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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郭蒲】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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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4 01:48:0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雁淮 于 2023-7-24 01:54 编辑

*现背,有纬钧戏份,蒲和齐没有女朋友。有点背德,蒲和齐单方面暗恋北和纬,接受不了请立刻退出,否则被博主创到博主概不负责。

*很早以前写的东西,可能看着会有点眼熟(去年在老福特发过),重修加了近2k的内容,纬钧出场较少。

  

  

  

  注意到郭文韬信息的时候我刚洗完澡出来,手机丢在床上,屏幕闪烁几下后又暗了下去。我诧异于凌晨一点半的信息,趿着酒店软棉的拖鞋走过去查看,郭文韬的大名赫然写在消息栏的顶端。往下翻去,还有两个未接电话,时间是五分钟前,显然是找不到人,迫不得已才换了微信。

       我给他去了电话,等待拨通前捞起一旁放好的毛巾开始擦拭头发,匀出一点好奇心去猜测这人的深夜来电是发生什么。郭文韬接起这通电话没用多久,但可能是没想到我还会再给他打回去,在另一头明显局促的“啊”了一声。

       韬韬?怎么了么?我问道。

       不怪乎我惊诧他这么晚给我打来电话。郭文韬此人,不熟之前没有事情绝对不会给我发信息,微信聊天开头最开始来来去去就是在吗有空吗有事找你诸如此类话术来回发送,发消息前卡点精准,踩着我下播的时候发来,字数寥寥就交代清楚事情,其实我知道他那时给我发一条信息都要斟酌数次,但他以为我不知道这事。

       后来总算放开了些……放的太开了些,有时候话多到满屏都是六十秒的语音信息。王春彧不愧为院内学历之巅,博士后还是一针见血,郭文韬这人就是不好聊天。我倒是乐得回他,只是工作安排忙起来后经常看不了信息,等一天工作下来再打开手机,那个汤汤露露相互蹭蹭的头像早消失在信息洪流之中。

       电话那边的杂音传来,郭文韬可能开了免提,一阵起哄的笑声后是忙乱的嘘声,我眉毛一挑,大概懂了,没再说话,等着他开口。但他却不急着说话,我只听见噪音源逐渐远去,半分钟后那点嘈杂的背景音也彻底消失不见,他这才放开声音说没什么事,刚才玩游戏输了,要求是随便给个亲友打电话……我打扰你休息了是吧,对不起啊。

       我眨眨眼,有点想笑,诶呀韬韬,既然知道会打扰我休息还给我打电话呀?

       他顿了一下,语气带着点那种“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怕你丢脸才不说”的意思:是吗,那我怎么看见有人十多分钟前才发的朋友圈说馋死了忍不住了买了个全家桶配奶茶准备大吃大喝的啊?

       我被噎得无语,只好仗着他看不见冲着空气翻个白眼,心说早知道这电话就不该打回去:我看想吃的是你才对。你那个大冒险的任务做完了吗,不需要我说点什么?

       “现在不需要了。”他好像是笑了笑,能听出一点鼻音,声音压得低,连带着一些我感觉不出的东西,不太对劲,或者说,不太像我认识的那个郭文韬,我下意识也放轻声音,迟疑着问喝了酒吗。

       “……嗯,罚了三杯。”

       这话我接不住,咬住嘴唇的瞬间意识到他可能真的醉了,然而他说这话就意味着我对他没有任何办法,他从来都是一眼就能看清我。按捺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因为我吗”,把手机挪开一点看清时间,凌晨一点四十八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所以,为什么要和我说呢,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沉默的时间太久,他大概也反应过来,轻声讲了几句别的扯开话题,我垂下眼,心想又是这样,大家话说不了几句就遇上无话可说的局面,但其实很久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说无可说,他最后还是长叹口气,我就猜他是不是又在电话那头咬指节——他一开始焦虑紧张就有这种小动作,我看见过好几回——他不太好意思的讲太晚了,你也早点睡,挂了吧,其实语气中有未尽之言,但这句话讲完就再无下文。我顿了一下,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搁在一旁,眼睛垂下去时看到掌心,纹线交错,像是我此刻快要溺亡的心情,纠缠着我想坠入深海,我看不懂这个,因为根本没学过看手相这类的东西,也不是很相信这种玄学,但这一刻仍是无由来的胸口发闷。我松开手机,他也不再说话,但通话界面依旧显示接通,呼吸声顺着听筒传导过来,最后还是我先说了晚安,主动挂了电话。

