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蒲】不努力是要被抓去谈恋爱的

鸦月Mota

*关于披着马甲追爱的俗套恋爱故事

Summary：天凉了，风起了，该让某个小演员收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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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二月一日，雨。
空气又湿又黏，糊得人喘不过气。
灰色的天幕下立着一栋老旧的办公楼，墙皮因为年久失修而绽开了蛇状的裂纹，更别提楼道里那几盏忽明忽灭的电灯，整栋楼距离危房的概念可能就差一个“拆”字，很适合当综艺节目纳凉特辑的取景地。
一阵风吹过，二楼窗框上挂着的长方形广告牌轻轻晃了两下，前半行字早在风雨中失去了踪迹，只剩后面掉了漆的“娱乐公司”四个字依然顽强地坚守着岗位。
没办法嘛，世道艰难，房租电费当然能省一点是一点。

短短几分钟内郭文韬已经是第三次斜着眼睛打量站在半米开外的年轻男人了。
“你说公司派你来的啊？”仗着没人管就擅自霸占办公室充当休息室的小演员优哉游哉地抬手扯了扯脸上敷着的护肤面膜，“怎么说的？”
蒲熠星笑得很温柔：“还能怎么说？让我尽力接济一下你，毕竟公司事多，不能养吃白饭的艺人。”他顿了顿，末了体贴地补充说明，“啊，没有嘲讽你糊的意思。”

郭文韬：“……”
郭文韬：“你……”

“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这是名片，请过目。”蒲熠星打断他，不太熟练地翻出一张白色小纸片递过去，动作像极了上车刷公交卡，“以后就由我负责你的工作接洽事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伸手不打笑脸人，郭文韬顶着面膜接了名片垂眸一扫，毫不在意地塞进了裤子口袋里：“我感觉不会很愉快了。”
蒲熠星：“那我不管，反正我有工资拿。”
郭文韬：“你当我没有？”他抬了抬下巴，“开车来的？这破地方可不好找。”
外面下着雨，这个新来的经纪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然而裤脚却干净得连走路时不小心溅上的泥点都看不见，足以引起郭文韬的怀疑。
“对啊。有规定经纪人不能开车吗？”蒲熠星一屁股坐进郭文韬对面的沙发，板着脸翻开一个蓝色文件夹，“闲话少说，关于你这个月的广告拍摄我们已经在谈了，目前比较稳妥的有……”

郭文韬起身走到窗边探头往楼下看了一眼。

嗯，一辆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锃光瓦亮的黑色迈巴赫，虽然不是今年的最新款但外表目测九成新，显然主人对它很是爱惜。
更重要的是，这车看起来相当眼熟。
“停，别念了。老爷子让你来的吧？”郭文韬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直觉，不客气地挥挥手，“一百万够炒你鱿鱼吗？顺便带句话，我讨厌被他监视的感觉。”

工作重点还没读到就被打断，蒲熠星很不爽。
“什么老爷子？我都说了是公司正常的人事调动，你以为我自愿来带你的啊。”他合起文件夹，嗤地一笑，“一百万？一百万怕是给我车交个保养费都不够哦。”

郭文韬瞳孔地震：“……你工资多少？”
蒲熠星想了想，冲他张开右手手掌，正反两面分别晃了晃。
郭文韬再次瞳孔地震。
卧槽，十万？破公司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他摘下面膜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正气凛然地原地立正：“商量个事，咱们公司还缺经纪人吗？我还挺有行业经验的。”

蒲熠星：“……”
蒲熠星：“不缺。还有你长了个痘，赶紧想办法给我消掉，不然上妆要卡粉的。”

你才卡粉，你全家都卡粉。
郭文韬捂着额头翻了一个很有性格的白眼，转身进了洗手间顺便摔上了门板以表气愤。
“嘭”的一声巨响，蒲熠星独自望着墙角簌簌震落的一坨陈年墙灰陷入沉思。现在的小演员怎么这么难搞……一千块钱而已，至于吗？

