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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蜜桃乌龙茶|07:07】你不是我笔直笔直的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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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4 07:08: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郭蒲only一发完
*年上韬×年下蒲 伪骨科真双向暗恋
*完整版 内含高速

SUM:这世界那么多人,偏偏唯独一个不能喜欢的你最得我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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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那座小村庄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郭文韬率先提着行李三步并作两步跨下车,而后又等了五分钟,才见蒲熠星睡眼迷蒙地拉开车窗探出一颗头。
“已经到了啊?”
“嗯,到了。”郭文韬对这情景习以为常,一边接话一边自然地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递给他,“山里冷,穿上。”
蒲熠星显然没睡醒,接过外套披上身,脚步虚浮地走下来:“也不是很冷嘛……”
话音未落一阵山风吹过裸露在外的脖颈,蒲熠星瞬间打了个哆嗦,浑身的汗毛噌的一下竖起来。
郭文韬瞥他一眼:“我就说吧。”
蒲熠星:“……”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憋屈地拽上了拉链。
“订的民宿在半山腰,前面路窄,车只能开到这里了,我们得走过去。”
“要爬山?”
“不算爬山。”郭文韬背上包,想了想,“大概跟我们家到地铁站的距离差不多,顶多五分钟,累不着你。”
“谁怕累啊,我不是怕累。”被说中心事,蒲熠立即心虚地反驳道。他这会儿清醒多了,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锁了车,又伸手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车放在这行吗?”
“没事,我问过了。”
“哦。”

光明村依山而建,后山高耸遮住半扇暮沉沉的天色,沿山路分布的错落有致的人家这时早已星星点点地亮起了灯。漫山遍野的灯光渲染了层层树林,从远处望去像笼罩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光雾,挺好看的。

“还有多远啊?”蒲熠星费劲地把行李箱抬上一道小坡,擦着汗大呼上当,“你不是说不是爬山吗!”
走在他前面的郭文韬停下脚步笑着回望:“这算什么爬山……马上就到了,坚持就是胜利。”
“你拖箱子试试!”那笑容落在懒癌患者眼里几乎与嘲讽无异,气得蒲熠星恨不能扑上去踹他一脚。
“哎呀好了,我也累,我也累。”郭文韬赶紧顺毛,“没骗你,你看前面那不就到了吗,挂红灯笼的那家。”
蒲熠星抬头看,这次郭文韬还真没骗人,吭哧吭哧爬了半刻钟的山,总算抵达了民宿。

“欢迎二位。”民宿老板是个面相和蔼的大哥,剃了平头,脖子里挂着指头粗的金链子,挺着微凸的啤酒肚……蒲熠星悄悄看了他好几眼。
这气质,不像是开文艺青年风民宿的呀,倒像某个庄子上的暴发户土财主。
蒲熠星走神的时候,郭文韬上前递了身份证:“您好,我们预约过的,姓蒲。”
“好的,蒲先生对吧,我查一下。”
“嗯?您好您好,我是蒲熠星,叫我?”蒲熠星回过神来,然后与老板面面相觑,“……您没叫我吗?”
老板尴尬一笑:“……啊不是,我这查预约信息……原来您才是蒲先生啊,不好意思。”
蒲熠星愣了两秒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郭文韬你又用我的卡!”
“不能用吗?”郭文韬一脸淡定,“这边景区都实行共通卡了,你去年在这里做实践攒那么多优惠积分,当然要用你的卡才划算。”
“用可以,我的意思是用之前怎么不问我一声!”
“你用我手机氪648之前问我了吗?”
蒲熠星:“……”
“所以,不要计较那么多。”郭文韬拍拍他的肩。

两人小声斗嘴的功夫老板已经麻利地办好了入住手续,为他们指明客房方向后感慨地叹道:“小伙子,你们感情真好。是朋友一起出来玩吗?”

蒲熠星拉着行李箱先走了,郭文韬落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否认:“不是。”
老板有些意外:“不是?”
“应该,算是家人。”郭文韬低头笑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室内灯光柔和,他额前稍长的发梢垂在眉眼之间,投下一小片鸦青色的淡淡的阴霾,看起来似乎抽离了一部分生气,比刚才成熟稳重很多。

是错觉吗?老板摸了摸下巴。
怎么感觉这位客人……心事很重的样子?

-

“这是什么菜……咦,野生菌子?”

暮色四合,民宿的服务还是挺到位的,在郭文韬和蒲熠星入住后不久就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送菜的服务生说这都是山里产的,现挖现做,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最是鲜嫩可口。
简单?服务生嘴上谦虚,可两个城里小孩却受宠若惊。谁不知道如今世道崇尚返璞归真,不管是什么菜,只要标了“纯天然”字样就像镀了金,那价格炒得比天还高,更别提这些可能半小时前还扎根在山里的作物了。
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原来这就是区位优势吗?

