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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郭蒲】闭月窥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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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15 23:39:3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CP:郭文韬×蒲熠星

summary:没有月亮了,于是我去偷窥一盏灯。

上北下南不逆
先婚后爱,大学教授×演员

LOF那边搬运过来,填填粮仓





向前任提了分手,没两个月他就出国进修了。

我依旧无所谓,反正也谈了两年校园恋爱再加上三年地下情,感情早淡了。

但鬼晓得我妈会逼我去相亲,还相的是个大学教授。

大学教授会得看上一个天天在外面的通告化浓妆的演员吗?虽然我卡里的余额养得起他。

也不知道怎么的,半年后,我俩真相上了,领了结婚证,住在了一起。

我看着红本本上我和他的照片,心里叹着气,第108遍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相亲对象,哦不,我的合法丈夫叫郭文韬,M大学终身教授,完全看不出有30岁,英俊的面孔中带着迷人的成熟,小心地问我要不要公开。

“啊,公开什么啊......这样会打扰你的工作的,还是别吧。”我说。

他垂下眼点点头,看着手上的戒指忽然道:“那就不公开了吧。走吧。”

我一脸茫然:“去哪?”

“找家银饰店。”他说,“给你买条链子把你的戒指挂上去。”

我笑了:“多谢你啦。”

当然,我也知道这是一种礼貌。

婚假也就两三天,在家里待不了多久又要恢复到忙得不知白天黑夜的生活了。

今天要飞到C市去拍综艺。

一连几天郭文韬没和我联系,直到某一天我到了一个快递他才打电话问我:“蒲熠星,刚刚有个快递送了过来。”

我坐在保姆车上捏着眼药水滴我那双被站姐的闪光灯闪瞎了的双眼,“是的,是我的。你直接扔我屋里就行。”

他嗯了一声,然后我说了一句拜拜,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这是谁啊?”我经纪人,周峻纬,在我耳边阴阳怪气,“听着不像家人、朋友,又比陌生人亲近,但关系也没多好,却不得不做戏?”

我说:“周峻纬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你不瞎猜没人当年傻。”

虽然他猜的八九不离十。

周峻纬一挑眉:“单压了哦,要不要试一下唱演双栖?”

“行啊,我还能给你整成唱跳演三栖呢。”我冷笑道,转移话题,“明天的行程是什么?”

“明天的行程?”周峻纬看着我,料定了我有话没说出来,“听你讲八卦啊。”

我去你大爷的周峻纬!!!

我和郭文韬为数不多的通话全部关于我的快递,其他的一律不谈。

也不知道周峻纬从哪听出来的有卦可八。

好吧,唯一的卦点就是我目前已婚,对象就是他想八的那个人。

万分小心地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了一下衣领,免得吊着戒指的银项链被周峻纬看见,我打个哈欠直接睡了过去。

完全没想到郭文韬会再打一个电话过来给周峻纬接到了。

他凑在我耳边又狠又小声地说:“可以啊蒲熠星,你跟我请假居然是为了结婚?”

“什么结婚?”我睡蒙了,“我不还单着吗?”

早晨的雾又大又浓,司机开得小心翼翼的。反正起得早,堵车也不怕赶不上飞机。周峻纬说:“他自己说是你老公的,你还不认?”

于是我开始装傻:“什么啊!你别污蔑我清白好不好!”

周峻纬把我手机往怀里一扔:“别狡辩了蒲大明星,先把你家郭教授的电话回了再跟我贫。”

好吧,我认输。

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还没几秒就接通了,听着郭文韬的声音,我只得在周峻纬灼灼目光中硬着头皮开口讲话:“那,那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你今天没课吗?”

