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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 【郭蒲】无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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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24 19:47:4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长篇娱乐圈文
非典型破镜重圆,非典型双向奔赴,非典型火葬场,救赎向

因为有点不太了解,所以关于娱乐圈部分均为瞎写,如有出入请当成是架空私设嘿嘿嘿。


Chapter1.
蒲熠星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郭文韬刚熬了几个大夜下机,脑子一片空白。他愣了几秒,从回忆里拎出一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喊“文韬哥哥”的纤细小孩。
眼里总是蓄着盈盈水意,软软的一个,总让人觉得随时会被摧折而破碎。
短信上父亲说让自己腾出一天时间参加小孩的接风宴,特意嘱咐不来不行。蒲熠星从十二岁出国,到如今二十七岁回国,都已经过去十五年了,蒲父自然是要大办特办宴会。而作为世交的郭家,自然是名位邀请列表之首。
本周六。
休息时间,而且是几周以来唯一的一天休息时间。
幸好。最近拍戏到关键阶段,郭文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请假去给别人庆祝些什么的。本来还在担心该怎么给父亲交代,现在看来,倒是个不错的结果。
至于蒲熠星……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别的什么了。
最初他出国的时候两人还有些联系,到了后来,大抵是因为你忙我也忙,渐渐就断了来往。
取消置顶的时候,郭文韬犹豫了,莫名有一种背叛童年玩伴的罪恶感。他安慰自己,想开些,又不是从此江湖再见了,没什么的。毕竟对话框里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半年前他说的“再见”上。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自己是被遗忘抛弃了,当然,这是一个比较怨妇的说法。
所以他没了罪恶感,轻飘飘地按下了可以移动的绿色圆圈。指尖又悬在红色的删除键处,到底还是没有按下去。
如果这么做的话,蒲熠星发现了,应该会很难过的吧。郭文韬没有来地想着,关上了手机,在床上躺了半天睡不着觉。
后来做了一个梦,内容不记得了,只知道有人喊了自己一声“文韬哥哥”。
“文韬,你今天看起来很累,还好吗?”导演走过来,有些担心地问。
郭文韬点点头又摇摇头,抿着唇笑:“没事的,何老师。谢谢您关心。”
他与何炅已经是三搭了,可以说得上是知根知底。
“就是有一个在国外的旧友回来了。”郭文韬谨慎地斟酌字眼,“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问好。”
何炅回忆了一下,有些印象。“你好像给我提过……”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是你世交家的孩子对不对?叫蒲熠星,我当时还感慨,真是个漂亮的名字。”
真是好记性。“是的,是他。我没想到您还记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郭文韬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何老师,大家都准备好了,可以开拍了。”助理一路小跑过来,冲郭文韬微微鞠躬,“郭老师好。”
郭文韬便也欠身回礼。幸好今天他戏份靠后,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能会被自己糟糕状态耽误的整个剧组。手机开了勿扰模式,他全身心地沉浸入角色,摒除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
结束拍摄后整个剧组都很高兴,为第二天的假期雀跃不已。也不知是谁提出了聚餐,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响应。“文韬,你去不去?”与他对戏的演员问。
“我就不去了。”郭文韬有礼有节地笑着拒绝了,“家里有点事情。”
祖宅有些偏远,郭文韬为了方便,就自己在市中心买了套房子,是一个颇有名气的高档小区,隐私保护做得很好。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家门前坐在行李箱上的少年,是谁?
郭文韬远远看过去,那少年穿着宽松的火红色卫衣,显得颈后的软肉愈发白皙,身形瘦削,腿也细长。头上还斜戴了一个绘有火色羽毛的黑色帽子,上面还用马克笔写着郭文韬的名字。
没记错的话,那是自己刚出道时的签名礼品,而且就郭文韬的经验来看,少年戴着的应当是正品,限量十个,有一个在自己家里。虽然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也隐约知道这东西的价格炒上了令人咋舌的地步,几次管教无果后,郭文韬罕见生气,就在他决定宣告从此以后再也不出类似周边之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买走了市面上所有还在流通的帽子,结束了这场持续了几年的竞价闹剧。
这个少年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有钱大佬吗?
郭文韬深吸一口气,努力遏制自己对于粉丝找上门来的怒火,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保安,甚至报警电话都差点打出去了。
少年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回过身朝他招手。卫衣袖口收得紧,只露出一点腕骨。
郭文韬这才发现,少年不是少年。
他脸上有憨艳的稚态,瞳孔沉寂,眼窝深邃,骨相卓绝,唇色浅淡得很,脸也苍白,柔软示弱的猫咪一般,唯有凌厉的线条才显出几分出鞘的攻击性。
他有着郭文韬熟悉的轮廓,却怎么都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孩对不上号。
“文韬。”郭文韬看见那人弯了眉眼,客客气气的样子,“你还记得我吗?”
长大了,淡漠了,疏离了。
不再是曾经的样子了。
“我小时候总是跟着你,天天叫你。”男人随意把袖口往下扯,“文韬哥哥。”
郭文韬于是奇异地从时光逆流中看清了孩子的脸。
对上了号,也知晓了这人是谁。
“蒲熠星。”郭文韬拢住自己的风衣,放松了绷紧的筋骨,将手机放回口袋,“好久不见啊。”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行李箱上坐着的人晃了晃身子,一截白净小腿在裤脚罩不住的地方,被粗粝的边缘磨得发红。“我刚下飞机就去拜访了叔叔和阿姨。你也知道的,祖宅太远,市中心的家又是弟弟在住着,我不方便过去。叔叔就让我先来投奔你几天。还把你的帽子送给了我。”蒲熠星笑眯眯地指着头顶的黑色帽子,“放心吧,一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走,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郭文韬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他确实不想和蒲熠星这种几乎可以归类为陌生人的旧友住在一起。但蒲家情况特殊,两家又确实关系要好,如今这个情况,自己是万万不能拒绝的。面上仍是四平八稳、完美无瑕的笑容,郭文韬温和说:“好的,你进来吧。”上前为蒲熠星开了门,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蒲熠星安安静静地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进去,没有四处乱看,一个劲地盯着地板,看样子是打算盯出一个洞来。郭文韬敏锐地察觉到蒲熠星的不安,本想当作没有看见,最终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想住在哪里。
这是一个别墅,空房间自然是多的。
“我都可以,你安排吧。”蒲熠星耳尖窜红,好在郭文韬没有发现。
一楼多余的房间都当成了安置粉丝礼物的仓库,只有二楼的房间能住。“那你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间,可以吗?”郭文韬揉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就是可能得打扫一下,重新换床品,你介意吗?”接着提出备选方案:“当然,你也可以睡我的房间。”
锁骨也红起来,蒲熠星低咳一声,说有事情他自己来就行,不麻烦郭文韬费心了。奈何拉行李的路途过于遥远,他细胳膊细腿的,一时半会也挪不了那么多。倒是郭文韬面色如常地接过来,轻轻松松往楼上提,走到转角处,有些疑惑地喊了一下仍呆立在原地的蒲熠星:“蒲……”顿了一下,唤了称呼:“阿蒲?”
