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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Tris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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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已完结] 【郭蒲】蜜桃孕期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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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4 10:29: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10 小镇怪谈(中)——石子落地


——


录制中场暂停。

郭文韬运动后的气还没喘匀,便被这突然发生的掉马打了个猝不及防,啤酒肚这种离谱的理由显然蒙混不过去,只得叫来眼睛瞪成铃铛的导演,预备商量播出时的剪辑以及组内工作人员的保密问题。

导演组同样消化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生病了?”

郭文韬扶着额,一时不知道作何解释:“可以这么理解,但不是很大的问题,只是阿蒲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一直瞒着。当然隐瞒这件事儿确实做得不对,可毕竟是当事人的选择,他现在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算太好,所以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把一些相关的镜头都删掉。”

不远处邵明明正按着蒲熠星的腰,手抖得有些狠,像是不敢触碰那圆润隆起的一处,所以只绕在腰侧,但掌心柔软的触感也足以令他情绪动荡。

郭文韬收回眼神,疲于解决导演组重复无聊的追问,而后被一阵拉力向后扯动,火树擦着他的肩走上前,笑着接过他周旋的话头——两个不明真相的人彼此推拉,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个回环四两拨千斤,最终还是导演组妥了协,承诺这件事情一定不对外公开,但作为交换,蒲熠星也必须保证后期的录制不出任何问题。

“那可以那可以,肯定没问题——”火树自认达到了最优的谈判结果,松了口气回过头,却瞥见郭文韬脸上的欲言又止,然后本能地后退一步,“……的吧。”

郭文韬呃了一声,微微错开视线:“没事儿,吃饭再说。”

然而等一众人进了屋子坐下,节目组按要求关闭了所有摄像头,火树依旧支着脑袋不动筷,石凯隔着长桌定定地望过来,桌上的氛围便很难说是不是一团糟——至少蒲熠星想不出二十八年来的哪个时刻,会比眼前这多方会审的场面更令人意图逃脱。

左手边是已经把担心两个字刻在脑门上的邵明明,此刻正抿着唇侧身看他,嘴里咬了一口的披萨一分钟了都没咽下去。蒲熠星不由得心虚地挠了下头,屁股贴着沙发往右边挪,直到手臂紧紧挨上郭文韬的,才像是稍微汲取到了一点点坦白的力量。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来,努力安抚跳动过快的心脏,准备按时间顺序开始复述这段离奇的经历:“OK我可以解释这件事情,当然完整来说这个事情要追溯到四个月前,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录制先导片,我还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并且打出了两拳五百的优秀成绩……”

或许是孕夫的思维尤为发散,也有可能是蒲熠星紧张到语无伦次,眼见着剧情脱轨走向了自卖自夸的路,郭文韬没忍住很轻地笑了声,心里头觉得人絮絮叨叨可爱得要命,嘴上却还是格外理智地打断他:“乖,讲重点。”

“喔,”一个乖字哄得人找不着北,终于扔出那颗埋了四个多月的秘密,“重点就是,我怀孕了。”

分毫不差的四个字,蒲熠星也曾在不久前同两边父母如此坦白道,要说哪次更紧张,他其实比对不出来,但或许是一瞬间的静默有些唬人,始终垂着头的人没忍住好奇心,试探性地从臂弯里钻出脑袋来,却不偏不倚对上四张颜色各异的脸,挑眉的瞪眼的张嘴的,却都像被按住了暂停键,作不出下一步反应。

郭文韬眨了两下眼:“看起来冲击力有点大。”

“这,这么大吗?”蒲熠星绊了下舌头,下意识抓紧郭文韬的手。

怀了孕的人力气不减,掌心被抓得有些疼,郭文韬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用余光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后对着手背逐渐泛红的颜色盯了会儿,随即扭过头,闭上嘴,笑着咬住了后槽牙。

半晌,终于有第三道声音打破沉寂。

石凯:“谁怀孕了?”

黄子:“你什么了?”

邵明明:“怀的谁的?”

郭文韬:“……”

场面由新闻联播陡然转向喜剧大会,蒲熠星嘴角抽搐,神情僵硬,不由得扭头看向目测唯一CPU正常运作的火树同志。

男人睿智的视线隔着人潮与他交汇,电光火石间,背后仿若燃起三清博士的金色光芒——

“郭文韬牛逼啊!”


——


最有力量的语言永远直白而朴素,但这并不妨碍蒲熠星哑口无言,靠在椅背上短暂地思考人生——譬如是不是应该在胎教期间远离这群脑回路七弯八拐的损友。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能理解吗?”

郭文韬替他解释完,单手拧开一瓶汽水解渴,余光对上蒲熠星疲累的眼神,于是在桌子下握住他被空调吹得发冷的掌心,安抚性地摩挲了两下,而膝盖与膝盖紧密靠着,时不时触碰一下,百无聊赖中给予朋友们消化的时间。

但很显然,男性怀孕这件事情虽然已经得到了多方案例的证实,但从研究上并没有任何可靠的文献和理论来支撑,以及在郭文韬所获知的信息中,国内的所有案例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保护,除非是从医的相关人员,不然无法接触到隶属于患者隐私的那部分。

所以即便如火树这般知识面涉猎之广的人,也不得不把每个字都嚼了咽下去,视线不由自主地从蒲熠星的小腹上转过一圈,才重新看向郭文韬:“17周了?”

郭文韬松开握出汗的手:“十七周多四天,马上就十八周了。”

从怀孕开始他就每天都在算着日子,手机的日历软件上圈了好几个圈,产检和预产期这种基本都刻在了脑子里。邵明明与蒲熠星坐得近,这下连饭都吃不下去,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好,试探性地问道:“阿蒲,我能摸一下吗?”

队伍里相熟几年的哥哥突然怀了孕,邵明明不敢说是惊讶多一些还是担忧多一些,只是看向蒲熠星的眼神不由得带了一些柔和,那些惴惴不安都被悄然收回——他偶尔是个管不住嘴的人,但此刻的第一反应却是一定要牢牢守住这个秘密。

蒲熠星的反应空了半拍,随即笑了下,伸手把腰带解开一点,主动掀起衣服,第一次鼓起勇气,坦坦荡荡地把所有真相都展露出来:“摸吧,没事的。”

失去了T恤的遮挡,那处隆起的肚皮便完全映在了所有人眼里。大抵只是个四分之一大的圆弧,但因为其余地方都有些消瘦,这么看便显得格外明显,更何况小腹那处常年捂着不见光,很薄很白的一块,在灯光下盛着一片模糊和柔软。

石凯坐得远一些,很难形容这一幕带来的冲击和震撼,平日里无所畏惧一往无前的人,此刻正用手抓着衣服,另一只手微微护住肚子,像是生活和电视里的每一个母亲角色那样,坚硬又柔软。

邵明明不敢多触碰,只用掌心轻轻贴了一下,不过一秒就迅速收回,眼睛瞪大了一圈:“很软诶。”

大抵是这一句话唤醒了其余人的好奇心,从远到近都不自觉地凑过来,试探性地摸了一下又一下。蒲熠星低着头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触碰不由得失笑,心里却又格外的熨帖温暖。,酸软一片。

直到郭文韬也凑热闹般贴上来,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在肚脐上几寸的位置,像是要作证自个儿身份的独特,孩子气地冲里头喊道:“诶宝贝们,给点面子,让爸爸听听声音。”

蒲熠星笑起来,推他的肩:“哪儿听得懂啊,昨天都让你摸到了,别得寸进尺。”

或许是怀了双胎的缘故,蒲熠星从十六周起就陆陆续续感受到了胎动的存在,只是频率不算高,可能一天才能隐约感受到一次,而郭文韬知道这个消息后酸得不行,总也想体验一下自家崽子的动静,可惜运气这事儿实在玄学,四五天里一次都没赶上。

石凯对这块领域知识匮乏,不由得好奇道:“这肚子才这么点大,真能摸出来啊?”

“能估计是能,上次产检的时候医生说了,我皮下脂肪层薄,胎动的时候会更明显一点,”蒲熠星一边往嘴里塞烤肠,一边给人解释,“不过一共也没动过几次,他都没赶上,这次估计就是想在你们面前挽个尊,但能不能挽回我就不知道……”

咀嚼和解释都戛然而止,他在一众人的目光里愣愣地低下头,又愣愣地抬起一点,和郭文韬投过来的惊喜眼神对个正着。

郭文韬声音都在发颤:“动,动了。”

其实就是很轻很轻的一下,肚皮凸出一点点,在掌心一触即分,却勾得郭文韬心神晃荡,终于从四个多月都没真正吃到肉的心酸中找回了一点重新燃起的父爱。

眼前的场面温馨而平和,石凯不由得生出岁月静好的感慨,而且热切地把脑袋挤到蒲熠星面前,小狗似的眼睛眨巴了两下:“或许,干爹的位置还空缺吗?”


