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灯映星24h|13:00】男朋友多少钱一斤

鸦月Mota

*郭蒲only 全篇1.4w一发完 中秋联文补档
*LOL战队金主韬×PUBG知名主播蒲

Summary：别玩游戏了，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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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P港，落P港，下去跟他们刚。”
蒲熠星双眼紧盯屏幕，不断通过麦克风给同队的水友传达指令：“3号你太远了，我看到有两队往那边飞，你小心点。”
“好嘞蒲哥。”
“蒲哥你那人也不少，可千万别死了啊。”
“放心放心。”蒲熠星动作娴熟地操纵着游戏里的人物降落，刚一落地就借着低矮的障碍物藏了起来，快跑几步钻进P港的烂尾楼里，“哎，我这里有点肥的哦，缺什么东西跟我说。”
“蒲哥大气！谢谢蒲哥！”
听着耳机里打了鸡血一般的声音，蒲熠星眯眼笑笑，开始快速搜罗装备。
然而他直播间里飘过的弹幕却是另一番光景。

【满地一级甲和头叫肥？】
【重新定义肥】
【主播编瞎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蒲熠星看见了，一本正经地附加注解：“怎么能是编瞎话呢，这叫为了稳定军心而合理夸大现实，太正常了。”
于是弹幕又整齐划一地被“哈哈哈哈哈”淹没，商量好了似的。
与直播间欢乐轻松的氛围截然不同，游戏里蒲熠星选择降落的P港是热门区域，常常会在游戏初期发生小规模械斗——就像现在他搜东西的过程中随时都能听见附近的脚步声，很刺激，代入感拉满，紧张得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听着有人慢慢接近，蒲熠星很镇定地翻上楼顶跳到隔壁的建筑里去，找了一个隐蔽的窗口架起枪。
干这一行久了，听声辨位都成了基本技能——虽然有些老油条通过一些操作压低脚步声，但蒲熠星听见的明显不是这样，外面那人好像很犹豫，走走停停，不知道在干什么。
蒲熠星略微估算一下距离，在心里默默倒数三个数。
三、二、一……
果然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瞄准镜的范围里。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机。
“啪”，伴随一道轻微的子弹破空声，远处缩成一个点的人影应声倒地，屏幕左边随即弹出一行击杀提示，直接爆头！
蒲熠星潇洒收枪，下意识瞄了一眼飞速滚动着的弹幕，隐隐有些小得意。

【压枪好稳，夸夸】
【主播打人机还是那么不留情面】
【好惨的人机】
【这个点还能匹配到人机，破游戏凉了】

原来是人机啊。
不过现在人机的名字都这么可爱了吗？好像是叫什么汤猪猪……
“咋了，蒲哥你那里打起来了吗？”离蒲熠星最近的水友也听见了枪声。
“好像是个人机，问题不大。”蒲熠星面色不变，抬手调了调耳机位置，“你们在哪？汇合，冲一波城区，我有预感这把能吃鸡。”

打这种游戏排到凑数的人机很正常，有时候遇上阴间时间段，一局能打死七八个之多。作为一名专业的pubg主播，蒲熠星本来没把这当回事——谁知道第二局又遇到了。
而且又是“汤猪猪”。
蒲熠星没有记被击倒方id的习惯，但这次意外地记住了，又是隔了老远的一枪爆头之后，特意绕道过去舔了他的包，一边舔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队友：“哎，现在人机名字都变成固定的了吗？不随机生成了？”
“不知道啊，应该还是随机的吧……”
“这种没用的细节蓝洞怎么会做哈哈哈。”
蒲熠星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估计只是自己多心罢了。
冥冥中上天似乎开了一个玩笑，送走前两拨水友后蒲熠星一边和弹幕闲聊一边点开双人模式继续匹配，然后汤猪猪又出现了。
但这次是出现在了蒲熠星的队伍里。
蒲熠星无意间瞄见队友名字时吓了一跳：“卧槽！我排到人机了！”

【大半夜的吓死我了！】
【我开着直播间当背景音补作业呢，蒲哥这一声给我喊清醒了，谢谢蒲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激动……”蒲熠星赶紧控制音量，扶住耳麦清了清嗓子，“这位汤猪猪兄弟，你要是活人就开麦说句话，或者做个动作，不然你这样我很害怕的。”
待机界面里那个穿着初始装的游戏形象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听见没有，看得蒲熠星心里直发毛。
深夜十二点半啊，这时间，不正好适合发生点什么吗？
又等了半分钟，眼看弹幕刷得越来越快，正当蒲熠星打算把对方踢出去时，聊天框里才慢腾腾地弹出一条消息。

汤猪猪：我不是人机

“吓死我了……还以为遇见灵异事件了。”蒲熠星长出一口气，“我就说嘛，人机怎么可能固定id的哦，都是你们误导我。”