“来了来了来了。”一连声地应着,蒲熠星几乎是同手同脚在上楼梯。他偷偷看了眼郭文韬挺拔如松的背影,敛下墨色睫羽,拎着小件东西跟上去。
还没等两人把东西安置好,郭父的电话就过来了。“熠星,怎么样?你见到文韬了吗?”蒲熠星实在生得幼态,一群长辈不由自主就把他当成了孩子,“一定要让那小子好好照顾你,知道吗?你刚从国外回来……”还没说完就被郭母挤走了,女人的脸上有岁月的痕迹,却被雕琢得更加温婉:“星星啊,你听阿姨的话,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了吗?你都十五年没回来了,有什么不适应的,一定要告诉阿姨告诉叔叔,大胆地让文韬去做事,知道了吗?”
蒲熠星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声带像是被人掐断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是郭文韬救的场:“爸,妈,你们这也太热情了吧,把阿蒲吓到了怎么办?”
“人家星星多好,定期还给我们打电话问好,陪我们聊天。再瞧瞧你,在身边就跟不在身边一样。你一边去,别打扰我跟星星聊天。”郭母成功地训走了郭文韬,继续跟蒲熠星絮絮叨叨起来。
蒲熠星有苦难言,举着手机站在那里,手酸腿也酸,左右手换来换去,脚也不安地左右踩来踩去。阿姨实在是太热情了。
郭文韬抢过手机,敷衍几句便挂了电话。“坐床上休息一会吧?”他询问道,“我看你刚刚都站累了。”有点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妈妈就是这样的,想一出是一出,热情过头。也难为你经常陪她聊天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一回事,估计是他们的秘密话题吧。
郭文韬没有追问。
蒲熠星又开始看地面,手指不安地搅动衣摆:“没有,阿姨很好。我很喜欢跟阿姨一起聊天。”
“扑哧。”郭文韬没忍住,笑出了声,“别这么紧张。”
没办法。蒲熠星想。
见到郭文韬,他没办法不紧张。
谁让他是郭文韬呢。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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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16 15:52: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8.
郭文韬是在全球竞赛网上认识白火羽的。
那时候他们才十六岁,都是正年少轻狂的时候。
系统把他们匹配到了一起,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盲式磨合。
所谓盲式磨合,就是责任人为了测试交往能力、考察综合素养,而在前期对双方个人信息进行绝对隐瞒,彼此都只能以代号相称,通过打字来进行沟通,直到三个月后才会公开双方允许透露的信息。
白火羽的代号是Y,郭文韬的代号是T。
最后又因为白火羽来自外国区S大,郭文韬来自中国区清北大学,两人各退一步,把白火羽的标志放在首,以郭文韬的文字为形式,取组合名为南北。
有一说一,在磨合期内,郭文韬没少吃苦头。
他们不在一个时区,郭文韬经常三更半夜被提示音吵醒,揉着眼睛迷茫地爬起来一看,发现是白火羽又来戳他一起做题。虽然攻克难题的成就感确实很让人满足,但是这个阴间时间点确实很让人头疼。
可白火羽搜罗来的题太具有吸引力了,郭文韬没能抵挡住诱惑,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夜晚疯狂刷题、白天上课睡觉的混乱生活,折腾得自己愈发清减。
“韬韬,你最近真是,瘦得太多了。”许桃安心疼自己儿子,炖了一大锅肉给他吃,撑着下巴望郭文韬,突然感慨起来,“前几天给星星打视频电话,那孩子也瘦了不少,穿着白衬衫,看起来轻飘飘的,下一秒就要被吹走。艾幸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蒲熠星是郭文韬世交家的孩子,两人的母亲从前是最要好的朋友。
可惜,他们两个却没能成为挚友。
郭文韬太冷淡了,蒲熠星在追着他喊了很久“文韬哥哥”都没有得到有效反馈以后,就放弃了与他进一步深入结交的打算。而事实上,蒲熠星最后一次这么喊他以后,郭文韬决定在下一次就回应他。郭文韬自然也不是那种主动的性子,于是就这么硬生生错过去了。
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直到十岁的时候。
蒲熠星的妈妈去世了,爸爸娶了一个新的女人进门。
然后他就转学了。
再然后,十二岁的时候,郭文韬陪着许桃安去给艾幸上坟,碰见去送花的蒲熠星。
“许阿姨,我要走了。”小孩眼里盈盈烁烁,倔强地含着不叫那些水润落下,“甄阿姨给我生了个弟弟,父亲不想让我留下来。”蒲熠星轻声说:“我要出国了。”
他抱了抱许桃安:“再见,许阿姨。”转身离去时,露出的后颈上隐约可以看见女人指甲留下的划痕,通红的一大片。
或许还不止,但是郭文韬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向来和睦亲密的父母当晚大吵一架。
“你给我告诉那个姓蒲的,他不能养孩子就别养,我来养,我可以收养星星。”女人的嗓音甚至有些尖锐,“那个贱人怎么敢……她怎么敢这样对待艾幸的孩子?”贱人。郭文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词汇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自己妈妈的口中。
几天以后,蒲熠星还是出国了。
等到他和许桃安匆匆赶到机场时,蒲熠星的飞机已经起航很久了。
他是一个人走的,没带什么东西。
从那以后,蒲熠星就成了郭文韬脑海里的一个符号。
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星星说,他前几年就注册了全球竞赛网的账号,今年才到年龄参加竞赛,匹配到了一个很厉害的队友。”许桃安兴致勃勃地跟郭文韬讨论,“韬韬,你说你们有没有可能会是同一队的啊?”
郭文韬淡定地喝了一口汤:“应该不会吧,我的队友是个难缠的磨人精。阿蒲应该是比较乖的那一种吧?”
“没啊,星星说了,他不想跟别人组队,正在恶补怎样逼退队友。”许桃安眉眼弯弯,像是被蒲熠星当时说话的样子给逗到了。
偏心的妈妈。郭文韬在心里叹息:“妈,首先,解除组队需要双方都同意,其次,流程非常复杂,最后,解除组队后就很难再重新组队了,搞不好很容易会被直接踢到单人赛道去的。”
认真提问,许桃安偏偏头:“单人赛道跟双人赛道有什么区别吗?”
“根据今年的出题组预告,双人赛道的题目会更难。”郭文韬耸肩,“大家都铆着劲想挑战极限呢。”
许桃安若有所思地点头:“星星还说,他用的不是本名。你们不是要实名认证吗?”