       外卖刚好再挂完电话的两分钟后送达。我一直惊讶于大城市的夜宵居然能开到凌晨两三点钟,既然赶上忙完事后饿了,点份夜宵也未尝不可,这通电话打过后也算是借食消愁。奈何今天的夜宵不甚对我胃口,更是因为早先那通电话而食不下咽,无奈只好搁下筷子,自我催眠已经吃了大半,再坚持一下别浪费了。摸着手上戴着的木珠自我催眠时又想起前两年刚回国时去的寺庙,是过年时去的,家里有长辈信奉这个,让跟着出门上一柱香,本来也是闲着,跟着去了,兴致上头就求了支签,对签文不求甚解,只记得是小吉,后来遇上郭文韬,这才发现这庙居然真的挺灵,说是小吉就真的只是小吉。

       我评判不了自己是否伪装得很好,但有一句话可能确实没有说错,世界上有三件事情是永远无法伪装的,咳嗽,贫穷,还有爱情。不过这也能算是爱情吗,也许只是特定时段里的吊桥效应,我思考过很多回,这是我很少有的得不出结论的事情,索性也不再去想,装聋作哑才是正解。不过也许是演技不够精进,到底是被发现,有回我和郭文韬打电话时赶上齐思钧借住在我家,那会他正倚在我懒人沙发上,手里还握了杯从我冰箱里刨出来的可乐,然而他看过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已经了然于胸。电话挂了后我俩面面相觑,两秒后齐老师往沙发背后一靠,很贴心的问走不走,请你去大悦城吃火锅。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注意到他帽子上别着的一枚狐狸装饰,他帽子是白色的,别在上面并不显得突兀,倒像是一直就别在上面的,但我记得那其实是一枚胸针。齐思钧面上平静的很,温和的眼睛同我对望,只是可乐罐壁上的水珠顺着他手腕往下滑,他却一点也没注意。那些水珠在他淡色衣角晕开一片深色,像是落入水中的细石,连波纹都不曾荡开几层,落下后就再无影踪。

      我扭头捞起钥匙,说要出门就赶紧出,等会赶上下班高峰期咱俩啥也别吃了,然后重新把话题扯回上次那顿我俩约了三个月都没吃成的火锅。

      郭文韬结婚那会给过我请柬,说是请大家吃火锅去,在北京的几位他都喊了,图个热闹。我笑话他仪式感有了又没有完全有,结果还是没去,当天晚上就订了回四川的机票,聊天对话框的文字删删减减数次,最后还是给他转了笔巨款,先祝新婚快乐,再说忙着工作,下回我请。
  
      微信聊天框上的正在输入转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最后毫不意外收到一句“那下次必坑你一顿大的”。

      我说好嘛,给你点单。

      这也不算骗他吧,我可不像这人这么会骗人,工作确实是有,也确实在四川,只是没有这么着急,最多算是对语言进行选择性加工,读书人的事情这怎么能叫做欺骗呢,再说被指着喊这个人太会骗人了的又不是我。但拿着那张正红色的请柬,我的手指在封面上敲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打开。

       院人全年无休这话不是假的,没过两月就要去录名学,郭文韬不是会给大家添麻烦的人,往往是最早到的,第二就是齐思钧,我忙完四川的工作往回赶,踩在录制开始前才勉强抵达,才进屋去就注意到几个臭弟弟围着郭文韬起哄,红耳朵的人脸上笑眯眯,右手无意识捏着左手无名指根,无意间对上我的视线,霎时怔了一下,我没有挪开视线,大方回望回去,冲他扯了一下嘴角,也许也能算一个笑容。齐思钧也注意到我,不动声色磨蹭过来搭我的肩,我扭头看他,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没事吧?