【？？？禁止甩锅！明明你自己也这么认为的！】
【吓死了？我看你是兴奋才对吧】
【蒲哥你脸上的笑收一收，嘴角都咧到耳朵边了】

弹幕一语道出真相。
蒲熠星假装没看见，飞快地开了这把游戏。

出于前两局开局就把萌新早早淘汰害人家失去了游戏体验的愧疚之心，蒲熠星主动提出教汤猪猪打游戏：“你跟着我吧，我带你找装备去，你自己乱跑很容易死的。”

汤猪猪：好
汤猪猪：谢谢

“嗨呀谢什么……小事小事。”蒲熠星抬手挠了挠脸颊，有点腼腆地笑道，“走，这把打野猥琐发育了，咱们苟到最后就是胜利。”

【酸了！我也想让主播带飞！】
【天呐一对一教学这是萌新该有的福利吗，汤猪猪你好福气啊】
【注册新号了，请问蒲哥私教哪里领？】

“平时不教的哈，这都得看缘分，看缘分。”蒲熠星打游戏聊天两不误，“汤猪猪回来汤猪猪！你跑反了！到我这边来！那边有……”
“有人”两个字还没说完，蒲熠星就看见自家头也不回地冲向错误方向的队友光速倒地。

蒲熠星：“……”

汤猪猪：我还没死
汤猪猪：我爬去树后面

蒲熠星：“……小心别被补了，我去扶你。”

其实以往也不是没有遭遇过有意思的队友，偶尔能碰撞出许多意料之外的节目效果，观众爱看，蒲熠星也喜欢。
但，萌新除外。
他很少会在直播里带完全没接触过pubg的萌新一起排，倒不是歧视这部分玩家，主要是觉得一直单方面输出嗓子太累，观众看着也累，没这个必要。
说到底，还是为直播着想。私下自己加练的时候蒲熠星反而没这些讲究了，随便排、随便玩，谁都可以，谁都无所谓。
然而这个凌晨与“汤猪猪”的相遇好像格外与众不同——这人感觉不像普通的新手，蒲熠星顺口说出来的一些游戏术语他都听得懂，而且总会在某些神奇的地方与他共脑。
蒲熠星玩着玩着，莫名生出种“一人操控两个号”的错觉。
可这明明是第一次遇见的人。
这把结束后快一点了，蒲熠星眼睛有点酸，趁着等待游戏结算的空档瞥了一眼弹幕，发现有些知道他习惯的老观众已经开始提前说再见了。
他笑了，摘下耳机活动了一下脖子，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又把耳机端端正正地带回去，准备道个晚安就去休息。
这时屏幕下方的对话框里闪了闪。

汤猪猪：你还玩吗？

蒲熠星落在“关闭游戏”键上的光标一顿。
“呃……可以再玩一会儿，最后一把。”他鬼使神差地挪开鼠标，顺手邀了对方进队，“一起？”
汤猪猪没回复，但立刻就接受了邀请，穿着刚才蒲熠星教他买的商城里的新衣服出现在蒲熠星的待机界面里。
蒲熠星：“……那我开了？”

汤猪猪：好的

打字挺慢，组队倒是挺快的。
蒲熠星腹诽道，随即开始点开新的一把，进入准备状态。

【哦豁，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我晚安说早了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有人想下播没成功是谁我不说】

能看得出来，对方虽然是个萌新，但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不差，被蒲熠星带着玩了几局就逐渐上手了，甚至敢抢上载具驾驶席拉着蒲熠星在荒郊野外狂飙。
“汤猪猪，你不能开麦吗？”深夜玩游戏还不能和队友聊天真的很容易犯困，接连打了两三个哈欠后，蒲熠星终于忍不住发问。

汤猪猪：不能
汤猪猪：耳机坏了

啧。蒲熠星遗憾地换了个坐姿，仗着摄像头拍不到下半身，肆无忌惮地在椅子上盘起腿来：“那好吧，我克服一下。”

这把游戏很顺利，可能是运气好的缘故，一路都没遇见什么敌人。等毒圈缩到倒数第二个，两人总算在进圈的边缘遭了埋伏，展开了一场并不算太激烈的战斗。
为什么说“不算太激烈”呢？
因为蒲熠星率先占领高地一枪一枪地点杀，稳准狠地击倒一片残血，而逐渐上手的汤猪猪看准时机，冲进人群一阵扫射噼里啪啦地收割了三个人头，瞬间清场。
“这么莽？可以啊汤猪猪。”蒲熠星眼睛一亮。

汤猪猪：绷带有吗？

“绷带没了，我给你急救包。”
因为和萌新打出了第一波配合而开心的主播立刻收了枪，几步跑过去，点开背包拖动图标——蒲熠星发誓，他这时候真的是不小心手滑点进了旁边的格子，并且没来得及撤回——然后一个燃烧瓶就飞了出去，完美降落在两人脚下，“嘭”的一下炸开满地火花。
燃烧瓶这种aoe武器，一个用不好就是队杀，蒲熠星平时是不喜欢用的，看见了也不会捡。可谁知道就这么巧呢？刚好不知道在哪误拾了一个燃烧瓶，又刚好忘了它的存在。

“哎哟！”
“哎呀！”