回忆了一下赛事规章:“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他的账号注册早?”郭文韬结束这个话题:“不说了,我要好好吃饭了。”
就这样被痛并快乐着被折磨了三个月,郭文韬终于等来了组队锁死并公布个人信息的时候了。
十六岁的少年戴了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唇形姣好但气色不足,视频里能够露出来的部分都白得不像样子。面具的左上角用星星饰品连接了一支火色羽毛。他声音清亮,似乎还没有进入变声期。“你好。”顿了一下,“郭文韬。”
那嘴唇扯成笑的模样:“我叫白火羽。”
轻快的语调像羽毛轻扫郭文韬,让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
郭文韬半点都没计较为什么在通话中自己毫无遮掩而白火羽却要戴着面具。
那时候他想着只是队友而已,能一起并肩作战就好,管它什么三七二十一,直到后来确定了关系才晓得后悔,反思自己不该在最初没有那么强硬且咄咄逼人地问出来。
刚认识就不好意思冒犯别人的隐私,在一起后就更不忍心剥开瑟缩者的外壳。
他向来是非常尊重白火羽的。
通过三个月的共同刷题,郭文韬发现白火羽和自己的脑回路高度一致,即使是在只能通过打字进行沟通的时候,不管是看起来多么简短、多么无厘头、多么莫名其妙的信息,都能让彼此瞬间通晓对方的意思,并凭借默契来决定是跟进还是另辟。甚至有时候连信息交换都不必要,仅根据屏幕同步更新就可以直接完成交涉。
那一年里他们都在没日没夜地刷题,郭文韬几乎所有时间都耗在了白火羽身上。两人有时合作有时竞争,彼此都玩得尽兴、酣畅淋漓。
最后南北组合赢得了那一年全球竞赛的双人赛道冠军。
组合在比赛结束后自动解除,郭文韬和白火羽不再是队友,但也没有成为对手。
两人都没有选择继续参与下一届的全球竞赛,成为了全球竞赛网的一个传说。
半夜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郭文韬还有些迷糊:“喂,你哪位?”
“郭文韬。”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我好难受。”
郭文韬一骨碌坐起来:“怎么了?”千言万语哽在喉咙说不出口,最终还是讷讷地又问一遍:“白火羽,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只剩下大口喘息的声音,郭文韬几乎能想象出白火羽像脱水的鱼一般在地上扑腾的样子:“赶紧给急救中心打电话。”
“我没事……”白火羽听起来很压抑,“我没事。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他像是终于熬过一场劫难,平静地说:“没事了,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睡觉了。”
两人都沉默了。
郭文韬犹豫很久,到底还是嗫嚅着问:“你怎么了?”
这是他记事以来破天荒头一回对别人产生好奇并抛却社交距离鲁莽发问。
鬼迷心窍只一刹那,郭文韬立马反应过来,他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郭文韬,我全身上下都疼。”白火羽轻声道,“我做噩梦了。”
“我梦到我身边鬼影重重,他们疯魔一般撕扯我,我想求救,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白火羽轻描淡写道,“我被分尸了。碎成一块一块的。”
“这里一块,那里一块。”
“我死了,没人肯救我。”
郭文韬深呼吸。
“我就那样躺在地上,有飞鸟笑着来啄我的肉。于是我也笑。”那头几乎是在呢喃了,“不知道。我也许是笑了吧,用我四分五裂的脸。”
白火羽还想说,近乎自毁般把好不容易缝合起来的身体重新撕烂。
“你在哪里?”郭文韬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被问话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白火羽慢了半拍才问。
少年已经开始面无表情地在手机上搜飞机航班:“你在S大对吧?”
愣愣地应了一声,白火羽猛然意识到什么:“你要过来?”
“对,我要过去。”反正都已经破例了,也就不在乎破个彻底,“我去找你。”郭文韬赤着脚踩在毛毯上找衣服:“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在哪里,然后待在那里不要动。”
那时候他们十七岁。
“我在你心里。”少年这次是真的笑了,“郭文韬,我在你心里。”
郭文韬整个人僵在原地,从耳朵一直烧到面颊,进而一路往下蔓延,全身都发烫。
“好了。”白火羽轻松地说,“闹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肯定很困。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吧。”
神使鬼差的,郭文韬点开了录音。
少年的声音清亮缱绻,带着困怠的倦意,还打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小哈欠。
“早点睡,少熬夜。”
“晚安,韬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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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16 15:51:5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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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韬是在全球竞赛网上认识白火羽的。
那时候他们才十六岁,都是正年少轻狂的时候。
系统把他们匹配到了一起,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盲式磨合。
所谓盲式磨合,就是责任人为了测试交往能力、考察综合素养,而在前期对双方个人信息进行绝对隐瞒,彼此都只能以代号相称,通过打字来进行沟通,直到三个月后才会公开双方允许透露的信息。
白火羽的代号是Y,郭文韬的代号是T。
最后又因为白火羽来自外国区S大,郭文韬来自中国区清北大学,两人各退一步,把白火羽的标志放在首,以郭文韬的文字为形式,取组合名为南北。
有一说一,在磨合期内,郭文韬没少吃苦头。
他们不在一个时区,郭文韬经常三更半夜被提示音吵醒,揉着眼睛迷茫地爬起来一看,发现是白火羽又来戳他一起做题。虽然攻克难题的成就感确实很让人满足,但是这个阴间时间点确实很让人头疼。
可白火羽搜罗来的题太具有吸引力了,郭文韬没能抵挡住诱惑,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夜晚疯狂刷题、白天上课睡觉的混乱生活,折腾得自己愈发清减。
“韬韬,你最近真是,瘦得太多了。”许桃安心疼自己儿子,炖了一大锅肉给他吃,撑着下巴望郭文韬,突然感慨起来,“前几天给星星打视频电话,那孩子也瘦了不少,穿着白衬衫,看起来轻飘飘的,下一秒就要被吹走。艾幸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蒲熠星是郭文韬世交家的孩子,两人的母亲从前是最要好的朋友。
可惜,他们两个却没能成为挚友。
郭文韬太冷淡了,蒲熠星在追着他喊了很久“文韬哥哥”都没有得到有效反馈以后,就放弃了与他进一步深入结交的打算。而事实上,蒲熠星最后一次这么喊他以后,郭文韬决定在下一次就回应他。郭文韬自然也不是那种主动的性子,于是就这么硬生生错过去了。
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直到十岁的时候。
蒲熠星的妈妈去世了,爸爸娶了一个新的女人进门。
然后他就转学了。
再然后,十二岁的时候,郭文韬陪着许桃安去给艾幸上坟,碰见去送花的蒲熠星。
“许阿姨,我要走了。”小孩眼里盈盈烁烁,倔强地含着不叫那些水润落下,“甄阿姨给我生了个弟弟,父亲不想让我留下来。”蒲熠星轻声说:“我要出国了。”
他抱了抱许桃安:“再见,许阿姨。”转身离去时,露出的后颈上隐约可以看见女人指甲留下的划痕,通红的一大片。
或许还不止,但是郭文韬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向来和睦亲密的父母当晚大吵一架。
“你给我告诉那个姓蒲的,他不能养孩子就别养,我来养,我可以收养星星。”女人的嗓音甚至有些尖锐,“那个贱人怎么敢……她怎么敢这样对待艾幸的孩子?”贱人。郭文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词汇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自己妈妈的口中。
几天以后,蒲熠星还是出国了。
等到他和许桃安匆匆赶到机场时,蒲熠星的飞机已经起航很久了。
他是一个人走的,没带什么东西。
从那以后,蒲熠星就成了郭文韬脑海里的一个符号。
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星星说,他前几年就注册了全球竞赛网的账号,今年才到年龄参加竞赛,匹配到了一个很厉害的队友。”许桃安兴致勃勃地跟郭文韬讨论,“韬韬,你说你们有没有可能会是同一队的啊?”