——

录制耽搁了大半个时辰,期间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冰淇淋房里炫完了大半个冰柜,蒲熠星和郭文韬对着突然发生的胎动喜悦不已,火树和黄子趁机在镜头外偷跑剧情和谜题,而石凯和邵明明就显得成熟许多——他们正在为谁能成为干爹一角大打出手。

节目大多都是固定角度的监控摄像头,但也有三两个跟拍的PD,重新进入房间的时候桌上的餐食还剩下许多,倒是一群人面色都有些奇怪的红润,以蒲熠星为中点并排展开,乖乖在沙发上坐得端正。

衬托之下,蒲熠星倒显得最为正常,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吃了四个多月素的爱人脑子里飙起了什么速度的车,当然郭文韬也不会主动承认,他正在构想和自个儿崽子们在肚子里打个招呼的历史性画面。所以唯一坦白完一身轻松的孕夫本人乐乐呵呵开始解决自己的饥饿问题,并时不时张嘴接受各方的投喂。

美好的进餐时间,没有贴面的突然袭击,没有七手八脚抓住自己的奶猫队友,蒲熠星咬着披萨幸福地咧开嘴角,甚至还能分个心帮郭文韬擦除一下错误答案。

聪明大胆又贤惠,蒲熠星已经暗戳戳给自己戴了无数顶高帽。

然而祥和的表象维持不过多久,屋里头陡然暗了下来,NPC全员丧尸化的剧情猝不及防,郭文韬看戏般站在门口,扭头对上被吓得灵魂出窍的石凯同志,后者高举着双手偏过头来,短暂的视线交错中他豁然开朗,然后环抱住落下,稳稳缠住了面前的黄子弘凡。

甚至于在害怕中抽出百分之一的空隙用来骄傲,眼中只透露出一句话——[没抱你老婆,别搞我。]

显然蒲熠星怀孕这件事儿的影响力持久又深远,火树和邵明明这等吓到尖叫的奶猫派元老级人物,此刻也只能紧紧攥住一把空气,甚至于踉跄地爬出窗户时绊了一跤,都只是本能地攥了一下蒲熠星的手腕站稳,然后飞快地站直身子,拉着人一路飞跑。

密室大多都在室内,很少会有如此大场面追逐的时候,身后的NPC不断汹涌而来,蒲熠星一开始还能笑着跑,不多会儿就觉得腰酸抬不动腿,只得双手扶在胯骨上,放缓了速度钻进办公室里,然后摸黑走到沙发上坐下,半瘫着按摩起肌肉来。

黑暗里郭文韬找不见他,等打开灯时蒲熠星已经缓得差不大多了,当然他没敢告诉郭文韬腰疼的事儿,因为貌似是刚才吃太多了坠得慌,毕竟披萨热狗还混着一盒半冰淇淋和半盒哈密瓜——郭文韬知道后一定会剥削家里的零食柜。

“我们一共只有三十分钟,那就是同时要做两件事情,”蒲熠星虚扶着腰站起来,凑到办公桌后头打量已知的线索,“反正队长分工咯,看谁出去和NPC硬刚。”

郭文韬顺势接话:“那我们年老体弱的留下。”

“那确实,”黄子点头应和,“老弱病残孕优先嘛。”

“……”孕夫本孕识相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咳咳咳,咳咳!”

蒲熠星闭着眼睛就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一边咳一边摇头晃脑地挤开火树,郭文韬叉着腿靠在沙发上,远远被人可爱得不行,也配合性地往沙发上一倒。

然后被邵明明结结实实地用屁股砸了头。

蒲熠星毫无良心地笑得前仰后合,凑过去帮人摸了摸砸中的地方,事实上那一下都没落到实处,不痛不痒的,郭文韬却得寸进尺地整个人贴过来,一边嘴上冲邵明明嚷着脑袋疼,一边心安理得地靠在蒲熠星肩头,撒娇似地嘟囔要安慰。

将为人父的二十八岁男人,变脸功夫却依旧令人瞠目结舌,一旁看戏的石凯不由得比出一个大拇指,发自内心地感慨道:“郭文韬你好本事啊。”

怎奈千帆过尽,蒲熠星一辈子都吃这一套,脸上明明还挂着笑,出口就是明晃晃的偏袒:“那邵明明,石凯和黄子弘凡去找地下水,我们仨留着这儿。”

“我拒……行。”

天大地大孕夫最大,邵明明怂归怂叫归叫,心里头也知道这趟自己非去不可,倒是逃过一劫的火树乐乐呵呵看着三个人叫嚷着往外冲,极为得瑟地关门回过身,而后直对上肆无忌惮黏在一起的臭情侣,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肉体的惊吓和单身灵魂的折磨,显然只能保住一个。

他看着郭文韬充满委屈的脸和逐渐爬上蒲熠星后背的罪恶小手,没忍住捂上眼睛,自力更生屏蔽这屁大点空间里漫溢的茶味。


——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等俗语火树从前只是听听过,如今身临其境,才发现老话自有老话的道理。

“怎么办,郭文韬,我有点害怕——”

“文韬——”

“我有点害怕——”

植物园的环境不算全然幽暗,有一点很细微的光,至少能看清彼此的方向。火树正跟在郭文韬的身后打量环境,难得不像以往那般提心吊胆,耳边却猛地听得有些造作的撒娇声反复传来,掐着嗓子拖着尾音,语调勾得千回百转,跟那西游记里的排骨精似的。

很显然场内没有排骨精,只有三个不修边幅的糙老爷们,于是火树试探性地扭头望去,只见蒲熠星整个人微微弓着背缩着脖子,光线勾勒出的轮廓模糊颤动,一打眼像是真有些害怕——如果可以选择性忽视他手里掐住的两株植物的话。

三分害怕七分娇,恋爱使人盲目又英勇,郭文韬格外正经地越过火树站到蒲熠星的左后方,一手挡在他的腰侧,掐着麦低声哄他:“没事儿,我在你后头,你就往前走。”

……哄屁啊!哪里来的低音炮和狐媚子!郭文韬你嗓子咯痰了吗!

火树按着人中抬头望天,灯光明灭间扭过头,和花盆中伸出的几只手来了个面对面。

果然没有一帆风顺的剧情,只有还没到点的NPC,火树抖着腿看突然暴起的丧尸,灵魂已然被吓出窍了一半,只能在混乱中感受到自己被挤开的躯体,然后三魂归位,于灯光明灭中看见蒲熠星从前头不断后退,最后站定,大半个身子落入郭文韬早早准备好的臂弯。

此刻他与郭文韬的距离只有两步,然而后者一边被冲击得瞪大双眼,一边依旧死死拉住蒲熠星的衣摆,几乎完全呈现出防御的姿态,宛若立于蒲熠星身后不怒而威的守护兽。

真是羡煞旁人的安全感。

旁人火某老泪纵横。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9-4 10:28: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9 小镇怪谈(上)——惊心动魄


——


疫情影响下的录制大多不可控,所以第三期录制时间的推迟难以避免的使得整个节目往后拖延,与此同时七月与八月无缝相接,热到爆炸的天气里节目组的服装布料也在大幅度减少,于是蒲熠星只能掏出一条加了内衬的束腹带,稍稍压制住一不留神就会显现出来的孕肚。

17周+的双胞胎,小腹隆起的弧度理论上遮掩不住,但男性的骨架偏大,蒲熠星前期的孕吐反应又瘦下去好几斤,于是同样重量的增长反倒显得收敛许多。而且男性的体质相对更好,运动量也可以根据个人能力提高,所以综合多方建议郭文韬才敢允许蒲熠星参与这一次的录制,尽管就他自己而言,还是更倾向于让人呆在家里休息。

“再大一点就瞒不住了,”郭文韬帮人把束腹带调松一些,指腹划过柔软但紧绷的肚皮,没忍住叹了口气,“还有两次录制,要是实在不行,就找人帮忙替一下吧。”

孕妇本就不适合参与密室逃脱的游戏,蒲熠星坚持参加也无非是因为不想落人口舌,以及实在需要这笔通告费支撑两个孩子的养育,但郭文韬相比之下更担心蒲熠星的身体,尤其是子宫的增大对于其余器官的挤压愈发严重,蒲熠星偶尔会在深更半夜被疼醒,疼得出了一满身的汗却又咬着牙不肯说,即便实在受不了了,也只是呜咽着往郭文韬怀里钻,在止疼药和郭文韬的抚慰中重新睡去。

腹痛发作的频率不高,至今不过两次而已,但郭文韬心有余悸,这段时间总是寸步不离,对于密室的录制免不了更为担心。

“这次录完我就挑个时间和火树他们说吧,录制什么的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我肯定以身体为主,”蒲熠星拉下外头套着的蓝色短袖,码数偏大又不肯塞进裤子里,一打眼倒是与平常无二。他松了松裤头,扭头用小拇指勾了一下郭文韬的,“放心啦,我的身体我清楚,还扛得住。”

两人交谈间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人,彼此对视一眼也就及时止住了话头,事实上蒲熠星也没有嘴上说得这么轻松,至少录制的前段时间都一直保持着相对缄默的状态——郭文韬余光掠去的时候蒲熠星总会拿手微微挡住小腹,不算刻意,只是在他看来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但没有人知道蒲熠星在掩盖什么,也没有知道他随意的动作是在掩盖,于是他可以顺理成章地骗过所有人,除了枕边那位。

“在座的谁没有腹肌?”

其实大多都没有,就连郭文韬也因为这阵子疏于锻炼而线条变浅了许多,但他依然清晰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不出所料收到了蒲熠星从前排投来的视线。

视线里没什么过分的情绪,没有质疑也没有调笑,只是像从走神的状态清醒过来,下意识望过来而已。一众人开始起哄要他掀衣服露腹肌,而郭文韬明明已经一手摸到了衣服边缘,最终却只是笑一下,对着蒲熠星的方向说:“这播不了。”

像在安慰吃味的猫咪,但显然蒲熠星要好哄的多,孕中期腾起的占有欲被很好的抚平,他缓缓坐起来,故意反驳道:“验明正身嘛!”

后期只剪到这里,粉丝们的狂欢也就止在这里,然而其实那之后的画面要精彩的多——比如郭文韬挑了下眉对他比出‘你等着’的口型,火树捂着牙背过身去偷乐,石凯和黄子弘凡抑制不住的起哄,还有邵明明趴过去拍了拍蒲熠星的肩头,无实物模拟出采访的话筒,一边表演人类返祖的尖叫声,一边不怕死的问蒲熠星,‘他有没有你不是最清楚吗?’

众人反应大同小异吃瓜为主,但至于这道题为什么会判郭文韬失败……

“他没有了,”蒲熠星面上神色不变,耳尖通红,对过来求证的节目组如是说道,“真的,曾经的六块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一句坚定的没有了,在蒲熠星脑子里只闪过报复性的一秒,却成为郭文韬接下来动不动就挂在嘴边的口头禅,甚至凑过来贴着他的耳朵问道:“真的吗,真的没有了吗?”

