿傻站着等人来,俩人也不说话,那得多尴尬。
  “这要找起来,又得花很久了。”石凯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跟领/导抱怨吗,怎么说话的,脑子带没带了?
  谁知他郭队竟然感同身受地点点头:“是很麻烦。”
  果然世人对于加班的感受都大致相同啊,就算如郭队一般的青年才俊也难以避免。
  石凯再接再厉:“这段时间大家都没休息好,希望案子早点儿结束。”
  “快了,”郭文韬把手机收起来,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我今晚回家,劳烦你们继续忙了。”
  石凯连连摇头:“这不都是为了案子吗。郭队您加班时间最长,确实需要好好休息的。”
  “不是,”郭文韬跑到隔壁楼道里躲雨,收起了伞,将伞上的雨珠抖落,“我回去吃炸鸡。”
  “哦……啊?”
  石凯决定了,下次再给郭队带饭,就带炸鸡。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7-3 21:35:4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02.三只猫咪一台戏
  “你俩笑一下,开心一些,”工作人员苦口婆心地劝说,“是因为要结婚所以太紧张了吗?”
  蒲熠星和郭文韬同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假笑,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敬业,工作人员死活不肯放过他们:“笑得开心点儿,想想你们的共同经历,跟对方度过的美好时光。”
  蒲熠星:好主意,被堵在路上的两个小时尴尬时光算吗,我俩在车上总共说了不超过十句话。
  工作人员狐疑地探出头看他俩:“跟对方结婚有这么不情愿吗,你们难道是包办婚姻啊?还是……”
  蒲熠星狠狠掐了郭文韬一把。
  “哪有,我们就是太紧张了,毕竟都第一次结婚嘛……,”蒲熠星睁眼说瞎话,“韬韬你开心一点儿啊,你还记得我们的初遇吗,我推开咖啡店的门,看见你在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用手撑着脑袋。你闭着眼,阳光落在你的睫毛上……”
  郭文韬:那当然记得那不就是今天早上吗,当时我正补觉呢。
  郭文韬重新坐正,开始幻想有一天他手头的案子都解决了,无事一身轻远离加班熬夜,还终于可以摆脱这尚未开始的虚假婚姻……
  郭文韬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
  工作人员:“嘿,很棒!”
  照片终于出炉,工作人员美滋滋地表示这是她职业生涯中见过最好看的结婚照。
  “你们也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新人。”
  结婚证拿到手,郭文韬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觉得他和蒲熠星看上去还挺相似。两个人脸上都挂着浅淡的微笑,恰到好处,透露出一股发自内心的愉悦。
  郭文韬清楚自己是在想什么,那蒲熠星呢?他所想的与自己有什么不同?是什么让他这么开心?
  “我是不是可以少交一份房租了啊,韬韬?”蒲熠星坐在副驾驶发问。
  郭文韬:……您老原来是在高兴这个啊。
  
  他俩证领得迅速,跟做梦一样。但登记之后就要面对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这种有高适配度对象的情况下的结婚是会面临家访的,真正到你家仔仔细细实地考察那种,并且在领证后半年的时间内,随时可能迎来家访的工作人员,防不胜防,堪比学生时代老师抽查作业。
  这也就意味着,他俩必须得住一块儿去。
  郭文韬对他和蒲熠星要搬到一起住这件事并不多情愿。这意味着他没法把案卷带回家随便坐哪儿都可以看了,那房子不再是他忙里偷闲可以用来全然放松休憩的港湾。
  就当是多了个室友,郭文韬想,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当然,房租不可能免,怎么着也得均摊。
  蒲熠星对房子所在地没什么太大要求,毕竟他的职业并不怎么受地点限制。郭文韬就不同了,蒲熠星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家凑够直播时长,郭文韬身为一名人/民/警/察,每天都得兢兢业业地跑去上班,自然要选离他单位近的房子。
  这就是为什么蒲熠星提着瓜蛋的猫笼子站在郭文韬家门口,看着郭文韬把他那堆直播要用的设备搬进去,背上的背包里还装着小红本。
  纯白色的墙,灰色的沙发,棕色的木地板。没有任何特色,纯粹是能住就可以了的要求,寡淡得厉害。
  瓜蛋隔着笼子,跟郭文韬家的两只猫大眼瞪小眼。三只猫沉默对视,满眼警惕。
  “我不知道你也养了猫,”蒲熠星拎着瓜蛋进了门,环视四周,觉得这里显得颇为空荡,只有猫气儿,没多大人气儿,“你这房子是专门给猫住的啊?”