郭文韬淡定地喝了一口汤:“应该不会吧,我的队友是个难缠的磨人精。阿蒲应该是比较乖的那一种吧?”
“没啊,星星说了,他不想跟别人组队,正在恶补怎样逼退队友。”许桃安眉眼弯弯,像是被蒲熠星当时说话的样子给逗到了。
偏心的妈妈。郭文韬在心里叹息:“妈,首先,解除组队需要双方都同意,其次,流程非常复杂,最后,解除组队后就很难再重新组队了,搞不好很容易会被直接踢到单人赛道去的。”
认真提问,许桃安偏偏头:“单人赛道跟双人赛道有什么区别吗?”
“根据今年的出题组预告,双人赛道的题目会更难。”郭文韬耸肩,“大家都铆着劲想挑战极限呢。”
许桃安若有所思地点头:“星星还说,他用的不是本名。你们不是要实名认证吗?”
回忆了一下赛事规章:“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他的账号注册早?”郭文韬结束这个话题:“不说了,我要好好吃饭了。”
就这样被痛并快乐着被折磨了三个月,郭文韬终于等来了组队锁死并公布个人信息的时候了。
十六岁的少年戴了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唇形姣好但气色不足,视频里能够露出来的部分都白得不像样子。面具的左上角用星星饰品连接了一支火色羽毛。他声音清亮,似乎还没有进入变声期。“你好。”顿了一下,“郭文韬。”
那嘴唇扯成笑的模样:“我叫白火羽。”
轻快的语调像羽毛轻扫郭文韬,让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
郭文韬半点都没计较为什么在通话中自己毫无遮掩而白火羽却要戴着面具。
那时候他想着只是队友而已,能一起并肩作战就好,管它什么三七二十一,直到后来确定了关系才晓得后悔,反思自己不该在最初没有那么强硬且咄咄逼人地问出来。
刚认识就不好意思冒犯别人的隐私,在一起后就更不忍心剥开瑟缩者的外壳。
他向来是非常尊重白火羽的。
通过三个月的共同刷题,郭文韬发现白火羽和自己的脑回路高度一致,即使是在只能通过打字进行沟通的时候,不管是看起来多么简短、多么无厘头、多么莫名其妙的信息,都能让彼此瞬间通晓对方的意思,并凭借默契来决定是跟进还是另辟。甚至有时候连信息交换都不必要,仅根据屏幕同步更新就可以直接完成交涉。
那一年里他们都在没日没夜地刷题,郭文韬几乎所有时间都耗在了白火羽身上。两人有时合作有时竞争,彼此都玩得尽兴、酣畅淋漓。
最后南北组合赢得了那一年全球竞赛的双人赛道冠军。
组合在比赛结束后自动解除,郭文韬和白火羽不再是队友,但也没有成为对手。
两人都没有选择继续参与下一届的全球竞赛,成为了全球竞赛网的一个传说。
半夜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郭文韬还有些迷糊:“喂,你哪位?”
“郭文韬。”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我好难受。”
郭文韬一骨碌坐起来:“怎么了?”千言万语哽在喉咙说不出口,最终还是讷讷地又问一遍:“白火羽,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只剩下大口喘息的声音,郭文韬几乎能想象出白火羽像脱水的鱼一般在地上扑腾的样子:“赶紧给急救中心打电话。”
“我没事……”白火羽听起来很压抑,“我没事。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他像是终于熬过一场劫难,平静地说:“没事了,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睡觉了。”
两人都沉默了。
郭文韬犹豫很久,到底还是嗫嚅着问:“你怎么了?”
这是他记事以来破天荒头一回对别人产生好奇并抛却社交距离鲁莽发问。
鬼迷心窍只一刹那,郭文韬立马反应过来,他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郭文韬,我全身上下都疼。”白火羽轻声道,“我做噩梦了。”
“我梦到我身边鬼影重重,他们疯魔一般撕扯我,我想求救,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白火羽轻描淡写道,“我被分尸了。碎成一块一块的。”
“这里一块,那里一块。”
“我死了,没人肯救我。”
郭文韬深呼吸。
“我就那样躺在地上,有飞鸟笑着来啄我的肉。于是我也笑。”那头几乎是在呢喃了,“不知道。我也许是笑了吧,用我四分五裂的脸。”
白火羽还想说,近乎自毁般把好不容易缝合起来的身体重新撕烂。
“你在哪里?”郭文韬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被问话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白火羽慢了半拍才问。
少年已经开始面无表情地在手机上搜飞机航班:“你在S大对吧?”
愣愣地应了一声,白火羽猛然意识到什么:“你要过来?”
“对,我要过去。”反正都已经破例了,也就不在乎破个彻底,“我去找你。”郭文韬赤着脚踩在毛毯上找衣服:“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在哪里,然后待在那里不要动。”
那时候他们十七岁。
“我在你心里。”少年这次是真的笑了,“郭文韬,我在你心里。”
郭文韬整个人僵在原地,从耳朵一直烧到面颊,进而一路往下蔓延,全身都发烫。
“好了。”白火羽轻松地说,“闹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肯定很困。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吧。”
神使鬼差的,郭文韬点开了录音。
少年的声音清亮缱绻,带着困怠的倦意,还打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小哈欠。
“早点睡,少熬夜。”
“晚安,韬韬。”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3-12-16 15:50: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3080-starone 发表于 2023-12-9 09:17
还会更吗

其实Lof上同名有全文,我把这边忘记了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发表于 2023-12-9 09:17:0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还会更吗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3-5-1 20:30:4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7.