六块腹肌的轮廓仍在,蒲熠星不过是嘴快,报复人在起哄时没有帮自己解围的“冷眼旁观”,但郭文韬也是个计较的主儿,就非得问出个真答案来,蒲熠星被他黏糊着蹭了一身的鹅毛,下颌脸上都是镜头拍不到的口水印子,无奈白他一眼,嗫嚅着承认:“好啦好啦,有有有行了吧。”

然而郭文韬得寸进尺,扯着他的手往自己腹肌上贴:“别不情不愿啊,你摸摸看咯。”

“有有有!郭文韬!还在拍呢!”蒲熠星握着拳往后退,一双眼睛瞪得溜大,“我告诉你啊郭文韬,别老在镜头下面动手动脚的,小心播出去。”

蒲熠星自己说到做到,一步站开老远的距离,郭文韬搓捻了两下手指,面上似乎有些遗憾。

这人扮起可怜来颇有一套,并不是柔软好骗的长相,但每次腆着脸撒娇都颇有成效,小则耍个流氓讨个香,大则要的蒲熠星两天下不来床——蒲熠星深知他在卖乖装傻,孕期愈发柔软温情的性子却让他下意识朝人靠近,用手背贴了贴郭文韬的掌心,然后歪头在他肩上蹭了一下。

很不经意的动作,即便剪出来也看不到,但郭文韬却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笑得前头输完密码打开门的队友不禁一抖,以为人被微电流刺激得精神不大正常。

“疼,”蒲熠星装模作样地倒在地上,撒泼似地哄抬节目效果,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一旁对电流无甚反应的郭文韬,“不想戴。”

郭文韬第一反应是人真疼,膝盖都已经弯了一半,但对上蒲熠星明晃晃的笑时才反应过来这人纯粹是戏瘾没地儿撒,没忍住撇了下嘴,对人幼稚的行为表示无奈。

然而当第二次被电的时候,蒲熠星着实是有些真难受了,突如其来的细小刺激总撞在他手腕上,沿着神经短暂麻痹一下思维,他伸手去拉郭文韬的衣服,一手还按在操作台的按钮上:“韬韬,真疼了。”

这种电量的电流还不至于对人体造成伤害,但同时也没有研究表明会不会影响胎儿,郭文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难免烦躁,手下摸过一张纸随意叠起来,边缘撕的有些不规则,至少同他以前的强迫症不大相符。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火树正对着屏幕观察,而蒲熠星半撑着台子站在郭文韬旁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人翻飞的手:“你在干嘛?”

“手拿过来,”郭文韬眼也没抬,自顾自把纸张在人手腕和手环的空隙塞了一圈,最后捏了捏他的虎口,“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行的话就和导演组说一声,吃饭的时候把它断个电吧。”

蒲熠星举起手看着那圈突兀的白纸,张着嘴恍然大悟:“对哦,绝缘体就好了!”

于是下一秒就热情满满地做起了手工,忙不迭拿着自己的成品向火树老师开始炫耀,郭文韬靠着操控台无奈耸肩,颇有些心酸地给自己折好一个——倒不是怕疼,他对微电流的反应平平,只是蒲熠星这人嘴上说的话不得信,疼也会强说不疼,还是要自己实践过才知道。

几个人在无一例外都被电了一次,郭文韬叉腰站在蒲熠星面前,随口问道:“疼吗?”

“不疼……呃,疼。”蒲熠星紧急刹车,捂着手腕靠在墙边冲他眨眼。

习惯性不让人担心,痛狠了才靠过来讨一个没什么大用的拥抱或是亲吻,偏又装得像什么良药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安慰谁——郭文韬在心里叹气,手上却只能掐着蒲熠星的指腹,用指甲在他掌心里刻字。

蒲熠星歪头仔细辨认了一下,反问他:“关掉了?”

“嗯。”

“真假?你跟节目组说什么了?”

“说你发热身上疼,节目组就关了。”

“……”蒲熠星深深吸了口气,“节目组要是知道我带球录节目,会吓死吧。”

然而郭文韬无所谓地耸了下肩:“问题不大,在那之前我俩应该就会被做掉了。”

“真的吗?”蒲熠星眨巴着眼,视线却忽然错开去,余光偷瞄着郭文韬的侧脸,“那我能在被做掉之前实现一个愿望吗?”

郭文韬挑眉不言。

“嘿嘿嘿,”蒲熠星嘴角咧开,撒开腿往外跑去,“冰淇淋!我要吃冰淇淋!”


——


曾有孕妇如此说道——不要同情一个独自一人站在奶茶店里的孕妇,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为了能跑出来偷喝费了多大的劲儿。

蒲熠星对此感同身受。

“差不多就得了,慢点儿吃,含热了再咽下去。”

怀孕偶尔进食少许冷饮并没有太大的危害,但蒲熠星是个一吃起来就得意忘形的主儿,又恰逢今年夏天天气热的要命,于是郭文韬不得已干预人的饮食自由,为此蒲熠星还闹过两通不小的脾气。

综艺算是难得可以正大光明偷吃的时间,蒲熠星不由得咧着嘴到处窜,这里刨一点水果,那里拿一盒冰淇淋,郭文韬一边算题一边唠叨人别吃得太多太凉,结果答案没算对,余光瞥去那人已经猫似的搜刮完了大半盒。

“少吃点。”郭文韬凑过来把他勺子上的一块咬了,皱着眉摸了一下他的肚子。

“知道知道,我含热了咽下去的。”

甜食令人心情愉悦,蒲熠星摇头晃脑地钻进角落里,郭文韬跟着他蹲下,伸手挡了一下险些磕到额头的玻璃板,又用手扶住一边的窗户,两只手围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区域——蒲熠星便安心窝在里头,挖了一勺香草味的冰淇淋塞进嘴里,作证似的吐出一块粉色的舌尖,顶着微微融化的奶油,白色的液体流下来溢在嘴角,像是突然发展到了不可控的限制级画面。

蒲熠星无知无觉:“你看,含热了哦。”

然后咕咚一声,喉结上下滚动,舌尖把多余的奶油舔干净,留下一层透明的水渍。

……

郭文韬觉得自己喉咙有些着火的趋势。


——


这股热气持续了一路,空调间里也有说不出的烦闷,沿着小腹一路烧至大脑,郭文韬宕机似的操控完玩具小车,扭头瞥见蒲熠星站在人群的最后,一手扶着腰,终于在长时间的录制中显出疲态来。

郭文韬收了心思走过去,状似不经意的和人凑在一起,手却已经习惯性的摸上了后腰,不轻不重地按揉着,调着角度力度缓解人腰处的酸痛。

“这次怎么运动量这么大,我腰都酸死了。”蒲熠星仰了仰身子,抱怨似的戳了一下郭文韬的手背。

郭文韬垂着眼哼了声:“要你请假你不请,冰淇淋吃的倒是欢。”

蒲熠星捂住耳朵:“诶呀别说了,我都没吃了你好说,唠叨死了。”

他语气嗔怪,倒不是真的在埋怨责怪,郭文韬也就逗着他玩,左一句馋猫右一句不听话的臭宝——蒲熠星被他闹得脸热,甩开人大步往前走,然后就和不远处的悠波球撞个正着。

蒲熠星警铃一动:“要干什么?”

悠玻球不同于其他项目,虽说安全系数有保障,对于孕妇不是绝对禁忌,但冲撞和磕碰在所难免,同一时间郭文韬也听到了游戏规则,嘴巴张了又闭,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向蒲熠星,后者有些无措地望过来,却又很实诚地玩起了石头剪刀布。

不幸中的万幸,两人的默契终于在此刻合上,郭文韬先一步钻进球里,然后伸出手,在镜头无法拍清楚的环境里紧紧把住蒲熠星的腰,将人拖进球体与胸膛之间的空隙,近到呼吸都在一处,抬手就是温热的皮肤。

蒲熠星勉强站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郭文韬身边靠。

放在以前,他必然是要无所顾忌地往前冲的,但现在时候不对,连带着郭文韬都收敛了好胜心——轮胎高度带来的必然颠簸使得蒲熠星整个人都绷紧了,郭文韬一脚踩在前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人的方向,然后靠着绝对力量向前滚,这才发现不规则的滚动中根本顾不上蒲熠星的状态。

太危险也太超过了。

郭文韬早前那点子旖旎心思一点儿都不剩,碰撞中带来的刺激和担忧令他本就不协调的脚步更为紊乱,蒲熠星控制不住平衡四处颠倒,最后只能堪堪用手护在小腹处,妄图减少一点冲撞。

最后沿着滑坡滚动时蒲熠星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自暴自弃的四肢蜷缩抱住自己,然后在颠起坠落的一瞬间僵直了身子,却没有掉在预想的柔韧球壁上。

滚烫湿热的怀抱裹挟着熟悉的海盐玫瑰香气,蒲熠星抬起头,对上郭文韬出了汗而湿漉漉的下颌,线条锋利清晰,搂住自己抱进怀里的手却又是软的,将他安安全全地护出一小方赖以呼吸的空间。

很奇怪的,这其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拥抱,不暧昧不热烈,只是爱人本能的动作,就像他也张开手接住过郭文韬,这都是一样的。

但蒲熠星只觉得心脏无可抑制的疯狂跳动起来,盖过周围的呼叫和热浪。

郭文韬凑过来摸他肚子:“还好吗?”

蒲熠星恍然着摇头:“还好,球很软,不疼。”

他眨巴了两下眼,浑浑噩噩地被郭文韬牵着手拉出闷热的悠波球,双脚着落在地面上时还没有太大的实感,只是在风里眯起眼,疲累地看向郭文韬捋着头发擦汗的侧脸。

直到有人颤巍巍喊了他一声,混乱中并不起眼,但声音很清晰,于是他扭过头,看向一旁有些狼狈,眼里却透出难以置信的石凯。

他直觉不对,但是反应不过来:“什么?”