  “最近工作忙,没多少时间在家呆着。这也就是你来了,我才把猫从朋友那儿带回来。”郭文韬把蒲熠星的电脑搬进了书房。
  蒲熠星:那敢情好,我才刚过来就要给您老养猫了。
  郭文韬帮蒲熠星把书房收拾了出来供他直播,看了看那些堆在角落的乱七八糟的箱子,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可以睡在主卧,我睡次卧,需要什么东西你再添置,不需要向我报备。”郭文韬走到门口穿好了鞋,手搭在了门把上,“那我走了?”
  蒲熠星:您家我还不能让您走吗,您都这副架势了我还能拦你?
  “最近案子比较忙,我可能不常回来,没必要等我。”
  蒲熠星:我当然不等你啊咱俩又不是真夫夫,我等你干嘛?
  郭文韬最后看了眼注定与以往不同的家,转动门把踏出了家门,他眼睛底下甚至还挂着未消的黑眼圈。
  等门扇在蒲熠星面前完全合上,蒲熠星就弯腰把瓜蛋从笼子里放了出来。瓜蛋重得自由,踏出笼子甩了甩脑袋,转了个圈。
  蒲熠星蹲在地上揉了揉猫咪柔软的皮毛又挠了挠它的下巴,瓜蛋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好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
  蒲熠星抬头看向那扇已经关上的门。
  “是刑警啊……”
  
  蒲熠星肯定知道我为什么没法回去,郭文韬焦躁地拿笔一下下敲着桌面,毕竟这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就算芒城的犯罪率并不算低,但性质这么恶劣的案件确实有很久没发生了。
  郭文韬感觉自己太阳穴一阵一阵地疼,照片上的鲜血又开始在脑海里来回晃。他记得自己当时带着石凯出现场,年轻的男孩初次见到这种场面,跌跌撞撞地冲出警戒带吐得昏天黑地。血腥气混合着恶臭顺着人的鼻腔冲进大脑,蛆虫在断肢上爬行,从开始腐烂的血肉爬到露出的森森白骨,尸水与血水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痕迹。那具残破的躯体已完全看不出生前模样,在废弃的工厂里独自腐烂。
  “是个年轻的女孩,”一位警/察叹气,“还在上高中。”
  郭文韬看到了女孩生前的照片。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梳了个可爱的丸子头,头顶一个鲜艳的红色蝴蝶结。她在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脸颊上两个酒窝……青春靓丽。
  她已经失踪四天了,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本该在周末回家,但她的父母却没能等到她。她再次出现,已经是废弃工厂附近的老旧小区里的孩子捉迷藏误入工厂的时候了。
  “他们都是小孩,也说不清,”被派去了解情况的石凯回来了,“他们都还没缓过神来。”
  不到十岁的孩子,看到这样惨烈的景象,心里该留下多大的阴影?
  女孩的十指都与手掌分离,那是被人一刀刀砍下来的,全都有生活反应。她在死前被人切下了所有手指,又被人砍下手臂。
  她得有多疼?谁能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仇杀、情杀,他们都查过了……并没有什么进展。劫财不必,高中女孩并没有多少钱,如果真想要钱,肯定得向她的父母索要赎金。劫/色也不太可能,女孩身上并未有受到侵/犯的痕迹。
  没人在她离开学校后见到过她,监控没能捕捉到她行踪。
  郭文韬出现场的时候,站在尸体所在地点的对面,相隔四五米看着已经被勾勒出尸体轮廓的空地。
  他对石凯说:“我觉得他在看。”
  石凯一愣:“在看什么?”
  女孩流出的血烙印在水泥地上。
  “看她垂死挣扎。”
  郭文韬的思绪被一阵哭声拉到现在。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女人哽咽,她连嗓子都哭哑了,“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石凯手足无措,向循声出来的郭队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惜郭队远比他不善言辞,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这种与受害者家属交流的工作向来都是他最头疼的。郭队脚底一转,转身要从另一个方向偷偷溜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郭队!”
