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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鸦月Mo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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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已完结] 【郭蒲】婚不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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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1 16:04:3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篇二:又是揣崽那些事儿

1.一张照片

拍孕期纪念照最初是由蒲熠星提出来的。
想法很美好,但初衷…说实话并不是很美好。

郭文韬本来以为他是想给这段特殊时期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没想到当他问起时,这人却拍着肚皮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当然是为了以后给孩子看啦!”蒲熠星眨巴眨巴眼睛,“我总有种预感,这小兔崽子以后肯定不会让我俩省心。如果某天他想气死我,我就拿这张照片堵他的嘴,问问他良心会不会痛。”

郭文韬:“… …”
郭文韬:“你就不能对自己的孩子有点信心??”

蒲熠星撇嘴,“你有吗?”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郭文韬,“韬韬,摸着良心讲哈。”

“别有事没事就拿良心说事,这样不好。”刚才还代表未出生的崽对他表示强烈谴责的郭先生果断扭头,“我也没有。”

蒲熠星:“… …”

总之不管两位爸爸是出自什么样的心理,拍摄孕期纪念照的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为了照顾蒲熠星这段时间格外敏感的神经,郭文韬特意把摄影师和一众工作人员都请到了家里来,保证拍摄环境足够让他放心。

虽然做了万全的措施,然而当一群陌生人呼啦啦涌进家门并且开始架设备排布景时,Omega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缩在主卧不肯出去。

没办法,出现突发状况,拍摄计划被迫终止。

脚步声陆续消失,蒲熠星拉开门缝小心翼翼地伸了颗脑袋出来,“都走啦?”
郭文韬点头,端着水杯晃过去,“都走了。”

“我是不是特别麻烦啊。”
精神明显松懈下来的Omega侧过身让爱人进屋,蔫头蔫脑地捧着肚子小声嘟囔,“自己行动不方便还非要拍照,结果你都把人请来了,我又瞎折腾搞得现在拍不成。”

“说什么呢。”Alpha莞尔,揽着他的腰走向床边,“我有说过你麻烦吗?想拍不想拍你说了算,能为蒲总服务可是我的荣幸。”

这话听起来好耳熟。蒲熠星忍不住一乐,“未经原作者许可私自盗用原创语录,该罚。”
郭文韬也笑了,“父债子偿,罚你肚子里这个。”

“可我还是想拍照。…还能拍吗?”
“嗯,不着急,你先去午睡吧,我想办法。”

几天后,连蒲熠星本人都快要忘记这回事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卧室的照片墙上多了一张照片,端端正正地贴在正中央,崭新的油墨还封着亮亮的漆。

照片里,略显杂乱的床上,年轻Omega侧卧在温暖而不刺眼的午后阳光里睡得正香,白皙的脸颊笼罩着一层淡金光晕。
一只误入镜头的蓝白英短探出爪子轻轻摁在主人圆滚滚的肚皮上,好奇地歪着脑袋打量着它。

…世界上再也没有更好的纪念照了。
指尖触及照片边缘,蒲熠星蓦地弯起眼睛。

“下午好啊,亲爱的小兔崽子。”


2.一次聚会

周峻纬和齐思钧是谈了一个星期恋爱以后才分别向双方亲友坦白的,标准的先斩后奏。
而且拜周公子雷厉风行的性格所赐,等他俩想起上门拜访郭蒲两人时,齐先生的右手无名指都套上钻戒了。

“可是你们两个A怎么要孩子?”

郭文韬人生这么多年来最震撼的两件事,一件是看起来冷冷淡淡很A的蒲熠星居然是个O,另一件则是看起来温温柔柔很O的齐思钧居然是个A。

都货真价实,绝不掺一点水分。

周峻纬抢在齐思钧之前开口,“又不是不要孩子就不能活了,我们俩这样就挺好的。”他瞥了一眼越发懒得像只猫一样躺在窗边晒太阳的蒲熠星,轻描淡写道,“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俩吗?多生几个给我们玩玩就行了。”

郭文韬当即呛了一口茶水,看向齐思钧的瞳孔持续地震,“齐老师,这话你都能听得下去…还点头??你是人吗??”

怀里抱着个毛绒玩具的齐思钧靠在未婚夫身上笑得说不出话。
周峻纬也在笑,“你不行还是他不行?”

“… …”郭文韬一口气梗住。
涉及尊严问题,绝不能后退半步,“这样吧,一个孩子交三倍份子钱,怎么样?”

周峻纬不假思索,“成交。”

蒲熠星大怒,隔着老远丢了个抱枕准确无误地砸在自家Alpha身上,“郭文韬!不准卖孩子!!”


3.一个抱抱

Alpha的易感期症状多数会因人而异。
郭文韬虽然是个Alpha,但他是个相对比较冷淡的Alpha,因此在易感期的反应也不太明显。

在一起后蒲熠星曾经特意观察过郭文韬。
听说别人家的Alpha都会撒娇要抱抱,我家的呢?我家的可能只会像个在酒桶里泡了三天的醉鬼,最多…最多比平时更…招架不住一些。

但果然撒娇Alpha都是骗人的。
蒲熠星很失望。

Omega的孕期走向末尾,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身体也越发沉重起来。为了保证空间充足,郭文韬又搬回了客卧,把主卧的大床留给蒲熠星。

某个深夜,蒲熠星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在本应该是空着的地方触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ze什么东西哦?
他惊醒,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眯着眼仔细辨认。

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衣物和靠枕堆成了小山状,小山中间还有块诡异的凸起。
看起来好像是个人,正抱膝缩成一团蹲在里面。

“郭…郭文韬?”
费劲地起身摁亮台灯,蒲熠星推了推人形不明物体,迟疑着开口,“你怎么了?”

大半夜从客卧迁徙到主卧的Alpha委委屈屈地抬头,眼尾都带着点薄红。
“我太想你了。”他鼻音浓重,“做噩梦醒过来发现你不在身边,特别慌。”

“那你把我的衣服和靠枕堆成这样干嘛?…啊,我好像知道了。”
说话间有醇厚的朗姆酒香气迎面扑来,蒲熠星后知后觉想起书上描述的Alpha易感期的筑巢行为,好像完全能和眼下的情况对应上。

Omega叹了口气,埋怨似的戳了戳爱人的侧腰软肉,“你又不记得自己的易感期。”困意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别搬回去了。”

可是郭文韬把膝盖抱得更紧了。
“不行,我在这里睡会打扰你的。”他咬着下唇摇头,“没关系,有这堆衣服就够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别担心。”

蒲熠星突然笑了两声。
他的Alpha这时候好像个小孩,一个明明想吃糖却顾虑太多于是装懂事说不吃的小孩,看着又可怜又委屈。
还怪可爱的。

“笑什么?”郭文韬茫然地揪着爱人的旧衣服,对自己现在的形象犹自不觉。

蒲熠星对着他勾了勾手指,“来抱一下。”
郭文韬眨眼,“不行,我怕伤到你。”

然后蒲熠星又笑了,因为困而格外水润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来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就没有推辞的必要了。郭文韬火速出巢,靠向蒲熠星身边时又犯了难。
“抱不了,你肚子挡在中间呢,不行不行。”

话音未落Omega就扶着床慢悠悠地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难得撒娇讨抱的Alpha。
“这样不就可以了吗?”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办法总比困难多…快睡觉。”

郭文韬愣了两秒,红着耳朵尖顺从地挪了过去,手臂小心翼翼地从背后越过蒲熠星的腰间,稳稳将他抱入怀中。
当胸膛与爱人的后背紧密相贴,第一次在易感期如此缺乏安全感的Alpha终于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得寸进尺地将额头抵上Omega的后颈皮肤。

“蒲熠星,快点卸货,我想光明正大的抱你。”
“…抱都抱了话还那么多,好吵。”


4.一只崽崽

小兔崽子出生的时候,是连绵的阴雨天里难得阳光晴好的日子。

就如同这个爱称一样,他仿佛注定是上天派来折腾两个爸爸的。孕期不省心,临出生了更不省心,硬是比预产期提前半个月开始发作,打了蒲熠星一个措手不及。

幸好知子莫若父,深知小兔崽子劣根性的两人早有准备。

Omega第一时间察觉到腹中这波痛楚不太对劲,于是毫不犹豫地薅起自家Alpha提着大包小包开车赶往医院。

从蒲熠星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起,郭文韬的魂就全然不在自己身上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
用齐思钧的话来说,他像极了一块眼睛都不舍得眨的望夫石。

隔着手术室紧闭的一扇大门,外头的人心情焦虑,里头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有护士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家属呢?谁是蒲先生的家属?”
郭文韬嗖地一声原地起立,“我是!”他连忙迎了上去,“他怎么样?没事吧?精神还好吗?”

护士神色颇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您…您有话直说。”
郭文韬嘴唇都吓白了,脑海里不受控地涌现电视剧里大人小孩二保一的老套剧情。

“蒲先生没事,挺精神的,就是…”
“就是什么?您直说吧,我挺得住。”

“就是太精神了,一直在骂你。”
护士觑了觑郭文韬的脸色,干脆一股脑全倒出来了,“从你们第一次见面你给他甩脸色开始骂到你趁他之危做临时标记,把我们医生都听呆了,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有精神的孕夫。”

郭文韬呆滞:“…啊?”

护士想了想:“哦对了,他还重点骂了你做菜放两罐白糖故意报复他的事情,列了三大条九小点,有点长,刚骂到一半孩子头就出来了。”

齐思钧拼命绷着脸憋笑,周峻纬功力不到家没成功憋住,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嘲笑。

然而当事人郭先生已经心如止水了。
“还有别的吗?”他平静地开口,表情毫无波澜,“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生得蛮顺利的,估计再有一会儿就出来了。”
“好的,谢谢。”

“笑个屁,我社死了知不知道?”护士走后,郭文韬转头冲两个在长椅上笑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损友咬着后槽牙抱怨,“等蒲熠星出来我必得跟他秋后算账,哪有这样记仇的?”

嘴上狠话放得欢,实际上当手术中的红光一灭,小兔崽子和他那个因为太疼而开始翻旧账的爹被推出来时,郭文韬还是立刻红了眼眶。

“恭喜郭先生,您儿子很健康,他…”
“帮我照看一下,谢谢!”

抱着新生婴儿满脸喜气的护士话还没说完,眼前灰色的影子一闪,径直挤进了旁边的病房,连一个眼神都没来得及甩给自己儿子。
护士不知所措:这是…几个意思?高兴还是不高兴啊?现实版豪门恩怨开始了?

但郭先生才没那么多坏心思,他只不过是想赶紧见到阔别半天的爱人罢了。

“蒲熠星!”

色调温馨的房间里,蒲熠星正安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本来就白皙的脸色因为力气过度消耗更加苍白。腹部的隆起已经平坦下去,反而显得他身形格外脆弱消瘦。

“韬韬,你来啦。”

听见Alpha熟悉的声音,Omega睁开了眼睛扭头望过来,唇角微微上翘。
只这一声,郭文韬兜在眼眶里的泪立刻顺着脸颊滚了下去。

“经历这一遭,突然觉得我好像更爱你了。”蒲熠星捏了捏爱人的手指,笑得十分满足,“郭文韬,我好爱你啊。”
郭文韬感动得一塌糊涂,哽咽着胡乱抹掉眼角挂着的泪珠,“我也…”

“还有哦,都卸货了我是不是可以解除禁令了?”床上躺着的人两眼发光,“我要喝酒!喝咖啡!吃冰淇淋!吃大闸蟹!!”

…所有人生完孩子情绪转换都会这么迅速吗??
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郭文韬当场愣住。

“对了,那个,虽然但是,好丑。”

“是有点丑,红皮猴子一样。”郭文韬以为他说的是刚出生的孩子,不明所以地跟着附和,“但小孩都这样,以后会好看起来的。”

蒲熠星马上纠正道,“谁说他了,我说的是你。快别哭了,真的好丑。”

郭文韬:“… …”
郭文韬:“…听护士说,你刚才还在里面骂我?”
郭文韬:“你完了蒲熠星,你要失去我了,我生气了,快气死了。”

始作俑者报复得逞的笑容瞬间凝固。

蒲熠星:“???”
蒲熠星:“哪个护士嘴这么快啊!!!”
蒲熠星:“不是,你听我解释!有误会有误会!郭文韬!韬韬——”

出生即被遗忘的某只小兔崽子:hello,或许,两位爸爸,你们还记得我吗?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8-1 16:04:1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篇一:揣崽那些事儿


1.包子从天而降

蒲熠星把从医院拿回来的检查报告拍在书桌上时,大忙人郭文韬还在跟电脑那头的合作方进行跨国视频会议。

这是什么?
因为会议还在进行中,郭文韬只能抬眼看向蒲熠星,无声地用口型发出疑问。

蒲熠星才不管他能不能说话,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在那张报告单上点了两下,又拎起来抖了抖。
“Alpha和Omega结合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你知道吗?”他嘴角勾起谜之微笑,“怎么办哦郭文韬,我怀孕了。”

啪嗒一声,郭文韬手里的签字笔掉在桌上。
“你说什么?什么怀…”骤闻喜讯的Alpha完全愣住,第一反应居然是手忙脚乱地去翻手机日历,“今天几月几号?不是愚人节吧?”

Omega叉腰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正规医院出具的证明,你要是不信那再…”

“你真怀孕了?!?!”

蒲熠星话音未落,郭文韬慌乱之下一个手抖关闭了视频界面。
跨国会议算是彻底泡汤了,他干脆扔掉鼠标兔子一样蹿了过去,又在离蒲熠星两步远的位置堪堪急刹车,犹豫着不敢靠近。

“我…我是不是不能碰你啊?”
天降包子,突然多出一重身份的郭文韬只敢在原地按着激动得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小心翼翼地瞅着他,“需要保持距离吗?要多远?”