“今天周末。”郭文韬说,“我想问一下,我上次给你的那张教职工卡放哪里了?我那一张我把它落在办公室了。”

原来是这个。我想了想,好半天才记起搁哪了:“在我衣柜里,左边抽屉,里面只有那一样东西。”

手机听筒里传来的脚步声。当初我们结婚时就说好了分开睡,从我的房间窗户那里甚至可以看到他屋内的光线。

明明都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了,也住在一起一阵子了,却还像两个陌生人一样,我还是抱有歉意的——实在太忙了。

“找到了。等我用完了会放回来的。”郭文韬说,停了一下,又道,“你有时间你要回来清一下快递,我刚刚进去时都不知道怎么下脚了。”

周峻纬捂着嘴十分夸张的笑得流下眼泪。我尴尬的瞪了他一眼,对着手机干巴道:“知道了。那什么,我要上飞机了,先挂了啊。”

电话甫一挂断,周峻纬便放下手大笑起来,还不去擦擦笑出的泪:“蒲熠星啊,你还有啥瞒的了我!放心啊,你结婚了这事会给你压下去的啊!”

我直接给这家伙一巴掌:“去你大爷的!见鬼了老子才信你的的!”

“是吗?要不要我帮你们推波助澜一下?”

司机把车停在了机场。我戴上口罩,直接推门下车理都不理周峻纬,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结果到了W市的横店还没拍两天戏,这家伙就告诉我,他帮我接了一部综艺,叫《我和我的十八岁》。

是要一群二十八岁的明星重返大学校园的体验型综艺,拍摄时间在六天左右,拍摄地点......在M大,就,郭教授工作的那个M大。

要不是化妆师一直掐着我不准我动,我早就扑上去掐死周峻纬了。

“你管的好宽啊太平洋警察!”我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把他踢到南极去和企鹅做个伴,“整我还没整够吗???”

周峻纬在我身后的沙发上冲镜子里的我摇了摇手,“老子这是在做鹊桥,蒲织女。什么叫整你没整够啊?”

懒得理这家伙!出大问题!!!

周峻纬他妈的真的是魔鬼。

他要我把所有能再回M市之前拍完的所有戏全部拍完,用最好的状态做到一遍过。

我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去见阎王爷了,真的。

心里无数次咒骂着周扒皮,我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飞机,回到了M市,几乎是爬着进电梯,打开门后被郭文韬了一跳。

“我去,”我说,“你怎么还没睡觉啊?”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最近学校里有个剧组要过来,所以我把工作带回来做了。”

我抠了抠脸,干笑两声,没好意思说我要参加这个节目,只道:“那什么,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别太累辛苦了。”

郭文韬点点头,转过身进了厨房倒了杯水。杯中的水随着他动作轻轻摇晃,在灯光下闪着光的还有他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

我拖着行李进了我的房间,关了门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大大小小的快递堆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我抬手,隔着衣服,握住挂在颈上的戒指,脑子,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戴戒指的手指为什么叫无名指?这个问题,我怎么也想不懂。

也许就像这场婚姻一样,有名无实。

拥有一个无实意的名字,极其可悲。

我站起身,跨过那一堆快递走到窗边。今天的月亮,是峨眉月,被淡淡的云雾轻轻笼罩着。

侧过头去看了一间卧室,没有拉窗帘,但已经没有了光亮。

说起来惭愧,身为一个M市人,二十八岁了,还没去过M大。我走在M大的林荫道里,一路遇上了很多学生,我只从他们眼里看到了淡淡的惊讶,却没有一个人住驻足围观。

不会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啊。

看了一下手里的任务卡,是要我去找图书馆。我在路边地图驻足,拿手机拍下来研究了一路,也找不着东南西北。

讨厌死了,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一个路痴啊!

于是我随手抓了一个女同学问路,她说在行北楼附近。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好吧,是很耳熟——刚和郭教授结婚时他把他的教职工备用卡和课程表都发给我了,大部分课都在行北楼上,小部分在漱兰楼。

而行北楼又是一个无比明显的地标性建筑,没过多久我就找到了距离它还有一点距离的图书馆——毕竟M大占地面积还是非常大的。

走进图书馆前,我看了一眼行北楼。

什么时候抽个时间来看一下郭教授吧。

“哎,阿蒲,你觉得我们M大怎么样?”

