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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AU 别问 问就是刷小排球上瘾 篇幅有限所以不算群像 和其他人也有团队配合但是笔墨还是着重写两个人的合作和谈恋爱 男高中生的社团活动 节（社）能（恐）动脑副攻 x 热血笨蛋二传
summary：有几多纷争最终放下，爱上我最刺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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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韬是被齐思钧生拉硬拽带进排球部的。
因为高二的时候郭文韬报名的竞赛培训社因为人员过少而被砍掉了，齐思钧就美名其曰反正你以前也会打，现在没有社团万一到时候老师给你硬塞进别的社团怎么办，排球多好啊锻炼身体增强体质，瞧你这细胳膊细腿以后可怎么行？
我吃饭的时候你是没在边上吗？不长肉是我的主观问题吗？郭文韬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合适，杀人的目光盯了许久没见起作用，最后半推半就的也妥协了。
这对新加入的副攻手给校队注入了新鲜血液没多久，就又有三个大一的新生加入了进来。
刚换好运动服就听见体育馆传来吵闹的声音，郭文韬不由得皱了皱眉，进去之后又看见了陌生的面孔，与生俱来的拒绝沟通性子当即就闹了起来，臭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讲。
打闹的两名新生一个叫周峻纬一个叫蒲熠星，在旁边似劝非劝又有点期待战果的叫唐九洲，两个攻手一个二传手的组合，打起来的却不是同位置的两个人，倒真是有点违和。
“诶，韬。”齐思钧凑过来跟他咬耳朵，朝着皮肤白皙的那个人抬了抬下巴，“你听说过那人没有？据说是靠文化课成绩考进来的体育生，初中时候拿过全国排球冠军的。”
“关我屁事。”郭文韬屈膝坐在墙边闭目养神，等着教练喊集合。
好歹去认识一下嘛.....
一起长大的齐思钧倒是知道这人的德性，也不强求，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就去和新队员打招呼。
拜托，好歹你们俩也是竞争关系啊。
郭文韬黑着脸望着齐思钧的背影，沿着看过去下一秒就对上了蒲熠星的眼神。
“......”郭文韬察觉到了眼神中的敌意和警戒，不由分说就回应了同样的眼神，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较上了劲，直到齐思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视野里把两个人的视线分隔开才结束。
真是疯了。
作为几乎不跟不认识的人多一句交流、生怕陌生人找上门来的社恐，郭文韬已经完全能想象到刚刚这番“较劲”将会给自己的未来生活带来多大的麻烦了。他整张脸埋进手掌里懊悔，然后就听见了集合的哨声，只好硬着头皮去列队。
郭文韬记人名的能力不强，所以姑且把三个新队友在心里打上标签——圆眼睛、高个子和冠军哥——不得不说，齐思钧的那番话和两人刚刚的对视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的。
自我介绍之后，教练决定让高一生选择三个高二生来一场三打三的训练赛，然后打乱人员组合再来一局，这样既可以让大家快速熟悉起来，也方便了解各自的强项和弱势。
三个新生没有异议——这整个社团加入进来的人大多都有一定的基础，大概也只有齐思钧一个人是高中才开始接触排球的“萌新”。
不过——郭文韬看了眼一旁跃跃欲试的齐思钧，撇了撇嘴——这家伙对排球的热情是真高啊。
“选谁？”圆眼睛出口的语气像是谁都无所谓，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自己的两个同伴身上。
“小齐哥小齐哥！”高个子似乎已经跟齐思钧混得很熟了，激动地做出选择。
没想到这一叫站出来两个人，把还没认全的人名的高个子整懵了。
曹恩齐摆摆手：“啊，我以为你是叫我来着.....”
“没关系，那就选这两位学长吧。”圆眼睛似乎对二年级的主攻手很感兴趣，于是顺水推舟应下了这个选择，“最后一个选谁......”