这个点了依然驻守在直播间里的观众听到了两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惊呼，蒲熠星也听到了。
已知其中一声是自己发出来的，那，另一声呢？

【原来是男水友！】
【用这么可爱的名字我还以为是女生】
【天哪是男粉，主播你男粉好可爱你怎么忍心烧他啊！！】

手滑不要紧，后果才可怕。
经过一波枪战后两人本来就不够健康的血线立刻大残，扶不起来，只能等死。眼看很有希望吃鸡的一把就这么虚无地没了，蒲熠星躺在地上气急败坏嚷嚷：“汤猪猪你明明可以开麦！”

汤猪猪：耳机真的坏了
汤猪猪：刚才是我不小心外放了

“我信你个锤子哦。”蒲熠星哼了一声，反正这把也输定了，于是不等结算就点了退出游戏，“今天就播到这了，大家明天见，明天见。”

【不和你的汤猪猪道个别？】

“什么我的，他都不知道我是谁。”耳机内游戏的音乐消失，蒲熠星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地往电竞椅里一躺，“有缘再说吧。”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你是谁，你id可是火羽白日生，难道他就不会顺着网线摸过来吗】

蒲熠星不在意地挥挥手：“嗨呀想太多了你们，人家萌新随便玩玩哪能了解这么多，还搜名字，我猜他根本都没记……住……”
话音未落，他瞪大眼睛，低呼一声“我靠”，直起了身子。

蒲熠星在直播间里设置过新访客欢迎字幕，此时此刻那里正滚动显示着，“欢迎用户 汤猪猪 来到直播间”的字样。
这缘分，真是说来就来啊？

02
从那之后蒲熠星直播间里就多了一位名叫汤猪猪的新老板，播其他内容的时候他都不在，但只要蒲熠星一打开pubg，必定在十分钟内准时到场，打多久他就看多久，挂在贵宾席榜首的id一亮就是一晚上，好像真的在很认真地学技术；往往到了下播的时候，还会雷打不动地送两个很贵的礼物，被弹幕戏称为“交学费”。
蒲熠星很疑惑，蒲熠星不敢问。
那老板的喜好就这么怪，主播能过问吗？很显然不能。
再后来蒲熠星办了一个付费抽奖活动，汤猪猪不仅凑热闹一样跟着抽了，居然还十分走运地抽中了头等奖，惹来弹幕一阵艳羡。
负责发放礼物的房管来找蒲熠星，说蒲哥，您这位老板太高冷了，我给他发私信要地址他都不理我，怎么办啊？
蒲熠星想了想，让房管休息去了，打算自己处理。

“你加他微信啦？他真给你加啊？”房管小心翼翼地问。
“管那么多干嘛。”蒲熠星板起脸来，“老板的事，少关心。”

事实上他们两人不止已经加了微信，而且还有过交流了——如果那句添加好友成功的系统提示算交流的话。
蒲熠星硬着头皮点开了对话框。
他不是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哪怕屏幕对面这位是金主爸爸，那也不——

Stefan：hi
Stefan：在吗？

“Stefan”就是汤猪猪的微信名，两者的取名风格差出十万八千里。
蒲熠星本来正仰面躺在床上，这一个消息毫无预兆地蹦出来吓得他手机都掉了，啪唧一下砸中了鼻梁，疼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人什么情况，会读心术吧！

Stefan：已经睡了？

蒲熠星赶紧摸起手机回复。

Eazin：没有没有
Eazin：我刚好也想找你
Stefan：这么巧？我刚加完班看见你房管的消息，来给你发地址
Eazin：好的

哦豁，居然同城。
对方的地址很快发了过来，蒲熠星盯着那串门牌号看了看，越看越觉得眼熟，点开地图输入进去查了一下，定位到一栋建筑里。
“这不是……”他皱眉，“这谁家LOL战队基地来着？”
身为知名pubg主播，蒲熠星虽然不参加比赛项目，但这些年来通过各种商业非商业活动多少交了些朋友，其中不乏在各类游戏里打职业的，自然也清楚这些。

Eazin：你住这里？

下一秒，汤猪猪反手一个撤回。

Eazin：？
Stefan：发错了，这是我公司

听他说是公司，蒲熠星更惊讶了。

Eazin：你给No1打工的？

No1就是那支战队的名字。按道理蒲熠星应该第一时间联想到汤猪猪“是个职业选手”的可能，可他觉得对方的游戏水平实在与之不符，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里面的职员。

Stefan：……其实
Stefan：是他们给我打工
Eazin：？？？

什么叫“是他们给我打工”？兢兢业业的直播民工有些反应不及。
汤猪猪解释道他不太愿意告知别人自己家里的地址，遂试探着约蒲熠星，问可不可以出来见一面？地点随蒲熠星选，他都奉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蒲熠星想拒绝也不太好意思，只得应了下来。