等服务生走了,蒲熠星好奇地夹起一片蘑菇样的东西细细端详:“这吃了不会看见小人跳舞吧……”
“瞎说什么。”郭文韬落座在他对面,“人家都吃了多少年了,肯定都是做菌子的熟手,哪会让客人食物中毒。”
“不一定。”蒲熠星正色,“万一这是他们道上规矩呢?或者欢迎仪式?初来乍到就得先见一次小人之类的,不然体验不完整。”
……什么乱七八糟的。
郭文韬眨巴眨巴眼,没撑住笑出声:“你小心被告诽谤。”
“这不是跟你说着玩嘛……吃吃吃快吃,再放就凉了。”其实蒲熠星早就饿了。睡觉和爬山同样消耗体力,偏偏他从上车开始一路睡到下车,又爬了这么长一段山路,期间一口零食都没吃,没低血糖就算走运。

满桌的珍馐很快被消灭殆尽,两个人吃完饭一起动手收拾了餐具,本来打算趁夜色尚未浓重再出去散散步的,谁知这时外面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看吧,这不能怪我了。”蒲熠星顺势往后一倒,放松地瘫平在床上,“睡觉睡觉!”
郭文韬想劝他“吃完饭立刻躺下容易伤胃”,但也只能望雨兴叹,悻悻闭嘴:“简直是糟蹋住宿费。”
“不然怎么样,我俩冒雨出去约会?这雨可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还要大。”
“你就使劲吹吧,我又没说一定要拉你出门……”
与喜欢满嘴跑火车的某人相处久了,很难忍得住日益旺盛的吐槽欲。郭文韬以为又要开启新一轮的斗嘴了,习惯性地停顿后却没等到蒲熠星的反驳,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
先前躺着的蒲熠星这会儿突然坐了起来,怔怔地望着他,眼神空洞又疑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蒲熠星问,“你为什么在这?”

房间不大,布置得很温馨,两张不算宽敞的单人床并排放着,被中间一条一臂宽的走道分开。
而他们隔床相望。
好像隔了许多重无法拨开的迷雾。

“你又忘了我是谁吗?”这场景诡异极了,但郭文韬并不觉得奇怪,叹了口气,熟练地翻出身份证摆在他面前曲起指节轻轻一敲,“来,这三个字,念一遍。”
“郭文韬。”蒲熠星视线逐渐聚焦在那张小小的卡片上,一字一字认真念了。熟悉的发音在唇齿间滚过一圈,他皱着眉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般抬头,“啊,韬韬?”
现在又是熟悉的眼神了。郭文韬与他对视,缓缓扬起嘴角:“想起来了。”
陈述句,笃定的语气。
“对不起。”蒲熠星神色一黯,“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我知道,不用道歉。”郭文韬摆摆手,“但是你得清楚,我特意请了年假陪你回这个村子就是为了帮你治疗。”
“……好。”
“医生说你是心病,心病无药可医,或许只有这里……只有事发地最有助于你恢复。”
“嗯。”
“还记得去年的事吗?”郭文韬以一种闲聊的态度,状似不经意道。
蒲熠星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份证硬邦邦的边缘,闷闷地说,记得,当然记得。

去年就是在这里,蒲熠星跟随大学社团来做实践活动。活动结束返程的那一天,学生们所乘坐的车发生了事故,在山路上侧翻了。
原本并不太严重的,可不知怎么回事,蒲熠星却因为脑部受到撞击昏迷过去。等他醒来后,便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失忆。
家人们都非常担心,跑来跑去地拉着蒲熠星做检查,但结果显示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只有记性时好时坏,最重要的是——他认不出郭文韬了。
连解锁手机的密码都能流畅输入,却唯独对着郭文韬两眼茫然。
“你是谁?”
郭文韬记得,当他踏进病房听见这句话时,心口某处好像也被重重敲了一闷棍。
又酸又疼,又委屈。

“吃药。”在蒲熠星对着身份证走神的时候,郭文韬决定打破沉默,掰开药片包装连同一杯温水一起端给他,“别想太多,你没事的。”
医生开的都是些舒缓精神的药,按蒲熠星自己的话说,吃不吃都没什么关系,因为实在是作用不大。
所以郭文韬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又道:“不吃也行,你……”
“都吃习惯了,不差这一天,算了。”蒲熠星接过来顺从地吃了,一口气喝掉一整杯水,也不知是真的口渴还是借此缓解什么,看得郭文韬暗自皱眉。
“那你现在应该也记得我们什么关系了吧?”
“记得,但是你还得再告诉我一遍。”
“为什么?”郭文韬扶着床头柜坐在他身边,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我想听。”蒲熠星正色道。

好吧,这次是真的明知故问了。
郭文韬轻笑出声,眼底同时倒映着床头暖橘色的灯光和蒲熠星的影子,随着他俯身、扣上蒲熠星手腕的动作晃得明明灭灭。
然后他回答那句每次蒲熠星重新想起他是谁之后都会问的话。

