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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郭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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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0 11: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欲写信给你,可这山水长,我又难免慌张,于是托了昨夜的月替我讲。"

蒲熠星埋了一个秘密,在每个无人知晓的黄昏送给睡眼惺忪的月亮,他想,这样,连月亮都不知道他爱他。

他只在醉酒后透过瞳孔的微光泄漏过分毫的爱意,他步履蹒跚,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因为他的灵魂潮湿了。而他身边无人所知的秘密缓缓在胃里发酵,蒲熠星迷蒙的大脑迟缓地想,他的身体成为了一坛酒缸,存放着并不干燥的理智。

又或许他藏匿的并不那样好,那些无人诉说的倾盆爱意从未在眼神交错中有过一丝的遮掩,也许不过是那个人的视而不见和其他人的心照不宣才使之成为了秘密。醉酒后的蒲熠星思绪不似平日清晰,他眯着眼努力想要透过虹膜前的水雾看清那人的面部轮廓,却在色块堆叠间看到了那枚银色的戒指趾高气扬地击溃他所剩无几的勇气。

月亮淹没在阴晦的云海,他最后一位秘密的分享者叹息着掩面离去。

这样的爱恋过于惊世骇俗,就连觉察了蛛丝马迹的朋友们也默契地为他寻到了更好的借口,把那份明目张胆的偏爱归咎到了相似性引来的惺惺相惜,他也就借着打趣和玩笑放任情绪滋长,最终到了引火自焚的地步。

宴会无非是好朋友们掺杂了几位陌生人客套的敬辞,可酒精实在不能算蒲熠星的强项,不过几杯下肚平日总是计算着各种可能性的大脑就宣告宕机,慵懒的表情很快添了份迷茫,他想,太远了,离他的月亮还是太远了。父母给他起了星星的名字,也许是宿命,便就在一开始注定了他离不开那轮明月,哪怕他只能在同一片夜空相隔数百万光年暗淡地窥伺,也算在错了位的时空曾牵手相伴过。

幸而平日话就不多的人醉了酒也不至口不择言,不过是更沉默了些许,可惜在座诸位多少也有些神智不清了,否则至少熟稔的朋友定能察觉到蒲熠星不同寻常的寡言。

交际场的推杯换盏没能将他的注意力从同桌的郭文韬身上抢走,若非见到了郭文韬,他或许此生都不会相信那样玄妙的吸引力法则,相似性带来的原来不只有竞争的热血,还有他心跳中渐渐迷失的呼吸。他原以为他们都为吸引力法则所折服,想着郭文韬会不会也曾感受到过肌肤相接时被暧昧模糊了的边界,想着郭文韬是否也曾在独有的默契对视里短暂地走失过心跳,想着那些夜里曾共享过的月亮是否也搅乱过他的理智,直到那枚戒指耀武扬威般撕破了他单方面苦心维系的幻想。

其实早在他们初遇时蒲熠星就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说再聊三次天的笃定让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坚持,也骗过了郭文韬这样弥足珍贵的友谊不可多得,错过了他眼里短暂掠过的迷茫和不舍。蒲熠星想,是他亲手葬送了他的大海,在鲸鱼沉没前最后的低吟中。

大约真的是醉得厉害了,即使明知周围很可能环绕着摄像头,他仍不可自抑地将视线落在郭文韬的身上,像个卑劣的盗窃者一般贪婪的享受背后一人独享的浪漫。蒲熠星其实是个颇有几分偏执的人,这一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来,他漫不经心的外表替他掩饰了为数不多的野心,余下不多的渴望也被中二的言论草草带过,旁人只看到了他浪漫的理想主义,却似乎是下意识地忽略了理想主义者偏执的坚持让他几乎不曾错失过任何生出欲念的目标,郭文韬,只有郭文韬,是蒲熠星的一切例外。

蒲熠星不是个经常会感到孤单的人,人们常说的宴会散场后的空虚感未曾缠上过他的大脑,可那日散场后的月亮闪得过分,兴许也带来了他曾无法理解的情绪,他只觉得冲动的情感占据了上风,谋杀了所剩无几的理智后裹挟着他想要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可挽回的事。蒲熠星低笑一声,自嘲着这样不自量力的自大。又能怎样不可挽回呢?他做得出什么事?哪怕他真的做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郭文韬不会抛下一切跟他豪赌一场。即使郭文韬也有过心动的瞬间,现实主义者却永远与浪漫主义者在勇敢这件事错肩而行,所以做过风投的机会主义者用着足以毁了自己职业生涯和学术成就的满分把握后退了半步,收回了想要触碰的手。