到了约好见面的那天，蒲熠星难得起了个大早，提着买好的礼物睡眼朦胧地冲进地铁，还因为太困差点坐过了站。

怎么有人看直播到凌晨两点还有精力第二天中午约出来吃饭的啊？
约好的地方是家川菜馆，蒲熠星进去之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杯特色大红袍奶茶慢慢喝，边醒神边等。
午饭时间市里有点堵车，大约过了半小时，正当蒲熠星喝完一杯奶茶后准备发条消息问问汤猪猪到哪了的时候，余光撇见一个人影朝自己这里走来。
他抬头，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看着挺年轻的男人，个高腿长，灰衬衣、西装裤，戴着副银框眼镜，气质和他的发型一样文质彬彬——然后脚步停在了自己桌前。
“你好。”男人笑了笑，“是蒲熠星……先生吗？”
尾音咬得又轻又软，微微上扬。蒲熠星怀疑他一开始根本没想加这个尊称。
“对。你是？”
“我是……”

“杨洋？”蒲熠星脱口而出。

“什么羊？我不是羊。”这次轮到对方疑惑了，掏出张名片放在桌角上，随即自己拉开椅子坐在了蒲熠星对面，“我叫郭文韬，'文韬武略'的文韬，也是今天约你来的人。”

哦，原来是汤猪猪本猪。蒲熠星木了木，眨巴眨巴眼睛，“……你隔这么远怎么认出我的？”

“因为这些坐着的顾客里，只有你在打瞌睡。”郭文韬也眨巴眨巴眼睛，“这附近是CBD，除了你这样日夜颠倒的主播，谁还在这个时间犯困？都忙着谈生意呢。”
他又笑：“而且我天天看你直播啊。”

好有道理哦。
蒲熠星看看对方的衬衣西裤再看看自己的运动服，莫名有种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第一次进公司面试的错觉，尽管他已经脱离大学好几年了。

“我是不是该夸你推理能力不错？”
“过奖，应该的。”

蒲熠星：“……”
郭文韬：“点菜吧，今天我请你的，你来点。”
蒲熠星也没推辞，打开手机扫了二维码，随口问道：“那你为什么叫汤猪猪啊？”
“汤猪猪是我家猫，借它名字一用。”郭文韬一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挑眉，“你不会以为是我给自己取名叫汤猪猪吧？”
蒲熠星：“……我哪知道你家猫叫这个名字。”
郭文韬点亮手机锁屏给他看，把“炫耀”两个字挂在脸上：“现在你知道了。是不是很可爱？”

“嗯嗯嗯可爱可爱，太适合这个名字了，你真会取。”
有些人啊，表面看着像成功人士，实际上却是个手机锁屏用着猫的照片的不折不扣的猫奴，反差未免太大了点。蒲熠星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在等待菜上桌的间隙里，主播先生终于想起今天约饭的初衷，把放在脚边的手提袋递了过去：“这个，你抽中的礼物，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自作主张地买了。”
“谢谢。我可以拆开吗？”郭文韬接过来，好奇地摸了摸。
蒲熠星点头：“随你。”

“那我不客气了。”
郭文韬三两下拆开，看见手提袋里有个包装盒，盒子里躺着一个绿色的耳机，附加一对拆卸式的猫耳。耳机的logo郭文韬认识，挺贵的一个牌子，这粉丝福利做得还算用心——但猫耳我是不会装上的，郭文韬小声嘀咕。
蒲熠星没听清：“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谢谢你，这个……”回忆起那天怕掉马所以谎称“耳机坏了”的事情，郭文韬拍拍包装盒，笑了一下，“我很需要。”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算之前一起打过几次游戏，那也是很严重的不熟的状态，很快就没了话题，只能大眼瞪小眼。
直到吃完这顿饭，郭文韬才现了原形：“蒲先生，我还有点别的事要找你谈，给我点时间？”
“别的事？”蒲熠星颇感意外，“我不着急回去，你可以慢慢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郭文韬正色，“想必蒲先生现在已经猜到No1的老板是我了，如果我说我现在准备再投资建设一个pubg分部，想把你签过来，你愿意吗？”
什么pubg分部，签什么？蒲熠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就是为了这事接近我的啊？”

“这倒不是。我那天就是好奇，想去熟悉一下游戏，结果就碰见你了，我保证这纯粹是巧合。”
“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很强。”郭文韬定定地望着他，唇角的笑意尚未散去，眼底透着明亮的光，“我喜欢你这种强者。”

03
郭文韬上次说想投资建设pubg分部这事，橄榄枝都抛到面前了，蒲熠星当然也仔细考虑过。
考虑完之后，拒绝了。
听郭文韬那意思，是想招他过去做选手，但这对于蒲熠星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先不提有没有职业经验这一说，首先年龄就是个限制，其次，打游戏也很需要体力——蒲熠星扪心自问，就以自己目前这个身体状态来看，是吃不消日常训练和打比赛的消耗的。

“真的不行吗？”微信语音里，郭文韬的声音垮下去，显而易见地很失落。
蒲熠星话锋一转：“我还没说完呢。”
“嗯？那你继续。”
“虽然无缘职业赛场了，但我有另外的主场。”蒲熠星笑了，“郭总，需要合作吗？”