郭文韬没等到人跟上来,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或许是石凯的声音太清晰,所以大家都在看向这个方向,最后却默契地将视线齐齐下移,对上蒲熠星因为运动之后被汗打湿的T恤,深蓝色的一块贴在小腹上,勾出一点无法理解的弧度,再往下却又被收声筒勾起一截,露出奇怪的圆润隆起,像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郭文韬脑子里嗡的一声,动作快过思维,整个人都挡在蒲熠星的身前。

蒲熠星大概是反应过来了,却并不多么崩溃,只是手腕抖了抖,然后拉下衣服,抬眼环视了一圈众人,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很轻地吐出一口气。

没有惊愕与嫌恶,只是担忧地皱起眉,就像郭文韬最初那样。

邵明明搓捻了一下手指,走过来,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叫他了一声。

“阿蒲。”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9-4 10:28:1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8 突击检查


——


在郭文韬的计划里,两个人在密逃的非录制时间应该都待在北京的小窝,可能偶尔跑个其他综艺的外快,但尽量还是以居家为主——毕竟蒲熠星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天气又是高温不退,单薄的穿着很难掩盖住身体发生的变化。

蒲熠星中途单独出了个差,是早早就敲定好的脑力综艺,全程不是坐着就是站着答题,郭文韬也就相对更为放心,只有夜深人静直播完的时候放心不下,偷摸着给人打一两通电话,关怀一下两个崽子这两天有没有闹腾。

蒲熠星不在家,正好有借口推了几个朋友发来的聚会邀请,郭文韬乐得自在,于是每天除了直播和工作,就是捧着本孕期心理调节的科普书反复琢磨,旁边单开的笔记本里密密麻麻标注了一堆好爸爸好老公必做365件事,虽然要是被远在剧组的周某看见,必要嘲笑一句好生鸡肋。

郭文韬和蒲熠星单拎出来已经是趋向完美的爱人,平日里对对方都是宠着捧着,也嫌少会发生什么实质上的争吵,可问题就在于蒲熠星近日来脾气逐渐不大受控,本就共情能力强的人现在已经完全打通了泪腺,隔三差五就会被外界事物刺激到,扭头红着眼睛问郭文韬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郭文韬表示他也很想知道……橄榄油的泵头压坏了到底是哪条神经支配的泪点。

讲不得道理说不得重话,郭文韬只好把人哄上沙发乖乖躺好,一边倒了一泵橄榄油在掌心,摩擦热了再覆盖上人雪白圆润的肚皮,打拳按摩着预防妊娠纹的形成,一边脑子还要高速运转,努力想出一个扯淡的借口,抚慰人愈发脆弱的心理。

恐怖电影里看出催泪的感情线,甜到齁的小说里硬能找出两句虐点,窗玻璃因为高温裂开他能对着窗外多愁善感,郭文韬只得庆幸瓜蛋汤汤等一众猫狗崽子被挪送去了两家父母那儿,不然生个小病积个食,蒲熠星不得哭个天崩地裂的。

……等等,好像遗忘了什么。

蒲熠星躺在床上被按摩得昏昏欲睡,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炸耳的手机铃声,郭文韬眼疾手快地接过,瞥到熟悉的短号不由得浑身一震,下意识去看蒲熠星茫然无知的侧脸。

“诶,文韬啊,你俩这两天都在家吧,我和亲家母约着来北京了,明天就来看看你们啊,到时候别乱跑,我们刚从海边回来,带了不少海鲜呢。”

那头女人雷厉风行地丢下通知便挂了电话,郭文韬怔怔地看了手机一会儿,又抬头去看蒲熠星挣扎着醒过来、投来的不解眼神,最后干咽了一口口水,坦白道:“我妈和你妈要杀过来了,让我们做好准备。”

蒲熠星缓缓瞪大眼睛:“明天?”

郭文韬摸了一把他的脑袋:“明天。”

“艹!这TM不就瞒不住了!”蒲熠星一个仰卧起坐坐起来,吓得郭文韬忙不迭伸手扶着后腰,然而前者一边惶恐地摸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一边还不忘保持良好的胎教,“没说你们啊宝贝,什么都没听见,爸爸刚才什么都没说啊……郭文韬!现在怎么办啊!”

蒲熠星是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事实上他准备16周左右的时候再和父母朋友坦白怀孕的事儿,那时候肚子也瞒不住,综艺录制也不剩多少,情绪稳定的状态最适合交代真相,但总归不是现在慌慌张张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样子。

郭文韬还是比他冷静一点,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准则,先把已经焦躁到吃不下饭的自家老婆安抚好,再播了通电话到两位父亲那儿,确认这趟突击检查只有两位女性的参与,心下才稍稍放松了一点,扭头和蒲熠星商量:“爸爸他们不来,说起来应该好接受一点,而且妈妈们都这么疼你,肯定第一反应就是先把我剐了,好好一颗大白菜不但被我拱了,还拱了两个小的出来,我妈估计都得气死。真的,她们不会接受不了的,都交给我,行不行?”

蒲熠星最近情绪波动大,郭文韬早哄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法来,半晌,蒲熠星情绪没绷得那么紧,只还嚼着苹果时不时乜他一眼,揉着腰小声解释:“我就是怕她们那辈人太传统,就算接受了,到时候再传出去,说我们家里出了个会生孩子的男人,我是没关系,就怕爸妈他们听着难受。”

两人出柜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没现在这么开放,还是磨了好一阵子才缓和了家里头的关系,反正劝也劝不动,父母只交代要找个能够彼此体谅尊重的。去年两人谈了一周年的时候,正式约两家家长见了个面,蒲熠星和郭文韬从里到外都配得天生一对,四位长辈也就乐得接受,高高兴兴吃了餐饭,算是确定了夫夫关系,两位母亲更是一见如故,总抛下家里的两个老头约着出去旅游。

作为相对小众的同性恋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足够很多人羡慕,但这也并不代表长辈们就能接受男人怀孕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儿,蒲熠星的担忧也是情理之中。

郭文韬揉了揉他的手掌,温声安慰:“没事儿,我之前出柜的时候,我妈最开始气得人脑子都不好使,隔三差五就问我孩子怎么办,取向改不了,那有没有能生的男人啊。我说那您是真在做梦,我反正不干犯法的事儿,孩子这出您就真别想了,久而久之她也就接受了,只希望我好好过日子就行。”

他又笑起来,蹲下身子去贴着蒲熠星的肚子,圆润的一小个,薄薄的肚皮被撑起来,显出生命的弧度。

“他们都会很高兴的,不会害怕不会惊恐,最多最多,就是担心你的身体,仅此而已,”郭文韬抱着蒲熠星依旧劲瘦的腰,说话时的热气打在小腹,熏得人脸红耳热,“如果你实在害怕的话,那明天我来说,好不好?我就说我搞大了你的肚子,要他们找我出气,行不行?”

“去你的,”蒲熠星推他一把,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眼里掺了笑意,“说得好像什么渣男似的,你妈不得生吞活剥了你。我自己能解释清楚,真的,我没那么紧张了……”

“诶诶诶,你感受到没!”郭文韬突然抬起头来,眼里亮晶晶的。

“什么?”

“胎动啊!孩子踢我了!”

蒲熠星被他惹得一紧张一哆嗦,忙不迭捂着肚子问他:“真的啊?”

怀了孕的人智商直线下降,怎么都没反应过来胎动一定是自己先感受到这件事儿,只敢攥着郭文韬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又问一遍:“小崽子们真的动了啊?”

郭文韬被蒲熠星生涩的反应可爱到不行,忍着笑干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骗他:“是啊,他们还和我说话了呢。”

这下蒲熠星倒是有反应,下意识觉得不对:“什么?”

郭文韬乐呵呵偏头亲了他一口:“他们说,爹地是世界上最勇敢的super man。”


——


难得的,蒲熠星被郭文韬的谎言一骗一整天,丝毫没意识到郭同志师承骗子流派,说瞎话不打草稿,完美的表情管理一骑绝尘,骗得人甚至龇牙咧嘴地准备下厨,准备做顿大餐迎接两位母亲大人的家访——这蒲氏出品独一份儿的厨艺,两年来千帆过尽,归来不知道是谁遭殃。

然而郭文韬一个不留神,蒲熠星已经兴冲冲把洋葱下了锅,一边翻炒煸出香味,一边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毫无自己刚切过洋葱的自觉意识,直到呛辣的气息熏入眼睛,他才咋咋呼呼地嚷起来:“郭文韬——”

彼时郭文韬正下楼去接两位母亲,蒲熠星叫嚷开的时候他刚按下指纹,绅士有礼地打开自家大门,然后便在溢出来的油烟味儿里看见了闭着眼流着泪摸墙往外走的蒲熠星,吓得连招呼都没打完,一个箭步冲到人面前,堪堪接住蒲熠星递过来的一只手。

“坐着,我给你拿纸,扶着腰别走快听到没?”

动作和命令一气呵成,熟练得跟排练过多少次一样,两位母亲拎着螃蟹站在门口瞠目结舌,良久才彼此对视一眼,缓缓把目光集中到了蒲熠星坐下后格外突出的肚子上。

要说多么违和也没有,只是蒲熠星今天穿了一身明黄色的居家T恤,很单薄的一件,仰起头擦眼泪的时候衣服正好贴着肚子的弧度,便显出格外明显的一条曲线——更何况自己也是过来人,再结合上郭文韬忙前忙后的交代,不难联想到一些呼之欲出的真相。

虽然这个真相属实有些令人震惊就是了。

“呃,阿蒲啊,”半晌,蒲母才先一步开口,“呃,你这肚子是?”

总不能跟她说自家风度翩翩的儿子半年不见就长了个啤酒肚出来吧?

母子俩显然都想到了这个有些离谱的借口,蒲熠星面上一红,先把两边的招呼都打了,才挠着头缓缓站起来,抵着腰有些不知所措:“这个肚子就是,呃,我,我……”

“我怀孕了。”

郭文韬从锅里把烧糊了的大虾抢救出来,出了厨房便正正好撞上这不轻不重的一句,有些诧异地瞧了蒲熠星一眼,而后勾了下嘴角,随手把盘子搁在桌子上,擦着手走到爱人身边,对两位震惊到进门十分钟还没放下螃蟹的母亲鞠了一躬。

他一手揽着蒲熠星的腰,笑道:“妈,咱坐着聊呗。”


——


“所以是,真的?”

一杯温柠檬水下肚,蒲母才找回自己出窍的灵魂,下意识扭头去看一旁坐着闷声不响的蒲熠星,后者显然有些坐立不安,大拇指的倒刺拔了好半会儿,眼神飘忽着不敢看向两位母亲。

自己儿子自己最清楚,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更何况郭文韬在一旁把怀孕日期和预产期说的明明白白,还在耐心地解释几次产检的结果。

“应该是今年四月份的事儿,15周多了,前段时间查出来是双胞胎,所以比月份显得大一些,”郭文韬还是抢过了蒲熠星的话头,安抚性地拍着他的背,“虽然有点超出常理,但医生说剖腹产的成功率很高,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我们商量着还是想生下来,当然,这段时间我们一直瞒着你们,一来是三个月内不稳定,二来也是怕你们担心。”

老一辈思想传统,未必能接受自个儿儿子或是儿婿肚子里凭空多出个女人的器官,于是郭文韬掐头去尾把事情说得尽量易于理解,末了抬头去看对面的反应,却也不知人听进去了多少——蒲母正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蒲熠星凸起的小腹,眼睛里汪汪蓄了一滩水,要掉不掉地被随手揩去,而自个儿母亲踢踏着拖鞋走过来,一屁股挤开自己的位置,颇为心疼地按了按蒲熠星的腰,余光甩过来还带着些不易觉察的责备。

郭文韬:“?”