说这话的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齐思钧,他和我的关系不错,于是我说到:“很好啊,也很漂亮,而且同学都很专心呢,要不是当年学了表演我应该来长这儿读大学的。”

小齐笑了,笑得见牙不见眼:“看来我们阿蒲也是个大学霸啊!那疏寂姐呢?”

蔡疏寂比我入行早,是一个人甜毒舌的大美人。她扎了一个充满活力的高马尾,发尾一甩一甩的。她说:“我去了漱兰楼,听了一节课。正好那节课我那时陪我闺蜜去听过,有点印象。但是,”她调皮地笑了笑,“今天这那位教授特别帅,我都有点想一直看下去了。”

后面的提问与回答我基本上心不在焉,因为蔡疏寂讲的似乎是郭文韬——这家伙怎么会比明星还打眼些???

第一天录制完了之后,我没好意思回去,生怕郭文韬被蔡疏寂的跟拍拍了两个多小时看到我直接开始揍人发泄不满的情绪。

于是一连几来天我都尽量不去他长的的那两幢楼,但一回到演播室就能听到听到蔡疏寂讲郭文韬。

你大爷的蔡疏寂。

好吧要不是我怂我也不至于这样。

于是我决定在最后一天去宣示一下那可能并不存在的“主权”。

行北楼的教室非常多,但郭文韬上课的教室非常好找——找那个人最满的、到得最其的那个就行了。

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三两走进教室的青春洋溢的青年们,心中不住感慨着年轻真好。

回想我的大学时光:和朋友一起打游戏,去大教室听课再躲着睡觉,被公司签下来后强行控制体重,躲着周峻纬吃辣条......多好的一段时光啊。

“咦,今天来蹭课的不是蔡疏寂了?”一个同学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环顾四周周围,本是空荡荡的座位已经被坐满了,全场安安静静,都在等待郭教授来上课。

将视线转移向门口,不多时郭文韬走了进来。他习惯性的环顾四周,和我的目光交汇时明显愣了两三秒——他没想到我会在这里。

他将装着教案的皮包放在了讲台上,拿出U盘,将课件拷到电脑中。他的声音,我听的次数不算多,却记得很清楚,总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

他叫我的名字时,用最亲近的身份和最疏远的称呼。现在面对满教室的学生讲着课,声音一样平静,却带着一种魔力。没有一个人在开小差或者走神,看向讲台上的男人的眼睛仿佛是看着光。

我不禁想起了曾经演过的一部剧,叫《无名时空》。大概“是一个人在十八岁的平行时空遇到了本该在三十岁遇到的人”。

如果我在我的十八岁遇到了现在这个郭文韬,会不会也像看着光一样?

一定会吧。

杀青之后我没好意思多留就跑了,进了屋门也飞快的往自己房里一躲。周峻纬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我被吵烦了才没好气的地接起电话来:“干嘛!”

“我来问一下你和你家郭教授的进展怎么样了。”周峻纬笑嘻嘻道,“怎么?他看上别人了出轨了?”

“去你大爷的出轨!”我低吼道,“说点好听的会死?”

其实还真有点担心郭文韬会给蔡疏寂拐跑呢。

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担心?

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我整个人烦得要死。“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我说。

“有,怎么没有?明天上午11点的飞机飞W市,把你的剧拍完,途中会有写真拍摄和采访,后面估计可以休息几天吧。”周峻纬说,“你之前拍的《红蝶》快上映了,发布会在下个月中左右。”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等到他讲完后飞快地掐断了电话。

伸手拉开房间,门下一秒我直接定在门口——妈的,郭文韬怎么回这么早啊!