结婚也有段时间了,这人傻乎乎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好像隔壁呆头呆脑的大金毛。

蒲熠星没憋住,扑哧笑出声。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为什么不能碰?”Omega大大方方的张开双臂,深褐色的眼眸泛着亮晶晶的光,“现在来抱就是抱两个人了哎,好神奇。”

他本意是消除这傻子盲目的担忧,结果没想到郭文韬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把他扛了起来,像扛麻袋一样,不过动作比扛麻袋温柔了许多。

天旋地转,蒲熠星趴在他肩上的时候还没缓过神来:“你干什么?”
郭文韬脚下健步如飞,开口铿锵有力:“保护国宝人人有责,送你回卧室休息。”

只是怀个孕莫名其妙变成国宝的蒲熠星哭笑不得地拿拳头捶他后背:“…??你瓜皮啊!快放手!老子自己能走!!”


2.揣崽使人降智

自从知道蒲熠星真的揣上了个小包子后,郭文韬就越发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最起码当事人蒲先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是靠在床头玩会儿手机,郭文韬连着往蒲熠星背后塞了三个靠枕,直把爱人从仰卧塞成了起坐。当他试图塞进去第四个时,蒲熠星终于忍不可忍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你塞这么多靠枕是要干嘛?”Omega瞪了Alpha
一眼,无奈地抽走两个靠枕躺了回去。

郭文韬反握住爱人的手蹲在床边,满脸写着乖巧和诚恳,“这不是怕你腰酸嘛,宝宝很重的。”

于是蒲熠星的视线下意识落在自己的腹部——嗯,一马平川得非常一马平川,还没吃撑的时候鼓。

“才两个月!哪就会腰酸了!”
“两个月也会酸啊!这叫有备无患!快垫上!”

蒲熠星无语望天:“…你开心就好。”
郭文韬坚定不移:“我会照顾好你的!相信我!”

再比如一向信奉科学的郭总某天拎了两个大包回来,把端着水路过客厅的蒲熠星吓了一跳。

“公司要破产了?你改行收破烂了?”

“什么破烂,这些可都是我特意买的。”
郭文韬眼睛发亮,唰啦一声拉开包的拉链开始往外掏东西,“这是防辐射的外套,听说要在用电子产品的时候穿。”
“这是辟邪的,放床头上,据说挺管用。”
“这是Omega孕期适用的熏香,能安神补脑。”
“还有这是…”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蒲熠星凑过去摸了摸那个辟邪神兽丑不拉叽的四不像脑袋,试图打断郭文韬的话,“亲爱的,不如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为什么?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腰酸还是腿疼?”鉴宝节目戛然而止,郭文韬立刻紧张起来。

蒲熠星:“我没事,我们去找医生看看你脑子有没有出事。”
郭文韬:“…不是,不至于,你听我解释,我觉得顶多算是关心则乱。”

3.被排斥的味道

等到月份大了一些,拜Omega的特殊体质所赐,蒲熠星的味觉和嗅觉都发生了改变。

从前嗜糖如命的人尝到一点甜腻就头晕想吐,迫不得已戒了奶茶和蛋糕,整天翻着外卖页面唉声叹气望梅止渴。

要是只有不能吃甜也就算了,但肚子里的崽后来连辣都开始抵触,甚至有时候对着清汤寡水的菜式也能犯恶心,把蒲熠星折腾得够呛。

味道太重不行,味道特殊也不行。
别人家的Omega怀孕都是噌噌长肉,就蒲熠星,不仅没胖还更瘦了些,看得郭文韬又是心疼又是难受,每天想方设法地让他多吃点。

“都怪他,一点都不懂事,害得你吃不香睡不着的。”郭文韬揽过蒲熠星让他枕在自己膝上,又拽过毛毯小心地盖住他隆起的腹部,“等这小兔崽子出来再跟他算账。”

沙发和爱人的膝枕都很软,蒲熠星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不准迁怒。哪有叫自己孩子小兔崽子的,那你不就成大兔子了?”

郭文韬笑,“大兔子就大兔子,大兔子起码还会给你做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蒲熠星砸了砸嘴,认真思考了半分钟,“南瓜羹?鱼香茄子?番茄炖牛腩?”

“…您今天胃口真好。”
“嘿嘿,你会做吗?”

“不会也得会啊,不会就去学嘛。”高考都没这么努力的郭文韬叹了声气,“再过两个月我都可以去考特级厨师证了信不信?”

“辛苦啦。”蒲熠星抬头笑得狡黠,抓起郭文韬的手在他温暖的掌心亲了一口,“给你印个好爸爸奖章!再接再厉!”

郭文韬喉结上下一滚。
因为激素水平上升和自我保护机制,孕期的Omega信息素会比正常期更温软香甜一些,对于有伴侣关系的Alpha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够。”手指收紧,郭文韬含笑低头,“只亲手心是不是太耍赖了?”

淡淡的朗姆酒味笼罩在鼻尖,蒲熠星眨巴了一下眼睛,在那个吻落在唇角之前突然伸手推开他的肩膀。

“不行你别靠近!你的信息素——呜我又想吐了…”
“…快坐起来快坐起来…这小兔崽子…”


4.胎动的真相竟是

快递上门送货的次数越来越多,蒲熠星撑着腰过去随手翻了翻,发现用户名都是郭文韬,买的还都是些胎教相关的书和器材。

“韬韬,你这就开始操心胎教了?”蒲熠星扭头看他,“才四五个月是不是有点早?”

郭文韬握着剪刀走过来蹲在他旁边拆包裹,语气十分自然,“不早啊,我准备的金融基础东西还挺多的,得慢慢学。”

金…金融基础?
蒲熠星一脸不可思议,“郭总,您不会打算给胎教安排金融课程吧?这么狠?”

“那不然呢?”郭文韬迷茫地停手抬眼,“我们俩的专业都是金融,为什么不能从娃娃开始培养?”

深受自己专业迫害的蒲先生捂着肚子后退一步,对此等言论进行激烈反抗,“他还没生出来就要失去快乐童年吗?!太惨了!!我不同意!!”

好像有点道理。郭文韬哦了一声点点头,“虽然不觉得这有什么惨的…那你来说说你的安排?”

这次换蒲熠星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来。
“那我可太人性化了。”Omega挺了挺胸,骄傲地宣布自己的计划,“一三五带他看电影二四六带他打游戏,周日听rap,提前接受现代社会的娱乐熏陶,争取生下来就能赶上时尚潮流!”

郭文韬噎住,“…我看你还不如期待他能跳着poping出生。”
蒲熠星当即蹬回去,“?什么意思郭文韬,我这不比你轻松多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不太靠谱,我去找点金融新闻给他放放吧…”
“你给我等会儿哪里不靠谱——哎哟。”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Omega轻呼一声,弯腰扶住圆滚滚的肚皮一动都不敢动。
那个说着要去找金融新闻的Alpha立刻嗖地一下蹿过来从背后拥住他,紧张得声音都变调了,一迭声地关切道,“哪儿不舒服?哪儿疼?抽筋了还是犯恶心了?我是不是又气着你了?我——”

一根手指竖在他开开合合的唇上,成功让郭文韬安静了下来,眨巴着眼睛消了音。

“嘘。”蒲熠星拉过他的手轻轻覆在腹部,翘起的唇角满溢着惊喜,“他刚刚好像有动静了。”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爹的话是真实的一样,肚子里的崽又轻轻一动,不知道是踢了脚丫还是扭了屁股。
清晰又微弱的力量透过掌心向上传达,来自未曾谋面的小生命的第一次say hello成功让郭文韬心头一热、鼻尖一酸。

“哎,别哭啊。”蒲熠星也有些感动,清了清嗓子直起腰来捏了一把郭文韬的下巴,“说不定这小兔崽子只是想对你的金融课程表示反对呢?”

郭文韬的手依然停留在安静下来的肚皮上,开口时鼻音浓重,“你怎么不说他是在对金融表达浓厚兴趣呢?除非他再踢一脚我才信。”

话音未落,蒲熠星和郭文韬同时一僵。

蒲熠星不敢置信:“我靠,还真动啊。”
郭文韬眼泪都给气回去了:“…不准说脏话!”


5.橘子多愁善感

全公司最近都对郭大总裁敢怒不敢言。

蒲总怀孕了不假,可郭总跟着他矫情个什么劲呢?以前冷漠得连下属请假都懒得关心的人,这会儿居然会对着墙角枯萎的花感伤一句“红消香断有谁怜”了,倒是把路过的助理吓得不轻。

如果真有人拿这个问题去问郭文韬,他只会苦着一张脸把这口黑锅丢回罪魁祸首身上。
没错,就是家里那个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的孕夫蒲熠星。

“韬韬,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蒲熠星托着下巴凝视着窗外树上筑了窝的鸟,语气比电视剧还电视剧,“你说肚子里这个长大了也会扑棱扑棱翅膀飞走吗?”

“…不会的不会的,他没翅膀。”郭文韬拨浪鼓式摇头,掰开一瓣橘子往他嘴里塞,“来,吃个橘子冷静一下。”

蒲熠星嚼着橘子翻白眼,“我那是比喻,比喻。你能保证他一直乖乖的吗?不你不能,你…”

“再吃一个再吃一个,等会儿干了就不好吃了。”简直是靠橘子续命的郭文韬欲哭无泪,只能加快了剥橘子的速度。

“郭文韬你是不是烦我?”
“我怎么可能烦你啊,我觉得你说得太有道理了,非常有道理,继续继续。”

得到满意的答复,Omega叼着橘子哼哼着往后靠进Alpha温暖的怀里,像高高翘起尾巴的骄傲的猫。

郭文韬哑然失笑,用没染上橘子汁水的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

“说实话,蒲熠星,遇见你真的很幸运。”细白的指尖悠悠剥开橘子深绿色的皮,指腹托着鲜嫩的果肉慢慢挑出来,还细心地扯下了几条脉络,“类似的话都说过好多遍了,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想象不到没有你的未来。”

“而且现在还有了他——虽然是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但目前我还挺喜欢他的。”视线落在爱人的腹部,郭文韬唇角上扬,尾音轻快,“反正你也不听话我也不听话,我们就是幸福的不听话的一家。”

蒲熠星忽然低头捂住眼睛,再挪开手时睫毛湿漉漉的,眼眶也有点发红,两行亮晶晶的泪顺着眼角往下滚。

郭文韬原地懵逼,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剥橘子,“哭…哭了?这就哭了?蒲熠星??”

“停一停,我没想让你哭,我就随便说说!”
“不是,我忘记你现在情感波动强烈了,我的错我的错,不该提起这事,别哭了…”
“再哭我就该陪你一起哭了!我错了!!”

“我没有…”在郭文韬手忙脚乱的安慰声中,蒲熠星终于哽咽着开口,“…他妈的,你橘子汁溅我眼里了,好辣。”

郭文韬:“… …”
郭文韬:“… …那个小的还听着呢,咱注意点胎教,文明发言,不准骂人。”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8-1 15:59:2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诈:尘埃落定后我们在一起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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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为了弥补之前错过的所有亲密,蒲熠星的发情期持续了几天,郭文韬就拖着他腻歪了几天。到最后主卧几乎像浸泡在了带着小苍兰香气的朗姆酒里一样,没有一个角落不染上信息素的痕迹。

当然可想而知生活回到正轨后这场放纵的后果是什么。

郭文韬下班回家正想习惯性地去找亲亲男朋友抱一下充充电,但那位人形充电器揣着手机路过他身边时立刻跳开老远。

郭文韬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蒲熠星双臂在胸前划拉了个大大的叉:“有话好好说,你别过来,我现在闻见你这股酒味就头晕。”

郭先生很无辜,郭先生并不知道被驯服的猫咪不高兴了也会呲着牙反咬一口,甚至还挺疼。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就像薄薄的石子被随手抛进湖面,仅仅泛起了两圈细微涟漪而已。

···

所有的故事都会划下一个句号,在M市成功入冬后,郭文韬着手布置了很久的局也到了该按部就班收尾的时候。

一个天气晴好的上午,郭副总坐在会议室里气定神闲地冲面前的几位公司老人物露出微笑,反手推过去几分纸样资料。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郭文韬挑眉,“我想我应该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吧。”

白纸上印刷体的解雇通知深深刺痛了养尊处优的人的眼睛,其中一人按耐不住急躁的心情,当场横眉竖眼地跳起来试图对峙,“郭副总,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可比您长得多,请问您有什么资格凭借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开掉我们?就凭您是太子爷吗?您觉得能服众吗?”

郭文韬还没说话,另一人便立刻附和上去,“是啊副总,我们跟着您父亲干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何必——”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便被一把推开。
郭文韬眯着眼睛看过去,走进来的是个穿了一身颇为正经的深色西装的年轻男人,黑发黑眸,唯有皮肤白得过分,行动间右耳的银质耳钉亮着恣意的光。

郭文韬忍不住笑了。
这人就是这样,就算裹着一板一眼的西装领带也掩盖不了那抹刻进骨子里的肆意妄为的野劲儿。

蒲熠星堂而皇之地迎着或惊愕或疑惑的目光走向郭文韬,大大咧咧地往他左手边仿佛特意准备好的空着的转椅里一坐,还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

“看着我干嘛?你们聊你们的啊。”蒲熠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几个人,“就当我不存在,继续,继续。”

“副总,蒲先生虽然是您的爱人,但这毕竟涉及到我们内部的私密事项,还是不要有外人参与为好。”之前说话的人皱起眉。

郭文韬放在桌下的手捏了捏蒲熠星的尾指指节,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

“所以你们还赖在这里干嘛?”蒲熠星悄悄勾住郭文韬的作乱的手指反捏回去,不耐烦地开口打断,“若不是念着你们的苦劳,早就该叫警卫直接拖出去,哪还轮得到你们接到正经通知去财务领了工资才滚蛋?”

“一群废物。”向来无法无天的蒲少爷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对面气得变了颜色的脸,像捕猎者玩弄着濒死的猎物,“哦对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参与你们内部的事务…”

“因为这家公司,除了姓郭,还即将姓蒲呀。”

时隔一个半月,M市商圈再次迎来地震,相关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变成了郭蒲两家那点事。
不过这次不是某家狗仔蹲点拍的花边新闻了,而是正经的强强联手:两边正式启动了合并程序,将在不久后成立新设公司。

“胡闹!你简直是胡闹!”郭老爷子烦躁地背着手在客厅踱步,对于自己儿子这手令他猝不及防的操作大为震怒,“当初就不该同意跟蒲家联姻!把你的心都养大了!你——”

郭文韬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表情平静得近乎淡漠,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沓文件,“这里是关于您这些年做过的所有违规事项的记录,包括但不限于在职谋私等等等等,您还需要过目吗?”