郭母就差指着他脑袋了:“我就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仗着不会怀孕,是不是懒得做安全措施,啊?现在好了,真怀上了,你说阿蒲要吃多少苦头?我当年怀你这一胎就不想生了,阿蒲这一怀还怀了俩,肚子里又多出一套器官,怎么能不难受啊。”

意料外的,两位母亲的惊诧只持续了门口的那十分钟,得知真相时也并没有流露出多么难以接受的苛责和疏离,反倒是颇为心疼地嘘寒问暖,一边叮嘱孕期的注意事项,一边拽着郭文韬过来交代这段时间要做好的防护,少接触电子产品少直播,脾气大也要担待着点……絮絮叨叨念了一堆,念到饭菜都凉了,两人才堪堪住了嘴,转而对伙食供应评估起来。

蒲熠星怔愣着回不过神,盯着女人瘦弱坚韧的背影不自觉发起了呆,直到郭文韬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扶着腰缓缓倒在沙发上。

“郭文韬,你完蛋了诶。”

“妈妈她们现在都站在我这边哦。”

蒲熠星恃宠而骄地仰起头,对着暖黄的客厅灯光飞快眨了两下眼,压下心底涌起的酸软和感恩,而后眼皮被人很轻地啄了一下,湿润的眼泪被拭去,郭文韬正低着头,对他笑得眉眼弯弯。

“嗯,完蛋了。”


——


两位母亲只待了一个下午,来去匆匆,临走时一人抓着蒲熠星的一只手,左耳和右耳叠buff似的塞唠叨,蒲熠星消化不过来,郭文韬便对着手机在旁边认认真真地录音,末了还提出要把人送到楼底,结果被蒲熠星笑眯眯地推进屋里。

他不嫌热地裹了一件防晒外套,正正好遮住肚子的形状:“行了,我送妈妈们一趟,你在家收拾吧。”

天气愈发炎热,蒲熠星显怀以来几乎就没怎么下楼出过门,郭文韬视线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知道蒲熠星大概是有什么话想单独说,于是点了下头,蹲下身子从鞋柜里拿了一双大一码的凉鞋,脚跟有根带子束缚住,不会有踩空的风险。

蒲熠星一路将人送到了单元楼门下,盛夏的风滚烫炎热,他也就没再往太阳下走,只是戴着帽子插着兜,嗫嚅着拉了一下郭母的手。

“妈,其实韬韬在来接你们的时候,就已经提前说了这事儿了吧。”

蒲熠星承认自己最近反应力有些下降,但郭文韬下楼接人接了二十分钟,怎么想时间都有些太长了,除了提前替自己解释清楚揽下责任,蒲熠星实在找不出别的可能性。

果不其然,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答话。

“我就知道。”蒲熠星用脚点了点地,笑着低头揉了把眼睛,良久才接着道,“他肯定跟你们说是他没做好措施,说我这段时间多么多么纠结多么多么苦,反正好话都是我的坏话都是他的,就想着你俩能消化好,别给我太大的压力。”

他深深吐了口气,抬起头,眼角有点红,像是揉得有些用力。

“你们听他瞎扯,这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不做措施是我允许的,这子宫卵巢也是我自个儿身体要长的,莫名其妙中了招,韬韬也把我的选择放在第一位,我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从怀孕到现在,他比我还紧张,没日没夜地查信息找资料,还要抽出时间来安慰我的情绪……”

蒲熠星弯起眼睛,掌心贴上隆起的小腹:“他特别特别好,真的。”

二十七岁的男人站在七月的末尾如是辩驳,把真相与温柔铺陈开来,说给包容的母亲,也说给掌心之下两条血脉相连的生命。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9-4 10:25: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7 天使学园(下)——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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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母爱泛滥,蒲熠星终于开始反思自己偶尔不过脑的肢体表达——天可怜见,双亲同为男性的家庭本就与正常家庭有所不同,教育方式和生活环境也都不一样,蒲熠星从三个月开始就已经有所顾虑,于是大批量购入了一堆的胎教书和早教书,就是希望即便成长过程中缺乏女性母亲的角色,孩子也可以顺顺利利地长大。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过于认真的钻研也同化了蒲熠星的一部分行为。

比如郭文韬偶尔下班迟,回到家时不可避免地响起走动声,于是他不止一次看见人从睡梦中迷糊醒来,先习惯性搂过一旁的抱枕练习抱孩子的姿势,嘴上熟练地唱过一遍摇篮曲,然后才把目光投向洗漱完的人,哼一声,张开手臂讨一个睡前的亲昵拥抱。

虽然此等主次关系令郭文韬提前感受到了地位的不保,但是睡不醒的老婆太黏糊,他也便放任这个念头继续在脑海之外游走……当然,鸡飞狗跳听取哭声一片的日子只会迟到,绝不会缺席。

郭文韬站在阴影里,看着蒲熠星的脸色千变万化最终熬成了猪肝色,还是没忍住瘪了下嘴,压下喉咙口被可爱到的笑声,主动站出来岔开这个歪打正着的笑话:“诶,老婆变妈天打雷劈啊,cosplay也不带这么玩的。”

他右手捂着收声筒,一群人便肆无忌惮开起成年人的玩笑来,蒲熠星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掐着自己虎口的手终于微微松下。

其实蒲熠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坦白的合适时机,但至少不是在密室里,毕竟密室里公开自己怀孕的消息,只能空吓得朋友们束手束脚,怕是都要把他当国宝似的护着,而且这些镜头一旦没做消音处理被无意散播出去,估计自己是真的要出大名了。

说起来自己其实无意间露出过许多马脚,只是因为男性怀孕这事儿有点子天方夜谭,所以大家都当玩笑话听过去,没谁真的放在心上,但蒲熠星倒是因此生出一点欺瞒的内疚来,以及这些人知道真相后,估计还得好好算个账。

手撕了自己倒是不至于,毕竟天大地大自个儿肚子里揣的这两个最大,但会不会手撕了郭文韬嘛……蒲熠星缓缓把头转向郭文韬的方向,后者顶着他不大明显的同情目光,自认为安抚体贴地咧开一个笑来,笑得蒲熠星也没忍住,在心里给人安上了一个傻白甜的高帽子。

嗯,一孕傻三年,他不介意郭文韬帮他分担一半。

火树和黄子陆续出去又返回,彼此还没来得及交换信息,宿舍内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外头响起NPC的催促声,几个人在黑暗里形式性地对视了几眼,虽然眼神沟通失败,但至少同频的脑电波告诉他们,这个时候大概就是要躺床上装睡拼演技了。

蒲熠星干脆利落地往被子里一钻,放在以前应该是趁机眯起眼睛观察剧情发展,但他刚闭上眼睛,就被无来由的困意卷得睁不开,好在环境黑得看不清,蒲熠星干脆也就真的闭目养神,只凭声响判断周围的状态。

自己大概是被绑起来了,因为两个手腕都被固定在床边,而弹力绳正好束在肚子上,所幸隔着被子并没有什么压迫感,对比之下倒是手腕更难受一点,下意识地总想挣脱。

迷糊着感受到床被推动了,蒲熠星眼珠转了转,没有听到其他方位的轮子滚动声,于是初判应该只有自己被带离了房间。困意虽然有点浓,但他还是本能地判断起情况——节目组大概率不会放一个坦克去执行单人任务,这非常没有看点,而且刘小怂和邵明明一开始就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就说明两边一定会有某一刻交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会和两人中的其中一个会合。

床的移动终于停下,像是要为了验证他的猜想,耳边传来邵明明略显惊恐的呼唤。

猜对了,没睡着,蒲熠星骄傲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张嘴叼住了手腕上的胶带,短暂性忘记自己还是个孕夫,扭着腰开始撕扯束缚住的弹力带,扯完才反应过来,这破胶带大概也是不大干净。

“呸。”

他吐了下舌头,下意识找郭文韬的身影,看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自家洁癖督察员不在,这才心虚地抹了下嘴,一副无事发生的派头。


——


与此同时,郭文韬终于收回望向门口的视线,和其余二人一起摸黑往外行走。

事实上除了解谜解得格外快,根本看不出一点儿郭文韬着急的痕迹。蒲熠星一贯有分寸,这段时间也在有意识的控制坦克行为,努力形成身体最重要的理念。

所以他只是有一点点担心,但那还不足以干扰他正常的逻辑,当然,当门后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还是没忍住很轻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咧着嘴戳穿人蹩脚的模仿。

“我说我是NPC你信吗?”

“蒲熠星。”

纵容了不过两秒,自家爱人沉稳无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蒲熠星原地蹦跶了一下,嘴上抱怨着人真的很没有意思,语气里的甜蜜却都快裹成糖浆了——邵明明没眼看地捂上眼睛,听着两人边解谜边跟没隔板似的聊起来,其中还不时夹杂着其余三人可以忽略不计的正经谈话。

同时天涯吃狗粮,三人总比一人强。

于是隔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明明是蒲熠星离得更近险些被撞到,邵明明却更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去,路过已经自觉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头都不偏,径直扑到了刘小怂身后。

相当泾渭分明的二四分队伍,郭文韬收回黏在蒲熠星身上的视线,后退一步,在镜头下勉强收敛,只是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捏了捏爱人的腰,嘴上还在赶着几只怂包进入黑暗的新环境。

密室内无法携带手表和电子产品,郭文韬只能大概估计所费的时间,虽然蒲熠星现在显怀的不明显,但肚子里那两个的分量不小,久站了还是会腰酸。所以当提示要求每个人都进入一个柜子的时候,郭文韬第一次没听题干说了什么,下意识就想和蒲熠星挤进一个柜子里。

直到袖子被好几双手拖住。

三只奶猫齐齐瞪着眼睛:“郭文韬你疯了吗?两个坦克挤一起我们怎么活!”