好尴尬,是真的好尴尬,是那种“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也化解不了尴尬。

谁知人家随意地把包放在沙发上自然的招呼我过来吃饭:“别闹出胃病来了。”

我愣了,木然地的拉开餐桌边的椅子,打开面前的盒饭。相亲时我打听过,郭文韬格外看重吃饭是因为胃病而吃过亏,宁可少工作一小时要吃好每一餐。

这顿饭吃的比相亲时还安静。

我真的好奇郭文韬是觉得我跑去听他的课到得怎么样,但我问不出口。

于是我吃完饭后一猫腰跑回了房间,埋头整理起了我那堆成山的快递。这一埋头就到了晚上十一点,我舒展了一下身体,忽然想起上次被郭文韬拿走的教职工备用卡。

打开衣柜,拉开抽屉,蓝色的挂晟同一抹红色进入了我的视线,我居然忘记了我把结婚证也放在这里。

它们共同代表着我们婚姻的开始被装进了同一个抽屉里。

走到窗边,我抬起头,漆黑的天空不见一丝月影。再看另一间卧房,透出光线轻似薄纱,浅似碧湾,想着平时不苟言笑的郭教授对那些散发着淡淡墨香的纸张柔和下来的的目光,我坐在飘窗上靠着玻璃,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于是第二天闹钟响一遍我就醒了,原因是睡得腰酸背痛。

飞快地刷牙洗脸到厨房里加热一下昨天买的三明治,往行李箱里加了一袋未开封的膏药后飞快地的上了锁推向门厅。微微回温的酸奶拿在手上还有些凉,口罩帽子墨镜一气装备好就准备出门,没想到郭文韬穿的睡衣就出来了。

他伸手里理了理我我慌乱中掉出衣领的戒指,又把放在桌上的三明治递给我,看着我换好鞋子后还帮我把行李退出了门。

“注意安全。”郭文韬说。

我的脸藏在了欲盖弥彰的“武装”下,下半晌过后才低低地“嗯”了一下然后转过了身。

不明不暗的感应灯打在我的头顶。这一瞬间,我才真正有了一种已婚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当门重重落下,下我的心脏也无法控制的开始狂跳。

手上的三明治与酸奶温度差异过大年,手心一片水迹。空无一人的电梯里,我深深呼吸着,平复不了纷纭的情绪。

我似乎是心动了。

借着着那张教职工卡,我顺利地进入了M大,保安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杀青完了之后,我打点好工作,所有烂摊子全部甩给周峻纬处理售后,直接飞会M市去蹭某位教授的课。

阶梯教室前低后高,我从后门悄悄进去,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一个空座位上。除去墨镜与帽子的遮挡,戴着蓝色口罩的我看起来与其他学生无异。

帮我还在暗自得意时,一道目光无比明显的停在我的身上。郭文韬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讲课也不带任何停顿,。更没有引起什么躁动。

反正我无所谓,我是来看教授又不是学习的。

去W市那几天我天天摸那枚戒指又怕把它磨掉一层,无聊至极了就坐在窗边看的月亮,隔窗那点灯光不用闭眼就会浮现出来。

这是中了咒的表现啊。

当两个小时的课讲完之后,同学们离开教室时才发现我:“咦咦咦,蒲熠星?那个综艺不是拍完了吗?”

我低下头头不去在乎这些议论,因为郭文韬忍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在这时发了出来:“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郭教授啊。”我按着键盘,发了出去。

顺着人流往外,走好一会没收到他的回信。

“到了二楼之后往左拐的一间教室我在那里等你。”

我依言到了那间教室,郭文韬站在半拉的窗帘下,脸上表情看不出现什么。“你这样往外跑,就不怕被狗仔拍?”

半倚在一张桌上,我懒懒道:“拍就拍呗大不了我先发制人嘛,我又不怕。”

而他却像只会动眉头那一部分的肌肉一样又皱了皱眉:“那时是你说不公开的。”

“我有说先发制人就是公开吗?”我反而笑了,“有钱使得万年船啊郭教授。”

郭文韬的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

于是我又说:“要公开要等到一定时机嘛,更何况我们有名无实。郭教授。你做好被我打扰一整得准备吧,我要追你了。”

“我现在可喜欢你了。”

郭文韬既没要走他的卡也没表现出其他的什么来,让我一度怀疑我看上的是个机器人。

说不准是欲擒故纵?