迎着父亲震惊的目光,他缓缓勾起唇角。

“当年我妈去世并不是个意外,那辆车的刹车失灵是有人故意为之,你全部都知道,对吧?”
“你,和她。”郭文韬看向努力减弱自己存在感的林女士,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淬着刺骨寒意,“你们都是刽子手。”

不知何时,习惯了安静与隐忍的小狼终于长大,学会向仇恨展露随时置人于死地的獠牙。

林女士身体一抖,下意识抓住了丈夫的袖口。郭老爷子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然有些喘不过气。

“孩子,你误会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诱导你查到这些…”曾经在商界叱咤风云的郭老爷子试图辩解,像平时一样笑得慈祥,“我们可是结发夫妻啊,我怎么会害她?”

“误会?是啊,你们是结发夫妻,您怎么会害她?”郭文韬凝视着自己父亲已经变得陌生的面容,声音梦呓似的越来越轻,“我当然不愿意相信,可事实摆在面前,我要如何才能不相信?”

深吸一口气,郭文韬站了起来,将那叠纸随手扬向空中。纷纷扬扬的白片落下,他冷漠地站在中间,深黑的瞳透着令人胆寒的阴鸷。

“毕竟父子一场,我给您两个选择:一是被我送进牢狱,这些证据足够您下半辈子呆在里面好好养老;二是带着她去国外定居,再也不回来,就当我们从来都是陌生人。”

“至于弟弟…”郭文韬抿了抿唇,“孩子是无辜的。我会保证他好好念完大学,但绝不可能允许他染指家族产业分毫。”

把该说的话说完,他一刻都不想再逗留般转身向外走去,留下身后男人和女人的怒骂悲号。

一地狼藉。

郭文韬越走越快,直到沐浴在院子里温暖的阳光下才感觉四肢冰凉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胸口一股郁气骤然消散。

这时候蒲熠星正百无聊赖地呆在车上玩手机。

他听说过郭文韬今天要跟家里那些陈年破事彻底做个了断,想到上次林女士甩脸子事件怕他一个人受欺负,特意起个大早陪着他赶过来。
然而都到了郭家老宅门口,这人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进去了。

怪得很。蒲熠星小声嘀咕。

哐的一声,车门被拉开。副驾驶的猫猫吓得一缩脖子,一句经典国骂差点脱口而出。

“郭文韬你——”

搞突然袭击的郭先生越过座椅一把揽住爱人的腰把他拽进自己怀里,结结实实的抱紧,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鼻尖在带着花香的抑制贴上轻蹭。

蒲熠星硬生生缓下语气,颇为不安的扭了扭身体,“…你怎么了?都说清楚了?”

郭文韬闷闷地嗯了一声,鼻音浓重,“再抱一会儿,别动。”

Alpha和Omega的生理连结真是奇怪,明明独处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一旦靠近相拥却能感觉到空落落的心底被柔软地填满,仿佛从灵魂深处开始就是完美契合的两个磁极。

于是蒲熠星也不说话了,安静地任由郭文韬汲取能量一样抱着自己,甚至还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没事了…都过去了。”又过了几分钟,撒娇行为结束的郭文韬终于松开了怀里的人,乖巧地坐回驾驶座,“真的都过去了。”

蒲熠星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郭文韬秒速点头,“确定。”他话锋忽然一转,扯到了完全不相干的主题上,“我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你总是戴着这个耳钉?”

…虽然但是,话题转移得这么明显是生怕我听不出来吗?

蒲熠星颇为无语地往后一靠,“这其实是初恋送我的礼物因为我始终忘不掉他所以一直戴着哦对了左耳的耳钉在他那里我们是情侣款…”

什么玩意儿?

郭文韬当即噎住,瞳孔地震:“蒲熠星你——”
蒲熠星笑眯眯地看他:“我瞎说的。你真信啦?”

“…”郭文韬转了转手腕,“上次这么骗我的人坟头草可能已经三米高了。”
“嗨呀大冬天的哪来的草,开个玩笑让你换换心情嘛。”蒲熠星见好就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小盒子递过去,“本来你不问我也打算今天告诉你的。”

郭文韬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纯黑的天鹅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条纤细的银链,底端缀着与蒲熠星耳钉相似的玫瑰。

“这两个是一对的?单耳耳钉和…项链?”郭文韬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奇怪的组合是有什么寓意。

蒲熠星耸了耸肩,“当初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听说是制作者觉得左右耳永不相见很悲伤,所以特意把耳钉和项链做成一对。”

…艺术家的思想果然很难理解。郭文韬失笑。

蒲熠星碎碎念:“反正是几年前在英国一个朋友送的,我觉得很有意思就留下了,不然你…”
郭文韬打断他:“英国?那时候你在英国?”

蒲熠星不明所以地点头。
郭文韬欲言又止,最后悠悠叹了口气。

“没什么。”他摩挲着项链上面小小的银色玫瑰,神情似乎有点感慨,“只是觉得,如果那时候能遇见你就好了。”

蒲熠星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忽然读懂他的言外之意。

“可是现在也不晚。”
他把项链留在郭文韬手心里,空盒子放回口袋,一字一句认真道,“一点也不晚。”

郭文韬看着他笑了。

“嗯,一点也不晚。”

···

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后,时间似乎过得飞快。
转眼就到了年末的最后一天,连带着天气也愈发冷了起来。

自从新公司成立后蒲熠星不得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情不愿地脱离纨绔富二代的身份坐进办公室,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蒲总。

习惯温室的猫咪当然非常不喜欢这种生活。
例如每天起床时都会磨蹭半天不愿意离开暖和的被窝,最后被郭饲养员生拉硬拽地拖起来,甚至都坐在桌边吃早饭了还会闭着眼骂骂咧咧。

不过戴上男朋友的十级滤镜看,还是挺可爱的。

要不今天回家吃火锅吧?跨年和火锅多配啊。

开会途中,下属惊恐地看见郭总忽然低头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甜蜜微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嗡的一声轻响,郭文韬手机屏幕上蹦出一条新消息提示,他随手解锁去看。

蒲喷喷:来一趟离婚登记处。

郭文韬的手顿住了。

在这条消息发来的十分钟前蒲熠星还抱怨着他办公室的空调不管用,以及对气象局早就预报过的降雪表示深切怀疑。

可十分钟后怎么就突然扯上离婚了呢??

郭文韬当即起身,一边宣布散会一边拎起外套急急向门外走去。

下属小心翼翼:“郭总您…又回家喂猫?”
郭文韬苦笑:“…差不多,这次可能是哄猫吧。”

风驰电掣地开车赶往民政局的路上,郭文韬停在红灯前焦躁地扫了一眼始终安静如鸡的手机。

按理说如果是开玩笑,蒲熠星这会儿早就该发点别的解释一下了,但他说完那句话后便没了动静,甚至连发过去的消息也没有回应。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该不会真的要离婚吧…??

红灯变绿灯,小郭同志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咳,我说,你也不用那么心急…”莫名其妙被拉上贼车充当劝和大使的齐思钧坐在后排试图说点什么,却越说越心虚,“万、万一离婚了不是还有我帮你打官司呢嘛…”

郭文韬抿起嘴不说话。

黑色轿车吱呀一个急刹车停在民政局门口,郭文韬跳下车就往离婚登记处快步跑去,只留下刚迈出一条腿的齐思钧目瞪口呆。

上大学你帮我跑体测怎么不见得速度这么快??

“这位朋友?你好?”
身后传来陌生人打招呼的声音,齐思钧扶着车门回头,正面迎上一个肩阔腿长的男人。

齐律师疑惑地颔首示意,姿态礼貌中透着几分防备,“你好。”

“你是郭先生的朋友吗?我看到你们一起过来的。”周峻纬微笑,拍了拍自己倚着的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蒲熠星发小,我们也算…有缘?”

原来是同样惨遭迫害的战友啊。
齐思钧恍然大悟,“那确实挺有缘的。”

“在这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我们猜一下他俩几分钟后会出来?”周峻纬扬起下巴,俊朗的眉眼神采飞扬,“你觉得呢?”

“可我懒得等他,反正他俩也不会离婚。”小齐狐狸摸了摸下巴,笑得露出白而亮的牙齿,“既然这么有缘,一起去喝一杯?”

周医生讶异地挑眉,随即吹了声口哨拉开了自己的车门,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不如从命,刚好我有个很喜欢的酒吧。”

“你走了蒲先生怎么回去?”
“那就不归我管了,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助攻。”

外面发生的双方亲友友好会晤离婚登记处内的郭蒲两人一概不知情,蒲熠星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低头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郭文韬气喘吁吁地向着他跑过去,在那人抬脸开口前率先噼里啪啦的堵上他的嘴。

郭文韬:“蒲熠星你不能跟我离婚!那房子还是我俩一人一半的呢分不开的!”
蒲熠星:“我…”
郭文韬:“还有公司,公司也刚刚稳定下来你怎么可以现在提出离婚!你不要钱啦!”
蒲熠星:“不是…”
郭文韬:“而且永久标记洗掉是要做手术的!可疼了我跟你说!伤身体!”
蒲熠星:“没有…”

郭文韬蛮横地捂上他的嘴,“我不管!你听我说完!我不跟你离婚!”
零星几个路人看过来,蒲熠星大怒,一口咬在他手背上,“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离婚了!!”

“什…嗯?”郭文韬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呆滞,“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啊?”
“当然不是。”蒲熠星示意他往自己怀里看去,“我喊你来是因为这个…”

黑色羽绒服里腹部的位置鼓鼓囊囊的,有一块圆形的突起。郭文韬怔了两秒后一脸惊恐地后退一步,声音响得堪比加了扩音器。

“我靠蒲熠星你怀孕了?!?!?!”

…谢邀,请问弑夫会被判几年?
蒲熠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郭文韬,我仔细想了想,要不还是离婚吧,正好现在挺方便的。”

他话音刚落,拉开的羽绒服里就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猫脑袋,似乎是刚被惊醒,迷茫地睁着圆圆的眼睛到处看。

“我下午有事过来找人,要走的时候就发现了它,趴在墙角发抖怪可怜的。”蒲熠星爱怜地摸了摸小猫,把它又塞回羽绒服里,“所以才喊你过来啊。”

郭文韬脑子都快不会转了。
“就…因为一只猫?”他努力平息下急促的心跳,“那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蒲熠星一头雾水地从兜里摸出手机,点了两下发现它始终黑屏不动,“啊,没电关机了。”

郭文韬:“… …”
当这么多件无语的事情同时叠在一起,就算铁血如郭先生也被折腾得没了脾气。

“行了,天都快黑了,走吧回家。”郭文韬叹气,拍了拍爱人的肩膀准备把大小猫一起拎走。

蒲熠星小心翼翼地抱着猫起身跟在郭文韬旁边,“你不问问为什么我捡了猫要喊你过来吗?”

郭文韬撇嘴,“反正问了你也会找出我是猫的另一个爹当然要到场之类的借口,懒得问。”

蒲熠星笑得整个人都在抖,“嗨呀郭先生很上道嘛!太了解我了!不愧是你!”

走出离婚登记处大门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抬头向染上夜色的天幕看去。

“啊…”蒲熠星愣了愣,“下雪了?”
郭文韬呼出一口白茫茫的雾气,“嗯,下雪了。”

周围静悄悄的,细小雪粒们跟着风的轨迹从天而降,将路灯温暖的亮光反射得飘飘洒洒,乍看上去宛如漫天星辰流沙。

“发什么呆啊,快点回车上去,你不冷猫还冷呢。”郭文韬回过神来捅了捅蒲熠星的后腰连声催促他赶紧走,“快点快点。”

“知道了别急…哎郭文韬你头发白了!”
“白个鬼,那是雪你不知道吗?”
“不是,你ze人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的哦,太没意思了吧。”
“刚才你不是还说我很上道?嗯?”

地面上薄薄的雪层上留下两道歪歪扭扭的脚印,延长至车旁最终交汇在一处。

“你知道吗郭文韬,两个月前我还从没想过我们可以这样坐在一起聊天。”蒲熠星坐在副驾驶上,目光透过车玻璃跟随着远处天边炸开的烟花,“就…很神奇吧。”

“只是聊天而已吗?”郭文韬问。

“当然只是聊天,而且我那时候还在思考怎么跟你离婚比较合适呢。”蒲熠星翻了个白眼,“你敢说你没想过?”

“想过啊,我甚至连离婚协议都找人拟好了。”郭文韬转动方向盘,气定神闲道,“所以我一直挑衅你,没发现吗?”

蒲熠星的表情一言难尽,“…为什么我们在这些方面总是这么相似?”

郭文韬:“帅的人大多如此。”
蒲熠星:“嗯,说得对。”

车外飘雪,车内开着空调温暖如春。
小猫打着浅浅的小呼噜睡得很踏实,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感谢你愿意选择联姻。”蒲熠星难得正经一回,白皙的脸颊映着窗外明灭的光,“更感谢你选择了蒲家,选择了我。”

郭文韬耳朵尖有点红,“我才是要感谢你…”他面上强装淡定,翘起来的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如果我真的跟你离婚了,那我可能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后悔吧。”

所以有时候不得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命运。
就像山风追上晓月、晨星撞进暮云、流浪的猫扑向狗尾巴草,就像在人间所有荒诞可笑的烟火气里,唯有我义无反顾的最爱你。

蒲熠星目视前方:“韬韬,虽然可能现在有点破坏气氛,但我还是要说。”
车被红灯阻拦,郭文韬疑惑:“说什么?”

“你真的没有发现我们在单行道上逆行吗?”
蒲熠星看着迎面走来的交警,叹气捂脸一气呵成,“等会儿记得跟警察叔叔说声新年快乐,求他大人有大量不要把你抓进去。”

郭文韬神情很安详,自觉翻出驾驶证准备接受审判,“想多了,顶多罚点钱。”

蒲熠星:“你怎么那么熟练?”
郭文韬:“…那个,明天开始这个方向盘就得归你了,嘿嘿。”

end.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8-1 15:58:2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诈:永远臣服于盛极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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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比客卧稍微大一些,床也更大更柔软,完全能容纳下两个成年男人还绰绰有余。

郭文韬躺在左侧僵硬得像块木头,盯着天花板小声试探旁边隔了半臂距离的人,“蒲熠星,你睡了吗?”

