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風】一场预约的逃课（上）

冉青鳶

-男高逃课→社畜逃亡（？），蒲第一人称视角，下篇郭视角，ooc归我。
-时间线混乱，无女友。
-阿蒲生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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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郭文韬，一起逃课吗？」



01

预约，为什么用这个词？因为郭某人卷生卷死，时间根本不够用。现在那双金贵的手现在除了刷题还得兼顾练字，高考前练字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但他得承认有部分是为了和我说小话，我写英文填空，他写数学时就是个不错的聊天空隙，聊著上礼拜看的电影，或谴责老师光发卷子的偷懒行径。

那人的复习计划就像叠叠乐一样，分块整齐的排列，抽几块也不是不行，但最好一块也别动。这是他被我拉著去吃饭还迷路时说的。他这人对抗焦虑的方式就是卷，先做了才思考，如果不是我，整整三个月坐在书桌前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维持说小话的乐趣，也怕他说我胜之不武，我和他预约了一个周四逃课。逃向诗与远方。郭文韬对这说法不予置评。

周四是一周内比较悠闲的一天，课程排得糟是大家的共识，体育课和零杂的闲课都被放在这天。至于体育老师生不生病，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几张卷子，大不了我和韬韬一人一半。

我妈倒是答应得爽快，有点她比我兴奋的意思，一边帮我签事假单一边问我要去哪。我说我不知道，这不是一次假期，是逃课、逃课！是很突然的，很任性的越狱，不但没有计划，也不能让家长知道。

她一拍我的大腿，有道理啊。叮嘱我记得穿制服和最帅的外套，这样才有从学校溜出来的氛围。你儿子穿什么都帅。我呲牙咧嘴的这么回她，但挑了半小时的外套又是后话。

老妈的同意在意料之中，但郭文韬他爸可是我们班生物老师，周四还有他的课。我双手合十，企图借用一点玄学的力量。

不知道他答应了他怎么办到的，依我的推测大概是答应了什么条件，总之顺利逃狱了。问他他也不说，我都这么坦承了这人也不懂礼尚往来，真难聊天。



02

「韬韬，先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把他拉到学校后面，脑子一热到了这里才想起自己貌似不该在这，万一有巡逻呢？
「快说，等等警卫来了很难解释。」看他那么复杂的表情就知道已经在想解释的话术了，他可会骗人了。
「你看。」我伸手拉了拉锁头，它虚虚的勾著两扇铁门，发出响亮的声音。我下意识蹲下躲避警卫，郭文韬看著我一惊一咋的样子忍不住笑，却陪著我蹲下，我缓了下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监狱居然没有锁好，这样犯人会逃跑的。」
「是啊，这不就有一个吗？」
「严谨点，是两个。」
「嗯，两个。」我被他拉离后门，逐渐远离了那座监狱。

「逃课该去网吧？」
「怎么，你嫌我们出来的太简单，想来个困难模式？」
「哇，郭大学霸居然会用这种词，蒲某倍感欣慰。不至于吧，生意不做白不做。」
「你居然没跟他们打听吗，蒲不良？」
「老板跟他们比较熟，他们原本打算带我去混个眼熟，结果遇上段考。」还碰上跟你打赌。后面这句我没说，装模作样地叹口气：「真是没当不良的命。」

经历种种风波，我们买了一杯奶茶坐在网吧前看著人来人往，挺舒服的，就是现在才十点，闲得慌。我们俩最后穿制服裤，主要是丑得显眼，只塞了件衬衫。四月已经有点夏天的影子，为了帅穿件外套也无妨。

这个人肯定是看我穿这件白的好看才买了黑色同款，他的辩解是我和他默契得恶心，我分明更常穿蓝色的那件。郭同志你有问题啊，是不是没找到蓝的那件退而求其次？就说了你格外关注我。他翻了个白眼不回话，什么态度对爸爸呢这是！

总之我很大肚，我还是带他去吃了东西，在巷子绕来绕去，专挑客人多到老板没时间开导逃课少年的那种。

「这面是挺好吃的──」郭文韬望著我皱眉，店里人太多了，字句被人声和风扇声吞没，显然是没听清我说什么，所以我又补了句：「郭少少年失聪，以后你老婆怎么办啊。」这次他听见了，特意放下汤匙对我比个中指。

「我们去海边吃蛋糕好不好？」
「什么？」
「生日，想吃蛋糕和奶茶。」也不是不喜欢这巷子，就是看腻了，厌倦了。我需要一个开阔的地方，我得看见远方跟不规则的浪，没办法被局限在一张适合我身型的床：「午后适合去海边晒太阳。」
郭文韬叹了口气：「阿姨没给你准备蛋糕吗？」
「你没给我准备吗，不孝子。」
「准备了，在家里，小的，有草莓，打算晚上给您送过去。」
「那我还要一个，我送你的那只钢笔值两块蛋糕吧？」
「说得好像我不给你礼物似的。」
「唉，蒲某在郭少心里可没多少份量啊。」
「你想去那？」他话锋一转，突然谈起伤气氛的事。
「不知道，应该能搆上清北。要不我们一清一北坐实不合？」
「我们一起去北大呢？」
「哼，这样北大得出两个校草了。嗯……也不一定，你还是差我一点。」