其实这段时间蒲熠星有点水逆。
他和现在这个平台的合约快到期了，经过多次商谈后含蓄地表达了不续约的意思，两边闹了些不愉快，于是得到了老东家的“特殊照顾”——此处的特殊照顾，指克扣热度、强压流量等等一系列会让他数据难看的操作。
主播不就指着数据活吗？这下蒲熠星更坚定跳槽的决心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毕竟是位知名主播，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一面继续直播，一面逐渐把目光放远，落在其他平台上。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郭文韬不请自来了，还带着蒲熠星等待的机遇——郭文韬的新战队需要大主播引流，而蒲熠星也恰好需要找一个下家。

“合作？没问题。”郭文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签你过来是我一定要谈成的决策，到我这边的公会来直播，条件你开。”
他答应得太爽快了，蒲熠星反而不太放心：“不是，郭总，你都不怕我骗你？家里有矿吗？还是就投资玩玩？”
“你猜。”
“不猜。”蒲熠星果断放弃，“电话里说不清楚，找个时间……我看看……这周五晚上吧，正好我那天不播，我再请你吃顿饭？到时候详细谈谈，就当还你上次的人情。”

想起上次在川菜馆吃饭，蒲熠星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他不知道郭文韬不能吃辣，点了一堆带辣椒的菜，那人也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不肯说，结果一顿饭下来从脖子红到耳朵尖——被辣的。

“好呀。”郭文韬瞥了一眼手边与办公室整体冷肃氛围格格不入的亮绿色耳机，轻轻地笑，“这次就不要带礼物了。”

虽然一句口头邀约很简单，但合作的具体细节却需要双方慢慢敲定。
在保证时长凑够现有合约要求的前提下，蒲熠星开始频繁地请假、停播，很少一部分嗅觉敏锐的粉丝察觉到他好像要有什么动作了，私下偷偷跑来问他是不是不续约了、以后准备去哪直播。
蒲熠星也偷偷地告诉他们：“嘿嘿，还不能说。”

郭文韬很看好蒲熠星的商业价值，自家公司投资pubg分部的消息还处于保密阶段，一旦走漏了风声，肯定就有别家循着味来挖人，到时候就算蒲熠星的报价很良心也得水涨船高翻个几倍，想要以现在的价格达成协议，希望不大。
这种明摆着要吃亏的事，他不会干。
而且一想到蒲熠星以后可能会顶着别家公司的logo直播，心里就怪怪的，有点膈应。
郭文韬说不清楚为什么。
但驰骋生意场多年的经验教会他，无论何时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蒲熠星。”工作时间躲在办公室里摸鱼的总裁先生对着手机叹气，“你跳反了，我在另一个方向。”
蒲熠星迷茫地抬起头来：“啊？”
“啊什么啊，你看小地图，我都离你十万八千里远了！”
“这小地图太小了吧我看不清！”
“你放大啊！”
“放大了也小！”
蒲熠星很郁闷，今天过来本来是找郭文韬谈正事的，可这货不知道抽哪门子风非要拉他一起玩那个手游版的pubg，他一个习惯电脑大屏幕的主播乍一换了缩小数倍的设备无论干什么都束手束脚，连下蹲和开枪都得从头学起，比当初的汤猪猪更像萌新。
唯一让他觉得欣慰的是开车终于方便了，可以把手机当方向盘用，体感游戏似的。

职业滑铁卢，真是职业滑铁卢……又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敌方一枪精准爆头后，蒲熠星气得磨牙：“郭文韬我恨你！”
“没关系，我不恨你。”郭文韬笑眯眯地放下手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要去开会了，你可以回去也可以在这等我。晚上一起吃饭？”

“哎，等……”
我正事好像还没谈呢。蒲熠星张了张嘴，目送郭文韬卷起资料快步走出办公室，还顺手带上了门。
世界安静了。
这人一点都不担心公司机密资料被泄露吗，怎么敢放一个才认识了一个月的“合作商”独处的啊？
蒲熠星有点无语，仰面栽倒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屁股底下这张沙发很舒服，材质和设计都是一等一的好，坐久了不会腰酸背痛，蒲熠星有点动心，琢磨着等会儿找郭文韬要个链接。
不过要是真找他要的话，他应该会直接挥手说“要什么链接，这个带走”吧？
蒲熠星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笑，几乎都能脑补出来郭文韬会是什么表情，仿佛这一幕现在就发生在眼前——然后笑着笑着忽然被按下暂停键似的，一愣。

什么时候已经和他……混的这么熟了？

天花板是浅灰色的，板材与板材之间有一条条缝隙纵横交错，将那颜色分割成规整的方块，盯着看一会儿就开始犯迷糊。
蒲熠星莫名想起商谈合同细节时郭文韬曾说过的话，什么“这个公会没有你就失去了意义”之类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尽管他知道那大概率只是哄人签约的话术，像淘宝客服全国统一的“亲”一样泛滥，但当时仍然没克制住心跳悄悄漏掉半拍。
他也是这样劝诱别人共事的吗？