“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

来光明村度假之前郭文韬是向公司请了年假的,总共五天四晚,再加上来回休息的时间,满打满算一个星期整。
要知道一个金融社畜能费尽心思挪出这么几天的假期实在是很不容易,所以郭文韬对着连绵不断的雨怨气冲天的态度也就可以解释了。
难得度个假还偏偏遇上雨天,简直就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幸好,住下来之后的第二天傍晚,雨终于停了。

蒲熠星睡到下午才醒,一睁眼就看见郭文韬全副武装地来掀他的被子。
“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现在……呃都四点半了哪来的太阳……你别挠我啊!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快起来,跟我出门散步,在家不睡跑度假村来花钱睡觉?我不同意。”
蒲熠星打不过郭文韬,就像胳膊拧不过大腿,抗争半分钟就屈服于郭文韬的武力压制之下,磨磨蹭蹭地爬起来换衣服。
“去哪啊?”
“随便逛逛,走到哪算哪吧。”

光明村作为临近M市的旅游胜地,自然有不少吸引游客的营销噱头——尽管知道那是噱头,可从城市来的冤大头们还是很乐意挨宰。
譬如山顶上的“情人台”。
原本只是一个废弃的观景台,后来经过改造,成了一个传说中“情侣来到这里虔诚许愿并将同心锁挂在栏杆上”就会获得姻缘神祝福的打卡圣地,生意一下子红火起来。
也就骗骗小孩子罢了,成熟的社会人才不会……
“你要挂一个吗?”
“……挂什么?”郭文韬循着蒲熠星所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挑眉,“不会吧,你也信这个?”
蒲熠星摸摸后脑勺:“我肯定不信啊,但……那反正来都来了,挂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出现了,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四字魔咒。
郭文韬叹气。
认命去买锁时,蒲熠星跟在郭文韬旁边一直碎碎念“买个大的买个大的买个大的”,好像中了邪似的,听得他头晕:“话怎么那么多啊,我去给你买个自行车用的锁得了,链子锁,那个够大。”
“大的显眼。”蒲熠星理直气壮道,“反正都是花钱,为什么不让它物超所值?”
好像……也对。
郭文韬竟然奇异地被说服了,放弃之前看中的方形锁,改选了另一个雕刻成小猫形状的,很可爱,也很贵,付钱的时候多少有点肉疼。
对价格很敏感的金融社畜不理解,凭什么同样材质的东西雕成猫就贵一倍啊!

“情人台”盛名在外,虽说慕名来求姻缘的同性情侣也不少,但像这样两个个高腿长长得赏心悦目的帅哥结伴来挂同心锁,那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隔壁偷拍我们。”蒲熠星拽了拽郭文韬的袖子小声说。
郭文韬正聚精会神地挂锁,想也不想就回答:“让他们拍呗。你很介意?介意的话我去……”
“不介意。”蒲熠星摇头,声音压得更低,神神秘秘地凑近,“你看我眼睛还肿吗?够帅吗?发型有没有乱?”
郭文韬:“……”
回去得问问医生,那药的副作用是不是毁脑子。
正值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和泥土的湿润芬芳,与偶尔吹拂过耳畔的山风相得益彰。
赶在此刻出来玩的游客并不多,观景台上只有零星几个人,不需靠近外围就能轻松将大部分苍翠景色尽收眼底。
郭文韬很庆幸拉着蒲熠星来了这里。
有块压在心上的沉甸甸的巨石,一点点地消弭在风中,好像从未存在过。
他双手搭在栏杆上,听见旁边站在石阶上安静许久的蒲熠星咳嗽两声。

“回家吧。”蒲熠星说,“韬韬,我们回家吧。”

郭文韬一僵,猛地转头。
出门匆忙,蒲熠星随意地套了件白T配牛仔裤,因为怕山路上的积水溅湿裤脚所以挽了上去,这会儿已经随着动作滑了下来,一边高一边低,看着有些狼狈。
他分明在跟郭文韬说话,然而目光却投向远方,一眨不眨地望着即将堕入地平线的夕阳,侧脸被镶上一圈平静又落寞的光。

“回……家?”

这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就像一颗石子被毫无预兆地丢进湖面似的,荡起一圈圈不安的涟漪。
郭文韬心底一紧,瞬间从指尖凉到掌心——蒲熠星该不会已经记起来了吧?
那些隐秘的、难以启齿的心思,他期盼着蒲熠星总有一天能知晓,却又无限地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永远拥有无数个如今天一般的时刻。

“嗨呀你发什么呆呢,做梦啦?”蒲熠星见郭文韬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还半天不说话,于是跳下石阶,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我说我们回民宿吃饭吧,老板发微信说今晚炖了鸡。”
神色正常,甚至还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好像之前的模样只是郭文韬的错觉。
“……哦,好,回民宿。”郭文韬闭了闭眼藏起慌乱的心绪,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啊?”蒲熠星不解其意地伸手往后一指,“我在看那片云,长得好像个加麻加辣的大鸡腿,好饿。”