02
新朋友“火羽白日生”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你已添加了火羽白日生，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火羽白日生：工作号，朋友圈没内容，别翻

你怎么知道我想看你朋友圈？
郭文韬探向页面顶端某个按钮的指尖堪堪停在半空，尴尬地缩了回来，假装无事发生。

火羽白日生：我会整理合适的剧本发给你
火羽白日生：有特殊要求吗？比如不接吻戏之类的

郭文韬转了转眼珠。

Stefan：呃，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火羽白日生：？
Stefan：不接吻戏
火羽白日生：……
火羽白日生：总觉得你比我想象中还糊……
Stefan：话真多，你不也是个没名气的小经纪人？
火羽白日生：哎，客气点！我可是业界第一大牛
Stefan：？
火羽白日生：的同学的外甥女的表妹的儿子的高中时代的好朋友
Stefan：你神经病吧
Stefan：哪凉快哪呆着去

郭文韬气笑了，左手晃荡着的高脚杯杯底哐当一下磕上了大理石台面，不小心洒出几滴红酒。
“蒲熠星，你哑巴了？不会张嘴说话？”他屏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扬声道，“都在一个屋里发什么微信啊？”
话音刚落，阳台紧闭的门被拉开一条缝，蒲熠星慢腾腾地探了个脑袋出来：“这不是让你提前习惯习惯工作状态嘛。情景模拟，懂不懂？”

郭文韬：“不懂。”
蒲熠星：“哦。”

同处一室的两人相看两生厌，默契地扭过头各干各的事，全当对方不存在。

天色渐晚，郭文韬本来不想占用休息时间聊工作，可架不住新上任的经纪人以“时间就是生命你还想不想好好混了”为由，被迫带着他和他那辆招摇的迈巴赫回了家，上楼时还被平日里最爱给小年轻们拉红线的邻居阿姨撞了个正着……
那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社死也不过如此了。
早晨出门摸鱼晚上就莫名多出个绯闻对象，偏偏不能说又不能骂，换谁都得一肚子憋屈。郭文韬喝一口酒瞪蒲熠星一眼，再喝一口再瞪一眼，仿佛目光如刀片，恨不能剜下他二两肉。
——但罪魁祸首浑然不觉，抱着电脑在客厅转了两圈，终于找到电源接口后往地毯上盘腿一坐，端端正正地开始敲键盘。

“蒲大经纪人什么时候走？”郭文韬幽幽发问，“还有半小时十点了，这算加班吗？”
“来都来了，着什么急哦。”蒲熠星按了一下回车键，页面上应声弹出一页资料样的文档来，“就算加班也是我自愿的。你有没有比较擅长的角色类型？”
郭文韬想了想：“……霸道总裁？”

蒲熠星手一抖，差点把文档扔进回收站。

其实郭文韬这个人蒲熠星是知道的。
一个一百八十线的小演员，出道两年多至今没好好演过一部戏，接过最多的工作是给金主爸爸拍广告片，常年处于娱乐圈查无此人的状态，和淘宝模特的待遇差不了多少。
用一个字概括，糊。
但着实没想到能糊到这个程度。
“你……你再详细说说？”他不死心，想再拯救一下自家唯一一名艺人看似无药可救的戏路，“霸道总裁的定义太宽泛了！万一是你理解错误呢？”

郭文韬：“就是霸道总裁。”
郭文韬：“喜欢做饭的霸道总裁。”
郭文韬：“一言不合就戏精上身的霸道总裁。”
郭文韬：“纵使身世坎坷命运多舛但性格倔强永远不向现实低头的天真无辜的霸……”
蒲熠星替他续上：“还是霸道总裁。”
郭文韬终于找到机会喘了口气：“嗯，还是霸道总裁。”