“你。”一直不说话的冠军哥突然伸手一指，让所有人都顺着他的指尖将目光落在郭文韬身上——郭文韬从来没受过这么多人同时的注视，下意识一阵战栗——看到他的反应，冠军哥勾了勾嘴角，“你跟我们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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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居高临下的样子真令人不爽。
郭文韬穿好数字服，活动着关节，简单弹跳两下作为热身，余光瞥了一眼对手的半场，看到那个人还是慢条斯理的样子，气得咬了咬牙。
“喂，你这家伙，又在脑子里给别人起外号了吧！”齐思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凑近过来，吓了他一跳。
郭文韬心虚地错开眼神。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很不礼貌啊！”齐思钧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这个学习能力怎么可能记不住几个人名啊！”
还没等郭文韬继续狡辩，齐思钧就自顾自地又介绍起来：“他们三个是一个初中的，现在穿着5号的人叫周峻纬，之前是初中校队的主攻，7号叫唐九洲，是副攻手。那个3号，叫蒲熠星，就是那个市里很有名的二传手。”
郭文韬打排球纯粹是因为小时候的机缘巧合，只是停留在“会”，算不上热爱，所以对排球这方面的传闻和八卦也是一概不知，不过听齐思钧的语气，应该是同龄人之中很了不起的存在了。
会想起刚刚两人的“交流”，郭文韬稍微揣测了一下对方的心思，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不知道自己荣誉的人较劲......这人是小屁孩儿吗？！
不过托齐思钧的福，郭文韬这次倒是对三人的名字有点印象了。
虽说郭文韬对排球没有到“热爱”的程度，但是做什么事情都全力以赴认真对待的性格也让他重视每一场比赛——哪怕只是一场队内的训练赛。
最开始由高一队发球，周峻纬上来就是一记跳发，不过可能是刚开始对场地的不熟悉和手生，郭文韬快速判断出界，侧了侧身，球如他所料飞出了界外，己方得分。
“啧，抱歉。”周峻纬皱眉“切”了一声，跟蒲熠星碰了碰拳。
“意料之内。”蒲熠星阴阳怪气道。
周峻纬强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做好接球的预备姿势。
齐思钧的发球很稳。郭文韬将双手抱在后脑干扰对方的视线，他毫不担心齐思钧的发球会失误——果然，球飘忽地朝唐九洲的身前飞去，作为重心较高的高个子，不得不踉跄着探身去够，垫起球来的时候也失去了短暂的行动能力。
“......”蒲熠星看在眼里，随着不算完美的一传调整姿势，稳稳地将球托起，正正好球路会穿过周峻纬快攻最舒服的击球点。
得分。蒲熠星已经看到了结局。
砰！
“一触，小齐！”
蒲熠星瞪大了双眼。
“来了！”齐思钧救下飞来的球，传给曹恩齐。
一记扣杀，打到救球的唐九洲的手臂，飞出了界外。
高二队得分。
蒲熠星从球的方向收回眼神，看着站在网前毫无表情看着自己的郭文韬——自己三年搭档的属性他再熟悉不过，周峻纬在力量方面数一数二，精度也算中上，最重要是弹跳力好，就算是敌方拦网人员反应过来也防不住，初中时就是靠两人的强有力的快攻杀出重围——刚刚，是他拦下了周峻纬的球吗？只靠单人？
“调整心态。”周峻纬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拍了拍蒲熠星的肩膀，“才刚开始。”
“我很冷静。”蒲熠星嘴硬着，瞪了网对面的人一眼，没想到对面跟没看见一样，表情面瘫地去和队友击了下掌。
齐思钧的发球很刁钻，找准了唐九洲接球的弱项，就会一直盯着他打。
唐九洲也不是省油的灯，察觉到对方的球路跟上次如出一辙，就提前调整姿势，稳稳地垫球接住，随后和周峻纬一起跑动起来。
这是他们三人组的第二个招数，两名攻手一同在左翼和中间起跑，蒲熠星站在右边传球，由于传给两个人的球路方向基本相同，因此可以根据对方的拦网人员做出出其不意的传球——如果对方防左翼，蒲熠星就将球传给中场的攻手，反之，则传给左翼。
短短的零点几秒时间，蒲熠星观察着郭文韬的动向，发现这人完全没有展示出任何想要拦谁的动作，眼看球已经落到指尖，只能一咬牙，传给左翼的唐九洲——选择最长的跑动路线，对方肯定是来不及跑到位的。
没想到郭文韬反应迅速，快速跑位。并没有执着于跑到唐九洲的正面，而是在他的侧面就停了下来，然后稳稳地起跳。
唐九洲起跳，却看见右侧的斜线球路被一双大手彻底封死，只能迫不得已扣出直线球，不偏不倚被早已守在那里的齐思钧接到。
“恩齐！”
“来了！”
曹恩齐佯装扣球虚晃一枪，在跳起的唐九洲和周峻纬面前把球托给了郭文韬。
郭文韬瞄了一眼等在中长偏后的蒲熠星，扬了扬嘴角，手掌轻轻一碰，球绵软地越过网，轻轻落在地上。
蒲熠星已经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赶紧向前鱼跃飞扑救球，却还是差了一掌的距离，抬头，就看见刚见面没几个小时的面瘫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冠军的自尊和骄傲几乎可以说是被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他沉默地站起来，轻轻推开唐九洲，把球捡起来丢给对面。
齐思钧再次发球，这次球选择冲着蒲熠星飞了过去，意图展示得很明显，希望蒲熠星触球之后无法二传。
不过这个意图被周峻纬识破，他立即跑位到蒲熠星的前面，蒲熠星也默契地让开通道，球最终被周峻纬接起，传给了已经跑位到网前的蒲熠星。
费尽心思让蒲熠星完成二传动作，旁边的唐九洲也奋力助跑起跳，甚至周峻纬在触球之后也在唐九洲的斜后方以防对方的扣球被封杀——似乎很明显，唐九洲要扣球了。
但在半空中，蒲熠星托球的姿势一转，远离球网那侧的手轻轻一碰，来了个极其隐蔽的二次进攻。
啪！
一只手阻拦了下落的球路，让球朝着蒲熠星这边的场内落去，周峻纬赶紧飞身扑救，才将其救了起来。
“阿蒲！进攻！”
听到唐九洲的喊话，蒲熠星赶紧从被对方识破了进攻方式的吃惊中抽离出来，顺着不太好的一传在网前直接扣杀——不过这次郭文韬慢了一步，球堪堪擦着指尖，紧接着打手出界。
高一队得分。
“阿蒲漂亮！”
蒲熠星盯着郭文韬的眼睛，只是简单应了一声算作回应，抱起排球跑去底线发球。