林声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白切黑角色。
他生于地岛,父母都是“羊”,是极其罕见的非抽签者。虽然说看起来是个干啥啥不行、废物第一名的嘤嘤怪,实际上却武力值爆表。他刻意接近顾淮和叶箫,是因为察觉到两人的异常之处。他想活着结束炼狱,又想死了结束自己。
天赋异禀且具有严重自毁倾向的疯子。
主角团的另外三个人分别是顾淮、叶箫和郁安。
顾淮是天城领导者X的养子。因能力出众导致父母遇害,被X强行带走并收养栽培,但是两人至今仍未见面。他主动申请下地岛锻炼能力,拥有免死金牌,想通关游戏见到X并杀死他为父母报仇
叶箫是地岛系统的技术人员,因为企图盗窃机密毁掉地岛而被投入成为“羊”,是个可靠温和的人,想尽可能地拯救大家。他并没有免死金牌,但仍保有绝大多数的技术权限。
郁安自从被林声在一次竞赛中救下来以后,就一直跟在林声身边,尽自己所能地报答林声,在关键时刻总能保住大家,使各位逢凶化吉、逃出生天。他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
合上剧本,蒲熠星陷入短暂的沉思。
林声,顾淮,叶箫,郁安。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林声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配角啊。
“峻纬,我要拍电影了。”蒲熠星语气很严肃,“而且似乎是主角之一。”
电话那头人声嘈杂,隐约能听见电子女声在说些什么。
本次航程已结束,欢迎下次乘坐……
瞪大了眼睛,蒲熠星猛地坐直身子,捂住了自己即将说出国粹的嘴,想在小孩面前树立一个良好形象。他与蒲湖依对视,咳了两声,强装镇定问道:“你回国了?不是说再过几天吗,怎么如此突然?你工作都忙完了?”
“不知道是谁的紧急联络人在赶工作时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差点以为是有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周峻纬的声音很疲惫,“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并处理各种事情,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机票,噌噌噌地赶回来了。”
没错,蒲熠星的紧急联络人是周峻纬。
头号不老实病人尬笑两声:“也没啥,我就是去看了看我妈,不小心睡着了。”刻意省去暴雨环节,试图减轻自己即将面临的深度谈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会看国内的天气预报呢?”周峻纬轻松道,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匆匆报了个住宅区地址,又接着继续谈话,“现在还好吧?”
蒲熠星硬着头皮回答:“好得很,你不用来。我再坐一会儿就走。”
“等我来了你再走。”周峻纬凉飕飕地说,“我要去医院审你。”
正打算拒绝,蒲熠星迎来了周峻纬的下一句话。
“郭文韬加我微信了。”
病人愣愣地摩挲自己的指节,看了眼正在戴蓝牙耳机的蒲湖依。
“他问我认识不认识白火羽。”
蒲熠星轻声问:“你怎么说的?”
周峻纬坦然道:“我说我认识,在竞赛的时候打过交道。”
其实郭文韬是一个很慢热的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动的状态。
只有在白火羽面前,他才是主动靠近的那团火。
结交的人是他,包容的人是他,接纳的人是他,熟悉的人是他,表白的人是他,被弃的人是他,长情的人是他,等待的人是他,寻觅的人是他。
主动的人一直都是他。
现实主义者为了理想主义者成了理想主义者。
说他要凭着回忆一生到老。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周峻纬抛出这个问题,“这样下去,他不可能喜欢你。”
可现实就是现实,人不能一直活在理想中。
理想主义者为了现实主义者成了现实主义者。
蒲熠星静了好一会。
“比起被爱的白火羽,我更想成为不被爱的蒲熠星。”
他低声笑,肩膀轻微地抖。
“白火羽糟糕透底,我只想让他看见完美的蒲熠星。”
电话那头也沉默,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阿蒲,你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吗?”
接受自己?
蒲熠星学不会:“峻纬,我和解不了。”
他故作轻松:“还不一定能活多久呢,为什么非要他喜欢我?就这样远远看着,也挺好啊。”
“蒲熠星。”心理学家冷言警告,“别瞎说话。”
连声讨饶,蒲熠星乖巧认错,“对不起,我不该瞎说。别生气了,峻纬。”
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周峻纬匆匆说:“我到家了,先把东西拿进去,收拾完就来找你。很快就好,在医院老老实实待着,别到处乱跑。”然后就挂了电话。
男人不确定地看几眼自己正捧着试卷听英语听力的弟弟,喊了几声,见少年没有反应,便放下心来,暗自指责自己多想。他才这么小,还翘课跑来照顾自己,能有什么心思呢?再说了,这孩子也不像是会偷听别人通话内容的样子。
他漫无边际地想事情,被少年的声音打断思绪:“哥,你是在跟谁打电话啊?”蒲湖依摘了耳机凑近蒲熠星,一双桃花眼浸着水一般晶晶亮。
“一位很重要的朋友。”蒲熠星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黑发,“等他收拾好了,我会暂住在他家。”
闷闷“哦”一声,蒲湖依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你不打算回家住吗?”
回家住?
蒲熠星不知道该怎么跟蒲湖依解释。
大人犯下的错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
“小依,那是你的家。”蒲熠星字字斟酌,“不是我的。”
他眉眼含笑,像是在商量待会要吃什么一样自然欢愉:“我回不去,也没有家。”
他有处可住,却无家可归。
孑然独一人,霜冷度一生。
电话又响了,蒲熠星没注意看号码,还以为是周峻纬打过来的:“喂?峻纬,你的效率未免也太高……”
“阿蒲。”声音沉缓,“我是郭文韬。”
郭文韬。蒲熠星下意识看了一眼蒲湖依,少年眨巴两下眼睛,自觉地戴上了耳机。
“文韬,怎么了?”他温和问道,“是剧组有事情吗?”
那头的人顿一下:“我妈让我来看看你,顺便把特意熬的粥带过来。你现在还在病房吗?”
蒲熠星想拒绝,但他拒绝不了。
“在。”他神色自若,“麻烦你了。”
他又捡起剧本,仔细揣摩电影大纲。
故事里的主角团参加的生死竞赛相当于是无限流闯关,每只“羊”都有属于自己的伴生能力,且能力可以在死前进行转让。
顾淮的能力是言出法随,叶萧的能力是普渡众生,郁安的能力是绝对幸运。
而林声的掌握的能力,是火和光,分别来源于死去的父亲和母亲。但那并不是他的伴生能力。
他的伴生能力是BUG,对于整个地岛而言都是一个BUG。
地岛是一个虚拟世界,所有抽签者和历练者都将被安置于休眠舱,最大限度地节约能源。一旦在地岛死亡,休眠舱里的身体也会被自动注射药剂,进而彻底死亡。
一个人掌握三种能力,林声走的是大男主路线吗?