蒲熠星无语了。
霸道总裁角色专精、没有事业心又不爱互动还成天拽得二八五万跟谁上辈子欠了他钱一样的小糊豆到底是哪里来的粉丝啊？总不能是因为死心塌地唯爱这张脸吧？虽然他长得确实很好看。
……等等，长得好看？
蒲熠星眯起眼睛点了点头：“我有一个主意。”
郭文韬悚然一惊，后背瞬间窜起凉意：“有话直说，别这么看着我。”

蒲熠星：“接综艺吧。”
郭文韬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怼我的口才应该去正确的地方发光发热。”脑子转得很快的经纪人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突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最好再立个讨喜的人设，嗯，高智商毒舌学霸怎么样？”

郭文韬：“……”
郭文韬：“你真的是经纪人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疯了似的生根发芽，演员先生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知道自己还没混到能被重点培养的程度，公司又怎么会特意为他换经纪人？再加上这个经纪人也不太对劲，言行举止总透着些奇怪的不协调感，很难不让他多心。

“我知道了，蒲熠星你是不是我对家买来害我的！你是卧底！”

蒲熠星露出看傻子的目光：“醒醒，你那么糊哪有对家，谁吃饱了撑的要害你？”
“……”郭文韬忽然发现有时候不说实话也是种美德。

“我得跟你合作一年呢。你不会烦我吧？”
敲完最后一个字，蒲熠星跳起来利索地拔掉电源线，转头冲着郭文韬眨了眨眼：“一年而已嘛，很短的。”

“怎么会呢？我不是那样的人。”郭文韬面无表情地捏爆了薯片包装袋。
呵，已经开始烦了。

03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道理从古至今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行得通的。蒲熠星比较厉害，只花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成功烧起了第一把火——虽然这把火的名字叫郭文韬的怒火。

“蒲熠星！看看你干的好事！”

小破办公室的门哐当一下被拍在墙面上，顿时掀开一大块脱了胶的木纹贴纸要掉不掉地挂在边缘，样子十分可怜。

蒲熠星歪头看他，面色平静：“怎么了？”
郭文韬忍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掏出手机甩给对方：“为什么要接这个综艺？”
“这个综艺不好吗？热度都爆了。”蒲熠星的头更歪了，“我的天啊你知道他们节目组有多难谈吗，这资源好多人想拿都拿不到，你还嫌弃？”

“这根本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大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舞蹈类的节目你也敢接！让我去干什么，给人家当气氛组吗？”
郭文韬真的很心累，连跟蒲熠星叫板都显得格外有气无力：“蒲熠星，蒲大经纪人，想接综艺可以但别接这些不靠谱的了，又不是穷到只剩这个资源了，下一个我一定配合你行吗？”

“节目组跟我说只要会跳广播体操就可以的……”
蒲熠星还想再争取一下，迫于那道越来越危险的视线压力，只好不情不愿地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行，不想去就不去吧，我再找别的。”

太好了，不用社死了。郭文韬脸色缓和了许多，没好意思告诉蒲熠星其实他广播体操跳得挺好的，小学时候还是班里的领操。

“还有其他事吗？”才舒服了没几个小时又要开始为资源头疼了，经纪人心气不顺地瞪他一眼，“没事快爬，晃得我眼晕。”
郭文韬摸回手机锁了屏扔进兜里：“走了，我从摄影棚溜出来的，本来也没空跟你聊天。”有个亮晶晶的东西一闪而过，正好落入他余光范围内，“那是什么？”
蒲熠星沿着郭文韬的视线低头：“这个啊？戴着玩的。”他今天穿了件深色的上衣，领口半掩着一条细细窄窄的银质项链，像条蜿蜒其间的小蛇。
郭文韬点点头，给予中肯的评价：“好看。”
拜有个做珠宝设计师的妈所赐，他总会特别留意身边人配饰的细微变化。这次也不过随口一问，谁知蒲熠星已经利索地摘下了那条项链拎着尾端放在桌上，曲起指节轻轻一敲：“那送给你。”

郭文韬：“……啊？”

“你说它好看啊。”蒲熠星视线已经移回了电脑屏幕，好像真的不在意项链的归属问题，“配你的衣服也好看，戴着吧。”