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而已,成为不了什么谈资,起码蒲熠星很快就将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和郭文韬一起踩着最后一缕余晖慢慢下山。
途中遇见卖山货的商贩,心不在焉了一路的郭文韬顺口道:“买点带回去吧,爸妈都爱吃这个。”
“好。”蒲熠星先习惯性地应了,又忽然想起什么,“谁爸妈?”
郭文韬脚步一顿。
“我爸妈确实爱吃这个……难道是你改口了?这么快?我们已经出过柜了?”蒲熠星没留意,自顾自地说下去,“对了,我不记得有没有跟家里坦白过我们的事了……”
“……他们同意了。”
“真的?”
“真的。”
蒲熠星见他语气肯定,也不再追问什么,很有兴致地蹲在地上与商贩讨论起山货的品质问题来,正好忽略了身后郭文韬不自然的举动。

郭文韬揉了揉鼻尖,又不知所措地放下手揣进口袋里,匆匆将黏在蒲熠星背上的视线挪开。
蒲熠星是不记得了,但他没理由忘记,他全都清楚。
他也必须清楚。

其实什么改口,什么恋人,什么出柜,都是假的。
郭文韬和蒲熠星写在户口本上的、被法律所承认的关系是异姓兄弟,可按生物学来讲,两人则并没有相近血缘。
郭爸爸和蒲妈妈是大学同学,曾在青春时期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出于各种缘由和平分手后两人各自成家立业,又在相似的时间各自离婚,恢复单身——这时正好兜兜转转重新遇见,惊觉旧情难忘,才算真正地走到一起去。
从这开始,两个孩子也就此相遇,共同分享了十几年的人生。

原本一切都在生活的正轨上前行,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郭文韬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坦诚面对这个小他三岁的弟弟了。

不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吗?你在最放松的状态里笑着下意识看向的那个人,一定对你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于郭文韬而言,那个人就是蒲熠星。
当郭文韬察觉这一点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非要比喻的话,就是埋下的种子已经抽条、含苞的芽已经开花,他再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对蒲熠星的心意。

随着时间推移,就在愈发无法遮掩欲念之时,蒲熠星出事意外失忆,反而误打误撞地成了一个契机。郭文韬借“恋爱对象”的身份重新闯进他的生命里,甚至苦劝父母为了让他循序渐进地恢复,不要这么快地告知他真相。

山村的夜很安静,窗外回荡着远远的蝉鸣声,助眠效果比任何电子白噪音都要有效。
这一晚,郭文韬梦见两人拥吻。
他们躲在卧室里,听得见一墙之隔的父母在客厅里时不时笑着讨论电视情节和喊他们出去吃水果的声响,但他们却贴着门板、以似乎要将对方揉碎在怀里的力道拥抱、热切地接吻,交换着滚烫却甜蜜的吐息,手也不知不觉撩起了宽松的睡衣下摆,触碰到微凉的——
郭文韬深夜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胳膊肘“哐当”一声怼在床头柜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还不忘捂着胳膊慌里慌张地探头去看有没有吵醒相隔不远的另一张床上的蒲熠星。
幸好没有。
蒲熠星睡得很熟,胸膛平稳起伏,呼吸均匀而绵长。他的右手搭在床畔,白皙的手背上隐约可见一道十分不明显的青色斑痕,郭文韬知道,那是住院时长期输液后留下的印记。
所以看着那道淡淡的青痕,他突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负罪感来。

那可是……我的弟弟。
我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弟弟,我的家人,我们之间隔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跨越的鸿沟。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就像被引诱着咬下一口禁果,起初甜得发腻,依依不舍地咽下去后才品出余下的只剩满腔酸涩。

那天晚上郭文韬久违地失眠了,独自一人坐在落地窗前的藤编沙发里静静晒了一整夜月亮,第二天才能假装无事发生似的正常面对蒲熠星。

“早啊韬韬。”次日早上蒲熠星打着哈欠起床,一眼看见沙发上看报纸的郭文韬,声音立刻就拔高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病了?”
听见声音,郭文韬迟钝地抬头,语速比往日慢了不止一倍:“……啊,早上好。可能有点感冒。”
“感冒还早起!给我回来躺下!今天哪都不许去了!”
“我……”
“你什么你赶紧给我回来,我给你倒点热水喝,发发汗。”
“没事,不用……”
“再逼逼给你老板打电话。”
“……”
被蒲熠星强行拉扯着躺回床上的那一刻,郭文韬无意间瞥见他眼底的担忧,终于暗自下定决心。
“阿蒲?”郭文韬侧躺着,轻声叫他。
蒲熠星低头在包里翻体温计,动作利索,看起来一点都不困了:“哎,我在。”

郭文韬想,等这趟短途旅行结束后回到家,不管蒲熠星能不能恢复都要告知他真相——我们是兄弟,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共享同一对父母的兄弟。
纵使身体里流着不一样的血,但只要还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就永远不会被周遭的亲人和法律认可。

这条路太难走了,所以还是……做个梦就好。

况且这五天四晚,已经足够光明正大地说无数遍“我喜欢你”了,还要奢求什么更多呢?