       没事,我压着声音回他了一句。

       确实没什么大事,郭文韬和我认识的前两年是真的不熟,至多逢年过节偶尔群发祝福,顺手勾过对方名字。后来熟后倒是你一条我一条的语音,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聚餐邀约,说实在的,同其他普通朋友也没什么不同。话是我自己说的,再聊三次天我们就能成为好朋友,但这次确实不太一样,直到我们聊的次数早就超过三次,三票转折点过后,好朋友的界限却也开始模糊不清。

       我不知道郭文韬给我的备注是什么,但他的微信备注我倒是没改过,明明白白就写着郭文韬仨字,有天叫他看见,还笑着问我说这么疏离啊蒲喷喷,那时候我们还能在镜头下靠得很近,扭头就可以看见他亮晶晶的眼。我懒得理他调侃,只是借着他的视觉死角抬起背在身后的手,偷偷在他刚做好的发型上呼了一把,没舍得用力,也可能是我表情没绷住,被他发现后一下扣住手腕,他笑意更盛,短暂的几秒内接触的皮肉传来不同的温度。

       郭文韬是会骗人的,我心血来潮拿小号刷b站,大数据推送主动将cp视频送到主页,那里面有我们曾经互相错过的眼神,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是我年夜饭那天晚上没能凑近的拥抱,是后来我们靠近就会下意识分开的站位。但他的眼神仍旧是望着我的,我看不懂也不想懂,他太会骗人了,那句歌词是怎么唱的来着,“少年人的一个眼神便骗过天下”还是什么,被骗的不止天下人,也许还要再带上一个我。

       我们曾经心照不宣的共享着同样的秘密,在密室的黑暗里曾经撞在一起的肩膀,从三楼一跃而下握住的手,他三票挂我那天从背后环过来的温热。很久以前学院糊的惨烈,微博上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朋友们的随口调侃,熬了两年后终于能不再说是小糊综,而那些调侃也随着仅半年可见消失在界限之后。

       开春的长沙仍是冷,夜里的风刮得人脸生疼,录制结束后各回各家,齐思钧拖着我出去吃夜宵,或者说这简直是绑架,人就靠在我房间门板上一下一下地敲门,大有我不开门并答应他勇闯夜市就把门敲烂的气势。我随便套了两件厚外套跟他走,五分钟后毫无形象地在广电周围的夜市吃小龙虾。那天齐思钧还赶场去了一趟别的录制现场,拖我去吃夜宵时也没提前把西装换下,只在外面套了层黑色羽绒服生怕弄脏。我注意到他的西装上别了支小狐狸的胸针,慢半拍才回想起是齐思钧生日时周峻纬送的,和当初我在他帽子上见的那支如出一辙,于是挑了挑眉,眼观鼻鼻观心地移开了视线。

       原来是这样。

       五斤小龙虾对于两个需要控制体重和食欲的人来说已经够了,我慢悠悠剥着虾,听齐思钧含含糊糊给我讲录制趣事,期间周峻纬来了电话,他扫了眼来电,没接,只是短暂停了话头,抬头看我。

       我又开始笑,不知道是笑谁,说你接你的,看我干嘛。

       于是齐思钧摘了剥虾的手套,隔空威胁似的点了点我,还是接了。

       我看着齐思钧放空自我,想到人的年岁增长以后总是会回想从前,所以有时候我总觉得遗憾,倘若能早点相遇,有些事情似乎就能改换结果,但改换结果后是否会导致另一种可能,像是南美洲煽动翅膀的那只蝴蝶,一环扣着一环,最后又回到起点,所以只觉得遗憾,却不再有别的想法。这就像是我二十六岁的夏天,在路上捡到一支真枪。因为年少无知,天不怕地不怕,我扣下扳机,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受伤,还以为自己开了空枪。后来二十八岁,我在路上走着,听到背后有隐隐约约的风声,我回头,子弹正中眉心。*



*原话自史铁生:是一个人十三四岁的夏天,我在路上捡到了一把真枪。因为年少无知,我扣动扳机,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受伤,还以为开了空枪。后来30岁或者更老,我在路上走着,隐约风声在耳边响起,我回头,子弹正中眉心。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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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5 18:43: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清水我也很喜欢!劳斯写的好棒!细水流长的感觉!很喜欢!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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