蒲熠星眨了眨因为长时间睁着而有些酸涩的眼,抑扬顿挫地回答,“睡了。”

郭文韬:“哦…那你睡吧。”
蒲熠星:“…晚安,你也早点睡。”

所以结果就是孤A寡O共枕而眠却同床异梦,甚至两个人同样失眠到天亮,第二天爬起来脸上挂着相似的国宝同款黑眼圈。

这样不行!
郭文韬站在公司茶水间里对着饮水机满脸沉痛地反思,仰头灌下一杯浓缩咖啡,决定吸取教训更改自己的作战计划。

他回到办公室随手拉住据说已经闪婚了的Alpha助理一号,状似无意地发问。

“你…怎么追到另一半的?”郭文韬目光闪烁,说话间几度犹豫,语速比他平时还要慢上几倍,“你们什么时候才有近距离接触的?”

助理疑惑,“近距离接触?”
郭文韬报以肯定的眼神,“就是那个近距离。”

助理恍然大悟。

“您是跟蒲先生吵架了吗?”相当机灵的助理露出过来人的笑容,“唇齿相依,在一起过日子哪还能没有磕磕绊绊呢?您可以适当哄哄他,然后…”

郭文韬打断他,“不是…”他想解释却觉得太麻烦而且没什么必要,干脆直接含糊地一笔带过,“…总之,告诉我怎么把人追上床就好。”

助理瞳孔地震。

从玻璃幕墙外看到的场景就是郭文韬正襟危坐地听着助理说着什么,偶尔还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而迫于上司压力分享自己经验的助理,则看起来非常生无可恋。

十分钟后终于成功渡劫的助理擦了把汗转身离开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惊恐地掏出手机给同事通风报信:郭副总他好像要出轨!渣男啊!!

···

两天后。

连喝了两天咖啡的有贼心没贼胆的郭副总在下午开会时收到了一条消息。

蒲熠星:郭文韬!
蒲熠星:你是不是把我抑制剂挪地方了!

郭文韬:抑制剂?你还有别的A?!

蒲熠星:…我发情期。
蒲熠星:快告诉我抑制剂在哪!

郭文韬腾地原地起立,转椅一下向后飞出去老远,把会议室里的诸位同事们吓得一激灵。

“今天就到这里,散会。”郭副总整了整领口,语气十足严肃,作势就要往外走。

同事们面面相觑。一个部门经理迷茫地望着他,“副总您有急事吗?”

“非常急。”郭文韬一边在手机上敲下马上回去四个字,一边正儿八经地点头,“回家喂猫。”

···

这场成年人之间的情欲角力是从郭文韬踏进家的一刹那开始的。

充盈着整间屋子的小苍兰香气与一个月前在宴会厅休息室里的浓郁得如出一辙。就算身为一个成熟的Alpha,骤然受到发情期Omega信息素的冲击也免不了眼前一阵恍惚。

郭文韬飞速解开领带甩在沙发背上,快步走向主卧,心脏砰砰直跳。

“蒲熠星?”
推开门后,首先看到的是大床上一个裹着被子的白色蚕宝宝。郭文韬眨了眨眼。

发情期的Omega从被子包里探出头来,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生理原因脸色涨得通红,一双格外湿润的眼睛怒气冲冲地瞪过来。

“你是不是把我抑制剂藏起来了?”蒲熠星拽紧身上的被子咬牙切齿地发问。

郭文韬坦坦荡荡地点头,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我看都过期了就扔了。”屋子里的小苍兰香丝丝缕缕地缠上Alpha的身体,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向蒲熠星靠近,“发情期还要找抑制剂,你是不是对我太不尊重了?”

“我没…”蒲熠星下意识就想反驳,下一秒却被对方握住手腕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捂这么厚不热吗?”郭文韬皱眉,手背贴上爱人温热的脸颊,再将他抵在床头,困于狭窄的双臂之间,“我请假了。”
迎着蒲熠星惊愕的眼神,郭文韬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所以,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事前的第一个吻是由主导方发起的。

郭文韬俯身凑近时蒲熠星不好意思地略微躲了躲,于是那人耐心地停下了动作,视线与他交汇,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可以吗?”

无需更多言语,此情此景下只这三个字所暗示的含义两人早已心知肚明。
Omega垂下眼帘,准许了Alpha的无礼举动。

“可以。”蒲熠星叹了口气,仰起脸吻在郭文韬嘴角,舌尖划过男人的唇线,“…因为是你,可以。”

就好像赛场上准时响起的发令枪,接收到这份默许的同时,郭文韬毫不犹豫地低头撕开了怀中人后颈处的抑制贴。

浓郁到几近甜腻的花香携卷着温热的吐息迎面而来,与朗姆酒醇厚清浅的味道相遇。
蒲熠星难耐地哼了两声,勾着郭文韬的脖子小声催促他快点。

“别急。”郭文韬低笑,指尖灵巧地探进爱人薄薄的睡衣,流畅地将碍事的衣物去除。

因情欲而发热的肌肤忽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敏感的蒲熠星忍不住缩了一下,立即被占据上位的Alpha用有力的臂膀细心地拥住。

“很冷吗?”郭文韬关切地问道。

蒲熠星摇了摇头,颤抖着去寻郭文韬的唇来亲吻。然后那濡湿的吻自两人唇齿间缓缓下移,流连在颀长脆弱的脖颈,又在突出的锁骨处细细舐咬,最后来到胸前,爱怜地停在两颗红果上。

“呜…嗯…”
Omega将手背抵在嘴上想要抑制住不断溢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细碎声响,却被敏锐的Alpha及时发现,握住手腕拉开小臂。

“不要咬,叫出来。”
那双染上情欲色泽的深黑眼眸温柔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蒲熠星只觉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思考他说了些什么。

“我…你快点…我不行了…哈啊…”

感受到对方带着薄茧的指腹向隐秘地带滑下去,蒲熠星整个人都在因为快感而轻颤,下腹挺立的欲望也吐露出些许液体。
他沉浸在欲望中无法自拔,手指紧紧揪住郭文韬半褪的衬衫,无助地呻吟着。

“别急嘛慢慢来…嗯?”

郭文韬在触及到那片湿热时有点惊讶。他本意是打算好好抚慰一下初次结合的爱人免得他受到伤害,但他很显然低估了发情期Omega身体的敏感程度,以及对情事的生理渴求度。

“你别乱碰…快点进来…”

蒲熠星脸皮薄,肤色也白,这会儿羞赧得整个覆上一层粉红色,落在郭文韬眼里倒是更蛊惑了些,诱引着他放纵自己陷入沉迷。

Omega总是比Alpha更能适应激烈的情事。蒲熠星觉得自己身体里上蹿的快感一波更甚一波强烈,然而郭文韬好像还不急于进行下一步。
他忍不住主动伸手掐上对方的劲瘦的腰,纤白的指尖顺着人鱼线一路按揉打转,抚上跨间鼓鼓囊囊的硬物时成功勾起Alpha低低的喘息。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上辈子该是只猫…”郭文韬捏着他的肩胛骨把极尽挑逗的人压进被褥里,挺腰抵住下身湿润的入口,在他耳边笑道,“而且是只野猫,野得不受掌控的野猫。”

蒲熠星的闷哼已经变了调,贴着爱人的耳廓在情乱意迷中舔吻舐咬。
“猫可不会轻易爱上别人…”他紧紧攀着郭文韬的臂膀,整个身体与他亲密地相拥。圆润的指甲捋着Alpha的背脊一寸寸暧昧滑动,留下浅粉印记的同时,也感受到这人为之而升起的兴奋。

“就看你,能不能让他心甘情愿臣服了。”

导火索瞬间被点燃。

Alpha再也不犹豫,用力将自己的性器送进早就做好准备的Omega后穴时两人都是一僵,随着加深的动作发出两道不同声调的喘息。

“放松点…太紧了。”
“我又不能控制…郭文韬你…哈啊…别这么快…!”
“刚才让我快点的不是你吗?”
“那是因为…呜…”

伴随着零散的话音的是肉体相撞的淋漓水声。
郭文韬这会儿好像变了个人一样,适应了湿热而紧致的甬道后就不停歇地摁着蒲熠星狂肏,直顶得Omega眼角溢出生理泪水崩溃地想要逃走。

但上了头的Alpha怎么允许?

上位者咬着牙攥住爱人细白的手腕禁锢在他胸前,迫使他直面自己宣泄的滚烫爱意,承受狂风暴雨一般的肉体欢爱,不能逃,也逃不掉。

乱了音调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在耳边回响,郭文韬觉得自己有点失控。
相爱的人是真实的,与他抵死缠绵的这具躯体也是真实的,但却更加真切地挑起心底的一丝脆弱不安,并无限放大。

不得不承认,他是怕的,怕蒲熠星某天也会离开他,怕这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的镜花水月。

“郭文韬。”
这一刻蒲熠星突然颤抖着捧起爱人的脸颊,将带着泪意的吻温柔辗转于他的眉心和眼窝,也唤回了他飘远的心绪,“以后让我来爱你,好不好?”

郭文韬霎那间红了眼眶。

他左手扣住蒲熠星的后脑勺,近乎疯狂地与他接吻,将支离破碎的低喘和闷哼尽数吞进唇齿间。
这个吻不再温柔平和,两人仿佛有意缠着对方共同沉沦堕落,舌尖存留依恋相互追逐,从生理到心理都渴求着彼此,缠绵得难舍难分。

“…永久标记我。”拉开一道银丝的短暂分离的间隙,蒲熠星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后颈暴露在他眼前,“我想永远爱你…”

他把脸埋在了郭文韬的颈窝里。
“所以你也得永远爱我…郭文韬,永远爱我。”

郭文韬说好,一边将他紧紧箍在怀里,一边发狠似的加重了下身的动作,每一次抽送都又深又准,没几下就顶得蒲熠星失声尖叫,脚趾都蜷缩起来。

“不行了…!韬、韬韬…轻一点…呜…”

Omega的呻吟愈发高亢,颠簸中啜泣着抱紧了Alpha的腰身,混乱中甚至不自觉地用牙尖咬上了对方的皮肤,留下一道道泛着红的痕迹。

“已经不能…已经停不下来了…蒲熠星。”
“让我永远爱你吧。”

最后关头,郭文韬弓起背带着狠劲儿用力挺腰,准确反复碾过那处敏感点。
已经到极限的蒲熠星当然承受不住这几下猛烈的冲撞,不管不顾地哭叫着攀上顶峰泄了身,脱力地靠在郭文韬怀里轻轻抽搐。

郭文韬搂着他,挪向后颈的牙齿刺破腺体,信息素注入的同时,性器也贯进了隐秘的生殖腔。压抑已久的滚烫液体尽数射入、成结。

永久标记落成,小苍兰的花香与朗姆酒的醇香缓缓相融,闻起来类似某种高级的以酒味打底的花木香氛,非常引人迷醉。

两人在不同程度的喘息声里乱七八糟地拥抱着,一时无话。
高潮后的余韵还未平稳渡过,郭文韬突然将蒲熠星塞进被子里,翻身去摸床头柜。
蒲熠星累得不想动,哼哼唧唧地问他在找什么。

“找个锁,把你锁起来。”郭文韬头也不抬地回答他,“不然我不放心。”
蒲熠星:“…?手铐?你玩这么大?”

“想什么呢。”
颇为无语的嗤笑一声,郭文韬握着一个黑丝绒小盒子翻回原位,示意蒲熠星伸手,“来。”

蒲熠星眯着眼照做。
然后一个冰冰凉凉的圆环被轻轻推进了他的无名指,在半暗的灯光下反射着细碎而美丽的亮色。

“戒指?”蒲熠星摸了摸这枚结婚时买的对戒,一头雾水,“你拿它干什么?”
郭文韬望过来的目光温柔又缱绻,口吻认真得几近任性,“这次是我给你戴上的,戴上就不许摘了,不管干什么都不许摘。”

…怎么像小孩子耍赖一样。
蒲熠星哑然失笑,“知道了知道了,不摘不摘。”

郭文韬抚过他额前被薄汗浸湿的碎发,语气格外亲切友好,“缓过来了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蒲熠星瞬间警觉,“还行。你想干嘛?”

“想。”食髓知味的Alpha眼睛倏的亮起,“我们可以再来几次吗?就几次!不骗你。”
蒲熠星:“…??给老子爬!郭文韬你他妈——”

事后?没有事后。
因为当事人好像很忙的样子,尤其是某位郭先生非常理直气壮地认为这叫时间利用最大化,不负组织不负心。
对此,蒲先生翻了个白眼并表示负个屁,男人都是狗东西,下次再也不可能信他半句话。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8-1 15:57: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诈:当山风与月光久别重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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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结婚对象兼同住一间房的室友秒变新出炉的男朋友,这落差一般人还真承受不来,更何况本身就是麻花成精的两位大佬。

真正确定了关系的隔日早上,客卧的郭文韬罕见的起晚了,而主卧的蒲熠星却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还有闲心做了早饭,郭文韬下楼时他正蹲在椅子上叼着面包片刷手机自娱自乐。

“早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郭文韬打了个哈欠拉开他对面的椅子。

蒲熠星一双猫猫眼瞪得溜圆,一口下去把焦脆的面包片咬了个整齐的月牙,“…早啊。”他无辜地冲郭文韬一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郭文韬耸肩,眼下带着一圈淡淡青黑,似乎明示着昨晚的辗转反侧。

他起身走向蒲熠星身后的咖啡机,在咖啡豆的醇香里回忆起刻在脑海中只要想一想就不自觉脸红心跳的画面——好像就是在这里,他们彼此缠绵地相拥,唇舌间热烈又依恋地追逐…

啪的一声,郭文韬手里的小勺倒扣在桌台上,右手脱力地撑着桌沿,左手则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天啊太羞耻了,这还怎么坐在一起好好吃饭?