黄子弘凡牢记题干:“不是你们活不活,这本来就一个人一个柜子,不然关卡启动不了啊。”

郭文韬:“……”

能光明正大和自家老婆黏糊的幻想被打破,他期期艾艾地望了柜子里的人一眼。蒲熠星站在太久早就腰酸得不行,此刻正没什么站相的靠着柜壁,对上郭文韬投过来的哀怨眼神无奈叹气,耸了下肩示意自己还撑得住,然后笑了笑,在众人此起彼伏的叫唤声里利落地关上了门。

柜子里只有摄像头的一点光,几乎看不大清什么东西,于是蒲熠星状似无意地背过身去,双手轻轻按了几下泛酸的腰肢——其实酸了有一会儿了,从被镜子里的NPC惊吓到开始就有点若有若无的胀,可能是原地蹦跳的缘故,也可能只是单纯的站久了,但不算多么猛烈,他也就不想郭文韬平白为这点小事情担心,一直忍着没说。

等了小半会儿,昏暗中传来邵明明分贝高到离谱的嘶吼声,就是似乎有些遥远。估计又是什么和NPC脸对脸的单人任务,蒲熠星一边幸灾乐祸,一边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波战线又得无法预计的拉长。

他试探性地推了两下门,发现已经可以走出来的,于是抻了一下酸软的腰,自觉往郭文韬的房间走。几个人都已经聚在那里,郭文韬看不大清他来的位置,只是凭感觉走到人身后,习惯性把手放在人背后做防护状,顺带对着几个地方掐了掐。

蒲熠星其实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反应,只是觉得身体较之以前确实是容易累也容易困,但是爱的负担心甘情愿。倒是郭文韬漫不经心地房间里踱步,余光却把蒲熠星不断调整站姿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有了个估计,解题就着急了许多,大部分时间甚至不愿意花精力去读题干,只是单纯凭经验提取可能的有效信息。

“黄色是个一,然后这是个四……”

郭文韬对着墙上的便利贴看了两眼,也不管密码要的是字母,率先得出最直观的四个数字——可能性一提出便听见蒲熠星掐着嗓子的欢呼声,有点阴阳怪气,但是细听还是能听出点其中的笑意。他没再数下去,只回头去看蒲熠星的反应,而后者双手鼓着掌,一双眼睛被灯光照得很亮,细碎的落了一点温柔缱绻。

怀了孕的蒲熠星整个人都是柔软温和的,像是一捧刚出锅的棉花糖,看得郭文韬满心欢喜,不由得后退两步,在摄像死角里勾了一下彼此的小指,聊以慰藉自己心中被掀起的惊天骇浪。


——


可能爱人的鼓舞就是最好的燃油剂,火树眼睁睁看着接下来的几个关卡里郭文韬跟开了挂似的横冲直撞,读题即解题也就罢了,都是常规操作,但一边解一边还要看着蒲熠星的方向,这就属实是不大尊重单身狗了。

当然,解题速度飞起来的后果就是突如其来的翻车,郭文韬看着屏幕上大大的错误二字,脸都快烧起来,没忍住扭头埋进蒲熠星颈窝,妄图屏蔽这一极其失败的一幕。

剧情必然会有两条线可以走,不存在因为选错就走不出去的可能性,于是一群人并不大在意地分散开去,在红光之下观察新的线索提示,只有蒲熠星笑着拍了拍郭文韬的背,附在他耳边放低了声音,夸他很棒,告诉他不要心急。

爱人是个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自责的人,这一点蒲熠星再了解不过,所以纵然腰还不太使得上劲,他还是撑着郭文韬的重量,一边听着广播,一边安抚性地揉着他的脑袋,直到人在他颈侧轻轻咬了一口,而后缓过情绪,直直站起来。

不算是一个人造成的结果,毕竟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郭文韬更为在意一点,以至于表情一直算不上放松,虽然偶尔咧嘴笑一下,乍一打眼也瞧不出区别,但作为睡了好些年的枕边人,蒲熠星从些微细节上瞧出了一点不一样。

蒲熠星在旁的地方微微晃动着缓解腰酸,又在台子上坐了一会儿,郭文韬正背对着他弓着腰,趴在桌子上罗列所有的因数,似乎是听到后头的动静,正要数数的手一顿,随机把总结的任务安在了黄子弘凡的身上,自己则走到蒲熠星身边,状似无意地扶着他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按起来。

不得不说专门学过的按摩手法还是比自己的一通乱按要好得多,蒲熠星餍足地吐了下舌头,干脆向后仰去,靠着郭文韬绷紧的腹肌微微松一口气。

他右手捏着郭文韬的手背,语气随意:“还在想大风车呢?”

郭文韬扯了下嘴角:“没有。”

蒲熠星显然不大信:“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呐。”

那边完全平方数的结论已经传来,事实上蒲熠星心里早就算完了一轮,他微微眯起眼睛,狡黠地看了一眼郭文韬的侧脸,突然说道:“诶韬韬,你确定是完全平方数吗?”

郭文韬看不见他明显打着算盘的神色,随口道:“按题干的意思确实是完全平方,而且正好一人一格,不会有错。”

蒲熠星:“真的?”

“……什么意思?”郭文韬没明白人对于一个初中数学问题怎么会有反复的疑问,下意识复盘了一遍想要找出什么疏漏来,然而不等他思考出个答案,蒲熠星却突然窜了出去,动作快到手中的温度蓦然消失,郭文韬下意识喊出声:“蒲熠星——”

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蒲熠星一路穿过了中线,好好地站在36的格子上,叉着腰,颇有些跋扈地回望向一群人,视线却只落在郭文韬一个人身上:“三十六,对不对!”

是正确的格子,彼此心中都心知肚明,只是会坠落的这一风险令他犹豫着又算了一遍,明明是最简单的初中题,他却一点都不放心地算了好几遍,最后确认真的一点遗漏和失误都没有,才朝着人微微点了下头。

所有人都在格子上站定,抱臂护在胸前,只有蒲熠星一个人回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背影的郭文韬,笑着放下手,然后背在身后,挺直背,似乎毫不担忧可能会到来的坠落。


——


“你为什么那么自信我不会失误呢?”

最后环节的集装箱被高高挂起,一群人因为失衡都摇摇晃晃的有些不稳,郭文韬被蒲熠星拽到身边,他隔着窗户向下望去,线索排排铺好,他的心思却飘得有些远。

“失误什么?”蒲熠星笑起来,“就算掉下去,大概率也就是摔进海绵球里,高度也不会高,更何况这就是个初中题,不会有错的。”

“所以你就可以一点保护措施也不做?护具也不戴?”郭文韬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语气也不自觉有点硬,“初中题是初中题,我不是没有算错的可能性,更何况等腰三角形不是更简单,我不也算错了?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磕着碰着我怎么能放心?”

像是真把人吓得不轻,蒲熠星心虚地拉了拉他的手,不多会儿又咧了下嘴角,眼睛眨巴着看向他:“可是我相信你啊。”

“韬韬,我在所有事情上都很相信你。”

蒲熠星用手掌碰了碰小腹,又去牵郭文韬的手,温热的,昭示他无需说出口,郭文韬就能明白的心意和抚慰。

他想告诉郭文韬,其实最开始他真的很害怕怀孕,早两个月的时候他偶尔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未来挺着个大肚子的画面,明明理智告诉他这只是个很美好的意外,可他依然会不受控地皱起眉头,然后摔碎一只玻璃杯,再若无其事地收拾好碎片,从柜子里翻出新的替换上。

他本质上无法接受这样畸形的身体。

其实蒲熠星自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总能在孤身一人的时候发泄完,然后再摆出完美无缺的一面去面对郭文韬的关怀——直到有一天他半夜醒来,听见书房仍有响动,他站在门口望进光里,却见郭文韬扔趴在电脑桌前忙碌。

不多时,大概是困得要命,郭文韬随手盖了条毛毯沉沉睡去,而蒲熠星脱了鞋赤脚走近,被眼前还未熄灭的搜索界面砸得眼睛一热,几乎瞬间就涌出泪来。

【男性怀孕的风险预估】
【美国一怀孕男性将于七月生产】
【孕期注意事项和饮食禁忌】
【……】

蒲熠星打开浏览记录,几百条内容都是类似的论文和现实案例,而追溯到最早的那一条,日期显示的正是确诊怀孕的那一天——蒲熠星在那一天惴惴不安地睡去,郭文韬却熬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夜,一边不厌其烦地照顾他的情绪和身体,一边却也担忧着未来的每一步,通宵达旦地整理出可能有用的资料。

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害怕,这一事实令蒲熠星心软又疼惜,他蹲下身,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蹭了一下郭文韬发黑的眼圈,余光瞥到旁边书架柜子里摆着的一排玻璃杯,没忍住红着眼笑起来,第一次坦然地撩起衣服,用手掌碰了碰那处再不令他厌弃的地方。

哪有摔不完的玻璃杯。

蒲熠星望向集装箱外的万家灯火,笑起来,偏头看向沉着脸操控移动方向的郭文韬。

只不过是有人愿意包容,愿意装聋作哑,所以蒲熠星也愿意相信,心甘情愿接受这场违背生理的未知挑战。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9-4 10:24: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6 天使学园(上)——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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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韬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造过孽,这辈子才会预备迎接两个祖宗。

“你造没造过我不知道,我大概是真的造过,”蒲熠星一手搭着肚子,一手摸到响起提示音的手机,对着屏幕深情朗诵道,“亲爱的大神们,由于一些疫情上的不可抗力,第三期录制推迟至七月九号,多有不便敬请见谅。”

他呵了一声放下手机,张嘴接住郭文韬喂过来的切块苹果:“你说怀孕算不便吗?每期都拖几天,我马上就可以向节目组展示一下我傲人的啤酒肚了。”

男性怀孕已经是天方夜谭,蒲熠星还一怀怀了俩,虽然貌似接受程度良好,甚至比郭文韬这个准爸爸看起来还要情绪稳定,然而很多时候还是会陷入自我怀疑,比如什么时机比较适合坦白——毕竟后者已经陷入了四五个月吃不了肉,未来所有费用double,异卵双胞胎是不是还可以许愿一儿一女,以及蒲熠星生产会不会吃更多的苦这四大问题之中。

最后一个问题尤为重要,以至于郭文韬从确定是双胞胎那天起就开始缩小资料的查找范围,致力于寻找国内外男性怀孕生产死亡概率的统计,大学时候学医的朋友都被问了个遍,然而都只能给出一个大概风险会高一点点的结论,导致郭文韬食不下咽寝不能寐,于是在蒲熠星终于开始恢复体重时,他的体重一路下降,腹肌硬的宛如搓衣板。

好在夫夫并不同一时间惆怅,蒲熠星终于担起了家庭开导的重任,一边听话地多吃饭多长肉定时吃叶酸,一边给郭文韬碎碎念地幻想未来的四人行美好时光。

“你看啊,如果生的刚好是一男一女,正好一个小王子一个小公主,又可以打扮女儿,又可以带着儿子玩滑板玩探险,然后长大之后他俩各自成家,我俩自由地过二人生活,多好!”