一记跳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跃全场，落在对方底线之前，快速得分。
郭文韬舔了舔嘴唇，准备姿势的重心又往下压了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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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比赛由高二队25：20拿下，双方一度在十几分的时候无法都无法连续得分而十分焦灼，最后打破平衡的是被郭文韬逼急了的蒲熠星，传球的时候有些急躁地一意孤行，导致与唐九洲配合失误，错失得分良机。
“.......”郭文韬仰头喝着运动饮料，无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这场比赛获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前几球积累起来的优势，随着击球回合的增多，蒲熠星很明显也摸清了他的拦网——虽说看清传球再找位置起跳的选择性拦网十分稳定又不会出错，但另外两人的拦网技术就中规中矩，蒲熠星聪明的利用这个弱点，不急于突破郭文韬的防守，而是从别处打开缺口。
就算是这样。
郭文韬握紧了拳头。
就算是这样，后半场自己的拦网也大多都被对方突破，封杀的次数越来越少，一触过后的救球也更加艰难。
“诶韬，”齐思钧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干嘛愣着？那边叫咱过去呢，赶快赶快！”
郭文韬应了一声，把自己的水瓶盖子扣好，快走过去。
第二场比赛两边的二传手互换，郭文韬点了点头，看着齐思钧出列跑进对方的队伍，然后那个叫蒲熠星的迎面走来。
“.......”两人沉默着对视。
“喂！你们两个现在是队友啊！”齐思钧操心地回过头提醒，“好好相处哦！郭文韬你别欺负学弟！”
我欺负他？！因为这家伙的托球我今天拦网的运动量比平常多了一倍好不好？郭文韬心里吐槽，面上却一点不显，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和蒲熠星礼仪性地碰了碰拳。
蒲熠星公式性地碰拳，然后弯腰更换数字背心。
“别试图操纵我，”郭文韬好心提醒，“冠军。”
蒲熠星这才分神看过来，眉眼当中是极力遏制的烦躁：“想打架？”
“我才不做这么累的事。”郭文韬耸了耸肩，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小齐的二传很强，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看着这人上场的背影，蒲熠星咬了咬牙，一时赌气上头：“就是一个刚碰排球没几年的新手，靠着小聪明拿优势，我才不需要过度警惕。”
乘了口舌之快，蒲熠星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大抵是今天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心情很不美好、过分急躁导致。慌忙反思的他自然没有注意到郭文韬听到后异样的情绪。
“你好，学长。”蒲熠星跟曹恩齐做简单的交流，“刚刚的扣杀好厉害，不过，鉴于我们第一次合作，可以告诉我你的最高摸高记录是多少吗？”
曹恩齐害羞地抹了抹头顶，“只有3米15，没有很高啦。”
“谢谢。”蒲熠星回想刚刚齐思钧的托球，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视线转而看向郭文韬，得到一句“你就当我3米2吧。”
蒲熠星皱眉，“什么叫‘就当’啊，不知道你能跳多高我还怎么跟你配合啊？”
郭文韬笑着把手压在他头上：“冠军指挥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且，跳很高真的好累。”
蒲熠星在这群人里面身高偏矮，且最不喜欢被人摸头，这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抓住自己头上的手臂甩下来，“那、你、就、给、我、好、好、配、合。”
从刚刚的一场比赛中蒲熠星已经大概观察出了两个人的击球习惯，曹恩齐应该是习惯离网远一点的球路，而郭文韬，应该是低一点，可以借助自己的身高直线下扣的球。
对方先是齐思钧发球，很明显冲着蒲熠星这边来的。刚组起来的队伍都是第一次配合，蒲熠星不敢判断队友会不会过来帮他做一传，只好站着没动将球接了起来。——紧接着他注意到郭文韬的右脚动了一下又停住，心里一愣。
接下来郭文韬跑去网下补了个中规中矩的二传，由曹恩齐扣球得分。
两人隔着曹恩齐对视了一眼，又纷纷别开了脸。
他居然，会为了他跑位一传吗？蒲熠星呆愣愣地看着郭文韬的背影。
他这种人，难道不是对自己正常职责之外的动作都懒得做吗？
还是........蒲熠星顺着郭文韬的视线看过去，最后落在自己的老朋友——周峻纬身上。
因为之前周峻纬做出过这样的操作，所以他也要展示一下自己也行？蒲熠星抽动了下嘴角。应该不是，这也太幼稚了。
然而下一秒，就见郭文韬高高地跳起，完美地拦下了周峻纬的强力扣杀。
这只有3米2吗？蒲熠星看得吃惊，这人在空中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快有3米5了吧？！
“拦得好，韬。”曹恩齐上来拍拍他的肩膀。
“不好，”郭文韬还是从垂着眼睛，“好累。”然后挑衅地朝周峻纬挑了挑眉。
“........”蒲熠星把刚刚得出的结论收回：这男人真是幼稚透了！
下个球来了。蒲熠星看着有起跳动作的郭文韬，把球传给他。
不料，球路传得很低，而郭文韬偏偏比平常跳得还高，最后居然球只堪堪到郭文韬高举的手腕——两人都是一愣。
“可恶。”郭文韬只能硬着头皮用手腕击球，果不其然被对面的拦网封杀，对方得分。
“你！”郭文韬瞪了蒲熠星一眼，看他无辜迷茫的样子，觉得自己说了也白搭，及时住了嘴。
“......你不是.....”蒲熠星对于自己传球失误有点不能接受，手臂挥舞着准备开始理论。
“不是所有人都有固定的习惯，也不是所有人都靠一套理论做事，你的托球真的很让人难以忍受。”郭文韬打断他的话，顺带着扫了一下网对面看过来的人。“对面前排只有小齐和这个....这个叫什么，算了不重要，高个子在后场等着一传，你不是看到了我能跳多高吗？那个高度我可以保证在拦网上面直接扣过去，为什么还按照你那个所谓的习惯做事？不传高球？”