好家伙，又是个眼熟的奢侈品牌子。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夸一句好看说送就送，他月薪不会真是十万吧？临出门前郭文韬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蒲熠星一眼，除了探究更多了几分好奇。
……可经纪人的耳朵怎么有点发红？郭文韬疑惑地皱起眉：这天气有蚊子了？

“我真走了？”
“快走。”
“那你好好挑节目啊，别再……”
“哎呀，知道了！”

仅仅一星期后，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脆弱的信任关系又碎了个彻底。事实证明小肚鸡肠又脑子冒泡的经纪人真的不值得信任——btw，前面两个形容词是正在气头上的郭文韬擅自加的。

刚接到了蒲熠星发来的新综艺邀约，郭文韬定睛一看，立刻被“心跳的信号”几个大字吓得当场夺命连环call：“蒲熠星你接的什么破综艺，知不知道那是个恋综！”
“你看见了？”蒲熠星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室咔嚓咔嚓啃苹果，“知道啊。”
郭文韬：“知道还接，你疯了？”
蒲熠星：“你才疯了，明明上次是你说换一个就答应的，怎么还反悔？我谈这个谈了整整……”
“我不谈恋爱！”在隔壁市拍广告外景的郭文韬气得想直接杀回去，“我不谈！你死了这条心吧，让我跟陌生人谈恋爱还不如去跳舞！”
“不是，谁说让你去谈恋爱了？”蒲熠星打心眼里觉得冤枉，加快速度两口啃完了苹果，险些被噎死，“……节目组是让你去当观察室的飞行嘉宾，不是让你亲自下场！”

郭文韬：“……”
哦，少看了一行字。

蒲熠星：“没戴隐形？”
郭文韬：“没戴。”
蒲熠星：“那气死你活该。”
“我近视不到二……算了。”气氛有点尴尬，郭文韬清了清嗓子，尝试转移话题，“恋综的飞行嘉宾？为什么给我签这个？”

“热度啊热度，这节目有热度！”
“……你就这么想捧红我？”
“那倒不是，毕竟看你自己也不是很想红的样子，就算我把一车资源喂你嘴里都没用。”
“……”
“再说了，就当去公费学习，观摩观摩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多好啊。”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
郭文韬将信将疑：“是……吗？”
“当然，骗你是小猫。”蒲熠星难得理直气壮一回，“赶紧去工作，不努力是要被抓去谈恋爱的，拜拜。”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给郭文韬留，不愧是凌晨三点半还在峡谷驰骋的手速。

郭文韬盯着手机半晌回不过神。尽管对方给的理由很充分，但仔细一想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别扭。

Stefan：挂那么快，你是不是心虚？
火羽白日生：心虚个锤子
火羽白日生：你才心虚你全家都心虚
火羽白日生：我不心虚！

居然秒回，他就是心虚。
郭文韬托着下巴满目迷茫。
……可他心虚啥呀？

04
“我坦白，其实我不是正经艺人，我是来体验生活的。”保姆车里，郭文韬正襟危坐，“骗了你那么久不好意思，但这个通告我不想接。”
蒲熠星冷静地喝了口水：“然后呢？”
他手里的保温杯粉嫩嫩的，还印着可爱的白色小猫头像，此时正冲郭文韬笑得欢快。
郭文韬眨巴眨巴眼：“……你不问点别的？”
蒲熠星继续喝水：“大惊小怪。我早就猜出来了，正经艺人哪有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通告排不满竟然还有心情感叹可以放假。”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体验生活？”
“还能为什么？豪门大少爷叛逆期到啦不想被安排进自家企业于是和父母大吵一架离家出走独自闯荡娱乐圈啦，混不出个名堂来就要回家继承家业顺便结婚……是这样的剧情吗？”