耳朵尖红得不像话的郭文韬端着咖啡杯坐回自己的位置,努力让自己显得没有什么异常。

他纠结成这样,脸皮更薄的蒲熠星只会比他还纠结,以至于把手机屏幕里早已刷到头的朋友圈反复机械性上下滑动,打死都不肯挪开视线。

我昨天怎么就能跟他搂搂抱抱呢?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他的表白了呢?我一定是中邪了吧、一定是吧???
蒲熠星心态炸裂,从睡前怀疑人生到早饭,根本没睡几个小时精神却十足亢奋。

明明是好不容易互通心意转换身份的新晋小情侣,这会儿却各自尴尬得恨不得把桌面盯出个洞来,气氛也为之凝固。

直到一向作息规律的郭先生又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抿着咖啡抱怨起来,“是只有我会这么困吗?你平时熬夜真的不困?”

蒲熠星立刻就支棱起来了,一脸严肃地为他的熬夜事业正名。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是颂扬黑夜的吟游诗人,夜晚是我谱写的传世篇章,你们这种不熬夜的凡人当然体会不到我的快乐。”

郭文韬:“…受教了。”
蒲熠星:“嘿嘿,过奖过奖,低调。”

四目相对,视线相触的瞬间。
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山风与月光,之前隐秘的小小别扭全部消散,两人同时愣住,又同时笑起来。

“我该上班去了。”郭文韬整理了一下衣领,收拾杯碟的时候指腹无意间划过蒲熠星的手背,语速忽然慢了半拍,“你要出门吗?”

蒲熠星揉揉眼睛,有气无力地挥手,“我要补觉,我一定要补觉,太困了。”他趿拉着拖鞋往楼梯方向挪步,一边走一边猫似的伸懒腰。

谁知道郭文韬却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轻轻笑出声。蒲熠星颇感奇怪地回头看他,“你笑什么?”

“我在想,现在这个场景好像和我们住进来的第二天重合起来了。”郭文韬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
想起自己往包子里塞辣椒的往事,蒲熠星缩了缩脖子,心虚地看过去,“你不会记仇记到现在吧?”

话音未落郭文韬就大步流星地靠近他,蒲熠星哎了一声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郭文韬你你你你现在可算谋杀亲夫啊犯法的啊你——”

伸手握住对方手腕轻松一拽,西装革履气势汹汹的郭先生只是把惊慌的大猫整个塞进怀里罢了。

“我知道啊。”他笑着把头埋进爱人温热的颈窝,鼻尖充盈着淡淡的小苍兰气息,“谁要跟你记仇。没睡够,充电而已。”

···

天气预报说近期会迎来一次大降温,屏幕下方还滚动着降雪警告的字幕条。
睡醒一觉的蒲熠星躺在客厅沙发里裹着小被子看电视,拆了包薯片往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扔着。

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蒲熠星扫了一眼屏幕按下接听键,随手开了外放,“终于舍得给我回电话了?”

早就免疫阴阳怪气的周峻纬处变不惊,“有事上奏无事退朝,长话短说,搞快点。”

蒲熠星:“我栽了。”

周峻纬:“很好,恭喜恭喜。孩子姓郭还是蒲?我能提前申请当干爹吗?学区房准备买在哪?”

蒲熠星:“… …”
蒲熠星:“你躺我俩床底下了?”

周峻纬:“咦,真变态,我只是预判了你们的预判而已,一个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罢了。”
周峻纬:“别问份子钱,份…哦你们已经结婚了啊,那没事了。”

嗯,今天天气真好。
蒲熠星转头看向玻璃窗外碧蓝的天,努力抑制住口吐芬芳的欲望,保持着心平气和的良好心态。

“开玩笑的,你俩终于谈上了,爸爸很欣慰。”日常互损之后周峻纬笑得很开心,“不挑个良辰吉日一起吃饭吗?”

“什么叫终于哦我们之前很商业的好吗…吃饭先算了吧,他最近应该会特别忙。”蒲熠星嘟囔着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福至心灵,“哎等会儿,你家不是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吗?你怎么还这么闲?”

好巧不巧的,正好戳中周峻纬近期的烦心事。
说起这事周峻纬嘴角就是一抽,“别提了,我旁敲侧击问了一下,那人是个律师,没什么意思,不想去。”

蒲熠星捧着手机盒盒盒的笑起来,颇有幸灾乐祸的架势,“嗨呀没想到你周公子也有被相亲迫害的一天啊,真是难得难得,需要我给你介绍经验就直说!兄弟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人怎么越来越欠了吧唧的了?
涵养极佳的小周医生额角暴起青筋,熟练地完成微笑着挂断电话拉黑联系方式一条龙的操作,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这副德行。

与此同时,郭氏大楼的二十六层独立办公室里,难得有点空闲时间的郭副总站在落地窗前极目远眺。
他眉心微皱、目光深沉,表情十分严肃地在与手机里的人通话,看起来像是讨论着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大生意,丝毫不能马虎。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小齐,我谈恋爱了。”郭文韬垂下眼睫,尾音微微上翘,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小欣喜。

本来正昏昏欲睡的齐思钧听见这几个字瞬间抖擞起来,条件反射似的开始背诵,“第一千零九十一条,离婚损害赔偿,有下列情形之一导致离婚的,无…”

郭文韬:“…你清醒一点,我没婚内出轨,我谈恋爱的对象是跟我结婚那个。”

齐思钧:“逗你玩的,我知道啊,你俩那天真情告白酱酱酿酿不是还给我在线直播了吗?”

郭文韬很绝望,同时又非常庆幸那天打电话的人不是他的合作伙伴,不然他真的要彻底社死了。

“打个商量,咱不提这事行吗。”掌心贴上面前的玻璃窗,郭副总认真地与好友讨价还价,“不然明天头版头条就是我从二十六楼一跃解千愁的相关报道了信不信?”

齐思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行行行知道了,这不是逗你玩嘛哈哈哈。你特地打电话来不会就是为了报备这件事吧?”

他这么一说郭文韬才想起自己身上揣着的另一项任务,“还真有别的事。阿姨给你找的相亲为什么不愿意去?你和阿姨又吵架了?她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好好劝劝你。”

电话对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郭文韬:“喂?说话啊?哑巴了?”
齐思钧不情不愿的哼哼:“相什么亲啊,对方是医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对医生犯怵,我妈太不靠谱了…下次她给你打电话你不许接。”

郭文韬语重心长:“齐大律师,这我就得说句公道话了。你看我当时也抵触得不行,现在还不是…还不是那什么?”他脸一红,没好意思把心里的词说出口,“总、总之,你不试试是不行的!”

辅修播音专业的齐思钧哦了一声,字正腔圆地开口:“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只留下郭文韬对着屏幕满脸问号地目瞪口呆。

···

因为某人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跑到B市取来的证据,极大的减轻了郭文韬的调查负担,但同时也让他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整套布局。
所以结果就是,郭副总回家的时间更晚了一些。

等到郭文韬赶回家时,已经是夜幕悬垂万家灯火的时刻。
他早跟蒲熠星报备过加班的计划,倒也不担心这人会饿着自己。但他没想到的是一进家门就看见蒲熠星背对着玄关盘腿坐在地上沉思的场面。

“你干什么呢?”郭文韬把外套挂在衣钩上疑惑地凑过去,“这是什么?”

蒲熠星盯着的是一地散落的照片,大小都有,旁边还躺着两个被白色欧式相框精心装裱过的。

“那个摄影工作室送来的,上次我们去拍的结婚照。”蒲熠星随手拿起一张递过去,“一直放在门口忘了拆,我刚刚才想起来。”

郭文韬接过照片看了看,很常规很简单的结婚照,背景简单服装简单,甚至连照片上的两个人都很简单——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说好听点那只能是貌合神离。

好一对连装都懒得装的商业假情侣啊。
郭文韬面无表情:我们当时是为什么会觉得这堆照片可以糊弄过去外人的呢?

“地上凉,起来看。”他拎猫一样的把男朋友从地上薅起来,顺手拍了下他衣角的灰,“核对完了吗?有问题吗?”

蒲熠星严肃地点点头,“有,而且有大问题。”
郭文韬一愣,“什么问题?”

“你没发现少了一张吗?”蒲熠星抬了抬下巴,“明明我们当初确认过是12张,但是这里只有11张。剩下那张哪去了?”

“ze是店大欺客啊他们不能ze么宰我们吧ze套照片很贵的我得找他们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哦柿子不能挑软的捏…”

郭文韬眨了眨眼,在蒲熠星气得飙出口音的碎碎念中好像被唤醒了一段来自几天前的久远的记忆。

“你等会儿。”小郭同志光速换鞋冲上楼梯,五分钟后迎着小蒲同志不明所以的目光捏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折返回来,“是不是这张?”

蒲熠星一脸懵逼地拆开信封,抖出那张神秘失踪的照片: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略高一点的伸着手腕,另一个凑上去揪着他的袖口嗅闻,氛围自然又融洽,仿佛和其他照片来自不同的次元。

蒲熠星抬眼看他。
郭文韬逆着客厅的灯光对着他笑。

“我那天已经拆开看过了,这张是我偷偷藏起来的。”郭先生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尖,似乎有点赧然,“原本打算如果告白不成功就当这张照片没看见过省得我们尴尬…”

出于某些考量,郭文韬没有说剩下的半句话,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指腹蹭在硬朗的纸面上,蒲熠星摩挲着照片垂下眼睫。

“你…你生气了吗?”
玄关的光线被郭文韬挡住大半,他看不清蒲熠星的表情顿时有点慌,手足无措地靠近一步,抬起来的左手想去碰他的肩膀又顿在半空。

“蒲熠星?”他小心翼翼地唤。

于是蒲熠星这才又抬起头来,平静地用右手去握郭文韬的手腕,“没有生气。”
“我只是在想——”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瘦削的腕骨一路下滑钻进郭文韬掌心,还意味不明地轻轻挠了两下,“这张照片挂在哪里好呢?”

蒲熠星对上郭文韬的视线抿唇而笑,在光下映照成深琥珀色的眼眸里跳跃着细微的亮芒。

“照片只有一张,但卧室有两个,怎么办?”他挑眉,“不知道郭先生愿不愿意放弃客卧的书房挪进只有简陋阳台的主卧呢?”

郭文韬深吸一口气,清晰地听到自己脑内某根神经绷断的声音。

当你的男朋友,拉着你的手问你要不要跟他住一间屋时,是该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今天就搬可以吗?”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8-1 15:57: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诈:想要比拥抱更得寸进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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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是一个狗血套着另一个狗血,套着套着就成了电视剧八点档。

蒲熠星深以为然。

试问,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孤A寡O共躺一张床,甚至这个Alpha还进了易感期,是不是很像某些不能播文学的开头?
下一秒该不会就要天雷勾动地火,然后展开一场关于人类生命大和谐的激战吧?

很显然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正义的小蒲同志并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他慌乱之间干脆利落地踹了这个Alpha一脚。

心脏狂跳的郭文韬还没反应过来,腰侧一痛的同时眼前景象天翻地覆,整个人在这股力道下被迫滚到了床的另一侧。

“你干什么?”他嘶了一声去揉被踹到的地方,抬眼迷茫地看过去。
蒲熠星抱着枕头快速跳下床,满脸惊恐,“我还能干什么!你你你易感期啊!你是Alpha!”

朗姆酒侵略性不强的温和香气越来越浓,活像打翻了某个酿酒厂的酒桶。

郭文韬自认为不是个会在易感期特别失控的人,以前不舒服时打打抑制剂也就过去了,根本没怎么当回事。
但这次好像格外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有Omega在身边的缘故,最本能的欲望攀爬到四肢百骸,难以忍受的热潮从身体内部一波波上涌,叫嚣着向紧绷的神经防线奋力冲击,妄图夺取他的理智。

他闭眼又睁开,像是失氧的鱼一样急促呼吸。

“你…要不出去?”郭文韬曲着双腿靠在床头,在生理反应的攻略中努力维持着冷静,尾音早已滞涩得不像话。
蒲熠星抱着枕头的胳膊紧了紧,小声嘟囔,“可是这是我的房间…”他看着这人难受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试探着开口,“我去给你找抑制剂?你有抑制剂吗?”

郭文韬委屈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忘了买。”

“那怎么办啊?我…我把你扔在这是不是不太好?”蒲熠星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赶紧远离不受控的Alpha,但情感上又不允许他对郭文韬的脆弱无动于衷。

独属于Omega的清甜花香丝丝缕缕钻入鼻腔,信息素之间的碰撞温柔又融洽,像是汇入干燥沙漠里的甘醇凝露,郭文韬眼睛一亮。

“过来。”郭文韬张开双臂,“我有个办法。”
蒲熠星疑惑,“什么办法?”

“借你一个拥抱,可以吗?”那人歪了歪头,猫唇轻轻抿起,神情纯善无辜,“就当是还我上次临危受命给你当抑制剂的人情。”

…怎么这时候还想着携恩求报?!
蒲熠星惊愕中似乎有点犹豫,“不太好吧,我…你…是不是…有点尴尬?”