这一下子给蒲熠星问愣住了。他朝着网对面看过去，和周峻纬对上了目光——确实和郭文韬说的一样，身高有很大优势的唐九洲站在后场，前排的周峻纬他也了解，弹跳力远没有这么高。
蒲熠星从小就打排球，并且天赋很好，很多老师都说球感很不错，所有的位置他都可以大放异彩，做过攻手也打过自由人，在初二的时候确定了自己想做二传的心。场上的大多数动作都归功于直觉和潜意识，对于队友的击球习惯久而久之也会变成他自己的下意识。
打球到现在， 他几乎拿遍了同年龄段的所有个人奖项，而团体冠军只有初三的那一个，还是因为对手因为升学原因又两个主力没有参加比赛。
几乎是背负着所有的称赞成长到现在，却突然窜出个人说：“你的托球让人难以忍受。”
而且从当下的情况看，他说的好像没错。
“你自己说的3米2，谁知道你能跳那么高啊！”蒲熠星撇了撇嘴，他习惯分配每一个人，该扣多高、该往哪扣，二传手可以通过球路暗示、或者说是控制攻手扣杀的路线，只有这个叫郭文韬的副攻手不愿意按照他的意思来。
郭文韬斜了他一眼：“劝你打球的时候动动脑子，不要那么依靠那不知道从哪来还特别自信又容易出错的恶心直觉。”
“什么？！”蒲熠星气得上前给了他一拳，郭文韬也不会站着不动让他白打，迅速反击，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最后这场练习赛也不了了之，在吵闹又慌乱的拉架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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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两个人被学长和老师按着头互相道歉，就也没再多说过一句话。
“来，果汁。”周峻纬把盒装饮料递给蒲熠星，顺手把这人的练习册给合上了。
“......”蒲熠星看了眼手里的桃子果汁，毫不意外地想到了那个让他生气的人，狠狠地咬上吸管。
“还生气呢？”周峻纬笑着，“我看学长挺友好的啊，怎么跟你关系处得那么差？”
“那是你没跟郭文韬说过话。”
“我跟他说过啊，就是话少一点嘛，人还是很温柔的。”周峻纬反驳道。
“那是他懒得跟你多嘴。”
“.........”周峻纬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无话可说，“你还......挺了解他哈.....”
“谁要了解他！”蒲熠星翻了个白眼，双手把桃子果子盒子捏扁，吸管咬得稀烂。
“......”周峻纬懒得和他互怼，赶紧说正经事，“咱们下周和晴川一中打训练赛诶，他们过来咱们的体育场。”
“真的？”蒲熠星眼睛都亮了一下，“就那个高中最厉害的校队的那个晴川吗？咱们学校的关系好厉害啊。”
要知道他当时就想考去晴川，可惜那里的文化课排名不好，蒲熠星只好顺应家里人的意思在清北升学率最高的学校里挑了个更重视社团活动的。
“你别得瑟，还不一定让你上场呢。”周峻纬习惯给自己的损友泼冷水。
“我肯定是首发。”蒲熠星一如既往的自信，不以为然地晃了晃脑袋，“高二的那个学长应该是高中才开始打排球的，上手经验也不是很多，教练肯定会选我啊。”
“小齐明明很努力好不好？”周峻纬打抱不平道，“你别太盲目自信了好吗。”
“知道了知道了，”蒲熠星不耐烦地点着头，“齐思钧给你下药了？你才认识他没两天啊。好歹咱们也认识三四年了啊喂！”
“........”周峻纬气得揪着他的耳朵晃了两下，“你的脑袋能不能干净一点？不是谁都像你和郭文韬一样刚见面就打架的好吗？”
“那是他欠。”蒲熠星护着自己的耳朵，“看他那张脸我就想揍他。”
“那你可要好好小心咯，小心教练因为这件事给你换下来，毕竟小齐跟文韬相处的很不错呢。”周峻纬故意呛他，甩了甩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蒲熠星无能狂怒，朝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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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的自信并无道理，教练安排他首发，并且齐思钧也是友好地点头说继续加油。
周峻纬因为和曹恩齐的位置风格相撞，所以并没有机会上场，反而唐九洲因为身高优势，在第一局暂时获得了首发位置。
同样上场的，还有主攻的曹恩齐、接应的石凯和黄子弘凡，以及自由人邵明明——他的老师叶逊敏因为高三的原因隐退了。
蒲熠星起先还有些紧张，试了几球之后放下心来，果然大家都还是按照平常的习惯击球，只有郭文韬那个麻烦人还是保持着先观察再做出对策且多变的行为作风。
“真是麻烦。”蒲熠星哼了一声。
三局两胜的赛制，第一局19：25输掉了，唐九洲就被换了下去，换上来了同样身高有优势的副攻何运晨。
“刚刚那把我的，后面给球有点急了。”蒲熠星说着，转着手里的球，听到旁边郭文韬嗤笑一声，立刻火冒三丈地看过去。
“我什么都没说哦，冠军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是好事，我只是太开心了而已。”郭文韬摊了摊手，说得无辜又无奈。
硬了，蒲熠星拳头硬了。
下一秒，蒲熠星把球重重地按在郭文韬手心里，咬牙切齿地说：“发、个、好、球。”
“谢谢天才鼓励。”郭文韬没受影响，还是平和地应了一声，然后发球。
球飘忽忽地擦网，被对面前排的二传歪歪扭扭地接起来。
啧。蒲熠星舔了舔嘴唇。他记得郭文韬是会跳发球的。是因为看对面都在戒备大力发球所以都在偏后场的位置吗？
怎么自己也开始像他那样想那么多了？蒲熠星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郭文韬——自己刚刚那一局因为害怕失误没有传给过他一个球。
“看我干吗？球过来了。”郭文韬出声提醒，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又道：“B，跳。”
蒲熠星不知道是在想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在看他，还是在想自己给没给他托球，只是听见郭文韬短促的句子里分辨出排球有关的字眼，然后身体就动了起来。
然后左手传来火辣辣的触感，蒲熠星难得地在练习赛中走神，居然还拦下了一个球。