假的,还不如说他是个机器人呢。

我闭上眼睛,任化妆师在我脸上涂涂抹抹,化到唇妆时,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郭文韬颊上偷的那个吻。

想着他好好吃早饭,突然被人亲一下时愣住了,耳朵“唰”地一下红透的模样,我就感觉很开心。

去往机场的路上,我是试着给他发了个表情包,结果显示对方已将你拉黑。

拉黑就拉黑呗我又没亏,有本事你把我电话拉黑啊!

但从郭文韬的反应来看我应该算追他的人中比较特殊的一类了——身份特殊、反应特殊、方式特殊。只要那枚戒指一日戴在他的手上,我就一日没有任何竞争对手。

下一次回M市,能干些什么呢?

拿着话筒站在红蝶发布会的舞台上,我想,那就请他看一场电影吧。

我电影票放进了郭文韬的教案里,只在他面前随口一提。

《红蝶》是我这几年演过最好的剧本之一。主角于栗在一场绝望的谋杀中苦苦挣扎,就像尸体旁边那只被血染红的、撕碎翅膀的蝴蝶。

于栗格外想自杀,最后却活在了无望中。

飞不出去的黑雾,惨白的枯树,还有又湿又腥的红土。

我特意避开上线日,选择了一个上午没什么人的场次,猫着腰进场时邻座早有了人。

郭文韬真的赴约了,这是很令人惊喜的事情。

“别想多了,我只是来看电影的。”他说,“我很喜欢这部原著。”

我笑了笑,说:“韬韬,你看电影也是在看我啊,毕竟于栗是我演的。”

好像在套娃哦。

作者知阖曾说过,他的悬疑三部曲,《桐楼》回味家庭,《容双》知晓女性,《红蝶》置身绝望。

看一遍,读一遍,演一遍,又以第三人称去欣赏一遍,还像在一口深井中无望挣扎。

阴湿的青苔,冰冷的井水,狭小的井口。

能写出这样的故事的人,他的人生,想必也充满着跌宕起伏吧。

电影散场时我和郭文韬走在最后,我凝视他的侧脸,长舒一口气。

多亏人生中还有光,让我不至于在这个世界上辗转流浪。

我伸手钩住过郭文韬左上的无名指,摩挲那枚银色戒指,又将手放在他手中,轻轻握住,并肩而行。

他没有甩开我,也没有说话。

随着全球气候变暖,极地多年冰川都会融化,我可不会相信有人的心比极地冰雪还坚硬。

总会因为一个人而迎来春天的。

之前代言的品牌商送了我一块表,我想了想,把它送给了郭文韬,也作为我们结婚的纪念。

我似乎爱上了那个可以看到月亮又可以窥见他屋内灯光的位置,在那儿一坐便是半小时、一小时,甚至睡着。

又坐在相同的地方,我看着窗外,今夜的月亮会停留在哪个树梢呢?

哪个都不会。

在黄昏时升起,在黎明时落下。树摇摇枝儿,请求它留下,没有一点回应。鸟儿的啼叫在夜空中格外凄凉婉转,同那那沙沙作响的树枝和叶片,共奏一曲遗歌。

这一天,月亮是红色的,我为了把它和它倒映在湖中的影子把窗户打开了,伸出手去拍,一个不小心,手一抖把手机掉了下去。

然后一声惨叫穿透了房间实心墙壁,成功地把认真备课的郭教授惊动了。

“怎么了?”他敲了敲我的房间门口,打开门后看见了我那张僵住的脸和还伸在窗外忘记收回来的手,大步走来把我往回拽。

我顺势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哀嚎了起来:“我把我手机摔下去了啊——”