“哎哟我靠这体温计压箱底了也不怕碰碎,谁放的……对了,你刚才喊我啥事?”
“没事,就是……忽然想喊喊你。”

-

再过一天就要返程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自从做了那个越矩的梦之后郭文韬感觉他和蒲熠星相处时的气氛有点怪,具体哪里怪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有种微妙的变化。
这天吃过午饭正准备出门时,大厅里悠闲扫地的老板看见他俩,随口搭了句话:“你们长得有点像啊。”
蒲熠星摘下耳机疑惑地问老板刚说了啥,郭文韬整理衣领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很快神色如常地接上话:“是吗?很多人这样说过,但我自己不觉得。”
“可能看习惯了吧。”老板没放在心上,乐呵呵地叮嘱道,“今天天气不好,早点回来哈。”

村子就这么大点地方,郭文韬因为某些烦恼始终心不在焉,蒲熠星就更不用提了,他本来也不想出门,他想躺在房间里吹空调。
两人一拍即合,干脆端了两个小板凳跑到人家村民的鱼塘边上数鱼,过了一会儿眼看阴云逐渐涌上来了,忙不迭地起身往回跑。

“阿蒲,洗手间窗户关一下,雨太大了。”才刚回房没多久,外面噼里啪啦地下起雨来,几分钟的功夫就如同漫天泼水一般,郭文韬一边喊蒲熠星帮忙关窗一边犯嘀咕,“这是撞上什么雨神了……”
“我记得去年车祸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雨。”蒲熠星没动,坐在不远处的地毯上,若有所思地凝视窗外的雨幕,“所以山路湿滑,我们的车才会发生事故。”

已经过去一年有余了,如果不是身边人主动问起,蒲熠星很少提及去年发生的事,如此反常的举动令郭文韬有些意外。
“你都记得?”他问。
蒲熠星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看见雨,就想起来了。”
“反正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你看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嘛。”不管是出于何种心思,郭文韬都不愿意让他在这里过多回顾从前的事,于是故意岔开话题,“吃水果吗?给你削个苹果?”
“太热了,没什么胃口。”
“那……冰淇淋?”

“我们明天是不是就要走了?”蒲熠星忽然抬眼。

郭文韬一顿:“对,一早就走,下午就能到家。”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蒲熠星问完这句话更加反常了,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甚至不想再与他交谈下去。

“明天回家……”蒲熠星搭在地毯边缘的手慢慢攥成拳,“你是谁?我不记得你是谁了。”
怎么突然又忘了?不应该吧。
郭文韬皱眉:“我……”
“郭文韬,我到底该把你当做谁呢?”然而蒲熠星却打断他的话,声音越发地轻,化作一道夹杂叹息的呢喃,“……哥哥。”

窗外雷雨交加,不时闪过惨白电光。

“哥哥,我都想起来了。”蒲熠星直视着咫尺之遥的郭文韬,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念,“当时那场车祸是向我坐的一边侧翻的,在我清醒的最后一刻,我眼前闪过的那张脸,是你。”他顿了顿,“那时起……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不敢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哥哥。
蒲熠星才洗了澡,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后背又沁出微微汗意,是冷汗。
这秘密他已经藏了太久,若非现在被意外撞破,可能会永远尘封于自己的回忆里。
郭文韬于他而言,是家人,亦是青春期第一次悸动的对象,年少时所有的暗恋心绪都与他有关。

命运偏偏就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世界上那么多人,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一个不能喜欢的郭文韬?

“所以,你失忆,都是演出来的?”郭文韬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一年来都是在演戏?”
“不是,失忆是真失忆了,也确实把你忘了。”蒲熠星矢口否认,“但回到这里以后突然就想起来了。好像是从……从四天前开始,零零碎碎地回忆起很多事,包括车祸,也包括我们。”

郭文韬一阵眩晕。
四天前,不就是刚到光明村那天?

“你想起来了怎么不早说?我还……我……”郭文韬说不下去了,隐瞒真实关系的托辞、曾经独自纠结的那些心思争先恐后地翻涌进脑海,他耳廓发热,指甲把掌心掐出数道血痕。
“对不起,但我不想说。”蒲熠星自知理亏,默默移开视线,“如果我说了你就不会这样对我了,我想让这段日子更长一点。”
“那现在呢?为什么又肯说了?”
“因为没有时间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凝固。

“你知道吗郭文韬,有些事不是只有你自己为难,你辗转反侧的时候我也睡不着觉。”
明明满肚子委屈,但一说出口竟然听起来更像赌气。事已至此,蒲熠星索性破罐子破摔,狠狠瞪过去一眼:“真不想跟你做这个破兄弟了,我们又没血缘关系,你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喜欢我一次?”