  一声大喊让女人的哭声瞬间听了下来,郭文韬心里咯噔一下,转头果然看见技术队的唐九洲隔着老远朝他挥手。
  手挥得极其热切,生怕别人注意不到。
  女人抛下了石凯,小跑几步扯住了郭文韬。
  “您是、您是刑警队队长吗?”
  她是受害者的母亲,资料上显示,她是个事业有成的单身Omega。她本来是个时尚杂志的主编,永远优雅漂亮,但她现在的脸色看上去却非常憔悴。她再也没心思去关注自己的衣着妆面。
  她急切地、带着恳求意味地扯住郭文韬的袖子:“你们有没有找到……”
  郭文韬并没有什么可以告诉这位失去唯一孩子的母亲。他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她每踏出一步,脊背就会往下塌一分。
  待她踏出警/局的大门,她已如一具空荡荡的皮囊。
  
  郭文韬万万没有想到,他就一天没回家,家里的一人三猫还能把家给他拆了。汤汤和露露一人占据沙发的一角对峙,蒲熠星抱着瓜蛋,脚底一片狼藉,墙边一溜倒了的箱子,零零散散的东西洒了一地。
  还没等郭文韬向蒲熠星要个解释,蒲熠星已经恶人先告状:“你的猫打架,不关我事。”
  郭文韬强忍怒气,拉开鞋柜打算换鞋,却没找见自己拖鞋。
  “我拖鞋呢?”
  蒲熠星衣服上沾满了猫毛,无辜地说:“你家猫给你抓坏了,我就帮你丢了。”
  “它俩原来可没这么搞坏过我拖鞋。”郭文韬目光凌厉地看向瓜蛋,瓜蛋瞪起眼睛,从蒲熠星怀里蹦下去,溜了。
  “你别吓唬瓜蛋啊!”蒲熠星不满。
  郭文韬:我对它连句话都没说好吧?
  郭文韬把包挂好,思考着自己是要直接穿鞋进家还是光脚进去。
  “我给你买拖鞋了,”蒲熠星下巴往鞋柜一点,“里边儿呢。”
  郭文韬回想起他刚刚在鞋柜里看到的东西,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从鞋柜里拎出那双可可爱爱的白色猫猫头拖鞋:“你就叫我穿这个?”
  “不好看吗?”蒲熠星朝前伸了伸右脚,“跟我这个是配套的。”
  确实是配套的,他脚上那双是蓝色猫猫头,毛茸茸,看上去跟白色猫猫头般配的很。
  “我专门去买的哦,等到时候人家来家访,看见咱俩穿的情侣拖鞋,不更有可信度吗。”蒲熠星振振有词,看起来还挺骄傲。
  郭文韬:成吧,你有道理,但下次能别整猫猫头吗?你确定这是情侣款不是闺蜜款?
  书房突然传来一阵乒呤哐啷的动静,蒲熠星一愣,赶紧丢下还在原地拎着拖鞋的郭文韬往书房跑,拖鞋底啪嗒啪嗒地拍击着地板。
  郭文韬看看还呆在沙发上的汤汤和露露,心说你蒲熠星还说不是你的猫拆的家?
  他套上白色猫猫头冲跟着进了书房,看见倒了一地被分尸的手办,大概是今天蒲熠星刚从箱子里掏出来摆架子上的。而那些可怜手办的主人正盘腿坐在地上抱着瓜蛋柔声哄它。
  “瓜蛋乖,松口,这不能吃的,这是爸爸的手办。”
  瓜蛋固执地叼着尼克的尾巴,就是不松口。
  郭文韬:你看看这一地残骸,你还能冷静下来哄猫?!你这是有多溺爱它?!你的手办呢,你不爱它们了吗?
  “不是,你都不骂它的吗?”
  “为什么要骂它?”蒲熠星摸摸瓜蛋的脑袋,“这可是我儿子。”
  郭文韬:……好了,可以预见了,你以后要是有孩子非得要把他捧到天上去不可。
  瓜蛋终于祸害够了手办,跳上桌子,开始对耳机线伸出毒手。
  反正都是蒲熠星的东西,他都不生气我在意干什么……
  “你能告诉我垃圾桶为什么在柜子顶上吗?”