在一片漆黑中我悲伤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周围一片寂静,我觉得郭文韬应该已经离开了吧,不料却听见他道:“现在还早,先下去把旧手机找到吧。等下去买个新的。”

我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看见了一个往外走的背影。我急忙凡事下床跟在郭文韬身后下了楼。

手机掉的那一片区域正好没什么光线,郭文韬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同我一起找着。看不清脚下的路的我两步一踉跄三步差点栽一跤,他不得不双手提着我的腋窝又一遍叮嘱我小心一点。

“没办法啊,”我说,“片场伙食太差了,连个胡萝卜都不给点,不得夜盲症才奇怪呢。”而且还挑食。

郭文韬顿了顿,把我拖到一盏路灯下不准我再靠近绿化带一步:“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去给你找。等下去药店买点维生素。”

我心头一热,又感觉那里有些不对。

这场景,怎么那么像《背影》呢?

“就这个吧。”我指着柜台里的一款和我摔坏那台差不多的手机,说道。

郭文韬看着我,带着不解,道:“为什么不选更好的?这个内存只有128GB。”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没事,这个挺好的,够用就行。”

在身上所有口袋里全摸了一遍后我不得不尴尬地承认我忘记带卡了。“那什么韬韬你帮我付下钱吧,我回去还你。”

郭文韬点点头,对着柜姐指着另一款手机说:“那就拿着个吧,麻烦了。”

那是新出的型号,,价格是一个普通教师三个月的薪水,虽然对于我来说不贵但是真觉得很没必要:“这......还是算了吧。”

“我出钱我说了算。”郭文韬一副“我有钱的你听我的”的样子,看到我还想说话后又说:“你之前送我的那块表我还没回礼呢,这是送你的。”

我一愣,看着他把钱付了后让柜姐帮我把数据恢复到新手机中。“你送我手机我要用,但我送你的表,你往房里一搁就不管了,放那儿供菩萨了?”我说。

这话一出,他和柜姐一齐笑了。我看着他的笑容,有一顺间的失神经。然后又听见他带着笑意,像哄我我一般说:“好,那我戴就是了,满意了吧?”

郭文韬拿起手机另一只手手牵过我的手腕,将手机放在我的手上,“现在你能收下了吗?”

我仿佛看到的另一个他。比相亲时那个郭文韬更熟悉,却又有些陌生,比一墙之隔的郭文韬更亲近,比一丝不苟的郭教授可爱一万倍。我的心脏越跳越快,只得地下头握住那个手机,“那我收下了,你也要说话算话啊。”

“好。”

怎么办,好像更喜欢他一点了。

又是一个起晚了的早晨。可怜的是,我还没有早饭吃。

结果一开门发现郭文韬在厨房里煎鸡蛋烤面包,只差流眼泪为自己可怜的胃而哀叹了。

周峻纬的电话和催命似的打过来,我开了免提一边换鞋一边应道:“我马上就来了,在等电梯了,什么?五分钟到不了要了我的命?大哥我行李箱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做好出门必备武装,我拉上箱子冲过去按电梯:“大哥你有时间别在这里和我瞎扯淡了去帮我买点吃的行不行!卧槽你他妈要我减肥?还减!减出低血糖肠胃炎你才满意是吧?你离谱!”

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我怒气未消,把手机扔进口袋,狠狠踹了两脚电梯门然后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叫我:“阿蒲。”

头还没转售,手上就被塞了一个塑料袋,一双手推着我我进了电梯,又按下我要去的楼层。转过身去,郭文韬双眼微眯,腰上系着围棋,消失在了电梯门后。

打开袋子一看,一面是三个奶黄包一杯温豆浆。

被周峻纬激起的火就这么散去大半了。

郭文韬是不是有魔力?我想着,坐上了车。

“哟,还要我给你买早饭,这不有的吃了吗?”周峻纬阴阳怪气道,“追到你家牛郎先生啦,蒲织女?日子都不错啊。”

我翻了个白眼:“老子自己给自己搭桥,你有个屁用哦。桥还没搭完了,你这边又在催命,我无语死了,好吗?”