“拦得好。”郭文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力集中。”
蒲熠星偏了偏头，嘟囔着：“知道了。”
这次他们的节奏调整得好了一点，对方到达15分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差了一分而已。中场休息，蒲熠星喝着运动饮料听着队友讨论，走着走着撞进了郭文韬怀里。
“已经快两局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郭文韬皱着眉，听声音在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有几次很明显我进攻的位置更好吧？”
是在说他不给他托球的事情。
“我.....”蒲熠星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距离好近，赶紧后退了几步，却被郭文韬向前几步逼到墙边。
“你觉得我会因为看不惯你而故意不跟你打配合？”郭文韬歪了歪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不不不不不不是.....”蒲熠星的性取向不太一样，平常男生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距离只会让他觉得有点被冒犯，于是推着郭文韬的腰让他离远点。
“不是？”郭文韬被推开有点不爽，“那请你告诉我原因，不和队友交流可不是一个合格的二传，小齐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又是小齐。蒲熠星撇了撇嘴。我都没有跟周峻纬配合，你还在我面前想着齐思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蒲熠星赶紧把脑子里无厘头的想法抹去。
“我，摸不准你的击球点，所以，不传。”蒲熠星磕磕绊绊地说出原因，毫不意外地换来一个疑惑的表情包。
“哈？？”
“诶呀，就是，”蒲熠星赶紧解释，“就是每次，你起跳的时机也不一样，跳的高度也不一样，击球的角度也不一样，很容易配合不上的，而且这样给你传球，呃，很麻烦，我可能会错过给别人托球的关键时机。”
“麻烦？”郭文韬赶紧自己快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我麻烦？你才......”
“文韬，好好说话。”旁边齐思钧一直在偷听，害怕他们再次打起来，赶紧出声提醒——队伍里有两个不好好沟通的情商白痴真的很麻烦。
“抱歉，小齐。”郭文韬出声回应，然后转向蒲熠星。“你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
“就，我好像，打排球跟你们不太一样。”蒲熠星特意忽略了对方脸上的笑，继续说下去，“好像是潜意识，你也可以理解为，呃，直觉，我在场上不会思考很多，很多决策都是我看到当时的场景，手就已经做出动作了，如果我分析一下局势，就会......呃，错过时机。”
“天才的烦恼真是令我们正常人难以接受呢。”郭文韬欠了一句，然后认真道：“听着，我不认为单纯靠直觉可以打赢比赛，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不会因为你而改变。其次，在你还没有学会在场上思考前，给我传球，我可以尽可能配合你。”
学会思考。蒲熠星愣了一下。
这似乎是，蒲熠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排球这方面，得到另一个人的建议——也可以说是意见——几乎所有人都认可他的天赋，并且放任他的天赋，告诉他：尽情使用你的天赋吧！却没人告诉他，天赋之余也要用理性来比较思考。
“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一直给你托偏高一点的球。”蒲熠星低着头。
高球，意味着蒲熠星在某种意义上将进攻的决策权交了一半给郭文韬。
郭文韬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于是他笑着靠近他。“这么相信我啊？次次跳那么高好累的。”
蒲熠星翻了个白眼上手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远：“我看你挺有精神的。”
“我***蒲熠星很痛的好不好！！！”
“文韬你不准骂脏话！”
“抱歉，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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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练习赛还是输掉了，不过2：1的比分以及最后一局局末平分的焦灼对于刚磨合不久的他们来说，面对这样一个已经体系战术成熟且强力的队伍来讲，结果已经让很多人满意，而且他们也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错误经历，复盘的价值也提高了。
叶逊敏也难得从他的保送科研项目中分出神来观看了比赛，一如既往地在郭文韬耳边输出自己的长篇大论——郭文韬觉得相比起蒲熠星，叶逊敏才是真的让他难以招架。
“好了好了学长，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你的项目循环运算哪里出现了瓶颈。”郭文韬擦着身上的汗水，顺着指了指那边正在艰难喘气的邵明明，“你的小徒弟今天可是面对着市里最强的扣球手哦。”
说到这个叶逊敏又来劲了，连忙拉过邵明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明明的接球一如既往的不错，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什么什么最强就退缩！完全、完全没必要担心！”
“.........”郭文韬看着邵明明已经快要累瘫但还是强颜欢笑的样子，露出十分同情的表情，然后一转脸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蒲熠星。
“有什么事？”他皱了皱眉。
“有话跟你说，”蒲熠星显然有点不好意思，把手里的塑料瓶子捏成怪异的形状，“那个....拦网的时候，你叫我跟你站紧一点.....我......”