郭文韬的眉梢当即就低垂下去,肩膀也卸了力气,整个人没精打采又失落地靠在床头。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我没想怎么样。”他看上去有点难过,持续散发着的朗姆酒味似乎也带上了些萎靡,“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挺过去也不是不行。”

怎么搞得我好像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被对方这副模样刺激得同情心大作的蒲熠星干咳一声,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

“我又没说不帮你…这么委屈干嘛哦。”他嘴上不饶人,身体却诚实地靠了过去,“抱,抱就抱。”

熟悉的花香近在眼前,Alpha精神起来,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不少。
这时候还退缩就是傻子,郭先生堂堂正正的揽住蒲熠星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

Omega的信息素天然能安抚易感期躁动的Alpha,空落落的心底被熨帖地填满。郭文韬满足地喟叹一声,紧皱的眉心逐渐展平,依恋地收紧了手臂。

蒲熠星的脸颊贴着他发热的颈窝,忍不住生起肌肤相触的微妙羞耻感,心脏砰砰直跳。
还真是携恩求“抱”啊…他咕哝着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试图让Alpha情绪更加平稳。

一时无话,气氛安静而美好,只有呼吸声相互交叠,以及两道信息素暧昧交缠。

“抱够了吧?这么久了…”
半晌,蒲熠星小声问道,挣扎着略微抬起头看向郭文韬。

不是他耐性差,而是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危险。郭文韬本来就靠着床头半躺半坐,蒲熠星俯下身去拥抱他的时候完全失去平衡,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防备地扑在了他怀里。
背后箍着腰身的胳膊用着力气挣脱不开,这种丧失主动权的状态让蒲熠星有些不安。

郭文韬低哑的笑音响在耳畔,“不够。…我想得寸进尺。”
蒲熠星一愣,“你…”

失去了主人的压制,突然不再低调的朗姆酒香带着仿佛要将若有若无的小苍兰吞吃入腹的势头肆无忌惮地膨胀起来,顿时冲得蒲熠星头一晕。

“郭文韬!你这是、这是过河拆桥!恩将仇报!”惊觉自己落入圈套的Omega瞪大眼睛。

“可是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郭文韬的鼻尖碰到了那人耳廓上的玫瑰,唇齿间的炽热吐息激起令他颤栗的酥麻,“过河拆桥也好、恩将仇报也罢,不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蒲熠星。”他呢喃着摩挲这个烙在心尖上的名字,“你呢?你会和我一样吗?”

蒲熠星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该怎么回应。
他设想过很多次表白的场景,却从未料到料到会在这样的时刻剖开彼此的心意。

酒气升腾,蒲熠星恍惚间分不清到底是今晚的长岛冰茶还是现在的朗姆拉扯着他共同沉沦。

“我可以亲亲你吗?”郭文韬仰起头,湿润的眼底微微泛着亮光。
然后等不及对方的答案似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压过来,虔诚又强势地吻上去。

蒲熠星心底气得想笑。
郭文韬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魅惑人心的妖精,明明什么都计划好了,事先还偏要装作无辜抛出一个问句。假装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他,自己却早已捏紧了真正的主导权不肯放。

那你问我有什么用?

生气的猫弓起背示威,不甘示弱地撑着郭文韬的肩膀吻了回去。感受到骤然变得热烈的回应,郭文韬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做出反击,用温柔的噬咬榨干彼此之间最后一丝空气。

“...早知道不帮你了。”终于舍得分开后,蒲熠星喘着气把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栽。
郭文韬的手在他背后慢条斯理地滑动,笑着顺着他的颈侧一路吻下去,“谁让你放松了警惕嘛,不要计较那么多。夜还长,我们——”

针扎一样的细密痛觉从颈窝传来,食髓知味的Alpha身体猛地僵住。

“放松警惕的是你才对吧。”
蒲熠星悠悠支起上半身脱离了郭文韬的控制,耀武扬威地晃了晃手里空了管的小物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郭文韬。”

“你怎么——”郭文韬捂着脖子满脸震惊,“你哪来的抑制剂?!”
蒲熠星眨了眨眼,“你经常去的那家超市搞活动,满100送抑制剂三连套装。这支刚好是Alpha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那我可太惊喜太意外了。
充盈着血液的燥热逐渐褪去,郭文韬把含冤带怨的目光投向天花板,开始思考该如何把合法收购那家闲出屁的大型商超提上工作日程。

“嗨呀这酒味浓得呀...不然你今晚在这里睡吧,我去客厅。”蒲熠星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抑制贴,顺手抄起一个枕头扛在肩上。

“你等会儿,慢着。”郭文韬试图再挣扎挣扎,可怜巴巴地望过去,“真的不能一起睡吗?客厅沙发一点都不舒服,硌腰。”

啪的一声,蒲熠星手里的枕头砸进郭文韬怀里。

“你做梦,再信你我是狗。”他微笑着走向门边,手指触及门把手之前忽然顿住,回头看向在床上自暴自弃瘫成个大字形的郭文韬,“至于刚才的...”
脸皮薄的Omega清了清嗓子,想到对方那句蛊惑人心的表白,尚未消散的耳根热意再次明晰起来,“...你得等等我。”

···

整个公司都知道郭副总这两天心情极差,例会时板着脸打回去两个策划重做不说,还连开了三个部门经理,所有人都恨不得躲着这尊大佛走。
两个身为左膀右臂的助理也是一头雾水,踏进办公室的时候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这场莫名其妙的战火殃及池鱼。

只有郭文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一个优秀的成年已婚Alpha,放着家里心仪的Omega不能碰,居然还要靠相伴十余年的冰冷的抑制剂度过易感期。这合理吗???

郭文韬捏着红笔往日历上画了个叉,满面忧愁地叹了口气。
心上人出差的第三天,想他。

那天的告白之后,蒲熠星次日一早就匆忙出门了,电话也不打微信也很少回,郭文韬甚至怀疑他怕是被吓得连夜离家出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丧失工作动力的郭副总带着他的最新半永久低气压模式走出公司,没精打采地开车回家,做好了面对一室空虚寂寞冷的准备。

快到家时齐思钧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出来吃饭,郭文韬冷笑一声说没空。

“你这不行啊郭副总,再工作狂也得吃饭啊?”齐思钧在那头晃着咖啡杯,“别拿回家当借口,我就不信你口口声声说着假结婚还这么恋家。”

郭文韬脸色复杂,“我早下班了。不过这事儿吧,两三句话说不清楚,等我跟你细讲。”
说着他掏出钥匙开了门,然而客厅却亮着灯,还有炖煮食物的香气四处飘散。

郭文韬站在玄关愣了两秒,光速换鞋冲进厨房。
“蒲熠星!”他扶着门框颇有些恼怒地看向灶台边背对着他鼓捣汤锅的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蒲熠星拎着勺子回头笑,“我这不也刚回来嘛,给你个惊喜而已。”

又是惊喜。
深陷上次惊喜噩梦不能自拔的郭先生原地做了个深呼吸,目光被那口咕嘟咕嘟冒着泡的锅吸引,“你...做饭?这三天去进修厨艺了?不会吧?”

“当然不是。”蒲熠星翻了个白眼,“我是去干正事的。”
他用勺子轻轻搅着锅里醇香的汤汁,声音喜怒不辨,“我回了一趟家,又去B市找了几个人查线索,终于捋清楚了当年的情况。”

郭文韬神色一凛,屏息听他说下去。

或许是回来得早,厨房里只开了一盏小灯,这时候已经不太显得亮堂了。身侧就是玻璃窗,蒲熠星的身形被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映衬着,显得有些单薄。

“你说你喜欢我,我至少要对你做出个交代。”他示意郭文韬伸手,随后掏出一个银色的小U盘放在他手心,“这是关于那件事我能收集到的所有资料,都是你触及不到的蒲家内幕。不管用什么方法,希望它在你手里能派上用场。”

郭文韬缓缓收紧手指,U盘的棱角硬生生硌着掌心纹路。
“其实你可以不用...”他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

“嘘。”蒲熠星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阻断了他后面的话。年轻男人抬起头,冷白的皮肤笼上一层浅黄的光,眯着眼笑得温柔而专注,“好巧啊郭先生,我也喜欢你。”

“所以这次我想和你,一起站在阴影以外的地方。”

一时间耳畔只剩下了寂静,郭文韬觉得凝固的血液又重新流动起来,整颗心被浇灌得温暖又软和。他直直地凝视着蒲熠星,视线交错间宣泄着无声的爱意。

怎么办呢,总感觉曾在梦里看过的流星,真真切切地落进了他的眼底。

哐当一声,蒲熠星手里的汤勺滑落。
“哎,我的锅!”他笑着去推突然扑过来的郭文韬的肩膀,后背抵在冰箱门上,“等会儿糊了怎么办?”

“不管它,糊了我重做。”
郭文韬随手拧上灶台开关,小动物似的蹭上爱人的脸颊,犹带室外凉气的吻落在他的眉梢眼窝,最后辗转于相触的唇齿间。

这个温存又绵长的吻持续了一小会儿,蒲熠星突然拽了拽郭文韬的衣角,拉开了一点距离,“那个…”

显然并没得到满足还想继续的郭文韬皱眉,“什么?”他又凑上去亲吻他的唇角,“我关火了,不会有问题的。”

蒲熠星用手抵在郭文韬胸前,挣扎着别过头去躲他,“你等会儿!我…”

郭文韬红着耳朵尖气呼呼地停下动作,长长的睫毛不高兴地向下低垂,“能不能别破坏气氛啊蒲熠星!我重要还是你的汤重要!”

“不是,我是想说…”蒲熠星心虚地指了指被某人遗忘在台面上还亮着屏幕的手机,“你好像没挂电话。”

郭文韬:“… …”

电话那头嗑着瓜子听了全程的齐思钧:“呵。”

一个问题,不小心撞破自己朋友的二人世界会不会被月老惩罚?在线等,挺急的。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8-1 15:56: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诈:你家窗户上糊的是不是钢化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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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等郭文韬回家吃饭,然而当那人真拎着包进了家门时,蒲熠星又呆不住了。

郭文韬站在玄关处换鞋,看着蒲熠星用下巴和肩膀夹着手机急匆匆下楼,眼神有点疑惑,“要出门?不吃饭了?”
蒲熠星挂掉电话,抓起扔在沙发上的大衣三两下穿好,“不吃了,有点事,我得出去一趟。”
“哦——”郭文韬拉长尾音,眉梢肉眼可见的耷拉下去,“我千里迢迢赶回来,居然还得自己冷冷清清吃饭,也太惨了吧。”

他怪腔怪调的,蒲熠星没忍住笑出声。

“这话说得,好像我这几天不是自己吃饭一样。”他发誓这句话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但说出口的一瞬间就是莫名带着点抱怨似的撒娇意味,两个人都是一愣。

趁着气氛没有变得更不对劲之前,蒲熠星赶紧试图解释,“我没有那...”
郭文韬截断他飘在半空的声音,“我知道。”他顿了一顿,“外面有点冷,记得早点回来。”

玄关的光线昏暗又温柔,映得那人带笑的眼底融化成一片泛着涟漪的墨色,更深处或许还涌动着一些什么别的情愫,热切而暧昧。

蒲熠星心跳漏了一拍,耳根莫名泛红。
他连忙嗯了一声掩盖住自己不明显的慌乱,低下头匆匆掠过郭文韬身侧向外走去,鼻尖蹭上几息Alpha的淡淡酒香。

···

时针指向九的位置,酒吧里正是人多的时候。
角落里的圆桌旁,周峻纬看着脸颊逐渐被酒精熏染上红晕的蒲熠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zou…zou峻纬!”蒲熠星捧着杯子大着舌头冲他傻乐,“ze冰红茶真好嚯!”
“什么冰红茶?哪来的冰红茶?”周峻纬纳闷,探头看了一眼他的酒杯,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靠,谁给这祖宗点的长岛冰茶?不要命了??

为了防止更不可控的局面发生,小周医生劈手夺下好友手里的杯子,把危险的幼苗掐死在摇篮里。小蒲同志咂了咂嘴,啪唧一声栽倒在桌面上。
“我要回家。”他用胳膊肘埋住自己的脸,闷闷地嘟囔,“我想回家。”

与此同时,独自在家的郭文韬洗完澡走出浴室,刚往沙发上一坐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他一边用毛巾揉着半潮的头发一边随手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松了口气,“郭先生您好,我们这边是极星摄影工作室,您和您先生上个月在我们这里订制了一套结婚照,请问还有印象吗?”

啊...是那套至今杳无音讯的照片啊。郭文韬眨了眨眼,“有。照片出什么问题了吗?”

“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导致进度延后,所以今天才安排人把照片寄过去,想问一下您有没有收到我们这发出的包裹?”仿佛生怕客户生气似的,对方谨慎地斟酌着字眼,“本来是想联系蒲先生的,但蒲先生电话打不通…”

郭文韬本来都走到玄关想去查看那个躺在门边的包裹了,然而听见后半段立刻皱起眉转移了关注点,“打不通?”

“是,打了两三个都无人接听…”

“抱歉,我明天再联系你们,有急事。”
成熟的成年人应该学会分析轻重缓急,郭文韬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伸手去摘衣钩上的外套。

在他碰到门把手的前一秒,门铃突兀地响起。

“晚上好,郭先生。”
门外的周峻纬带着得体的微笑彬彬有礼地向郭文韬打招呼,干脆利落地把挂在身上的蒲熠星往他那边一扔,“别介意,我只是见义勇为。”

“你…”
郭文韬下意识接住迎面扑来的人形挂件,整个拥进怀里时才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怎么喝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周峻纬耸耸肩,“就他那酒量,把长岛冰茶当成冰红茶喝,还能用自己的腿走几步路算不错了。”
既然人已经安全送到,他说完就转身想离开,却被郭文韬的声音绊住脚步。

“慢着。”郭文韬的声线一向冷清得没有波澜,单手箍着蒲熠星的腰身也不知在想什么,平白带出几分清晰敌意,“我还没有问你是谁呢?”

聪慧的周先生一听就知道他应该是误会了。也难怪,大晚上的,自己临时标记过的Omega喝醉之后被另一个Alpha送回家这种情节,是个人都得想多。

但小周医生是真无辜啊,他才不想掺合进这两口子的家务事里。
于是他抬手挥了挥,只留给郭文韬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低调又深沉,“不用谢我,我叫雷锋。”

回到自己车上后周峻纬皱着鼻子嗅了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除了长岛冰茶之外隐隐约约还有一股别的什么酒味儿呢?

···

众所周知,人类不能跟猫讲道理,而这条准则同样也适用于干了两杯长岛冰茶的蒲熠星。
在多次试图劝导他把怀里抱得死紧的靠枕放下来失败后,郭文韬终于领悟了这个真谛,蹲在床边看着他叹气。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郭文韬嫌弃地捏起蒲熠星沾满灰尘的外套扔在地上,“不知道长岛冰茶是什么还喝,活该你醉成这样。”
蒲熠星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呆呆地贴在靠枕边上,“不能,嘿嘿嘿。”

虽然沟通困难,但不得不说,蒲熠星酒品不错,即使喝多了也不吵不闹,就安安静静地往床上一猫cos红顶小蘑菇。
郭文韬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喝醉,无奈之余还颇有几分好奇,突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

头脑清醒的郭副总深情地与醉鬼对视,比哄小孩的幼儿园老师还温柔,“来,叫爸爸。”
蒲熠星把靠枕一丢对着他打了个酒嗝,叉着腰字正腔圆地开口,“叫个屁,我是你爹!”