周扒皮的死亡凝视让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上:“我不催命谁催你!这个年纪不工作去谈恋爱,你早过了能无忧无虑谈恋爱年纪了吗!”

狠狠灌下一大口豆浆,我把耳机塞上不答周峻纬的腔,接着吃早饭。

早餐袋子里还有其他东西,我伸手一摸,竟是郭文韬那张教职工卡。最常见的蓝色卡带和透明卡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意义却格外不同。

这才离开他多久啊,我就特别想他了。

“周峻纬,帮我找个音乐制作人吧,我想写首歌。”我说。

出道这么多年我终于发行了第一首个人单曲——《闭月窥灯》。它踩着《我和我的十八岁》播出的影子,唱给了众人,也唱给了他。

坐在阶梯教室的最高点,脑海里回放着在剧组的深夜一字一句写下的歌词,眼中是那个始终神色淡淡的男人。

M大一部分同学已经对我的出现感到习惯了,我甚至和他们聊起了天。他们问我,为什么要来听郭教授的课。

我说:“我喜欢他,我在追他啊。”

他们都笑了。其中一个女生说:“郭教授结婚了啊,那你着怎么追他?”

“正是因为他结婚了啊。”我也笑了,手腕上缠着的卡套盖在桌上,里面被我塞了一句歌词:“没有月亮了,于是我去偷窥一盏灯。”

那盏灯在他指间闪着光



我拿出手机个郭文韬发了条微信:“上次那间教室见?”

郭文韬的目光在讲桌上停留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手机亮了。

然后他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嘴角似乎扬起了一抹笑。

我在无人的教室里放着我的歌,低声唱着,坐在一张桌子上等郭文韬来。

“窗边一缕微光,是月的独唱

轻轻浅浅的云将它拥入怀抱

从南枝爬上天端,落入北湖的清凉

当风吹来,眼前只有空空生长的树梢

没有了月亮,于是我去偷窥一盏灯

灯光在指间舞蹈,每一秒

变幻成不同符号

背靠着背隔着的那一面墙

传递着你我心跳

......”

抬起头,郭文韬就站在门口,歌曲已经唱到了尾声。

“听出来了吗?”我说,“韬韬,这是我为你写的歌词,为你唱的歌。哎,你说,我喜欢你到了这种地步,能够得到回应吗?”

郭文韬不直接回答,反问道:“得不到回应,你会放弃吗?”

肯定是不会的。我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如果我会放弃,那我就不是现在这个蒲熠星了。其实《红蝶》背后还有一个故事,导演本来定了我,但是资本方又送了一个人进来演于栗。这我当然不让。我加紧背台词,揣摩主角心理,甚至找了人来帮忙分析,最终才让导演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在有希望时,绝不能放弃;一但放弃了......”

“——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看着他,弯了弯眼,“我有比别人更好的条件去喜欢你,去爱你,干嘛要浪费呢?”

打开一罐酒,仰头喝下一大口,音响里放着《闭月窥灯》的伴奏,没有了填词,这样听着,流露出些忧伤。

一连蹭了几天课,从行北追到漱兰,又要干通告去了,颇有些不舍。

自从到了周峻纬手上,我就被禁酒了。酒顺着喉咙进入胃,有些呛,很刺鼻。

酒精度数不高的果酒喝得我有些上头,面色微红。看着郭文韬的窗户,我从衣领下拿出了我的戒指,取下项链,把它戴在了无名指上。

又是一罐酒下肚。我捏着那根银链子把玩着,又靠在窗边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我飞快地出门,上了去X市的飞机,周峻纬早就等在那了。

这次来X市拍的是一期综艺,作为飞行嘉宾自然清闲些我大方地冲外围的站姐招手,强行起气百分百的冲着她们的长枪短炮微笑,可能只有化妆师知道我眼底下的黑眼圈多厚多重。

一整个流程下来搞到了晚上,和工作人员道别后我回到酒店,迎接我的是周峻纬几乎狰狞的脸:“蒲熠星你他妈什么时候决定公开了都不跟老子报备一下这些热搜炒起来压都压不下去!!!”