反观这二十几年的人生,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狼狈了,郭文韬想。
窗外下着大雨,然而他站在屋里,却觉得那雨是淋在自己身上的,轰隆一声,从肉体到灵魂浇了个彻底。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是堂堂正正喜欢你?”

爱人的嘴唇很软,微微有些凉,噙着一丝隐约的甜,肯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喝奶茶了。
蒲熠星毫无防备地瞪圆双眼,整个人被郭文韬压制在床边仰头与他接吻,后脑勺刚好抵在硬梆梆的床沿上——倒是一点都不疼,难为郭文韬这会儿还记得用手垫在下面作保护。
“唔……”
先前争吵的火苗还没点燃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掐灭了,房间里一时寂静,只有哗哗的雨声响彻耳畔。
两人吻技生涩,又格外没默契,不是你的牙齿磕了我的唇角就是舌尖抵了舌尖,更谈不上梦里那种温柔旖旎,但郭文韬很喜欢。
原来这才是亲吻,这才是真正的亲吻。

最终是以蒲熠星因为缺氧猛砸郭文韬肩膀而结束。
郭文韬松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冲过来时怼在地上的那只膝盖隐隐作痛,忍不住伸手揉着骨头跪坐下去。
“你腿……”气氛有点尴尬,蒲熠星略显突兀地清了清嗓子。
郭文韬立刻摇头:“没事。”
然后两人双双陷入沉默,都不敢直视对方潮红的脸色,又舍不得躲远。
做是做了,可怎么收场呢?
蒲熠星没话找话:“外面下雨了。”
郭文韬应声:“嗯,下雨了。”
“……地板好冷。”
“我也觉得有点冷。”
蒲熠星终于动了,抬手遮住郭文韬的眼睛,自己也别过脸去:“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要看。”郭文韬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拉开,然后笑,“没看够。”
“变态啊你。”虽然是嫌弃的语气,但蒲熠星唇角也微微一弯,之后想了想,对准那只手一口咬了上去。
郭文韬躲避不及,只好任他咬:“你干嘛?……给我啃个手表是什么意思?”
“盖章。”那人自觉聪明,得意洋洋道,“这样就算以后我还会把你忘了,一看见这个章就能想起来你是谁。”
“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是谁?”简直就是幼稚。郭文韬失笑,明知故问道。
这次蒲熠星没有回答,勾着他的脖子重新吻了上去。

重新认识一下吧,哥哥。

-

阴沉沉的暴雨天,房间里一片昏暗,蒲熠星床头亮着一盏光芒微弱的小夜灯,足够照亮两人狭窄的视野。

郭文韬的唇一路向下,滑过身下那人暴露在外的喉结,来到颈侧。
“这里,是小时候我带你骑车时不小心摔的……”他温柔地舔吻着那块跟随脉搏鼓动而跳跃着的脆弱肌肤,听见蒲熠星愈发乱了调的喘息,“你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差一点就划到动脉了,我挨了大人们好一顿骂。”
“所以后来你都不肯教我了……嘶。”细密的疼痛感攀上神经,蒲熠星倒抽一口冷气,“你是狗吗郭文韬,怎么还咬人脖子?”
“还给你。还有咬脖子的不是狗,是吸血鬼。”
“这很重要?”
“很重要。”郭文韬在那道淡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伤痕上吸吮出一块红印,稍微拉开点距离看了看,然后才满意地继续往下亲吻,“吸血鬼比较帅。”
帅个锤子啊。
蒲熠星想笑,但笑不出来,没法一心二用。
他斜斜地倚靠在床头,身后塞了两个抱枕,对襟的薄棉睡袍早已被某人扯得乱七八糟,露出一片裸裎的胸膛。

“……嗯啊……别……”
当胸前某一点猝不及防地被含在齿间时,蒲熠星浑身一颤,终于没忍住呻吟出声。

“这里是……初二时你动阑尾炎手术留下的刀口吧。”郭文韬挑开他的内裤边缘,手指滑过腹股沟周围,若即若离地游走,“当时你害怕开刀,半夜在病房里拉着我的袖子哭,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醒着,我都知道。”
蒲熠星:“……”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提黑历史?
他脸上一片暧昧潮红,一半是因为情欲折磨,另一半是老底突然被揭的恼怒与羞耻。
“你你你……”
“突然想起来了嘛。”郭文韬眼神无辜,“别生气。”

突然想起来?鬼才信。
蒲熠星环抱着郭文韬的肩膀,右手顺着他瘦削的脊梁骨一寸寸摸下去,故意报复似的或轻或重地按揉着,不多时就引得那人发出闷哼。

“你总说腰疼,从这里到这里,我都给你贴过膏药。”指腹停在尾椎骨附近,改由指甲边缘轻挠,“妈重视得不得了,生怕你小小年纪落下毛病,一定要我监督你按时去针灸……”
“……我说过没那么严重的,是你们瞎担心。”
“还有这里,是不是因为参加运动会拉伤过?明明跟你强调过很多次要做好热身运动你就是不听……现在还有感觉吗?”
“你轻点摸就没有感觉了。”郭文韬闭了闭眼睛,“这种摸法只会让我……有点把持不住。”
蒲熠星正揩油上瘾,一听这话手一停,恼怒地瞪他:“……我说的不是这种感觉!”
“但我说的是这种感觉。”郭文韬直起腰来,捏着蒲熠星下巴堵住他的嘴。这次熟练多了,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纠缠,一时间难舍难分。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呢?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挑明心意后互相一动手,一不小心就……
就滚上了床。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郭文韬终于将手探了下去,沿着大腿内侧的软肉握住蒲熠星颤巍巍挺立的性器,连适应的时间都没留就快速套弄起来。