“冠军聪明的脑袋瓜还没有想明白吗？”郭文韬笑着，然后又严肃起来，“呐，你很不相信我们吗？不相信我们可以配合你，不相信我们没有你也可以进攻和防守？”
“呃.....”蒲熠星尴尬地看着地面，没注意到对方的靠近，再抬头时，两人的鼻尖已经挨得很近——郭文韬好像格外喜欢对他实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沟通方式，这让蒲熠星实在难以招架。
“直线球和斜线球，我们在前排只要拦死一个就可以了。”郭文韬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纠结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而是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剩下的交给我们的自由人就好了。”
蒲熠星一愣，歪头越过郭文韬看向正被高三学长拉着扯东扯西的邵明明：“主要，他.....”
“觉得他细胳膊细腿儿不怎么可靠？”郭文韬笑着扯了扯他的耳朵，几乎算是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白皙的皮肤变得红润，“那你可是有点小看市里的三位最佳自由人提名者之一了。”
可能眼前这位靠天赋走到现在的人无法理解吧。郭文韬这么想着。
他看见过。看见过因为跟小齐是好朋友就加入进来初出茅庐的邵明明；看见过因为自己的力量和弹跳力有限被针对而失落的邵明明；看见过放弃做攻手选择成为自由人的邵明明；看见过在地上摸爬滚打、直到身上都布满了伤痕，终于成为整个团队最稳定的后盾的邵明明。
很多人看到出去旅游时候的邵明明背着十几斤重的行李都会惊讶——“他看着那么瘦弱居然可以拎得动吗”——如果不是因为郭文韬不想跟陌生人无缘无故地搭话，他很想向所有人反驳：他能做的远不止这些。
“最佳自由人吗？好厉害！”蒲熠星从刚刚场上的动作中就觉得他不简单，现在更是印证了心中的想法，绕开郭文韬跑去拉着邵明明交流救球经验。
他应该无法理解的吧。
郭文韬看在眼里，下一秒恢复事不关己的神情，拿好自己的外套去和齐思钧汇合。
这种普通人靠努力和坚毅积累起来的成绩，他应该无法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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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建？！”郭文韬很是震惊，实话说他已经做好回家之后躺在床上休养生息的准备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齐思钧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你当时在跟阿蒲说话，所以可能没有听见。”
“.......”郭文韬有点皮笑肉不笑了，但在齐思钧面前还是尽可能地保持冷静，身体刚刚频繁发力跳起和飞扑救球的疲惫感慢慢返上来，让他十分烦躁。
这份烦躁在他听说要大家骑车过去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当他看到蒲熠星脸上也是满满的不理解的时候，突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原来这家伙也会累啊。
“我不会骑车啊，教练。”蒲熠星哭丧着脸，撅了撅嘴，但很显然表现得很想参加这个团体活动。
.......
郭文韬无语，郭文韬决定收回刚刚的判断。
他真是瞎了眼了，才会把这人因为不会骑自行车的羞耻和不能参加团体活动的懊悔理解成累到不想去团建的抗拒。
“既然....”
“既然这样那就由文韬送阿蒲过去吧！”齐思钧笑着一把拍上郭文韬的背，代替他向大家保证道，又看向蒲熠星：“阿蒲你不用担心，我们大家也是扫共享单车过去，不过呢，这家伙天天骑车上下学，而且有专门的后座哦——”
“诶，我可没——”
“那就这么说好啦！大家准备准备出发了！”齐思钧一声令下，获得了四面八方无数声音相应，直接把话题中心的蒲熠星和郭文韬淹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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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郭文韬累得腿肚子都在发抖，实在没有心情跟这个人站在马路边玩大眼瞪小眼。“上来吧。”即便他真的十分十分地不情愿：“你没办法单靠自己走过去吧？”
蒲熠星撅着嘴嘟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抬腿跨坐进自行车的后座，乖乖巧巧地握住小小的把手。
“实在稳不住就抓我的衣服，”郭文韬只是觉得一个一米八的男生仅靠这点力支撑身体实在是有些危险，于是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提醒：“放心，我不会把你扔下去的。”
蒲熠星看着这人明明已经体力超负荷快要站不稳，整个手掌都在打哆嗦，还嘴硬地答应要载他，着实有点好笑。于是没忍住嗤笑出声，在对方不耐烦的目光中红着耳朵噤声，挑衅道：“你还是先想想你怎么把我们两个人顺顺利利地运过去吧。”
“.......”郭文韬私底下握紧了拳头。
刚刚就不应该次次都跳那么高， 真是信了这家伙的邪。
不过这句吐槽中有几分是责怪、有几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胜负欲而推卸责任， 就只有郭文韬自己知道了。
“你好慢啊，周峻纬都超过咱们了！”蒲熠星在后座愤愤着锤他的后背，朝着向他做鬼脸的周峻纬比了个中指。