毫无缘由地，说去开会了的郭文韬去而复返，那道低哑的、尾音柔软的声音仿佛带着吐息的温度拂过蒲熠星耳畔，比那天在会议室里近得多，如同恋人间亲密的呢喃，每落下一个字，就敲打着薄如蝉翼的耳膜轻轻一颤。

“蒲熠星，我需要你。”
“条件随你开，只要你愿意来。”
“能和你合作我很开心。”
“阿蒲，这个公会如果没有你的参与，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蒲熠星的呼吸乱了节奏，愈发急促起来，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很想大声质问郭文韬“莫非你也是个弯的”，又想斥责他“不是说好谈生意的吗怎么耍流氓”，可实际张嘴却不受控地吐出意料之外的两个字，推拒不足，暧昧有余。

“韬韬……”

“……星，蒲熠星？你怎么睡着了？脸也红，没生病吧。”郭文韬蹙眉，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这也不热啊。”
“我睡着了？”蒲熠星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定格在面前郭文韬放大的脸上，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而且这梦的内容……
蒲熠星瞪圆眼睛，条件反射地躲开郭文韬的手：“我没事！“
“你……”
“我、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这次轮到郭文韬目送蒲熠星跑出办公室了。

他刚开完会回来就撞见这一幕，蒲熠星蜷缩在沙发椅上睡得正香，嘴里还模糊地念念有词，所以心生好奇，正想靠近点仔细听听说了些什么，那人就及时地醒了。
郭文韬站在原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敞开的门，不由有些疑惑。
什么没事又有事的，怎么像踩了猫尾巴似的，哪里惹着他了呢？

04
临近解约期限，许多事情都要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例如宣传和首播引流等，蒲熠星没有团队，桩桩件件都得他亲自确认。

“要不我去你家找你吧？”郭文韬怕他不方便，这样问过好几次。
“不用。”蒲熠星一口回绝掉了，“还是我去公司找你更好，我家……乱，不适合待客。”
态度这么坚决，郭文韬没辙了，只能由着他。

所以之后蒲熠星隔三差五就往郭文韬公司跑一趟，毕竟目的是谈工作不是逛街，他也很自觉地换下了喜欢的白T大裤衩，天天穿一身黑，连帽子墨镜口罩都戴上了，捂得严严实实。
能做成头部主播，除了技术加成外他本身条件也很优越，长得盘靓条顺，这副打扮原意是低调点行事，谁知道反而更显眼了，从公司大门到郭文韬办公室的这段路上招来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
用郭文韬的话来形容，简直像个“第一次搞地下情的小明星”。
“凭什么是第一次？”蒲熠星抗议。
“因为摄像头都不会躲，一点都不熟练。”郭文韬顿了顿，“还有你居然不反驳'地下情'吗？”
蒲熠星：“……”
糟糕，把这茬给忘了。

眼见他一时语塞，郭文韬嘴角忍不住一翘，心情忽然很好。
“那个，下星期的活动……你要和我坐同一班飞机去吗？”
他问的时候表面很镇定，声音也无甚波澜，可手却无意识地抠着桌子边。

“不了吧。”蒲熠星想了想，“我这边还有朋友一起，扔下他们单独去找你不太好解释。”
确实不好解释，这个没法否认。郭文韬默默叹气。
“那你落地来找我？”
“我找你干嘛啊。”
郭文韬：“……”
对哦，好像也没道理。
“还没公布转公会的消息，低调，低调。”蒲熠星半开玩笑地反过来劝道，“谁让我们名不正言不顺呢，以后再说吧。”

——然而就是这句“名不正言不顺”，让郭文韬记了很久。

郭文韬有个秘密，他喜欢上了对家平台的某位主播。
时间追溯回一个月以前，那时候两个人还不认识，却因为一场随机组队的游戏偶然相遇。
那场游戏他借口耳机坏了，一直没有开麦说话，还差点不小心露了馅。后来游戏结束了，他记着主播的id，特意去百度上搜了一下，从此再也没能离开过那个直播间。
回顾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在恋爱这方面，郭总像块迟迟不开窍的朽木，别说开花结果了，他恨不得连片叶子都不长。
那么具体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份感情变了味的呢？
郭文韬觉得，应该是从上周，父母打来的那通催婚电话开始。
家里已经不是第一次催他成家了，按往常的习惯他都会随便扯个谎糊弄过去，说自己早就在谈了，暂时不着急结婚，让他们放心。
虽然十有八九会被拆穿，但至少能消停一阵子。
可这次，父母却惊喜地信了，只因为他编的“心仪对象”格外具体——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这样描述的。

“和我同龄，身高也差不多，皮肤很白，长得很好看，就是最近减肥减得有点瘦了，回头逼着他吃点好的补回来。”
“大学学什么的？……好像是金融吧，不过现在转行了。”
“呃……平时喜欢……打游戏？也会跳舞，偶尔拉着我看电影，我俩挺有共同话题的。”

父母大喜过望，张罗着要给两人寄礼物过来，郭文韬又费了半天口舌才险险劝住。
挂了电话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刚才随便捏造的这人……怎么越听越熟悉？
这他妈不就是在侧写蒲熠星吗？