蒲熠星在十三周的第一天如是劝说,顺便牺牲了一下自己磨破皮的大腿,终于把郭文韬的思维拉回了正轨,然后在十三周的第五天捂着肚子发懵:“郭文韬,我肚子凸出来了!”

三个多月的孕肚确实在初现雏形,虽然隔着衣服看不出来,但是撩开之后确实能看出一点轮廓,用手抚摸则更能感受到凸起的弧度。

郭文韬被他的叫声吸引,摘了围裙从厨房里跑出来,只见蒲熠星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撩着衣服,低头打量自己圆润的肚皮——事实上郭文韬并不多震惊,因为他较蒲熠星更早地感受到变化,每个晚上从背后抱着人睡觉的时候都能触到人温热的小腹,在最近几天里从平坦到逐渐鼓起一点。

郭文韬没告诉蒲熠星,其实自己手机里还有一个专属于这段孕期的秘密相册,里面记录了每一次产检的报告单,医生的叮嘱,蒲熠星微信里发来的抱怨和心情,还有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偷偷拍下的孕育着两个新生命的白皙小腹。

每一天都在被记录,郭文韬才坚信自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时刻。

“没关系的,看不出来,身材还是很好,”郭文韬凑过去抱他,搓热了的双手轻轻贴上肚皮,“如果看出来就由我来说,没必要难为自己,或者我戴个假肚子和你一起?大家都啤酒肚就看不出来了。”

大概是想象了一下两个帅哥挺着啤酒肚闯密室的画面,蒲熠星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靠在郭文韬肩上懒懒打了个哈欠,一边犯困,一边目光又不自觉落在了对面餐桌上正冒着热气的酸菜鱼上。

咕咚,好馋。


——


三天后,吃饱喝足又养肥了几斤的蒲熠星,第一次带着揣了两个崽的认知上了密逃的大巴。

也不知是不是缘分,校服衬衫和马甲都是宽松款,蒲熠星吊了好几条的心终于松下,于是慢慢悠悠地走上车,对着后排坐着的三个人熟练地摆了一个中二pose。

郭文韬靠在窗边笑了下,视线沿着人打量过一圈,看着蒲熠星摸到自己前面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扒着椅背回过头,拨了两下头发,随口问道:“诶,你们刚才是不是偷摸着说坏话呢?”

“说什么坏话,我很认真在夸好不好,”郭文韬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我刚说,你们三个这么走过来,就像学习委员、保安和教导主任,那你肯定是学习委员啊,这还用夸吗!”

刘小怂正低着头整衣服,闻言顿了一下,有点牙酸:“郭文韬,你是真驰名双标啊,火树像教导主任就算了,我哪里像保安了?你说我是体育委员会死吗?”

火树:“……请不要踩一捧一。”

郭文韬:“可是你看着年纪大啊。”

懂了,就是除了自个儿老婆年轻貌美,其余都是可以炮轰掉的路人甲乙丙。

火树和刘小怂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一股凄凉从彼此相握的手传递至全身,于是本着死都见不得小情侣恩恩爱爱喂狗粮的缺德想法,两个人从进入密室开始就牢牢扒拉住蒲熠星不放,前后夹击,不给郭文韬留一点空隙。

蒲熠星戴着眼罩看不见,只顺势摸了一下肩上的两只手:“左边这只谁的,哦,火树,右边,这手,刘小怂是吧?……不是,今天刚好三坦三奶,咱能不能一对一?来个人去后面行不行?”

火树一边因为路障发出奇怪叫声,一边冷静地陈述事实:“理论上邵明明跟着黄子,我俩应该有一个去找郭文韬,诶,但你猜郭文韬让不让我们碰?而且邵明明个缺心眼的一人占了俩,我俩要活下去不就只能扒拉你了。”

蒲熠星:“……”

两只奶猫可以压死一只坦克,这是密室世界亘古不变的真理,于是蒲熠星毅然决然地扒开两人的手,摸黑也昂首挺胸地往前走,率先在刘小怂失去庇护的崩溃中找到了洗衣机里的文字提示。

一众人磨磨蹭蹭地跟过来,一齐往里探去,郭文韬挂机似地站在一边,余光瞥见后头洗衣机亮起的微光,大致有了个惊吓预判。果不其然,看完信息的下一秒,洗衣机大开爬出一个女学生了,邵明明被吓得七魂没了四魂,慌不择路地扭头抱住刘小怂,蒲熠星遥遥被撞了一下,不大疼,只是靠着墙壁扶了下腰,侧身避开乱作一团的三个人。

他抬头对上郭文韬看过来的担忧神情,安抚性地摇了下头,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

要播出去的综艺,自然密室里都是小磕小碰,更大的危险性其实还是来源于惊吓反应完全不确定的队友——好在这几个胆小的人已经在四季的成长中麻木了一部分,不至于被吓得一蹦三尺高,或者是跑步面积横贯整个房间,最后再跳到你身上来一个triple kill。

不等众人消化完这jump scare,外头便传来女人严厉的呵斥声,毕业多少年的人骨子里都还带着对这类教师训斥的本能反应,连火树都下意识挺直了一下背,然后被女孩儿推着往洗衣机里塞。

两两要躲进一个洗衣机里,郭文韬树懒般的反射弧在这一刻终于快于常人,一步从最右跨到最左,然后护着蒲熠星的头钻进了洗衣机,隔绝开外头女人一声接一声的询问呵斥,还有四个吃瓜群众异口同声的吐槽——“嘿tui!”

狭小的空间里塞下两个成年男人明显有些拥挤,郭文韬干脆坐下把腿伸直,然后让蒲熠星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护着人的小腹,顺便偷得浮生半日闲,优哉游哉地把头抵在蒲熠星背上,猛嗅了一口海盐玫瑰的沐浴露香气。

他放低了声音:“这款比之前那个纯海盐的好闻诶。”

蒲熠星靠在他怀里,姿势有些别扭,但不费腿也不费腰,于是笑着回他:“开玩笑,多了二十块钱的好不好,不过这个留香久一点,以后可以回购……”

购的尾音戛然而止,两个人默契地定在原地张着嘴,一句不敢吭声,因为洗衣机的透明盖外头正贴着一张女人凶恶的脸,睁大的双眼正直直望过来,嘴上还念着恐吓人的话。

透明盖的弧度使得整张脸放大又变形,郭文韬靠得更外头,几乎是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身子,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攥着蒲熠星的衣服下摆作为缓冲,直到女人终于踩着高跟鞋离去,他才吐出一口气来,缓缓把蒲熠星放开一点。

蒲熠星直面的暴击小一些,因为正好偏头在看郭文韬,他摸了摸人板到有些僵硬的脸,咯咯笑起来:“吓到了耶韬韬,哦喏,不怕不怕。”

郭文韬无奈掐了一下他的腰,推开盖子示意人先爬出去:“还行,就是这玩意儿把脸放大了,有点刺激,你呢,腰不疼吧?”

蒲熠星慢悠悠滑出来,又回身去拉他,顺便后仰着试了一下腰:“还行,今天没那么酸。”

孕期由于子宫的增大,压迫周围器官,所以会有不规律的间歇性腰疼腰酸,更遑论子宫根本就不是正常生长的男性,酸胀几乎是常态。郭文韬是前两日才发现人有偶尔揉腰的毛病,逮着一问才知道已经酸疼有一阵子了,不过很偶尔,也没有多疼,蒲熠星也就懒得说,显得矫情。

于是郭文韬就在网上自学了一套按摩手法,不仅仅针对于前中期的三四个月,对孕后期负重的酸胀感也有效果。所以从进密室开始,郭文韬就会时不时发来询问的信号,蒲熠星要是站得累了,他就会自动贴上去揉两下人的腰,虽然这种类似连体婴的现象落在三只奶猫的眼里,等同于坦克的私奔和人性的扭曲。

六个人陆陆续续爬出了洗衣机,然而除了蒲熠星还好好地站着,其余人似乎都承受了不同程度的腿麻,尤其是个高的刘小怂,靠着洗衣机跛着脚,充满怨气地看向一旁因为坐在郭文韬腿上而毫无负累的蒲熠星,仰头感慨了一句同人不同命。

然而邵明明贴心地拍了拍他的肩,咧着笑纠正道:“你俩本身也不同人,是吧单身狗。”

刘小怂:“……”


——


一句冷酷无情的真相可以伤人多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五天,因为刘小怂表示具体情况还是要具体分析,比如当奶猫们只能相互取暖的时候,他可以选择性忘掉邵明明两个小时前的无情嘲笑。

偌大的房间里多不出两张床,邵明明和刘小怂只能在队友们放肆的大笑中被女老师提着教鞭打,推着往前走,一片黑暗的走廊里充斥着高跟鞋的哒哒声和无助的求饶,郭文韬躺在床上没忍住笑得缩成一团,笑够了才摸去蒲熠星的床上,戳了戳人塌下去的腰。

“春蚕到死丝方尽……郭文韬你有毛病?”

蒲熠星嘴上还背着书,被痒得一抖,下意识抓住了郭文韬的手,心虚地环视了一圈沉迷于背书的队友,黑暗里确认没有人看过来,才彻底放松由着人按起来。

然而事实上黄子弘凡和火树控制不住自己乱瞟的眼,默契地嘴上念着书,余光瞥着小情侣躺在一张床上玩看不明白的按摩//play,放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火树:“这一出是什么?”
黄子:“不知道,看不明白,可能是情趣?”
火树:“乌漆嘛黑的看不清啊,郭文韬是不是在摸蒲熠星的腰啊?”
黄子:“卧槽?搞什么?夜视镜头开着呢,这能播吗?”