“什么?什么公开?”我蒙了,大半天时间手机不在身上我完全不知道网络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我又做了啥?”

周峻纬气得不想说话,把手机往我怀里一扔,扭过头去不看我。我仔细一看,是一条带了热搜话题的热门微博,写的是“蒲熠星疑似已婚,戴婚戒录制综艺”,配图是一张站拍图,对焦就在我手指间的戒指上。

我急忙往脖子上一摸,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反观左手无名上,一抹素色银光穿过我的瞳孔,落在视网膜上。

“我的锅。”我把手机还给周峻纬,不敢直视他,说:“我坦白,我喝酒了,然后做了蠢事儿出来。这件事我明天自己来解决,麻烦你了。”

我伸手刷开了房间门,把自己给关了进去。一篇漆黑中我的心跳格外明显,脑子里想的全是该怎么向郭文韬解释。

找出他的电话,不知道他睡了没有;打开微信,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心乱成一团麻,理了之后更乱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关了手机,把房卡插进去通了电。

借着光我看着手中漆黑的手机屏,抬手按在脸上,才发现我哭了,因为内疚和着急而哭的。

手机屏幕亮了。我擦掉眼泪,一看——

周峻纬:“这件事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从踏上M市的第一步起,我就一直低着头,任由闪光灯飞闪着,周峻纬雇来的保镖尽力拦住想要蜂拥而上的人群,一时间我显得格外弱小。

耳机里的我大声唱着《闭月窥灯》,挡住了机场人流的喧嚣。我双眼轻阖,眼泪又蓄满了眼眶。

一通电话打断了歌曲的高潮。我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喂?”

电话另一头人声嘈杂,我却依旧清晰地听清楚了郭文韬的话:“阿蒲。你怎么了?”

是郭文韬。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的泪水几乎决堤。“我没事。韬韬,对不——”

“没关系。”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阿蒲,你抬头。”

他的话就是一句咒语,我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能力。抬起头,面前的人不知何时被清开了。而路的那一头,是一个打着电话的男人,哪怕在墨镜黑蒙蒙的覆盖下,他的身周依旧带着光芒。

“等我过来。”郭文韬说,大跨步向我走来。

他替我摘下墨镜,温柔的替我擦去泪水,身处左手签注我的右手,袖口下露出手表的一角。

“不哭了。有我在,还怕什么?”

郭文韬抬起我们十指紧扣的手,郑重地在我的手背上烙上一吻,和我并肩站在一起,我的心脏顿时就有了着落。

被人用爱环抱的感觉多么美好啊。一句承诺,便足够了。不需要多么庄重的仪式,不需要高调夸张的宣讲,也不需要海誓山盟般的决定。

他带着我冲破重新围上来的人群,哪怕人围了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他的手依旧和我的手紧紧交握。那一吻留下的余温依旧残存在手背上,我的心无法控制地狂跳起来。

“蒲熠星。”郭文韬突然叫我,“我多么庆幸你没有放弃啊。”

“你的坚持让我找到了家的方向。我终于也有我爱的人了。”

他说着,眼中是溢满的温柔。

暖黄色的灯光在心间始终明亮。

月亮落入人间,终会成为我一生的爱,会给我一生的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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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25 13:34: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茵爱芸集 发表于 2024-8-24 19:42
一人血书韬韬视角!!!!

两人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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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24 19:42:0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人血书韬韬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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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11 10:28: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爱这种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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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11 09:22:4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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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5 00:00: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喜欢这个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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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2 10:51: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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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5 23:23:0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omg 写的好棒 呜呜 想看看韬韬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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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4 10:07: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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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4 00:42:0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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