“天才......麻烦你......看看现在.......咱们是在上坡好不好.......”郭文韬几乎喘不上来气，后面的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后座耀武扬威，给他的上坡之路又增加了坎坷，“你的、那位、好兄弟、刚刚可是.....啊我去.....一场都没打！”
“就是你太菜了！每天就这点运动量吗你！”蒲熠星不听他狡辩，继续吐槽嘲笑他小豆丁一样的体力。
“操你妈！要么你来骑！”郭文韬体力耗尽的标志就是丧失理智，说话都不不着调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毫不留情地顺着流了下来，粘腻的体感让他更加烦躁。
蒲熠星抿着嘴笑得差点人仰马翻，从兜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汗，手触碰到对方额头的时候他察觉到郭文韬嘴角上扬好像是在笑，刚想问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失重吓了他一跳，他没忍住惊叫一声然后重重砸向郭文韬的后背。
下坡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周围的景色快速地向身后奔去，蒲熠星的脸紧紧贴着郭文韬的后背，那衬衣被汗水浸湿、透着里面的皮肤，带着汗味，但是并不让人讨厌，和洗衣粉的清新味道混合在一起，倒一点也不难闻。
好舒服，风将汗水都吹干，让人一下子神清气爽。
蒲熠星才察觉到自己刚刚为控制平衡而下意识地搂进了郭文韬的腰，一下子尴尬地红透了脸，正要把手抽回来，就被郭文韬抓住手腕往怀里又带了带，心里不由得一暖。
“早跟你说了搂着我你偏不，你这个重量砸我身上很痛诶！不是天才优秀二传手吗？这点反应速度都没有吗？”
硬了，蒲熠星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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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熟悉郭文韬的人，都大概知道他是个奉行“节能”的人。节能的原因不外乎两点，一个是他对陌生人实在社恐，不搭话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二是因为自己身体有先天性伤病，既要锻炼身体又不能过度劳累，所以他会合理控制自己的运动时间。
不过这话并不绝对，毕竟拜郭文韬异于常人的胜负欲所赐，他往往会一下子上头，然后忘记自己正在“节能”。
往往这样的结果就是，当事情尘埃落定后，他会一下子感受到快要把自己淹没的疲劳感。
那次练习赛之后，郭文韬停了四天的晨练，才把自己的“节能”节奏调整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恢复晨跑的第一天，他能遇上蒲熠星。
不过对方没有注意到他，带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郭文韬狐疑地探头，确定那人真的是蒲熠星之后，悄咪咪地跟了上去。
是慢跑。郭文韬半跑半走跟着倒也轻松，察觉到大致的路线是围着市里的绿地公园绕圈，和自己平常晨练的路线只有一小段的重合，怪不得之前没有碰见过他。
过不多久，郭文韬就察觉这人的配速慢了下来，最后弯腰撑着膝盖喘气。
什么情况？这人比我体力还差？郭文韬心里默默嘲笑，似乎忘了自己一直在走的事实。
应该要结束了吧。郭文韬这么想着，却继而看到蒲熠星走进了公园，在某个长椅下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排球。
这家伙还要自主练习吗？郭文韬看了眼手表，正好清晨六点零五分，离早读确实还有一段时间。
不过天才居然还要练习吗？郭文韬承认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毕竟平常蒲熠星看着自信又游刃有余，部活之后的自主训练也基本都是被周峻纬拉着才半推半就地答应，怎么看怎么像是靠老天赏饭吃的那类人。
之后的时间里，郭文韬看着这人练习托球，把球托到各种不同的角度，再飞奔到落点接住，如此往复——不仅是比赛中常用的位置，就连平常球局内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刁钻角度，他都确保自己可以游刃有余地托到。
然后蒲熠星被一群中年人拉着加入了一个球局，看上去双方好像格外熟捻，可以想象这种情况已经是常态了。
等郭文韬回过神来，已经迟到了——蒲熠星刚组织了一次特别漂亮的进攻，然后低头看了眼手表，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郭文韬才反应过来时间的问题。
两个人当即开始朝着学校的方向奔跑。
“郭文韬？！”蒲熠星一边跑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背包，一脸惊讶地看着身边一同奔跑的人。
现在已经顾不上尴不尴尬了。郭文韬咬着牙把他搭在肩头摇摇欲坠的外套抢过来，好让蒲熠星更方便整理物品：“我又不是鬼，用不着这么惊讶。”
蒲熠星先是小声说了句谢谢，在颠簸中整理好了背包，跨在身上，才觉出不好意思：“你都看到了？”
“怎么，天才大人的自主训练不能让凡人看到吗？”郭文韬条件反射地先脱口而出，而后觉得有那么点过分，赶紧闭了嘴。“我只是惊讶，你这种人居然还要自己给自己加训。”
“啊？？”蒲熠星立即换上一副你不是在逗我吧的表情，“我不加训怎么保持手感啊？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种人，我什么人啊你说清楚！”
“没什么，”郭文韬一边跑一边笑，“夸你呢。”
一下子给蒲熠星弄得哑火了，看着他微笑的侧脸迟迟错不开眼神，最后把自己的脸颊弄得绯红，赶紧磕磕绊绊地说：“那个.....我的外套、有、有汗，你，还给我....”