  郭文韬表示他难道是太传统了,不懂这种独特的布局方式。现在都流行垃圾桶上天了吗。
  “瓜蛋会翻垃圾桶。”
  郭文韬:……实不相瞒,我现在挺想把你儿子丢出去,或者干脆把你丢出去。
  客厅里汤汤和露露不知道因为什么开始大打出手,满屋子都是凄厉猫叫。
  郭文韬又开始头疼,他踢踏着白色猫猫头去揪两只猫。
  等蒲熠星终于哄好了来到陌生环境极度不适应的瓜蛋出门,郭文韬已经在门口换鞋了。
  “你干嘛去啊?”蒲熠星问他。
  郭文韬瞥他一眼。
  “回局里,休息!”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7-3 21:34:3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01.所以跟第一次见面的人假结婚了
  
  
  
  
  
  蒲熠星低着头尴尬地转着手里杯子,那里面的咖啡早几分钟就被他喝完了,也不知他眼神粘在杯底干嘛。
  “挺巧的。”蒲熠星干巴巴地说。
  坐在对面的郭文韬看他一眼:“你说过了。”
  蒲熠星脸上加载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假得要命。
  “是吗,我忘了。”
  看看到底是谁那么不好聊天哦,要不是我起的几个话题全被你残忍掐死了,至于落得现在这样吗?
  蒲熠星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要以大局为重……
  “结婚吗?”郭文韬问他。
  蒲熠星的思绪被完全打乱,然后随意缠吧缠吧丢进了垃圾箱。他瞪大了眼看向郭文韬,满眼难以置信。
  “……结。”蒲熠星艰难地说。
  郭文韬满意了。
  “我户口本带来了,咱们现在去吗?”
  蒲熠星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差点儿没把自个儿给憋死。
  我想骂人,我可以骂人吗,我可以不要素质了吗?您老怎么那么赶呢,你分分钟千万上下吗一天都不愿意在我这儿耽搁?
  “我没拿户口本。”蒲熠星强压怒气说。
  谁要跟你今天就着急忙慌地赶去领证啊,有点儿自知之明好吗郭文韬同志?我的话够明白了吗,这事儿今天办不了。
  郭文韬表示这事儿压根不用担心。
  “我开车来的,你家在哪儿,我陪你去取。”
  蒲熠星:……那你可太棒了郭文韬,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体贴?
  总而言之,在这一天的末尾,蒲熠星跟他第一次见面的郭文韬同志领了个证。
  
  几天前的蒲熠星还是个生活惬意的单身Omega,除了家里偶尔的催婚,并未有什么婚姻方面的烦恼。
  刘小怂曾说蒲熠星不近A色,其实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身为一个Omega,一个拥有甜丝丝草莓冰淇凌味道的成年Omega,蒲熠星对Alpha的信息素并不感冒。
  当然,对Omega的也不感冒。
  他鼻子没问题,确实可以闻见对方的味道,但那些信息素除了算是一种可以在他鼻子里留下一点印象的气味,就真没其他作用了。
  任Alpha信息素如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
  就因为这一点,甚至还有人怀疑过他是B装O,甚至还有少数脑回路清奇的怀疑他是A装O。
  妙极了,蒲熠星为他们鼓掌,以后的电视剧不是你们写我不看。
  即使有人为蒲熠星惋惜,觉得他尚不算一个完整的Omega,但他并未为此遗憾过。有什么可遗憾的?这不证明我就是天选之子吗?
  他舒心的小日子终结于那天邮政寄到他家的文件。
  众所周知,由于近年来离婚率上涨结婚率下降以及人口老龄化的问题,极高适配度的单身Alpha及Omega很有可能会面临分配婚姻。
  这玩意儿刚提出还没两年,也不知道到底能实行几年才会被时代抛进过往的废纸篓。可对当下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并有可能会困扰到他们生活的东西。
  毕竟大家平时喊的求国家分配对象只是说说而已,要真分个歪瓜裂枣,这谁乐意?