差不多吧。
郭文韬默了默，僵硬地点头。
他到底看了多少小说才能记得这么清楚？

“所以，为了不被遣返，你还是得好好工作。”蒲熠星满意地总结陈词，“申诉驳回，好好工作才是唯一出路。”
郭文韬张了张嘴想狡辩，正好这时有人轻轻敲车门，蒲熠星降下车窗回了句马上，接着踢了踢他的脚踝：“快点，没有休息时间了，打工去。”

郭文韬：“？”
怎么还压榨员工呢！

等到郭文韬进了摄影棚，蒲熠星才抱着保温杯悠悠叹了口气。
有人体验生活是进娱乐圈当个小明星，有人却阴差阳错成了经纪人，这世道可真有意思。

小明星本星平时除了上班摸鱼没有别的消遣，电脑他用着头晕，只能偶尔玩玩手游，除此以外最大的爱好就是泡健身房。
因为家里足够有钱，所以郭文韬的私人健身房雇了人每天打扫，整个房间宽敞又干净，蒲熠星偶尔也会去那里松松筋骨，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见缝插针地给他塞通告。

“户外竞技类真人秀去不去？”
“不去。”
“那你想去什么样的？”
“随便。”
“……户外竞技类真人秀去不去？”
“不去。”

去尼玛德。蒲熠星拳头硬了。
这几个月能和平共处是我仁慈，绝对不是打不过。

郭文韬自己的微博经常忘记发动态，每个月都在完不成kpi的边缘反复横跳，红V岌岌可危。蒲熠星找了块瑜伽垫坐下，随手打开相机对着撸铁的小糊豆咔嚓了一张——这事他早干惯了，多存点生活照好替小糊豆发微博保红V。
真是拿着经纪人的钱操着助理的心啊。
蒲熠星一边感叹一边按下发送键。

@文韬Stefan V：今日大吉，宜健身。[图片]

评论区的热评来得很快：女友视角？
女什么友，此处禁止泥塑。
蒲熠星想也不想地打字回复：是男友视角。
一切都发生得非常自然，自然得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是郭文韬的账号。
直到郭文韬运动结束拿回手机点开新消息翻了翻，脸上情绪复杂，一言难尽。

“蒲熠星。”
“什么？”

经纪人疑惑回头，看见自家艺人晃了晃手机：“男友是几个意思？”

蒲熠星：“？”
哦豁，出大问题。
“……不是，这个是因为，你评论区说我是女友视角我下意识就澄清了，没……”替身使者硬着头皮想了半天终于编出一个自己都觉得牵强附会的解释，“男友是指，男……男性朋友！”

挺好，男友=男性朋友，原来如此。
郭文韬若有所思地啧了一声，莫名回忆起半年前拍的一部小成本网剧里的台词——好清纯好不做作一男的，我承认你的小花招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蒲熠星：“啊？什么花和猪？”
郭文韬：“我说出来了吗？……没事，夸你呢。”
蒲熠星：“？”

05
半年过去了，在蒲熠星和郭文韬的不懈努力下（虽然后者是被迫奋斗的）十八线小糊豆终于靠着一部电视剧里的配角小小走红了一把，微博粉丝数也涨势喜人，成功跻身十七点五线。
收到另一个剧组主动抛来的橄榄枝的那一刻，蒲熠星捧着手机热泪盈眶：“好大儿！出息了！”
“注意形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的猪要出栏了。”相比起蒲熠星真情实感的激动，郭文韬反倒没什么感觉，“什么戏啊？”

“这个，我看看……”
“我想当那种莫得感情的鲨手，拒绝感情线。”
“你个十七点五线飘了是吧？”
“半年多前进点五不错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凭什么歧视点五……我说实话你瞪我干嘛！”

新剧得按照导演要求严格管理体型，蒲熠星给郭文韬列了整整一页A4纸的忌口注意事项，导致他现在出门吃饭只能对着满桌营养餐生闷气。
快吃吐了的小演员悲壮地一挥手：“我决定了，干完这票不干了！回家结唔唔唔唔——”
怎么听着像个黑社会？
蒲熠星目露惊恐，在郭文韬吐出最后几个字之前眼疾手快地扑上来捂他的嘴：“停，stop！这不是在你家你可别乱说话！等会儿上了社会新闻咱俩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角色定了，郭文韬还真领到个他心心念念的鲨手角色，甚至有不少戏份和台词，简直是撞大运。