郭文韬这才注意到手里的衣服有些潮，顺着看过去，蒲熠星的额头上还有几滴汗珠、头发也有些湿润，身上的短袖运动衫粘在皮肤上、还透着若隐若现的皮肤颜色。
“.....”郭文韬心里莫名有点燥，眼看着到了学校门口，停下脚步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给人换上，“先穿我的，你这样风一吹要感冒。”
“啊、哦，”蒲熠星眼瞅着这人给自己拉上拉链，耳朵红得像是个刚出炉的草莓大福，“哦、好。”
“你这呆子肯定就想这么套上就完事了吧？”郭文韬皱着眉头晃了晃手里的衣服，语气里带着责怪，“我今晚回去洗好再还给你。”
蒲熠星别开脸：“你叫谁呆子！”
两人双双迟到罚站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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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期末考试之后就是集训，为了不让自己失去集训资格，队员们都在这周疯狂临时抱佛脚，只求自己可以在期末考试之中可以达到全科良好。
校队活动室里，周峻纬正对着文言文愁眉苦脸，邵明明和唐九洲对着英文单词磕头，何运晨和曹恩齐已经早退奔赴补习班的怀抱，齐思钧在郭文韬的指点下在解析几何面前瑟瑟发抖。
“这么逊啊zou峻纬——”蒲熠星咬着奶茶吸管，一脸看热闹的神情，“中考的时候不是很神气吗？怎么高中之后记忆力直线下降了啊？该不会老年痴呆了吧——”
“......”周峻纬吃瘪锤桌，无力反驳。
“阿蒲你给我等着！”唐九洲仰头欲哭无泪。
“你还让他等着？你先看看自己的英语成绩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吧。”郭文韬顺手帮齐思钧画了个简图，笑着补刀。
郭文韬和蒲熠星，高一和高二的年级第一，社团活动意外又不意外地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成绩。
看到唐九洲被怼之后只能忍气吞声的样子，蒲熠星笑弯了腰，给郭文韬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对视，都是一愣，笑容僵在脸上，纷纷错开视线。
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居然不约而同站在同一边立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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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集训的日子大家基本同吃同住，几天接连不断的训练下来都默契了很多，郭文韬逐渐尝试刻意不去迁就蒲熠星的直觉，回归自己惯用的思考方式。
虽然也有许多失误，但是蒲熠星的思考速度也肉眼可见地变快，逐渐能跟上自己直觉时候的速度了。
在那为数不多可以配合上的时刻，郭文韬恍然间觉得：跟蒲熠星打配合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只要你和他的目标相同，那飞来的球的速度、角度，都几乎于完美，连扣球成功的爽意都成倍增加——他真的是一名很优秀的二传手啊。
“天才连喝水都能呛住吗？”郭文韬看见对方憋红的脸肆意地嘲笑，一边喝水一边和旁边也一同嘲笑的周峻纬击了下掌。
“郭、咳！郭文韬！”蒲熠星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回忆这人刚刚一次帅气的封杀拦网的时候呛到的，“你别、咳咳、得意忘形！”
齐思钧担忧地给他拍着后背，埋怨地看了眼郭文韬：“你就别说他了，真是的，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恶劣啊。”
“那是因为以前——”郭文韬接话，又当即愣住了。
那是因为以前没遇见蒲熠星。
“我看是他本来就很恶劣！”蒲熠星顺好了气，撅着嘴吐槽道，不自然地捏了捏耳朵，直到红色顺着耳朵蔓延到指尖。
这次郭文韬没有回怼，反而放下水瓶转身回到训练场里。
众人只当他“节能”的毛病又犯了，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又聊了一会儿又开始了训练。
好像确实，遇见蒲熠星之后，他好像变了。
日常的“节能”之余，越来越多的关注点放在蒲熠星身上，并且不惜余力地惹怒他，明明没什么大事却还是要横插一脚，就为了看蒲熠星生气的样子——啊，真像一只炸毛的猫咪。
这么想着，郭文韬拦了个一触，一时有点懊恼——本来可以直接封杀的。
“累了吗文韬？”齐思钧在场下时刻关注着他们的情况，当然注意到他刚刚的异常，不过郭文韬的这种情况也算常见，他并没有起疑心，而是示意裁判进行轮换。
和轮换上场的何运晨击拳，郭文韬面对齐思钧的关心不温不火地“嗯”了一声，而后视线又放在了蒲熠星身上。
集训的这几天，不止是他们，蒲熠星和曹恩齐、何运晨的配合也在日益精进，现在他可以和两位攻手不用沟通就能完成出其不意的快攻了。
察觉到这件事的郭文韬心情并不怎么美好。像蒲熠星这样优秀的二传手，他毫不意外地可以和任何攻手都配合默契，并且能尽可能发挥攻手的最大潜力——而郭文韬很快回过神来：他居然会因为自己不是唯一而失落，在排球里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吧，可能是他自己不太正常。
于是他顺着想到很多蒲熠星：初入体育馆时吵闹的蒲熠星；带着傲气的蒲熠星；受挫的蒲熠星；坚定的蒲熠星；害羞的蒲熠星，还有认真练习的蒲熠星......
下一秒，蒲熠星一个背飞托球，配合着曹恩齐快速跑动的斜拉，完美地得分。
柔软的运动服贴在他的皮肤上，纤细但有力量的腰支撑着上半身弯成优美的斜线，喉结被上仰着露了出来，看得郭文韬身上很是燥热。
疯了吧，是疯了吧？他居然觉得蒲熠星的背飞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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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15 02: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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