郭文韬:“... ...”
郭文韬:“行行行,你快点睡觉吧,我不跟你说话了。”

他想离开,然而袖口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住。
郭文韬一怔,低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你不准走。”见他看过来,蒲熠星反而把他的袖口攥得更紧了些。或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鼻音格外浓重,听起来又闷又软,每一个音节都在耳边化开。
“不准走。陪我一会儿。”他这样重复。

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即使心里有些慌乱,郭文韬还是顺从地坐在他的床边,“我不走。”他试探着询问,“你今天是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尽管知道可能只是朋友关系,郭文韬依然有些在意送他回来的那个Alpha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
蒲熠星侧身躺在床上,黑色的额发柔软地贴着郭文韬的手背,难受地把脸埋进被褥里,“好像...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发尖拂过皮肤的触感痒酥酥的,郭文韬不自觉躲闪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骗我?郭文韬。”蒲熠星睁开眼睛看向他,褪去酒精灼烧痕迹后的眼底闪着奇怪的执着,一字一句认真咬在唇齿间,“你有很多事都瞒着我,对不对?”

郭文韬皱眉,“我有什么事瞒着你?”

“蒲家明明就有参与进郭家的财产转移里,你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告诉我。”蒲熠星拽着他袖口的手指一根一根缓慢松开,“我看不清你,不知道哪一面的你才是真实的。”

“我不敢相信你了。”他闭上眼睛。

空气一度陷入寂静,直到郭文韬悠悠开口。

“看来你是查到了什么吧。”他从容地同蒲熠星对视。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薄薄的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本来就锐利的五官更添几分攻击性。
“你说我在骗你,可你不也一直在骗我吗?为什么一直找人调查我的往事?”

蒲熠星默默移开了视线。

半晌,郭文韬把手背贴上了蒲熠星的脸颊,“蒲导,你是不是没醉?演够了吗?按照这个剧情走,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该大吵一架然后决裂?”

方才的锋利和寸步不让的对峙荡然无存,他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别人撒酒疯是发脾气,你还真是特殊,演戏演上瘾了?”

…这么快就被看穿了?
蒲熠星的挫败感油然而生,扯开被子往旁边一翻身,气鼓鼓的嘟囔,“我一开始喝的真的是冰红茶...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跟喝醉的人计较什么?我不知道,别问我。”

“就该早跟你说平时少看点那些阴谋论小说和电视剧。”郭文韬叹气,“你家的确有人在财产转移的事上动了手脚,不过我八百年前就查清楚了,不至于扯上什么家仇渊源,太离谱了。”

蒲熠星哼了一声,“看来我查你也不算错。”

郭文韬看着他的后脑勺笑,“你查呗,想查就查,我还怕你?”鼻尖隐隐飘过小苍兰的甜香,他莫名被勾起一丝烦躁,“这个试探我的主意是你朋友出的吧?那个Alpha?”

“是又怎么样,白试探了。”这边的枕头不如刚才的软,蒲熠星利索的翻身回来。
在抬头的瞬间刚好对上郭文韬的目光,他愣了一愣,大脑忽然清空,忘了想说什么,“我...”

“你要是想知道可以直接来问我啊,还试探什么?”越想越恼火,郭文韬干脆光明正大的生起气来,毫不客气的凑上前去,“你宁愿听别人的来试探我都不愿意直接问?”

就像被侵占了地盘的狸花猫一样,两人之间忽然拉近的距离让蒲熠星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别扭地往后蹭了蹭,脊背抵在床头的硬木上,“不是,你听我解释…”

郭文韬微笑:“你刚不是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蒲熠星气结:“这东西你学这么快干嘛!”

为了保持平衡,占据上位的小郭同志右手撑在小蒲同志的腰侧,若即若离地碰着他的衣角。两人的视线在堪称暧昧的气氛里交汇,蒲熠星甚至觉得那股一向低调的朗姆酒味都清晰可闻。

“要是放在一个月之前,我现在应该是在跟你打架斗殴。”郭文韬闭了闭眼睛,压下身体里诡异燃起的躁动,“但现在不一样了。”

蒲熠星的目光在他敞开的领口处一扫,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声音凝涩,“哪里不一样?”

“明知故问。你应该也清楚,我们似乎只差一个把一切都挑明的契机。”郭文韬的口吻认真又郑重,因为紧张而变凉的手指扣上了蒲熠星的手腕,“你刚才问…哪一面才是真实的?蒲熠星,你看着我,我在你面前一直都是真实的。”

他亲眼看着这人白皙的脸颊逐渐染上薄红,努力控制着越来越疯狂的心跳,“那些幼稚的、冷漠的、无理取闹的,都是我。没有原因,我从来都没有想对你隐瞒什么。”

谢邀,这发展不对劲,有没有剧本拿来看看?他下一句话该不会就是我想象中的那句吧?
蒲熠星被Alpha淡淡的朗姆酒气息包围着,整个人都有些生理性犯晕,已经消散的醉意似乎又卷土重来,只能愣愣地望着郭文韬。

“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的,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无可自拔了。”平时总是慢半拍的人此时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冷静,发间露出的耳朵尖却已经红得要滴血,手心也微微冒汗。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终于决定要把那句在心口舌尖滚过无数遍的话送出去。

“蒲熠星,我好像,真的——”

时间开了个微妙的玩笑,就在这个关键点,蒲熠星突然抬手覆在他唇上,“等、等一下,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酒味过于浓重了?”

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这会儿那股有幸亲自近距离接触过一次的朗姆酒信息素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势,他不得不确认一下。

郭文韬也觉得自己胸口升腾起的燥热和气闷不太寻常,下意识关心起日期,“今天几号?”

“今天...”蒲熠星刚想回答,脑子忽然嘎嘣一下转过弯来,当即目瞪口呆,“我靠,你不是吧郭文韬,易感期??”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薄而浅的朗姆酒气息骤然炸开,铺天盖地的翻涌而来。

郭文韬:...出大问题。
蒲熠星:哦豁,完蛋。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8-1 15:55: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诈:要相信他会穿越人海向你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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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暴雨的洗刷,窗外的天蓝得清澈透亮,连一丝云的影子都看不到。
楼下的银杏树逐渐被日渐凛冽的风吹黄了叶片,每天都在草坪上抖落一层耀眼的灿金。蒲熠星喜欢那颜色,特意吩咐过园丁不必打扫,远远望去煞是好看。

不知不觉,已经是深秋了。

蒲熠星捧着杯咖啡趴在窗台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路边两只狸花猫喵嗷喵嗷的打得死去活来。他甚至暗自为其中一只压了赌注,就差亲自上场为它加油助威了。

其实也不能怪蒲熠星玩这么无聊的把戏。
他法律上的结婚对象,那位因为低血糖晕倒在公司门口最后被送进医院的郭先生三天前飞往了B市出差,偌大的小洋房顿时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身为一个纯正的纨绔富二代,不用朝九晚五的他真的没事可做。酒吧有人照看着顺利运转不用他操心,那个能斗嘴陪聊的人又不在,好像生活瞬间就失去了颜色。

不是没想过回自己家呆两天,可当蒲熠星委婉地表达了这个念头之后,他的亲爹亲妈毫不犹豫地把儿子打包扔出了门外,美名其曰打扰小情侣天打雷劈他们才不干这损事。

还什么小别胜新婚,听听,夺笋啊。
蒲熠星磨着后槽牙欲哭无泪。

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闲得没事想找点茬还是只有一个人,实在有些冷清。
才不过三天而已,蒲熠星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真有点离不开郭文韬了。

更别提他心里还揣着一桩沉甸甸的心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单相思吗…”
蒲熠星抿了一口凉掉的咖啡,幽幽叹了口气。

魔幻现实主义,我居然对我的假结婚对象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设定难道不是只会出现在某些不当人的小说作者笔下吗?

下一秒放在旁边的手机不要命似的震动起来,看清来电人姓名的时候蒲熠星差点直接把咖啡带杯子一起扔出窗外。

说曹操曹操还真到?!

蒲熠星定了定心神,接起电话:“喂曹操,什么事?”

郭文韬不明所以:“…曹操?”
蒲熠星泰然自若:“哪有曹操,你听错了,我喊的郭文韬。”

很显然郭文韬这会儿找他是真的有事,所以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直接切入主题。

“我出来得急,有一份很重要的资料忘在卧室里了,得麻烦你去取一下。”郭文韬顿了顿,“方便开视频吗?”

“什么、什么资料?不能让你助理来拿吗?”听见他的要求,哪怕知道对方现在看不见自己,蒲熠星还是慌乱地直起身子扯了扯衣领,“怎么还要视频?”

郭文韬不好意思地笑笑,压低了声音。
“我…不太想让外人进我的房间,所以只能找你了。幸好你在家。”

外人?
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蒲熠星愣了一下,心底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愫悄悄被满足。

“很急吗?我穿个外套就给你打过去,有点冷。”
“没事,你收拾好找我就行,等你。”

挂断电话,蒲熠星匆忙端起咖啡杯,末了瞥了一眼楼下胶着的狸花猫战局。
刚才还呲着毛打得你死我活的两只猫这会儿竟然紧紧抱在一起互相舔毛晒太阳,亲亲热热的模样羡煞了路边的单身狗。

…真是奇怪。
蒲熠星忍不住吐槽一句,转身离开了窗边。

···

“你这桌子怎么这么多暗格啊?到底是哪个?”

五分钟后,客卧里,蒲熠星蹲在地上看着面前长满了小抽屉的桌子目瞪口呆,右手举着跟郭文韬开了视频的手机接受远程指导。

郭文韬眯起眼睛,“你左边,从下往上数第三个,拉开以后往里面摸,最里面有一个小钥匙。...对就是它,然后开上面抽屉的锁。”
蒲熠星依言照做,拿到那份资料夹时啧啧称奇,“你这也太能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谍战片。”

然后郭文韬就笑。
他那边噪音有点大,信号也不太好,屏幕上的画面隔几秒就卡顿一次。

“你在哪呢?”蒲熠星疑惑。
“机场。”郭文韬听见他问,把手机从面前移开,露出身后候机室的巨大玻璃,“飞机延误了,可能会晚一点回去。”

蒲熠星瞪大眼睛,下意识原地起立,“你今天就——哎哟!”
他完全忘记自己现在是蹲在桌下的姿势,这一挺身脑袋哐当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桌沿处,疼得一时蒙圈说不出话,手机也整个扣在地上。

“蒲熠星?你怎么了?”沉闷的声响被原封不动地传达给远在另一端的人,郭文韬看不见画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担忧地凑近屏幕,“是撞在哪儿了吗?”

惨遭伤害的取资料工具人呲牙咧嘴地捡起手机,“我没事,不小心撞头了。”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头顶看向郭文韬又卡住不动的脸,“那我直接先去你公司了,资料给你放办公室。”

郭文韬点点头,目光有些闪烁,“好的。...我是不是该说麻烦你了?”
“嗨呀这话说的,见外。”蒲熠星嗤笑一声,“能给郭副总服务才是我的荣~幸~啊~“

男人清洌的嗓音故意拉出阴阳怪气的尾调,轻快地将所有的犹豫和不安一扫而空。

撞了脑袋还这么有精神,看来不严重。
郭文韬眨了眨眼,对着被挂断的视频通话界面扬起唇角。

跟在郭文韬身边的助理悄悄后退半步,欲言又止地移开视线:上司心海底针,明明飞机延误了还对着手机偷笑,他该不会是气疯了吧?

···

虽然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但蒲熠星还是第一次来郭文韬的公司。

看到漆得很漂亮的跑车悠悠停下,在郭氏大楼门口翘首以待的另一位助理小跑上前,“请问是蒲先生吗?”
蒲熠星降下车窗,“你是?”
助理为他拉开车门,“我是郭副总的助理,副总刚才打电话说让我来接您上去。”

原来如此。蒲熠星哦了一声,带上资料夹下了车。

前台小姑娘看见一个穿着棕色大衣的年轻男人走进大楼,目光在他陌生的脸上一划,连忙出声阻拦,“先生,请在这边登记您的身份信息,然后这边的电梯您不...”

蒲熠星还没说话,助理就快速截断了她的话,不由分说地摆了摆手,“不用,记一笔郭副总就行。”随后又继续笑着带路,“您这边请。”

人生地不熟的萌新蒲小朋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乖乖地应了声好跟在后面。

郭文韬的办公室在26层,走出电梯后助理刷了身份信息解开玻璃门的锁,毕恭毕敬地欠身,“蒲先生,这边直走就是了。”

蒲熠星眼珠一转。
这位助理看起来是知道他和郭文韬的关系的,不然不会这么放心大胆的走专梯带他上来,连身份信息都敢忽略不计。

那我是不是可以套一套郭文韬在公司的糗事然后当把柄嘲笑他?

“韬…你们郭副总那么毒舌幼稚的一个人,跟他工作压力挺大的吧?”
说干就干,首先得拉拉关系。遇事不决先卖队友,蒲熠星说起郭文韬的坏话毫无压力,何况这也并不算是造谣,“他在公司里也和你们针锋相对吗?”

毒...毒舌?幼稚?针锋相对?
助理迷茫地眨眼:“副总是不太好聊天,但他平时连话都不怎么说,毒不毒舌好像也看不出来。他好像什么都不关心,好多同事都害怕。”

蒲熠星怔住。

“而且他也不喝奶茶不吃甜品,工作起来心无旁骛,简直是高度自律的榜样。”助理咂咂嘴,开玩笑似的念叨,“我们私下里都觉得他是石佛,无欲无求的那种。”

好你个郭文韬,居然还表里不一?
助理的描述对于蒲熠星来说简直是陌生,极其不符合他的预期。不好聊天他算是领教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郭文韬在他面前就已经变得幼稚且毒舌,热衷于逮着一个小问题跟他唇枪舌战半小时,习惯了以后居然还有点可爱。

“您可不要向副总告我的状啊,副总他人还是很好的。”助理嘿嘿一笑,引他到沙发前坐下,从一旁的纸袋里端出一盒精致的草莓蛋糕,“蒲先生请,这是在楼下咖啡店买的蛋糕,您尝尝。”

“谢谢。”
蒲熠星本来想送了资料就走的,这下倒不好立刻离开了。总归不是自己的地盘,多少得顾忌着点形象,何况他又不想拂了这份好意,于是便接过了蛋糕。

蛋糕入口,醇厚的奶油带着草莓的香气在舌尖上化开。
蒲熠星咬着叉子皱眉。
好吃是好吃,但怎么一点都不甜?