那天晚上郭文韬失眠了，抱着被子辗转反侧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就顶着黑眼圈向蒲熠星发出了“要不要一起坐飞机”的邀请。

蒲熠星没看见他的黑眼圈，也没接受他的邀请，更没get到他想表达的深意——甚至还用“名不正言不顺”这种理由拒绝了他。

郭文韬很气，气得把写在心里的表白计划狠狠提前了好几天。
不就是公开露个见面嘛，至于那么为难吗？
朋友、同事、粉丝，这么久了，每次那个人的身边总会被更值得他注意的人抢先一步占领，敢情只除了自己，他们全都“名正言顺”是吧？
郭文韬只顾着生气，全然忘了一开始提出“保密”要求的其实就是他本人，这不过是在自作自受。

这次的品牌商业活动选在海南举行，蒲熠星还没解约，作为老东家的头部主播自然在受邀行列；而郭文韬是活动的赞助商代表，同样也要前往现场观礼。
商业活动嘛，办来办去就那些环节，参加多了也是无趣。两个人在会场走廊里一打照面就心照不宣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各自找了个借口，前后脚溜出了会场。
托主办方财大气粗的福，会场选址在海边，走两步路就是大海。这时候的海南是旅游淡季，偌大的沙滩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散步，海风、海浪、远处的音乐声，像是走进了文艺片里的场景。

当然，也很适合聊一些文艺的话题。

“阿蒲。”
“嗯？什么事。”
郭文韬深吸一口气：“……没事。”
蒲熠星听出他的欲言又止，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有话直说呗。”
“我想说……”郭文韬眉毛都快纠结成一团了，“算了，也不是太想说，估计你也不想听。”
蒲熠星：“……”
这人什么毛病，不说拉倒。

又默默走了一段，远离喧闹的会场后周围变得安静下来，思绪和感官都被海风的腥咸味道与拍打着沙滩的海浪声灌满。
两人揣着不同心事，都默默无言，只有身后留下的脚印昭示着曾经并肩而行的痕迹。

最后还是郭文韬率先打破了沉默：“这几天工作累吗？”
“比起以前不算累。”蒲熠星吸了吸鼻子，“你呢？”
“还可以，累的时候就去看你直播解压了。”
“啊？我操作那么下饭？”
“我看的又不是你打……”郭文韬下意识应道，话说到一半紧急刹车，“什么时候再带我一起玩？”
“随时都行。”蒲熠星被他绕得一头雾水，只能尽量顺着意思往下接，“那榜一大哥兼未来老板肯定不一样的嘛，你要来我举双手欢迎。”
“那我就当真了？”
“为什么不当真？我又没骗你……”

再往前一点是沙滩上比较热闹的集中销售点，聚集了不少游客，郭文韬拉了一把蒲熠星躲过迎面撞过来的小孩，双双隐入树丛的阴影里。

蒲熠星揉着胳膊一边埋怨一边道谢。
郭文韬没听见似的，转而问起另一件事：“蒲熠星，回去的机票定了吗？”
“还没有。”蒲熠星答，“你什么时候走？”
“我在等你。”
“啊？”
“我想等你一起回去。”
“你干嘛等……”

“阿蒲，有件事我琢磨很久了，虽然现在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如果还藏着掖着的话，我怕我会后悔。”郭文韬表情平静，可藏在背后的手将衣服攥出的褶子却暴露了他的内心，踌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可以……”

“什么？”身边走过拿起手机接电话的路人，音量完全覆盖了郭文韬的声音，蒲熠星捂住一边耳朵大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郭文韬对上那人的眼睛，逆着光，干净得透亮。
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会不会招来蒲熠星的反感——闹掰事小，合约事大，万一真的导致两人关系就此僵化了，那工作怎么办？还要不要合作了？
于是他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冲动像个气泡似的，“啪”一下，破灭了：“我还是再想想吧。”

“那你就再想想……哎郭文韬！有卖椰子的，过去看看！”
周围有些嘈杂，蒲熠星的注意力早就换了地方，捕捉到感兴趣的东西后立刻猛地一拍郭文韬的肩膀，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所以这到底为什么还有个椰子摊？
椰子摊占了好大一块地，蒲熠星蹲在摊位另一边不知道在干什么，郭文韬背对着他，心不在焉地对着只椰子戳来戳去，惹来摊主注目。
“先生，要买这个吗？我们家椰子都很可爱的哦。”摊主是个圆脸小姑娘，看郭文韬这么久都没挪步以为他想买，笑眯眯地走过来推销道，“这可不是普通椰子，这是我们家的爆款'心想事成'椰。不来一只吗？”
还'心想事成'椰呢，现在的商家为了卖东西真是什么噱头都编得出来。
郭文韬失笑，念及自己失败好几次的那句告白，干脆就当迷信一把讨个口彩了，掏手机准备付款。然而他满脑子都是先前在嘴边打转的“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和“这椰子多少钱一斤”，于是张嘴就吐出一句：“老板你这男朋友多少钱一斤？”