“不行韬、韬韬,别摸那里……我不想……哈啊、嗯……你……”
蒲熠星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很快就在这强烈的刺激下痉挛起来,由着快感支配不受控地蜷缩身体,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急促呻吟,尾音抖得好像带了哭腔。
“你别这样……不要……”

其实长大以后蒲熠星就不怎么肯叫他哥哥了,青春期的小孩都自尊心强,郭文韬倒也能理解。但这会儿好像顾不得那么多了,反而把什么哥哥韬哥韬韬乱七八糟的称呼全都叫了个遍,挣扎着想逃出禁锢。

“马上就好了……乖点。照顾你那么多年了,不差这一次。”郭文韬目光温柔,手上动作却不停,“也是我欠你的。”
“哈啊……!”
蒲熠星大口喘息,身体猛地绷直,终于在郭文韬耐心的抚慰之下射出来。白浊的液体溅了他满手,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流淌到平坦的小腹上,画面色情得很。
“好点没?”郭文韬随手抹在皱巴巴的睡衣上,俯身关切道。
半强制的高潮的余韵还没消退,蒲熠星喘得厉害,抓过一个枕头啪唧捂在自己脸上,任郭文韬说什么都不搭理也不肯抬头。
“好吧,你休息休息,不闹了。”郭文韬又亲了亲他的耳根,从上方翻身下来,摸索着开灯,“我去……呃,解决一下,你也去冲个澡。”
“等等。”蒲熠星愣了愣,颇为意外地拉住他的手腕,“你为什么……”
“我怕弄伤你。”郭文韬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截了当地回答,“而且没准备那个……没准备套。”
“所以你要自己处理?”
“……对啊。”
蒲熠星想了想,撑着床沿坐起来,赤脚下了床。
“借你衣服穿穿。”
“你干嘛?”郭文韬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蒲熠星披着松垮的白衬衣跪坐在自己的双腿之间,“起、起来!”
“别管。”蒲熠星拂开他的手,不讲道理地凑近某个鼓胀的小帐篷,强装镇定,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我就干这么一次……就这一次。少得了便宜卖乖。”

郭文韬还想拒绝,下一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因为蒲熠星张嘴含住了他胯下迟迟得不到纾解已经胀痛的那根东西。

“啊……!”

在潮湿而温热的口腔紧密包裹下,快感浪潮般一股股涌来,飞快席卷全身。
“阿蒲,不行,你……”理智勉强吊在崩溃的边缘,郭文韬强撑着精神想推开蒲熠星,却被蒲熠星又一次拂开。
“怎么不行?你可以的,我也可以。”蒲熠星眼眶微红,低声道,“因为我喜欢你,不比你喜欢我少。”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哥哥。”

——我会回报给你同等的爱。

郭文韬喉结上下一滚,彻底哑口无言。
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蒲熠星只要一喊他“哥哥”,他好像就无法狠心拒绝他了。
“那……适可而止……”
“我知道。”
平心而论,蒲熠星给他口的动作相当生疏,每次吞咽都不得章法,牙齿也不懂得如何收敛,总是会轻轻磕在柱体上,这体验并不是很好。
可谁让那是蒲熠星呢。
郭文韬仰头喘息,手指爱怜地插入蒲熠星细软的发间,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引导他的动作。

“呼……嗯……阿蒲,快一点……”

是人都有占有欲,亲眼看着欢好后的爱人裸身披着自己的衬衣主动给自己口交,这视觉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郭文韬从来没觉得身体这么兴奋过。
他垂眸,俯视着那颗脑袋埋在腿间一上一下地努力,腰眼一阵阵发麻,既想深深抽插几下又不忍心让蒲熠星难受,被折磨得快要疯了。
“快点……阿蒲……”
“唔嗯……”
性器胀得这么粗,蒲熠星没法全部吞进去,只好加快速度吞咽,眼眶都憋红了。
湿热的舌尖不经意舔过顶端的小口,郭文韬霎时觉得一道电流从腰椎窜上后颈,脑内一片空白,大腿上立刻鼓起清晰的肌肉线条。