“你说这个蛋糕是楼下那家咖啡店的?”他看向助理。
“是的,您来之前刚买的,副总特意嘱咐我的。”助理将装蛋糕的纸袋递给他看,有些不明所以的忐忑,“是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之前...”
之前郭文韬带回来的这家的蛋糕明明很甜啊?
蒲熠星突然咽下了后面的话。他手指搭在纸袋边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不,没什么问题。”耳廓钉着银色玫瑰的男人垂眸,唇边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你去忙吧,我等会儿就走了。”

“啊...好的。”
助理拿起资料妥贴收进郭文韬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抬起头时被蒲熠星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晃神,定睛细看却又找不到存在过的踪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再问一句啊。”蒲熠星三两下解决掉那块蛋糕,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郭文韬最近是不是经常光顾那家咖啡店?”
助理努力回想:“是的。副总最近跟主厨和店长的关系很好,也有收购他们家的打算。”

蒲熠星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下楼时他掏出手机,终于想起来给那位滞留机场的郭先生发消息。

蒲熠星:资料送到了。
蒲熠星:但草莓蛋糕不够甜。
蒲熠星:我回家等你。

过了半分钟,屏幕上跳出微信消息弹窗。

郭文韬:好。
郭文韬:我上飞机了,晚上见。

···

天色渐晚,餐厅里笼罩着一片静悄悄的黑暗,桌面干净得连杯水都没有,只有厨房里亮起的一盏小灯昭示着这里有人存在。

蒲熠星懒懒地趴在二楼窗台上望着院子。

温柔的橙黄色路灯照亮了落在地上的银杏树叶,有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踏着这片碎金缓步而来,肩阔腿长,气度卓然。

他想起之前无聊时看过的某部小说里的剧情,那段描述莫名很贴合眼下这个场景。
总有人会穿越无边人海向你走来,乘风破浪,披着满身星光。然后他会露出微笑,对你说——

“蒲熠星你怎么又不去吃晚饭?”郭文韬停下脚步抬头皱眉看着他,“你要成仙啊?”

蒲熠星:“… …”

烦了,世界毁灭吧。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8-1 15:54:4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诈:到底是谁在婚内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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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蒲熠星蔫蔫的抱着被子靠着床头玩手机,像一颗枯萎的小白菜。

是的,身为熬夜俱乐部终身荣誉会员的他,居然失眠了。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蒲熠星长叹一口气。
没办法,几个小时前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循环播放,睁眼闭眼都是郭文韬靠近的脸,实在让他很难酝酿出睡意来。

他发现最近郭文韬很奇怪,比他之前发疯还奇怪。具体表现为他好像不热衷于跟他互呛了,连正常的交流都多了很多,两人之间相处竟然还能品出些许日常温馨的味道。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最不对劲的还不是性格突变的郭文韬,是对此后知后觉到现在才觉得哪里不太对的他自己。

蒲熠星鬼使神差地举起左手横在眼前。
睫毛划过掌心,带起一阵细密的酥痒,又轻又温柔。

...所以我当时为什么没用奶茶泼他?
啪的一声,蒲熠星把手糊在脸上,再次忧愁地长叹一口气。

这时手机轻轻震动一下,游戏界面里叮咚弹出提示:您的好友JZ上线了。

好家伙周峻纬不愧是周峻纬,半夜三点还上线,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蒲熠星瞬间精神抖擞起来,想都没想就拨了个电话过去。

“...啊?”睡到一半爬起来改工作日志的周医生只是无意间点错了软件,接起电话的的时候还一脸懵逼,“你什么情况?人在美国刚下飞机?”

蒲熠星语速快得像开了二倍速,“好兄弟我知道你也失眠但我必须向你寻求只有你的专业知识才能有效果的帮助你不准挂电话我长话短说,”他换了口气,“人命关天!”

周峻纬沉默了两秒钟,决定先抛下工作为兄弟两肋插刀,“虽然我不是失眠...请讲。”

蒲熠星:“我有一个朋友...”
周峻纬打断他:“又是朋友?你怎么这么多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蒲熠星翻了个白眼:“你管我呢,说朋友就是朋友。”
周峻纬妥协:“行行行,你继续。”

话题终于又回到正轨上,蒲熠星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那个朋友吧,他还有一个朋友,以前事事都跟我朋友对着干,像上辈子有仇一样。但最近他突然态度变好了,不冷漠了话也变多了,而且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肢体接触...”他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决定把这部分略过,“总之,我朋友好像并不觉得反感,甚至开始习惯他的存在,甚至做梦都会梦见他。”

蒲熠星小心翼翼:“这...这合理吗?”
周峻纬声线很平稳:“合不合理不说,反正我知道你这个朋友肯定不是你自己了。”
蒲熠星疑惑:“啊?何以见得?”
周峻纬语气很温柔:“如果是你那可就不得了了...婚内出轨啊兄弟。”

蒲熠星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厥过去。
“你讲清楚点!什么婚内出轨乱七八糟的,我很认真在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的!”耳根微微发热,他恼羞成怒般拔高了声音,又欲盖弥彰地瞬间压低。

“简单来说,就是你这朋友喜欢上了对方而不自知,处于暗自心动的第一阶段,常见于没捅破窗户纸的小情侣之间。”周峻纬很淡定,还嘲讽似的笑了一声,“就这还要心理学知识?看不起谁呢?下次这种弱智问题不要半夜找我,伤身。”

蒲熠星:“...”
周峻纬:“哦对了,私人咨询要加钱,记得等会儿打我账上,谢谢老板。”

蒲熠星当机立断的把电话挂断,又把他微信扔进了黑名单里。

喜欢个鬼喜欢,周峻纬简直庸医害人,就知道他不靠谱。
因为睡在客卧的那位假结婚对象而不幸失眠的可怜小白菜蒲熠星先生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红透了的耳朵倒在床上,顺手扯过被子连头一起蒙住。

···

次日一早,衣着整齐的郭副总走下楼梯时,被坐在桌边面色苍白如纸的人形物体吓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当场表演滑跪。

“...蒲熠星?你这是没睡还是睡醒了?”郭文韬稳住心神走了过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我看你眼下发黑,需要预订棺材吗?金丝楠木的?”

这人嘴怎么还是这么欠。
破天荒的见到早上七点太阳的小蒲同志面无表情地盯着咖啡杯,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有气无力,“谢谢关心,不需要。”

郭文韬诧异地挑了挑眉,捞过杯子起身进了厨房。
这个时间出现在桌边吃早饭的蒲熠星有可能是正常的,但面对阴阳怪气居然不回击的蒲熠星绝对不正常。

这顿早饭吃得郭文韬浑身不自在。
倒不是对面多了个人的缘故,毕竟那人一副熬夜过度魂不附体的样子抿着咖啡安静得一塌糊涂,的确没什么存在感。真正让郭文韬坐如针毡的是他一低头就会准确黏过来的眼神,三分好奇三分探究四分垂死挣扎,着实烦人得很。

“蒲熠星你...眼抽风?”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偷看行为被抓了个正着的蒲熠星悠悠移开目光,“你今天好丑。”

郭文韬:“???”
郭文韬:“你有病???”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一向重视自己精致穿搭的郭副总愤而离席。

···

蒲熠星吃过早饭就收拾收拾出了门,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满城乱晃。
整个人都被没睡够和烦心事的低气压包裹着,当他在路边停车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这里是郭文韬的公司附近。

见了鬼了。蒲熠星暗自嘀咕。

他正想调头离开,正对面的人行道上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准确来说,是两个。

这个时间本应该坐在办公室里认真搞事业的郭副总和一个与他身量相仿的年轻男人走在一起,胳膊上挂着外套慢悠悠地穿过人行道坐在了街边的露天咖啡厅里。
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话题,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看起来很是熟悉。

...我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蒲熠星唰的一下抽出了墨镜架在鼻梁上,万分庆幸今天开出来的车郭文韬没见过。

来自正宫的警觉让他立刻绷紧了神经,甚至都没空去想他哪来的所谓的‘正宫’警惕性。

“你在哪呢?”蒲熠星凝视着不远处相对而坐交谈正欢的两个人,手速飞快地在微信上敲了一行字发给郭文韬,“很忙吗?”

手机叮咚一声轻响,郭文韬低头去看。

齐思钧晃着咖啡杯盯着他笑,“哟,家里的小对象啊?你俩还没在一起啊?”
郭文韬忙着打字回复,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乱说什么。”他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这个咖啡厅收购下来的事谈妥了吗?”
“任何时候都不准质疑我的专业水平。”齐大律师笑眯眯地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过去,“早就处理好了。不过我很好奇我们郭副总什么时候对咖啡这么感兴趣了?”

还不是为了完成他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没办法,有钱是这样的。
郭文韬当然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小算盘。他当即挑眉反问回去,“你猜?”

车里面一条马路之隔的蒲熠星收到消息。

郭文韬:在谈工作。
郭文韬:很忙算不上,但要处理的事有点多。

俗话说得真是好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蒲熠星啧了一声,看一眼咖啡厅又看一眼手机,脑洞顺着某些八点档电视剧的狗血套路不可抑制的长驱而去。

他突然就失去了继续在这里围观的心情,失落之余还有点莫名其妙的烦躁,转手把周峻纬的名字从黑名单里拖出来。

蒲熠星:帮我联系个谈离婚的律师。
周峻纬:这么快?
蒲熠星:先联系着,联系到让他直接加我另一个号。

他油门一踩带着轰鸣的尾气调头离开,隐藏在墨镜后的双眼看不清情绪。

···

当郭文韬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温柔的纯白,以及头顶上晃晃悠悠的营养液。
他捂着还有些晕乎的脑袋直起身子,耳边响起蒲熠星不咸不淡的声音,“醒了?”

“?”郭文韬扭头看他,满脸迷茫,“你怎么在这里?不对,我怎么在这?这是医院?”

蒲熠星放下手机,“你自己低血糖晕倒不知道啊?还倒在公司门口,我收到电话的时候都要吓死了。那个打电话的人又没说清楚,只说你被急救送医院了,我还以为你快不行了结果只是低血糖...”
他顿了一顿,眉头拧成结,“低血糖也不行。真以为自己是铁人啊?”

郭文韬像犯错的小孩一样乖乖低头听着他数落,态度端正姿态诚恳,“我错了。就是最近有点忙然后中午没来得及吃饭,下次不会了。”

见他还算识趣,蒲熠星满意地点点头,心有余悸地做了个深呼吸。

天知道那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有多惊慌。开车穿过人多的商业区时一路鸣笛,疯到不惜连闯两个红灯白送出去几百块钱和驾照积分。他毫不怀疑如果当时戴了心率监测仪的话,他的心跳数甚至可以成功申报吉尼斯纪录。
不过幸好,只是低血糖,人没什么大问题。

趁蒲熠星没注意,郭文韬用那只没扎输液针的手悄悄伸向放在枕边的手机,试图把它勾过来再回两条助理的信息。

“行了休息休息吧拼命三郎,搞事业也不能把自己搞进医院啊。”蒲熠星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动作,微笑着把手机挪远了些,手指在床边敲了敲,“哎,问你个事儿。”

被严密监管起来的郭先生赌气似的把头别过去,留给蒲熠星一个倔强的侧脸,“说。”

蒲熠星:“小苍兰不好闻吗?”
郭文韬懵了:“好...好闻啊。”
蒲熠星:“别人家的O挺可爱?”
郭文韬持续茫然:“不可...等一下,什么O?”
蒲熠星冷笑:“端着咖啡聊得很开心?你知不知道如果被那些狗仔拍了我们俩就会被传离婚,然后给你扣个婚内出轨的帽子?”
郭文韬眨了眨眼:“...啊。”

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蒲熠星到底在说什么。
“那是我朋友,律师,来帮我处理咖啡厅收购事项的。”郭文韬把脸扭回来,深黑的眼瞳一错不错的盯着他,“没有骗你,那会儿确实事情有点多。...而且他不是O。”

蒲熠星沉默了两秒,腾的一下站起来,“你再躺一会儿,我那个...我出去买点东西。”
他拎起外套夺路而逃,匆忙的背影颇有几分惊慌失措的意味在。

郭文韬没阻止他,兀自闭眼靠在枕上休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泛白的嘴唇抿起淡淡的笑。

负责更换营养液的小护士推门走进来,还回头看了看刚才匆匆离开的人。
“那是郭先生的男朋友吗?”她感慨道,“您两位感情真好。”

“不,他不是。”床上躺着的人却立刻给出否定的答案。
小护士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笑,“啊...那不好意思,我看您两位很般配的样子,是我唐突了。”

“只对了一半。”郭文韬的口吻缓慢又认真,“因为我还在追。”

···

蒲熠星透过门上细长条的玻璃框望着郭文韬。

年轻Alpha坐在床边,不知什么时候叫人送来了自己的平板和两份纸质文件摆在床头柜上,此时正低头皱眉思考,还不自觉地咬起了左手食指关节。
或许是因为低血糖,今天的他比平时格外苍白一些,逆着光看过去竟然有几分锋利的脆弱。虽然垂着脖颈,但他后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棵撑破了宣纸束缚的劲竹,就算脊背上落了风雪也毫不在乎。

郭文韬似有所觉,抬头看向病房紧闭的门,弯了弯眼睛。
蒲熠星轻轻吐出一口气。

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他回过神来解锁查看。

OF事务所何律师:您好,我是周先生帮您联系的律师。请问您是需要起草离婚协议吗?

Eazin:谢谢。
Eazin:现在不需要了。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发表于 2022-7-31 12:21:3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还是好喜欢SE两位大佬的故事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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