敲门声响起。
“请进。”蒲熠星伸了个懒腰,心想郭文韬和周峻纬总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吧。
“郭先生,您先请。”这个是周峻纬。
“不,周先生进吧。”这个是郭文韬。
他俩碰面了?病人目瞪口呆,推了推自己的弟弟,在少年茫然的眼神中小声打商量:“你把他们两个轰走,我请你吃饭。”伸出手比了个四:“我发誓。”
“阿蒲成长了啊,学会赶人了。”周峻纬迈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蒲熠星,“有出息了,嫌弃我了。”
郭文韬没有问好,绕到床头柜前放下保温盒,看了一眼时间:“阿蒲,我有急事,就先走了。你记得趁热吃。”
“白火羽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周峻纬懒洋洋道,成功把郭文韬定在原地,“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傲慢无礼,任性蛮横。”
攥紧拳头,郭文韬转身直视周峻纬:“他是怎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周峻纬无辜摊手:“是你要问我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双手环胸看着郭文韬:“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那个糟糕透底的家伙。”
郭文韬的眼神越来越冷。
鬼迷心窍地开口,蒲熠星咬了下嘴唇:“文韬,白火羽他……”
被截断了。“蒲熠星,你也要说他的坏话吗?”郭文韬放松下来,轻言轻语道,“不好意思啊,他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
心里一阵阵的痛让蒲熠星几乎无法呼吸。他握住自己的左手腕,在内侧血管密集处神经质地来回摸。
“如果你也要说他坏话的话,请你离开我家。”郭文韬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你出院以后就去收拾东西吧,反正有这位周先生在,你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周峻纬将蒲熠星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咬牙道:“郭文韬,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
郭文韬轻笑一声,转身离去,门被拉开又关上,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
“对不起啊,连累你了。”蒲熠星先开口,敛下眼睑看自己的掌心。
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人长叹一口气,上前几步帮蒲熠星整理头发:“你说你又是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蒲熠星不知道。
少年戴着耳机坐在椅子上。
手机页面上,是灰色的蓝牙连接键。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3-4-30 19:43:1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6.
《羊》最初只是一篇短篇小说,因为设定被何炅看好,果断把唐九洲拐过来了。
整个故事大概是关于一群人的抗争。
故事内分为天城和地岛。天城是上层人士的居所,而地岛就是茶余饭后的娱乐谈资和赌博项目,是一个以生命为门票的游乐场。最初只是为了减少资源消耗速度而建立地岛,通过抽签选择部分人下去以达到节约资源的目的。可是到了最后,却成了毫无秩序的炼狱。
他们把地岛的人称为“羊”。
愿意参与生死竞赛的人,通过层层厮杀后,活到最后的那一个,将获得天城的永久居住权,并且可以向最高领导人X许下一个愿望。事实上,天城人也拥有加入“羊”这个游戏的权力,并且因为身份高贵,可以拥有免死金牌。
曾经人们喜欢看斗牛。牛是具有攻击性的动物,而羊却总是以弱者的形象出现。所以上位者改了兴趣,想要看见斗羊的喜剧。他们随意押下砝码,开桌下注,把这些当成打发时间的消遣。
可有人的地方总有反抗。
剧本的基本介绍到这里就结束了,再多的地方就是签完保密协议才能看到的。
蒲熠星有些茫然:“可我还是不知道我需要饰演什么。”
“管他呢,签就完事了。”唐九洲一拍大腿,“放心吧,蒲哥,你要相信我塑造角色的能力。”他空前兴奋,在原地蹦蹦跳跳:“我一看见你,就知道林声长什么样子了。”
“可是,这不相当于电影重拍吗?”蒲熠星虽然不太懂得娱乐圈的规矩,但也知道这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真的不要紧吗?”
齐思钧插了句嘴:“阿蒲,你是不知道。何老师曾经有一次拍电影,拍到一半编剧跑路了,直接推翻全部重拍,投资商都快跑完了,资金链全部断裂。后来还是文韬紧急救场投资客串,又喊了九洲来一起赶剧本,连白老师和魏老师都叫来了,甚至花血本从国外请来了一个专家回来,整个剧组效率奇高,进度赶得比坐火箭都快。”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蒲熠星哪怕在国外都有所耳闻。
那是郭文韬转战电影的第一部作品,这一步他迈得很险,好在成功了。
《天堂岛》横扫各大奖项,就连作为男配角的郭文韬都奖杯捧到手软。
当时全网都不看好那一部电影,谁知道竟然它绝地反杀,主要参演人员都在整个娱乐圈站稳了脚跟,到了如今,各个都是大红大紫。
“所以放心吧。”齐思钧拍拍蒲熠星的肩膀,“我们剧组有玄学,过程越苦,结局越好。”
蒲熠星拿到手的是一个空白的剧本。
太坑人了吧。他愁眉苦脸的,努力放空自己,一个人默默走到了暗处,斜倚着墙休息。
“喂?”蒲熠星没精打采地接起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语气严肃,“阿蒲,听说你上热搜了。你还好吗?”
他还有心情跟周峻纬开玩笑:“好得很,能吃能喝能蹦跶,吃嘛嘛香干活倍棒。”
“我会尽快赶回去的。”周峻纬叹了口气,“在这之前,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啊。”
应了一声,蒲熠星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周粉丝,你家正主跟我在一个剧组哦,要不要我帮你要个亲笔签名什么的?”
开玩笑的人被训了几句“没正形”,周峻纬那边便传来一阵杂音。
“行行行,你先忙哈。我挂了。”与日理万机的周先生结束对话后,蒲熠星继续发呆,眼神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左手。
他盯着自己渺茫的命运。
有人轻快问好:“蒲哥,原来你在这里啊,他们正找你呢。”
蒲熠星看过去的时候还带着倦怠,面上没什么表情,眉眼岑寂寥落。他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看了唐九洲几秒,抖出一个瑟缩颤颤的轻笑,听起来有气无力:“你好。”他语气恹恹又平淡:“九洲。”
唐九洲直勾勾地看了蒲熠星一阵。正当蒲熠星完全醒神打算正式问好时,他“嗷”的一声乱蹦带跳地跑走了,声音远远飘过来:“何老师!韬哥!我要给蒲哥加戏!等我,连夜肝出大纲!”
这也太夸张了吧?蒲熠星茫然看看,在接收到四处视线后开始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后退几步,重新缩回暗处。
“阿蒲。”郭文韬站在聚光灯下唤他,“去吃饭了。”
他笑了笑:“不了,文韬。我已经吃过了,你去吧。”
你会挽留我吗?