可那天的月亮太亮了,事情总会在这样的夜晚落入俗套,又会在酒精的熏染和本能的驱使中回归正轨。所以蒲熠星短暂地放弃了思考,他决定放任一秒,就一秒。

“郭文韬,你快乐吗?”蒲熠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听上去又傻又没有意义,他的回答似乎也没有那样的重要,更是和他固执守着的秘密沾不上边,可蒲熠星执着地看着郭文韬,路灯照射下的眼睛像是隔着层看不透的光圈,晃的郭文韬有些头晕,路灯下白得反光的人大着舌头又重复了一遍。

“郭文韬,你快乐吗?”

他像个固执地向母亲讨要玩具的孩子,缠着家长非要得到个满意的答复,而被他缠着的人现在也颇有几分醉意,眯着眼睛挥挥手,像是在拨开弥漫在蒲熠星眼前恍惚的水汽。“快乐,当然快乐,为什么不快乐?阿蒲深夜emo了?”

蒲熠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石凯回过头的催促中哑了声,只沉默片刻——那两秒在他的视野里被拖的无限长,甚至,蒲熠星苦中作乐地想,如果他的人生是部电影,这一幕一定是远景的长镜头慢放,最好再配上些缓慢伤感的音乐和微湿的小雨,雨滴该缓慢地在行人的伞面迸开,然后镜头会聚焦在某一滴平凡的雨滴上,透过光影的折射在碎裂的水珠上放大他纵容下那一秒的哀伤。

“没什么,人活着,快乐是最重要的嘛。”无论他的大脑里转过了多少念头,他终于还是按下了那轮月亮,用惯常的嬉笑带过了不知所谓的犹疑,蒲熠星觉得其实郭文韬也不如别人说的那般了解他,至少他的灵魂干燥地浮在半空,冷眼旁观了一场盛大的谋杀而一言不发,蒲熠星任性的单方面将他判做凶手,又想象着那个人落魄的样子心尖微痛,咂舌决定作为死者赦免他——就连这般无厘头的想象中,他都舍不得郭文韬受半分委屈,良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死者是没资格去赦免罪犯的,那他就只好拜托九州替他传达那份赦免的遗言了。无稽的想象逗笑了梦境的主人,蒲熠星于是兀自地笑弯了腰,其他人不明所以的跟着他笑起来,笑容确是可以传染的,哪怕是未知理由的笑。

他迟缓的大脑没能很好的处理视网膜接受的信号,直到刘小怂扯着他袖子阴阳他是不是还没喝够转场再战时,他才将将意识到,出现在门口的那个女孩子,是郭文韬经历了漫长的爱情长跑后修成正果的女友,确切来讲,现在该说是妻子了。哦,所以她是来接他的,大约是怕他醉酒后不安全,蒲熠星没什么感情地想,又没有道理地生出几分赌气,可郭文韬跟他们,跟他在一起,怎么会不安全。他知道这些话他此生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于是任由了幼稚的情绪在大脑里横冲直撞,其实蒲熠星甚至幻想过表白后潇洒的说出再见,告诉他“我喜欢你与你无关”然后学着漫画里的主角抽身离去,与拒绝了自己的人一别两宽,只留下夕阳下一个洒脱的背影。制止他效仿这样中二行为的是每晚的月光敲开窗户大声在他耳边说,“这是现实,你们不能落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这个现实里有太多身不由己,再撑撑吧,或许下个现实里你们会相爱,会在海平面的尽头接吻。”

虚妄的念想并不足以支撑着他继续这场无望的单恋,所以他打算在这一天为这段无人知晓的暗恋画下句号,于是他拿起笔,用了最古老而简单的方法,在酒店床头的便签纸上,开始记录这个秘密。既然称之为秘密,那个人的姓名就不会出现在信里,蒲熠星在心底再次咀嚼过那三个字,笔下却没敢泄露分毫,他赌不起这份感情暴露在视野中的代价。

于是他在最后写:“而今夜云雾弥漫,遮住了月光,我也没能鼓起勇气说爱。”




在老福特发过一遍的文,决定搬来论坛再发一遍。

信的内容在老福特彩蛋里,比较短也不影响阅读,可看可不看啦。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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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3 20:49:08 | 显示全部楼层
be文学 呜呜呜 我有病 我就爱这种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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