结果北大的校草只有一个。



03

没想到能比在美国更忙。

节目工作两头烧，不过再见到了某人。两人确实是默契得恶心，默契的停了六年的联系，又在节目上装作陌生人。

再聊三次天是给自己的借口，非要说，更像再试三次就放弃。我们没办法停留在高中时代，没办法和他比较压轴题的解法，没办法和他聊一起看的电影，没办法参与彼此六年。而节目结束了，我们也参与不了对方的往后余生。

职位很能看出他的个性，稳定、安全，一成不变，而我走上了相似但风格迥异的路，两条路，一个人。

我能站在什么位置参与他的时光，故人？听上去平白无故多了十岁。凭什么地位、份量，份量。反复念叨这词，那时他跟我提学校是什么意思？懒得琢磨了。

节目拍摄完隔天是我的生日，婉拒了节目组替我庆生的好意，自己一个人驾车去了海边，挺疯的，毕竟现在凌晨四点，风刮得我怀疑我吃不了蛋糕。发个朋友圈？里头也没几个有良心的。

喀嚓，一颗过曝的草莓。发了个仅他可见，今天结束他没看到就删了。今天到底吃得蛋糕还是沙子。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只得狼狈挪到木屋的背风面。

韬韬：海边？

没睡？真是勉强他老人家了。关上手机，连萤幕都能反射出黑眼圈，只剩脸一如既往的帅。打火机的火光明明灭灭，蜡烛只是晃了两下就熄。飞廉哥，咱们商量一下，让我许个愿后给你吹行吗？

第四次熄灭后我只想说，去他的形式主义和仪式感。我自顾自的许愿，反正实现愿望的不是神。

我想更有影响力，想过有趣的生活，想……没有缺憾。

三两口解决了蛋糕，那次生日也是那样，蛋糕包装丢进小摊旁的垃圾筒。不过我们在门禁前从海边回了家，老妈的蛋糕很好吃，但一块没吃多，我还想著他的那块。结果是我们分著吃还是腻得慌。

风随回忆平息，但海平面才正开始汹涌，一遍遍拍在消波块上，挣扎后消散。手机在衣服口袋里震动，陈势安断断续续的唱著败将。一遍不够他又接著唱一遍，副歌还没播完又被切断唱回主歌。啧，等他唱完副歌啊。

「喂。」
「你在哪？」
「海边。」
「凌晨四点半你在看海？」
「嗯，跟蛋糕。」
「生日快乐。」
「谢谢。」
「……不解释一下那条朋友圈？」
「嗯。」有什么好解释的？
「什么叫“仅你可见”？」
「没办法，校草不写情书。」虽说这也和情书差不了多少。
「我也只收不写，怎么办？」
「那掰了吧，挂了哈。」
「别！我看见三体里的字条，又看到这条朋友圈。」
「……嗯。」
「蒲熠星，是你先欠我生日礼物的。」
「明天补你六个蛋糕，别说得像我很小气似的。」
「补蛋糕可以，但我没办法一次吃六个蛋糕。」
「什么意思，要挑个良辰吉时？」
「如果我们在生日附近吵架了，你要还是送蛋糕给我。」
「……我们有什么好吵的？」有什么能吵的？电话安静了几秒后，我听见他深吸一口气。
「蒲熠星，我爱你。确实是故意买一样款式的外套，不太会回话但喜欢听你说，问你去什么学校是怕默契失灵，我不喜欢猜，更没有运气。同窗七年的朋友有这个份量上位了吗？」
「……」我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话。
「后来计划胎死腹中，我正想著其他办法，你却开始躲我。去你家找不到你，碰了面又敷衍，接著你去了南京、美国。我想你需要一些时间缓冲，而不是看到我就想到你的失常。电话还通著吗？」
「通著。」
「好。所以我只能做好自己的事，然后等，等到了一站到底，等到了名侦。第二季是主题合宿，我觉得你不会在大家面前躲著我，甚至会带我融入环境，打算和你重新熟悉后表白。可我看到那条朋友圈时，我想如果不打电话，两个麻花精就不会有结果。」
「……郭少不是说不写情书的吗？小作文这不写挺好？」
「我不写情书，但我没说不告白。这不也在蒲导安排之内吗？蒲熠星，你那里天亮了，对吗？」
「嗯。」
「回头，我的蛋糕上还有草莓。」

我关上电话，这次陈势安不唱了，天亮了，浪来了。

「郭文韬，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