“好的,那我先过去了。”郭文韬微笑回应,转身与齐思钧一同离去。
蒲熠星还能听见齐思钧在小声指责郭文韬过于冷漠。
自然也能听见郭文韬轻描淡写的那一句话。
“反正关系也不是很密切,强行邀请反而会显得很不礼貌吧。”
哦,也是。蒲熠星看向自己微微颤抖的左手。
你不会挽留我。
蒲熠星站在路边打车,暴雨倾盆而下,砸在他身上,几乎把他压垮,再也直不起身子。
他不叫喊,也不挥手,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等到坐上车子的时候,他已经从头湿到脚,偏头看向窗外,轻声给司机道歉:“对不起,弄脏了您的车。我会给您赔付双倍的价格。”
司机大叔也热情,一个劲地摆手拒绝。临到下车前,他还递了一把伞给蒲熠星:“小伙子,注意身体健康,别淋坏了,会感冒的。”
客车调头离去,又只剩下蒲熠星一个人,和一把透明的雨伞。
他拿着伞,也不撑开,跨入墓园,磕磕绊绊地穿行在雨幕中。
“妈妈,我来看您了。”蒲熠星缓缓跪下去,半个身子伏在冰冷的墓碑上,“好久不见,您想我了吗?”
其实这十几年间,他并不是从未踏足故土,相反,他经常偷偷回国看艾幸。只不过每次都待不了太久,蒲熠星总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我很想您。”他轻轻地用伞罩住被雨水冲刷的墓碑,指尖停在温婉女人的黑白照片上,“我真的很想您。”
男人脱下湿透了的外套,内里的白衬衫也成了透明的颜色。“我要去和韬韬一起演戏啦,是一部叫《羊》的电影。剧组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友好。”他明明是笑着的,雨水却沿着眼角滑落,“妈妈,韬韬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能告诉他我是谁。”
“是我先离开他的。”平静地敛下墨色睫羽,蒲熠星有些恍惚,“可他还在等着我。”
郭文韬还在等白火羽。
一个在蒲熠星看来糟糕透底、不值得被爱的白火羽。
偏偏郭文韬就喜欢这么一个白火羽。
“真够可笑的,自己给自己挖坑跳。”蒲熠星疲倦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我回国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雨一直在下,叫他成了溺水的鱼,浑身都开始发抖,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似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这是他的无人之地。
是他躲不过的梦魇。
身体变得沉重,意识逐渐模糊。
“阿蒲!”
醒来的时候,蒲熠星躺在病床上,嗓子哑得快要冒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动弹不得。一杯水递过来,他顺从地喝下,带着希冀地看向那人。
“哥,你好些了吗?”蒲湖依坐在椅子上,神色紧张地望着他。
不是郭文韬啊。
蒲熠星短暂地失望了一下,很快调整好心情,温和问道:“你今天不上学吗?怎么跑到医院里来了。”
少年毫不在意地摆手:“我逃课了。”可能是害怕蒲熠星对他产生不好的观感,支支吾吾地补充:“我平时都是好好听课的,老师教的知识我都会。而且别的学生有时候也逃课,我……”
揉了揉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蒲熠星低笑一声:“你哥我年轻的时候也逃过课,没关系,人生总要浪几回嘛。”顿了一下,眼神柔软起来:“谢谢你,小依。”
蒲湖依呆滞,蒲湖依狂喜,蒲湖依疯魔。但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激动之情,他矜持道:“没什么,你是我的哥哥,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蒲熠星想了又想,到底没有问出是谁送他来的这个问题。就当作那声呼喊是梦吧。
“是文韬哥送你来的,他说自己有急事,没法留下来照顾你。不过他给你留了几个本子,让你闲暇时候研究一下。”蒲湖依把桌上的东西放在病床上,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可没有偷看哦。”
不是幻觉。
墓地里唤他名字的人确实是郭文韬。
本子的封面上都印有一只羊。
最先打开的是主角四人团的简介。
郭文韬饰演顾淮,齐思钧饰演叶潇,邵明明饰演郁安。
蒲熠星知道邵明明,是最近火起来的新人歌手兼演员,非常有灵气。
而且据他所知,就连配角也都请来了不少重量级选手。
这么看来,《羊》真的是下血本了,放眼娱乐圈,能有如此配置的电影也找不着几个了。
他翻到最后一页。
蒲熠星饰演林声。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3-4-29 21:17: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5.
热搜1:影帝郭文韬和陌生男子共赴宴会
实时评论成几何倍数爆发性增长,无数信息流穿梭在各个电子设备中。
蒲熠星被带到片场时整个人还处于发懵状态,眼睁睁地看着不知多少陌生人疯狂地搜罗自己的个人信息。
他看了眉头紧锁的郭文韬好几眼,悄悄喊了声自己眼熟的人:“齐思钧先生,请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蒲熠星知道齐思钧,这人是郭文韬的圈内好友。
同时也是周峻纬心心念念的大明星。
“好啊,问两个问题也没关系。”穿着白色毛衣的男人温和笑笑,“我听文韬提起过你,你是他小时候的朋友,叫蒲熠星,对吧?”
郭文韬……提起过我?蒲熠星愣愣地点头。真的吗?为什么?
齐思钧指了指自己:“你喊我小齐就行了,阿蒲。”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跟着文韬这样叫你了哈,可以吗?”