进剧组后郭文韬利用上妆的间隙给蒲熠星打了个电话：“你怎么不来片场陪我？”
电话那头的蒲熠星声音含混不清，一听就没睡醒，郭文韬都担心他会咬了舌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行了，太困了……”
作为忠实的熬夜爱好者，能连续早起一个月已经堪称蒲熠星人生中的奇迹了，除非郭文韬开着挖掘机去撞公司大楼，其他任何天大的事也喊不起来他。

“别人家的演员都有经纪人和助理陪诶。”郭文韬有心逗他，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吓得化妆师手里的眼影刷啪唧一下怼进了粉底液，“没有助理就算了，我连遮阳伞都没有，好惨啊。”

蒲熠星勉强打起精神：“保姆车前面就放着一把，你多大人了还不会自己带伞，是……嘶……”
完了，这是真咬舌头了。
郭文韬赶紧关切道：“没事吧？”

“有事啊！疼死我了……”牙齿落得又稳又狠，这一咬直接赶走了蒲熠星满脑子的睡意。他抽着气从床上坐起来，一边夹着手机往客厅走一边妥协似的哼哼了两声，“我现在去你家总可以了吧，你给我老老实实拍戏，别再打电话来。”

“你去我家干啥？”
“给你改善伙食。”
“？？？”

等夜幕低垂，郭文韬拎着包回到自己的公寓，一推门便闻见满屋热腾腾的米饭香气。
说来做饭还真做？他愣了愣，快步走近亮着灯的厨房：“原来你会……呃……”
世界名画映入眼帘，自告奋勇跑来“改善伙食”的经纪人此时正举着刀和案板上的灰色多足小恶魔对峙，气氛焦灼得让郭文韬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你回来了？快搭把手。”蒲熠星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奄奄一息的八爪鱼再次绝地反击，“这东西怎么处理啊！”
“不会处理还买？”郭文韬嗤地一笑，慢条斯理地洗了手去抓那只八爪鱼。

蒲熠星松了口气：“谁知道它是活的。”
“行了，再炒两个菜就能开饭了。”最棘手的食材被处理了，他彻底放下心来，挥着铲子赶郭文韬出去，“大厨做饭不许围观！”

这好像是我家厨房……
郭文韬小声嘀咕，转悠了两圈又回到门边，肩膀倚着门玩手机，视线却不知不觉落在前方，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安静地注视着他朝夕相处的经纪人。
暖黄色的壁灯给清瘦的背影镶上一圈光晕，氤氲的水蒸气模糊了脸颊，也模糊了镜片。
于是郭文韬忍不住开始发散思维，如果蒲熠星不做经纪人，那他会成为谁？他们还会相遇吗？

这么想想……好像是我占了便宜。
郭文韬心跳慢了半拍。
占了天大的便宜。

“连围裙都不穿，你是真不心疼衣服。”
看见蒲熠星个厨房菜鸟居然还试图颠勺，郭文韬摘下围裙往身上一套，拿过木铲的柄轻轻拨开那人，亲自抄起了油锅，“还是我给你做饭吧。”

突然从“掌勺大厨”沦为“厨房吉祥物”的蒲熠星当然不知道郭文韬内心的想法，只能一脸懵逼地对着手里的盘子使劲眨眼。
——难道我厨艺真有那么惨不忍睹？

06
“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阳台上的风有点冷，郭文韬裹紧了外套。
蒲熠星看了看，还真有三个未接来电：“刚才忙着搬东西，现在我看见了。什么事，说。”
郭文韬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到家没，路上堵不堵。”
“没记错的话，我俩好像都是本地人吧？”蒲熠星越发摸不着头脑，“城南你又不是没来过。”
“……所以我说随便问问嘛。”郭文韬更不自然了。