  所幸这个极高适配度门槛也是真的高,根据体检结果和调查问卷、基本情况等根据一定算法在同一或相邻地区进行匹配,达到百分之九十五及以上才叫极高适配度。
  凤毛麟角,当真凤毛麟角,算法严苛,要有个百分之五十都算是相当般配,值得白头偕老。百分之九十五什么概念?网上有些人说那是命定的情缘,是在人海茫茫中擦肩便会一见钟情,是就算相隔万里,也终会跨越山海相遇。
  蒲熠星的这位适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的恐怖数字的“命定”Alpha,完全不需要跨越山海。
  当时蒲熠星正站在自家门口,刚踏进家门,一只脚穿着运动鞋,一只脚套进了拖鞋。他保持着低头看着手里文件的姿势,在自己门口成了一座石像。
  周峻纬的电话在那时像催命一样响起来,透出一种电话铃不该拥有的凄厉。
  蒲熠星方才惊醒,慌手慌脚地接了电话,文件脱离手掌,飘了段距离落在了另一只拖鞋旁边。
  “喂?”他哑着嗓子问。
  那边儿周峻纬的声音听着也哑得不轻,跟用同一张砂纸磨过一样:“阿蒲,你看到文件了吗?”
  蒲熠星的脸皱成了窝瓜。
  “看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可以啊周峻纬,咱俩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咱们是命中注定的情侣呢。”
  那句命中注定是他咬牙切齿从嘴里挤出来的,是一字一顿的重音,饱含嘲讽与怨念。
  “那我有什么办法?”周峻纬叹气,“我当你是兄弟,你却非要当我的Omega。”
  电话两端的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不行哦周峻纬,我连想都没办法想的。”蒲熠星苦巴着脸,“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哦?”
  匹配不算强制,不一定非要结婚,缴纳一定的罚款这事儿就可以翻篇。关键是那罚款实在不是人交的,对于年轻人来说只能在自由婚姻和房子首付中选择一样。要是交不起,那也不强制,毕竟不是谁都有钱,但是不好意思,你将会在落户、买房、挂车牌号等等生活中的各方面遭到长达三年的阻碍,要是公/职受到的影响更大……对于对外打拼的年轻人而言,三年真的太重要了。
  可以说是相当残忍了,之所以还没那么多反对,是因为这样的倒霉蛋实在是不多。而蒲熠星恰好就是这么个难得一见的倒霉蛋。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跟你结婚……那太奇怪了,”蒲熠星叹气,“而且按照规定,要是跟匹配到的alpha结婚,离婚得走好长一段时间手续,等一切手续走完总算能离的时候,咱俩都快奔三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假结婚,离最后的截止日期还有一个月。”周峻纬同样愁苦。
  “我怎么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找到个愿意跟我假结婚的对象啊?”蒲熠星在心里痛骂那个憨批的匹配算法,“要不咱们去抢银行来交罚款,峻纬你敢不敢啊?”
  “并不需要两个人都找到一个愿意跟自己假结婚的对象,只要其中一方在截止时限前结婚,那另一方自然会失去自己的高适配度对象。”
  “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不太像是你打算要去假结婚来拯救你兄弟我。”
  “那是当然。”
  “……难道要我去问问刘小怂愿不愿意跟我假结婚吗?!”
  “要是他愿意搬到北京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为了查是不是假结婚到时候还会有工作人员家访。不过那也比咱俩结婚好,这种情况查假结婚不会拖得超过半年,你俩之后就可以离。”
  “根本就跟地点没关系好吧?!”蒲熠星差点儿气得岔气儿。刘小怂住哪儿我也不能跟他假结婚啊!
  两个人最后什么也没商量出来,垂头丧气,深觉自己已经看到了灰暗的未来。被迫跟自己的兄弟结婚,三年后再各奔东西去寻找真爱。
  太惨了,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周峻纬凄惨地坐在化妆间的角落里,脸色灰败,相当适合配上凄风苦雨的背景。
  他旁边坐着个同样唉声叹气的齐思钧,脸色与周峻纬如出一辙,堪称难兄难弟。
  在齐思钧叹了第二十七次气之后,周峻纬终于忍不住问这位他并不怎么熟悉的Omega主持人:“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齐思钧摇头:“你帮不了我的,我马上就要接受包办婚姻了。”
  周峻纬试图把那纸文件丢在脑后:“如果实在不愿意,为什么不向你的家人坚决地表明自己的想法?”
  齐思钧心如死灰:“不是家人。”
  “啊?”