“可以的,小齐哥。”蒲熠星犹豫了一下,举起手机凑到齐思钧面前,小声问道,“国内的网民都这么疯狂吗?这也太可怕了吧。”
无奈地扶额,齐思钧叹了一口气,对这种乱象有一肚子的苦却难以言喻。他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郭文韬大踏步走向蒲熠星,面色严峻:“阿蒲,拜托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情想跟你谈谈。”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齐思钧盯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很少见到郭文韬这个样子。顺势打开手机刷新微博,男人猛然瞪大眼睛。
热搜1:大红影帝郭文韬和归国旧友蒲熠星
热搜2:郭文韬和蒲熠星的关系
热搜3:郭文韬在找的人
热搜4:蒲熠星的真实身份
热搜5:郭家和蒲家
热搜6:影帝郭文韬和陌生男子共赴宴会
热搜7:《羊》剧组演员毁约罢演
热搜8:《羊》拍摄进度
热搜9:《羊》炒热度
占了九个热搜,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糟糕的是蒲熠星作为一位素人被扒出来了,而且照目前这趋势,已经来不及撤热搜了。
“阿蒲,这件事情很严重。我非常抱歉,让你的生活受到了打扰。”郭文韬深吸一口气,带着些对自己的恼怒,“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但显然蒲熠星并不打算跟他谈这个话题,柔软地望着郭文韬:“比起这件事情,文韬,我更想知道,那会儿你打电话过来,是想请我帮什么忙?”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人退后半步:“不,阿蒲,你不清楚,网络舆情真的很恐怖,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牵连或是伤害。”恨铁不成钢似的:“你长时间不在国内,可能不清楚……”
被轻轻打断。“没关系,我不在乎。”蒲熠星双手环胸,平静地陈述事实,“我们的家族干干净净,不会受到影响,这就够了。至于剩下的,蒲家会想办法帮我处理的。我毕竟是他光明正大的儿子,他还是比较在乎我这个准继承人的。”他停顿一下:“再说了,这件事情过后,我们两家股票必定上涨,经济进一步上行,在市场更具优势。我们算是立大功了,文韬。”蒲熠星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正好也在全国人民面前刷了个脸,没准以后去当网红也能混出一片新天地呢。”
郭文韬看了蒲熠星很久,咬着牙不说话。好半天他才骤然卸力,敛下墨色睫羽,疲惫道:“对不起,阿蒲。”他捂住脸蹲下去:“你先去找齐思钧吧,我待会儿再过去。”
蒲熠星应了:“好。”
找到齐思钧的时候,那人笑眯眯地冲他挥手:“阿蒲,这边。”身旁还站着几个人。
尽可能沉着地走过去挨个问好,蒲熠星不动声色地把住自己轻微颤抖的左臂:“你们好,我叫蒲熠星,刚从国外回来。”
娃娃脸率先开口,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我叫唐九洲,是本部电影的原著作者兼万能编剧。”
另一位沉稳的长辈也温和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何炅,这部电影的导演。其他人也都是剧组的核心成员。由于今天大家都放假了,暂时只到了这么几位。”他一脸诚恳:“请问你愿意接手空缺的那个角色吗?我们愿意以主角的片酬来邀请你。”
虽然猜到了会跟这有关,但实实在在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过于突然。“何老师,我不会演戏。”蒲熠星磕磕巴巴地拒绝道,“我会毁了您电影的。”
“可是我很喜欢你,蒲哥。”唐九洲眼睛亮晶晶的,“放心吧,我看人很准。”
蒲熠星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可是你们不是都快拍完了吗?那个角色应该戏份不少吧,重头再拍还来得及吗?”他不是专业人员,也没有预习过这方面的信息。说个实话,他本以为郭文韬找他是希望他出钱投资,支撑剧组换人拍完。可是也没人告诉他,他得亲自出演这个角色啊。“缺钱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但是演戏,我真的不行。”他小心翼翼地说。
慈祥化了的何导演鼓励道:“没关系,反正也是个花瓶角色,实际剧情就是摆拍几个惊为天人的pose,一点都不难。”话锋一转:“我相信阿蒲一定可以的,合同马上就送过来。”
稀里糊涂地接过文件,蒲熠星看着片酬那一栏零零落落几个数字,暗自在心里感慨:果然演员是一个为爱发电的职业。他没在文件上签字,推回给何炅:“何老师,我就不签了。”没等剩下几人再劝,蒲熠星补上后半句:“我不需要片酬。”剧组看起来很缺钱。“我可以出资赞助,但是得走我的私人账户,没法代表蒲家。”他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比划了几个数字,丝毫没认为自己做出了个多么惊天动地的行为。
蒲熠星是个赌徒。
他赌这部戏不会让他失望。
“啊,韬哥发微博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文韬Stefan:我仍坚持寻觅,请勿叨扰旧友。
“一下解决六个热搜,公关还得是你韬哥。”
“公关的尽头是韬哥。”
“一看文案就知道是韬哥亲自出马,亿级公关团队直接被随心所欲的韬哥给置之脑后了。”
“话说。韬哥要找的人到底……”何炅咳了一声,正在讨论的众人瞬间噤声。
郭文韬不喜欢别人提及他要找的人。
“文韬,你回来了。”齐思钧招了招手,“欢迎顶级公关大师凯旋而归。”
蒲熠星正慢半拍地翻看微博,之前的九个相关热搜集体后移一位。
热搜1:郭文韬回应。
好家伙,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场面。《羊》的剧组不战而胜,一举凭成员和本事拿下了热搜榜前十,堪称爆炸式大满贯。
“聊到哪里了?”郭文韬解开了一颗扣子,刘海被捋到后面,露出渗着薄汗的光洁额头。
齐思钧眉眼带笑:“捞来了一个小漂亮兼投资商,这把血赚,果然宇宙的尽头也是韬哥。”
投资商?郭文韬挑眉:“阿蒲,投了多少?”
这是可以说的事情吗。蒲熠星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方才的交易者,就差挤眉弄眼让他们不要说出来。
“保密,你自己……”齐思钧话还没说完,就见唐九洲眼疾手快地开始比数字。
这熊孩子。
蒲熠星不动声色地往齐思钧和何炅身后躲了躲,小声说:“何老师,咱们快去签合同吧。”可怜巴巴地申请救援:“求您快点带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计划通。何炅眨了眨眼。
虽然只听了郭文韬随口几句描述,但是已经足够他拼凑出部分蒲熠星的形象。这是个不差钱也不爱钱且善良温和又体贴冷静的漂亮少爷。
不过那差不多是十几年前的蒲熠星。
今日一见,似乎也是现在的蒲熠星。
“阿蒲。”郭文韬揉了揉太阳穴,“你真是太胡来了。”他望向何炅:“何老师,您别听他瞎说,孩子小不懂事,对钱没什么概念。”
孩子小?不懂事?没概念?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那个,文韬,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蒲熠星挣扎着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并深入思考是什么让郭文韬能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来,“我觉得,我可以……”
后半句解释姗姗来迟:“这是我妈刚刚发过来的语音,让我盯着点你别乱来,有事我来替扛。”摇了摇手机,郭文韬平静宣布:“演戏可以,零片酬可以,适当投资可以,疯狂砸钱不行。”
蒲熠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悻悻点头:“好的,谢谢你。”转身跟着何炅,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你真觉得他能演戏?”齐思钧放大狗仔抓拍的照片,发自内心地感慨,“漂亮,确实漂亮。演个花瓶是绰绰有余了。至于演技,再差也不可能比那个带资进组的更差。”想起来什么似的疑惑发问:“蒲家开宴会肯定会提前清场,你开的车也不常用,怎么就会被拍到了呢?而且蒲熠星常年在国外,网上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找到他?”他犹豫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是有什么人在针对你们吗?”
郭文韬按灭手机屏幕。
“不是针对。”
他凝视着远去的背影。
“是利用。”


   
   
   




——TBC——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3-4-28 20:19:0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喵仔仔 发表于 2023-4-28 17:26
谢谢\^O^/我去LOF看完了!超爱!!

诶嘿嘿,谢谢喜欢!!!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发表于 2023-4-28 17:26:0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祈木云深 发表于 2023-4-28 07:37
其实Lof已经全文完结了哈哈哈

谢谢\^O^/我去LOF看完了!超爱!!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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