从郭文韬的角度看去,柱身在红润的唇瓣包裹下进进出出,过长的头部找不准方向,顶得蒲熠星两侧腮肉都微微凸起,这画面实在是香艳得过分。

“再快一点……我快要……”
该说不愧是兄弟吗?有些习惯都一模一样。蒲熠星先前受不住刺激讨饶时喜欢哆嗦着呼唤郭文韬,好像这样就能汲取足够的安全感,郭文韬也喜欢在濒临高潮时翻来覆去地念叨,阿蒲,阿蒲,一遍又一遍。
只是叫着名字,就满心满眼都是温热的欢喜。

最后关头,郭文韬总算找回仅存的理智,一把摁住蒲熠星的肩膀使劲推开他,自己握住性器飞快撸动几下射在了地毯上。

“咳咳咳……哈……”

蒲熠星因为短暂的窒息眼眶更红了,溢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还没等他彻底平复呼吸,郭文韬一句话不说地又拽他起来抱着他接吻。
这次吻得又凶又激烈,好几次他都觉得要因为缺氧晕倒了嘴唇也要磕破了,甚至都隐约品出了铁锈味,牢牢箍住腰背的力道才略微散去。

“以后不许这样了。”郭文韬放开怀里的人,汗涔涔的额头抵着他的鼻尖,嗓音低哑道,“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蒲熠星含糊不清地应了,偷偷扬起嘴角。
“快去洗澡,不然会感冒的……”
“你好熟练啊?”
郭文韬顿了顿,一边抓过毯子盖住蒲熠星的脑袋遮挡他充满调侃意味的视线一边不好意思地承认:“因为,呃,看了很多小电影,略有了解。”
“我靠郭文韬说你闷骚真是一点都不假啊你居然背着我看那么多小电影都不愿意分享给……”
“是在你u盘里发现的。”
蒲熠星:“……”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说?

丢人又丢脸的一场冲动过后,两人重新洗了澡躺回床上,俱是盯着天花板沉默无语。
郭文韬心里盘算着从告白到亲昵行为一步到位进展有点太快了该如何跟蒲熠星道歉,蒲熠星则想着幸好刚才是在另一张床上做的,不然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未免太惨了点。
“韬韬。”
“阿蒲?”
同一时间,两人双双抬眼,都透过昏暗光线在对方眼底看见了彼此清晰的一点倒影。

好像……什么都不必说了。

“我以后还能叫你哥哥吗?”蒲熠星心下一动,悄悄用食指勾了勾身边那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能啊。”郭文韬顺势与他十指相扣,“我永远都是你哥。”

-

从光明村返程那天早上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晴朗。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终于到家,蒲熠星提着两大袋特产先爬上楼,郭文韬拖着行李箱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身体怎么样?累吗?”蒲妈妈非常关切儿子的身体状况,“都恢复好了,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都是心病。”蒲熠星抽了张纸巾擦汗,满屋找空调遥控器,“妈,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开空调啊,我和我哥刚回来你就打算热死我俩?”
“臭小子瞎说什么,天天开空调要得病的知道不知道。”
“你就看那些公众号瞎说吧,早晚给你教坏……”

母子俩斗嘴间隙郭文韬匆匆上来,把行李箱往玄关一放就急着回公司,说是“申请到延长假了但得拿电脑回来处理文件”,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火急火燎地冲出门。
“唉,能多在家呆几天也好。”蒲妈妈叹了口气,转头唠叨从厨房走出来的郭爸爸,“早跟你说劝孩子转行你不听,看看,多不容易。”
“人家都多大了,能乐意听我的?”
“劝劝又不是让你替他做决定,你就是懒,就是不上心。”

“我和他一起去。”刚落座沙发的蒲熠星低头划了划手机,突然站起来,“晚、晚点就回!”
“几点啊?”
“呃……再联系吧。”

蒲妈妈挥挥手,如往常一般感慨道:“行,去吧,都多大了还这么喜欢你哥……小时候就爱跟着他,现在怎么一点都没变。”
“是啊。”蒲熠星走向门口的脚步一顿,回头笑笑,特意咬重了某几个字的发音,“我永远都喜欢他。”

这话咋一听没什么毛病,可……万一是别的喜欢呢?
就像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偷偷做了坏事但得替同伴保守秘密的小孩,蒲熠星心脏跳得飞快,不等母亲大人回话就一溜烟地跑下楼。
……虽然不能宣之于口,但至少,这是个想起来就觉得心底软得一塌糊涂的、甜蜜的秘密。
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也挺好的。
他抿唇笑得狡黠。

而这时郭文韬正好在楼下大声喊他的名字。

“蒲熠星你人呢!我车钥匙在你手里!快下来!”
“……哎呀来了来了别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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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30 22:44: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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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30 18:03:2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还好两个人都勇敢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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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11 08:26:2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喜欢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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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11 15:35:0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饭饭,好香好香,好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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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4 02:35:0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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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0 15:26:4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伪骨科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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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19 13:04:2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帅啦,不顾一切的相爱,偷偷将爱藏起不让他人发现,应该也是一种浪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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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9 02:18:1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香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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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30 22:00:2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大写的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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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9 06:32:4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鸦月太太,你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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