话一出口，四周皆静。
摊主呆了，郭文韬也呆了，两人面面相觑。

“您是想……哦我明白了。”小姑娘反应比郭文韬快多了，眼睛滴溜溜一转，视线在他和蒲熠星身上来回跳跃几下就恍然大悟，压低声音道，“稍等哈先生！我给您挑一只合适的！”
“哎你等等我不是……”社死也不过如此了，郭文韬尴尬得耳朵通红，伸手欲拦。
谁知小姑娘一转身就撒腿跑向不远处的三轮车：“马上就来！！”
郭文韬：“……”
这算强买强卖吗？

不管算不算强买强卖，总之五分钟后，蒲熠星转了一圈回来就看见郭文韬抱着一只圆润的椰子站在原地玩手机，脸色莫名有点幽怨。
他惊讶地挑眉：“你真买啦。这能带进会场吗？”
“送你的。”郭文韬有气无力地把椰子往那人怀里一塞，“你想办法带进去，我不管了。”
“送我的？”蒲熠星更惊讶了，“送我椰子干嘛哦。”
“送都送了现在就是你的了，别让它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它就烦。”
“为……”
郭文韬扭头就走。
他以为蒲熠星会跟上来，走出几步发现身后没了声响，于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不回去吗？”
蒲熠星缓缓抬眼，目光有点呆滞：“郭……郭文韬，你这……准备好的？”

什么准备好的？郭文韬疑惑，视线下滑，定格在那只刚买的冤种椰子上——虽然也不贵就是觉得这钱花得像个冤种——然后和蒲熠星一样，愣住了。

那椰子壳上怎么还雕着“I LOVE U”的花纹啊？

夜色昏暗，先前郭文韬的心思不在于此，一直没发现椰子的底面居然是被设计好的，直到这时蒲熠星拿着转了一圈才看见。
原来是卖工艺品的，“心想事成”椰不是噱头啊。
郭文韬后知后觉地懂了。
……不过，等一下，I love U？
他眼睛倏然睁大：“不是！我没准备这个！我我我是打算对你表白……但你信我，这真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还能遇上这种服务……那个老板不是我安排好的！是她自作主张！……你不会对椰子过敏吧？”

蒲熠星：“我不……”

“你先听我说完！”郭文韬赶紧打断，“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想这么快告诉你，起码等这趟回去，签约之后再……当然也不是要骗你的意思！我怕你误会……”

从颠三倒四的碎片中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的真相，蒲熠星先是有些惊慌，再到毫无准备的无措，心跳如擂鼓。他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自打认识郭文韬以来，听到他说话语速最快的一次，真实得几乎能称作可爱——好像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拉得很近。
实在找不到插话的机会，最后他干脆在旁边加油鼓劲起来，凉飕飕地念道“说呀，你继续说呀，我听着呢”，十分乐于欣赏那人难得一见的慌张模样。

郭文韬无效解释了好一会儿，终于后知后觉地、绝望地闭嘴了。越描越黑！

“嗯，我喜欢你。”他迎着蒲熠星的灼灼目光稳了稳神，破罐子破摔似的长叹一声，再开口时重新找回往日冷静自持的语气，“虽然这是个意外不假，但我喜欢你是真的。”

“不然你，也考虑一下吧？”

快到晚宴时间了，蒲熠星抱着椰子溜回会场，立刻就被坐在旁边的眼尖的同事发现了。
“蒲哥，出去买椰子了？”
“啊？……嗯，对。”
“哪买的？个头挺足啊，多少钱一斤？”同事说着就要伸手拍拍，谁知被蒲熠星敏捷地躲开了，仿佛抱的不是只椰子而是捧金子。
“你买不到的，这个。”蒲熠星故作神秘地摇头，“千金不换。”
同事莫名其妙：“为什么？”

蒲熠星仰起脸往后侧方一张望——那边是郭文韬的座位，后者似有所觉地也同时抬头，隔着小半个会场的人影和灯光，遥遥对视了一眼。
这么远还能看见，眼神真好，近视也是假的吧。
他忍不住腹诽。

“快说呀，别吊我胃口。”半天等不到答复的同事催促道。
“……定情信物见过吗？”蒲熠星收回视线，明明极力压抑住想要上翘的嘴角，却还是不小心露出了嚣张又含蓄的笑意，“没见过的话，现在你见过了。”

——虽然只是个椰子。
但这可比椰子甜多了，蒲熠星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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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背景设定都是为谈恋爱服务的，不要考究具体细节ᕕ(ᐛ)ᕗ彩蛋就不一起搬运过来啦，想看的可以去lofter看哦

橘子树的重点

ppp be like :虽然这看起来只是个椰子，但这背后有一段情~

郭蒲蒲呀

好好看

cytyxx322

来回顾一下，可可爱爱~

鸦月Mota

现在几点 发表于 2022-12-21 19:02
看完恋爱瘾达到了巅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几点

看完恋爱瘾达到了巅峰

tina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了

苏莘

啊啊啊啊甜死了在床上扭成麻花了啊啊啊啊

15017217900

渴死我了

iris0719

椰子那里好可爱

DIRGE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