这天是腊八，马上就要过年了。
公司放了年假，经纪人早早收拾了行李回家，临走前还带走了小演员家最后两瓶辣椒酱，美名其曰“防止某人克制不住吃太多长一脸痘痘影响工作”，实际上只是因为自己懒得再去买，为此郭文韬笑了他足足半个星期。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蒲熠星又问。
郭文韬吓出一身冷汗，绞尽脑汁找新话题：“没有啊，是你想太多。”
那人语气里满是疑惑：“真的吗？”
“真的真的。”郭文韬疯狂点头，复又想起他现在看不见，连忙补上后半句，“骗……骗你是小猫！”

蒲熠星：“……”
蒲熠星：“这话听起来好耳熟……”
郭文韬：“哈哈，哈哈哈。”

刚好这时候夕阳落了山，远处有金色的光芒一跃而上，旋即发出“嘭——啪——”的巨响，绚烂的色彩映亮了粉红与深蓝交界的半边天。
郭文韬的眼睛也亮了：“蒲熠星，往外看。”
“看什么？”蒲熠星起身拉开窗帘。

“烟……”
“烟花！”

一个城北一个城南，却仰望着同一片天空，就连眼底绽开的烟花都是同样灿烂的一朵，不知该说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的必然。

烟花秀很短暂，五分钟后就安静了下来。通话里只听得见彼此平稳的呼吸声，没有人率先打破这段沉默，像约好了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郭文韬小心翼翼地开口，指甲都快把铁栏杆表面的漆抠没了：“阿蒲，其实我是有事找你……”
“我签的合同就到年后，过完年带你的就不是我了。”半晌没说话的蒲熠星突然出声，“新经纪人比我从业时间久，可以信任他。”

新经纪人？
郭文韬一下子哽住，茫然地反问：“合同到期了？这么快？”

“当初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年而已，很短的。”蒲熠星嗯了一声，“所以你刚才是想说什么来着？”

不知道是不是郭文韬的错觉，他隐约觉出蒲熠星的语气变了，先前那股平静中好像忽然夹杂了一点难以言明的微弱的期待。
可是他在期待什么？

“我想说……”

栏杆上斑驳的黑色漆皮终于被整块抠掉了，露出硬邦邦的铁质底子，冷得像块冰。

“新年快乐。”

07
小演员又又又罢工了。
这次是因为经纪人擅作主张约了一家媒体的专访，正巧那个时间段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身材管理time，路上又堵车，从健身房赶到约好的地点显然来不及。
所以他很生气。
甚至一度气到想退圈。

“哥你不能退圈啊，现在是事业上升期，退圈损失太严重了。”新来的经纪人表面勉强维持着冷静，其实心里怕郭文韬怕得要死，“还有，还有那个专访……”

郭文韬皱了皱眉：“不做了。”
经纪人为难：“约都约好了。”

“那就改到后天上午，这样总可以了吧？”郭文韬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叹气，“我不打无准备之仗你又不是不知道，蒲……”
抬头对上一张陌生而紧张的脸，他一个急刹车收住尚未出口的尾音，第n次幡然醒悟：哦，那个一言不合就爱吵架、天天赖在他保姆车上补觉的不称职经纪人已经走了。

“哥，你别生气哈，我下次注意。”经纪人喜笑颜开，没注意到郭文韬突兀的断句，“原本去年就应该是我来带您的，但是由于其他原因不得不延缓到现在，这段空窗期公司应该给您安排了另一位经纪人……至于姓什么我倒不清楚。”

“等一下。”郭文韬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纠结在一起的眉毛就没舒展开过，“'原本'？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您之前那位经纪人没提过吗？”
“没有。他只说他是因为公司人事调动才……来的……”

卧槽。
郭文韬诈尸一样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他终于明白到底哪里不对了。
蒲熠星根本就不是被派过来填空的经纪人！
他立刻摸出手机查阅公司总部办公室的电话，拨通后挥手示意新来的那位可以下班了：“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一个经纪人姓蒲？”