  “我拿到了一份文件,百分之九十七的适配度……还是和我的朋友。”齐思钧越说越悲痛,最后用手捂住了脸。
  周峻纬万没想到他还能遇见跟自己一样的倒霉蛋,顿觉心情舒畅,好歹地狱也算有了同路人。
  谁知道还有更巧的事,齐思钧那位与他高适配度的Alpha友人竟然也对异性信息素不敏感,活像个性/冷淡。
  算术题谁不会?四个人假结婚和委屈两个人比哪个更划算?
  周峻纬与齐思钧一拍即合,在化妆间角落达成了共识,自觉找到了最优解。
  天不亡我。
  亡不亡我兄弟就不好说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兄弟打电话。
  
  
  
  
  郭文韬揉了揉太阳穴,鼻子下面刚擦了风油精,熏得他不得不清醒。面前的金属桌面上铺满了照片。
  他看过太多遍了,太多遍,以至于他就算闭上眼,受害者的狰狞面容仍会出现在他眼前。那瞪大的眼睛空洞地向上望,恐惧凝结在她的皮肤上。她看见了谁?经历了什么?那个被她注视着的人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
  他仿佛在迷雾中行走,浑浊的空气将他纠缠,粉尘灌入他的肺脏。
  照片上的女孩大张着嘴。
  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想传达的?
  “郭队?郭队!”
  郭文韬猛地睁开眼,又在刺眼的惨白灯光下快速眯起眼睛。他重新回到人间,落入嘈杂的刑/警队办公室。
  郭文韬拿手挡住多半灯光,终于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是刚进他们队的石凯。很年轻的男孩,一腔热血,没有足够的经验,但是很有冲劲。
  “郭队,吃点儿饭吧,队里有人去买了煎包,”石凯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郭文韬面前的桌子上,“要粥吗,我帮您拿一杯去。”
  他说完之后低下头看着鞋尖,最后鼓起勇气劝郭文韬:“您回家吧,您这两天都呆在队里,好歹休息休息。”
  郭文韬扫一眼队里的其他人,他们都赶紧把目光收了回去。想来石凯是他们推出来劝郭文韬的,也许是石凯自告奋勇,但他们早先一定达成了共识。这些年轻人都在跟他一样连轴转。
  郭文韬摆摆手:“不用。”他声音哑的很,像是刚刚睡了很久,或者只是单纯因为他这两天没好好喝过几口水。
  他想起家里搁着的那一纸文件,更觉头疼。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哪儿有闲心管这个?我难道真要跟小齐结婚不成?
  放在桌子边缘的手机嗡得一声,差点顺着桌面滑下去。郭文韬伸手把手机拿起来,来电显示就是刚刚他在想的齐思钧。
  他端过一旁剩了半杯的咖啡,喝了一口,差点儿没吐出来。他这才想起咖啡是昨晚泡的,这个天气放到现在,有些酸了,已不能再喝。
  他划开通话键:“喂?”
  “文韬?你还在警队加班?”
  “嗯。”郭文韬垂下眼睛继续看那些照片,右手开始转笔。
  “一定要好好休息啊,你一直连轴转,迟早把身体累垮,我可不想去医院看你。”
  “好。”郭文韬敷衍回应。
  “你就是不听……唉。我说真的,你吃饭了吗?要是太久没吃,喝点儿热粥比较好。别老喝凉的,对胃不好。”
  “还有事儿吗?”郭文韬接过石凯递来的新的资料,边翻看边问齐思钧。
  电话对面的齐思钧咬牙切齿:“你听点儿话怎么就那么难?好吧,我告诉你,现在有个非常合适的假结婚对象,对方是个Omega,对信息素不敏感,跟你一样。而且人家也有个适配度报告催着,跟你在一起的话,刚好不用再去耽误其他人。”
  郭文韬的一半脑子放在案件报告上,四分之一叫嚣着需要睡眠,只有另外四分之一还在顽强地跟齐思钧通电话。他在迷迷糊糊之间只抓到了几个重点词“假结婚”、“信息素不敏感”、“不耽误”。
  他打了个哈欠。
  “哦,那结啊。”语气相当之随便,看个电视剧都得比这多点儿真情实感。
  “人家叫蒲熠星,是个主播……啊?你说什么?!”齐思钧嗓门陡然拔高。
  齐思钧没收到回复,郭文韬在说完上一句话后一头栽倒,那四分之一坚持要睡觉的大脑终于取得了胜利。
  石凯声嘶力竭:“郭队!!!别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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