“经纪人？经纪人没有……”办公室接电话的秘书好像和蒲熠星认识，听见姓就恍然大悟，“您问的是不是我们小蒲总？”

“对，是他，谢谢。”
果然如此。郭文韬暗自磨牙，“我是他的业务合作伙伴，有些材料要当面和他对接。可以麻烦你帮忙联系他吗？”

“您客气了，小蒲总最近一年都在出差，等他回来之后我会提醒他联系您的。”

他出的哪门子差啊，明明是自愿下放跑来加班的。
挂断电话后郭文韬慢慢回过味来了。
所以从一开始蒲熠星就不是什么月薪高达十万的经纪人，而是货真价实的娱乐公司太子爷，甚至还要熬夜恶补经纪人工作守则。

好一个“送货上门”的小蒲总，难为他费心费力布了那么大一盘棋。
时隔一年，郭文韬再次被蒲熠星气笑了。

第二天一早，郭少爷特地回家开出了自己快落灰的豪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往公司总部大楼，并且很拽地横在了楼下的小广场里，就差把“来者不善”四个大字写车顶上了。
过了五分钟，另一辆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色迈巴赫慢吞吞地开了进来，俩车并排停在一块跟孪生兄弟似的，比复制粘贴还复制粘贴。
——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中一个车主脸特别臭。

郭文韬推开车门，走过去敲了礼貌地两下那人的车窗，脸上挂着靠演戏练出来的皮笑肉不笑：“行啊你蒲大经纪人，玩无间道那套？”
蒲熠星知道郭文韬出现在这儿就意味着肯定拆穿他的假身份了，干脆装傻装到底，打死也不开窗：“什么无间道，我听不懂，跟我没关系。”

“听不懂正常，我猜你也听不懂，我们可以说点别的。”郭文韬继续敲玻璃，指节不紧不慢地叩着，居然敲出了特别的节奏感，“比如，问个问题，你介意找圈里人谈恋爱吗？”

蒲熠星猝不及防地一愣：“啊？我……”

“如果你介意的话今天我就发退圈声明，如果不介意，那太巧了，我也不介意。”仗着隔着玻璃看不清，郭文韬难掩紧张地深吸一口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久到郭文韬都觉得膝盖开始酸麻了，车里面的人总算给了回应。

“我不考虑。”

郭文韬心跳突然慢了半拍：“为什么？”

那人终于降下了车窗，偏偏头倚着墨色玻璃笑出了声：“看来营养餐吃多了真的会变傻，这种问题你居然也问得出口。我不是在一年前去找你的时候就考虑好了吗？”
他翘起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郭文韬的鼻尖，摆出一副十足正经的姿态，“早就警告过你了，不努力可是要被抓去谈恋爱的，你这报应……来得有点快啊。”

确实快。
郭文韬心想。
但我乐意。

趴在车窗上的前任经纪人露出得逞的狡黠笑意，迎着光，黑亮的眼中似纳入万千星芒。
郭文韬也笑了，毫不客气地伸手往蒲熠星脑门上糊了一巴掌顺带揉乱了他刚打理好的发型，对视时深情款款：“你才快，你全家都快。”
蒲熠星：“……”
蒲熠星：“去尼玛德！别碰老子头发！”

end.

凌萌萌

薅头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cp永远he

啊好可爱好可爱!!

Aurora95

对对对，不努力是要被抓去谈恋爱的

Doki

啊啊啊啊啊好可爱的两个人

季小涵

好甜好甜好甜！以为蒲蒲最多是个富二代，结果是蒲总，呜呜呜，抱大腿~

半糖小哦

甜甜的恋爱

614

好甜好甜

时雨

快不快，试试不就知道了吗（doge）(๑♡ω♡๑)嗑到了

时雨

快不快，试试不就知道了吗（doge）
(๑♡ω♡๑)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