最后一句话黄子弘凡没压住声音,蒲熠星浑身一抖,被郭文韬安抚性地拍了一下,然后回头无奈道:“收一收你们的思想,蒲熠星刚才popping玩狠了,把腰闪着了,我现在才能帮他掐一会儿好吗?”

“哦——”火树心虚地应了一声,无缝接上,“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于是又是此起彼伏的背诵声响起,蒲熠星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由得感慨郭文韬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真是一天比一天成熟,甚至掌握到了哄骗的精髓——真假掺半。

比如popping确实费了蒲熠星一点体力功夫,但腰酸主要还是被肚里头的小崽子挤的;再比如爬楼梯的时候,郭文韬扶着梯子和他的腰,其实是习惯了的反应;再就近一点,所谓的掐一会儿,其实是一套完整的按摩手法,甚至郭文韬还未雨绸缪地学了如何按摩胸部通奶,就等着哪一天大展身手。

虽然对此蒲熠星表示实在没有必要,但郭文韬举着各大医生朋友发来的统一言论,以及网上搜刮来的有效信息,铿锵有力地向他证明,即便是新增加的雌激素也会刺激胸部二度发育,涨女乃更是无可避免。

“其实按摩不行的话也可以用吸女乃器的,就是会有点凉和痛,”郭文韬几天前一本正经地和他解释,“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也不介意用原始手段,我可以帮宝贝们先……”

“你住嘴。”蒲熠星脸被臊得通红,睁大了眼瞪他,“现在,round and round,滚去厨房。”

郭文韬哦了一声,脚步往后退,走到半途却又猛地折回冲过来,抱着人把头埋进怀里,蹭了一下明显变软的两处地方,然后在蒲熠星反应过来前飞速跑开,回头冲人咯咯笑起来:“蒲熠星,真的是软的哦。”

“……”蒲熠星一手挡在自己的胸前,一手无情比了中指,“软你妹。”


——


两人显然想到了同一件事,蒲熠星冷淡一瞥,郭文韬识相退回自己的床上装聋作哑。小灯亮起,蒲熠星倒是解放一般往外走,毕竟面对队友们打量的神情还有郭文韬目不转睛的凝视,实在有些难以维持冷静。

行至中途灭了灯,蒲熠星下意识停住脚步,后头的大门缓缓关上,他怔楞一下,随即又摸黑继续往前走。他心里其实有个大致的预判,比如NPC突然出现或者是贴脸,但是女生冲出来发疯的时候他还是实打实被吓了一跳,竟没有像以前一样凑过去搞综艺效果,只是试探性地贴墙走,顺便把灯举到自己的小腹前。

这段惊吓延续的时间有些长,至少蒲熠星走回宿舍前都有点魂不守舍,直到见到光线,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下意识去找郭文韬的位置,慢悠悠走到两人床之间的空地。

郭文韬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认认真真把人打量了一遍,然后伸手拉了一下蒲熠星的衣摆,又掐了一下人有些凉的虎口,捧到嘴边哈了几口热气,随口问道:“很吓人?”

“……有点吓人,”心跳恢复平稳,蒲熠星摸了两下肚子,任由郭文韬牵着手,“走到一半灯会灭,然后有个NPC跳出来,学习室很小,有三面镜子,估计会有贴脸或者剧情,就跟陶英才差不多,但我没有背错,所以没触发。”

他把已知的信息都交代了一遍,看着郭文韬那边的灯亮起,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还有,空调有点冷。”

郭文韬也笑起来,把随意解开的第一颗口子扣上,然后松开了牵得有些黏糊的手,和人默契地对视着点了下头,便提着灯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火树也有样学样地点了一下,问道:“这啥意思?”

蒲熠星摊了下手:“就是一路顺风不要害怕的意思。”

“……”火树虚虚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就稀得问这一句。”

郭文韬再回来是十几分钟之后,看起来和蒲熠星的反应差不大多,甚至于有些造作地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说了句还行。

其余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在装,但蒲熠星一眼就瞧出里头还是有几分真的惊吓在里面的,于是笑眯眯地也去拉人的手,呼呼地给他吹热气,嘴上还念叨着不怕不怕。

“……”火树再度无语,“说真的,狗不狗粮的再说,我怎么感觉这个语调熟悉又陌生?”

“是有点熟悉,”黄子弘凡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兜了几个来回,从轻声细语品到蒲熠星温柔的神色,终于在一分钟后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我表姐就是这么哄他三岁儿子的!”

……

蒲熠星一拍一拍的动作停下,火树眨了眨眼,探过头去,试探性总结:“呃,这叫,母爱泛滥?”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发表于 2022-9-4 06:46: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看蜜桃真的是疯狂代入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发表于 2022-8-25 19:21:2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又到这边看了一遍!太太超棒!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楼主| 发表于 2022-8-7 21:27:4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5 是惊是喜


——


工作人员和演艺人员都安排在同一个酒店,所以几个人结束后采之后就陆续回了各自的房间,准备稍作休整,然后去附近一家环境还不错的粤菜馆约个饭。

郭文韬洁癖有点重,后段的录制又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奔跑,不免出了一身的汗,手掌也刮擦得有点脏,于是有些嫌弃地先钻进浴室里冲了大半会儿,出来的时候蒲熠星正趴在电脑前赶PPT,手边的牛奶才下去了三分之一。

郭文韬擦着头发走过去:“没喝完?”

“等会儿,我还有一点东西修改一下,很快,”蒲熠星盯着屏幕没回头,下巴朝手机的方向扬了一下,“恩齐他们先到了,定位发在群里,老齐说他正好录完隔壁一个恋综,过来蹭个饭。”

郭文韬看他手忙不过来,干脆把杯子递到人嘴边:“齐思钧在广州录节目?……哦对,他好像说起过,那我们动作稍微快一点吧。”

蒲熠星打完最后一个字,一杯牛奶也见了底,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视线不自觉下移落在还有些空荡的衣服上——别人怀孕都是下腹部慢慢增大,自己倒好,腰围还掉了一公分。他又想了想家里一柜子的大码男装,没忍住朝郭文韬抱怨道:“韬韬,我是不是得多吃点啊,我儿子不会被我饿死吧?而且你衣服买的也太大了吧,我走路上都漏风了。”

“是我买的大吗?我都是按你正常的尺码买的oversize款,可你最近吃了吐吐了吃,现在连个一百三十斤都没了,能不宽松吗?”郭文韬有些无奈,“再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郭文韬在确认自己的取向之前就立志以后成为一个女儿奴,后来和蒲熠星一眼就擦出了爱的火花,两根笔直的棍子摩擦不出后代,于是女儿奴的志向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谁料两人天作之合蒲熠星天赋异禀,竟还真能有个怀孕的机会,于是郭文韬又把梦想拾掇拾掇捡回来,提前七个多月做起了抱女儿的春秋大梦。

“比例还是男孩子高吧,XY和XY,排掉YY刚好一比二来着,”蒲熠星倒还认真算起了概率问题,被郭文韬牵着慢吞吞往出租车走,“虽然两个精子的结合听起来蛮不合理的,但反正我能长个子宫就够离谱的,还有啥不可能……哦对,要是YY是什么来着?”

郭文韬耐心帮他回忆:“YY失活,根本存活不了,第一次分裂就嗝屁了,哪还能形成胚胎。”

“嗯……我最近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了郭文韬?”蒲熠星反应慢了好几拍,下车时没忍住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真诚发问,“你说我以后不会一孕傻三年吧?”

“你要是能一孕傻三年,我做梦都得笑死,天天精得跟猴子似的。”

郭文韬向服务人员报了包厢号,忍着笑没去看蒲熠星气到跳脚的反应,迎面碰上出来上洗手间的齐思钧,三个人遥相打了个招呼。

齐思钧自从浪姐之后就一直很忙,芒果现在大多数外景和棚内录制都需要他撑场或者客串,忙得可谓是消息都要两小时再回,约饭约不着录制也赶不上,上次见面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儿,短短三四十天又把人磨得疲惫憔悴了许多。

郭文韬叉腰和他念叨:“有空就歇歇,别连轴转似的,你像周峻纬,前阵子又进组了,我说他劳模他还反驳我,跟我说组里有个演员轧戏轧到阑尾炎,我说咋你也想学他割个阑尾,他还说我越来越有老妈子的气派。你也是,别老忙工作,能放个假就放。”

“那周峻纬是真一点也没说错,你确实有点老妈子的架势了。”齐思钧也是没想到能有一天被郭文韬逮着说教,无奈摇了下头,视线又落到一旁靠在墙边绑鞋带的蒲熠星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久没见的缘故,从俯视的角度看过去,蒲熠星几乎是缩成了很小的一团,低头露出来的一截后脖颈甚至能看见突出的颈椎。

蒲熠星拍了拍膝盖站起来,正好听到齐思钧在问郭文韬:“阿蒲这两次密室都经历了什么?人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他飞快地眨了两下眼,心虚地没说话,倒是郭文韬面不改色地扯淡:“这几次录制都是强度大的,再加上总直播,肠胃也不好,一眼没顾着就瘦成这样了,不过没事儿,我能养,多养养就养回来了。”

郭文韬不愧是千年修的老狐狸,三言两语甚至把一两个月后长胖的可能性都提前说了——反正密逃录制就剩两个月,结束之后就闭门谢客专心待产,等娃娃一生再请他们吃个饭交代一下炸弹,到时候该随份子钱的随份子钱,认干爹的认干爹,毫不耽误。


——


两人心下都默契地想得美,被身后跟上来的火树推着往前走,进屋才发现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他俩竟是来得最迟的。

几个人名气不大也不小,但保险起见还是定的包厢,更何况大家难得聚一次,顺便也想喝点酒助个兴。刘小怂已经自己偷摸着喝了半杯啤的,咧着个大牙又倒了两小杯,伸手招呼人过来:“诶诶诶,最迟的来了啊!按道理自罚三杯,但哥哥我,诶,善良,你俩就一人一杯,逃不掉的啊!”

许久没接触酒这种东西,蒲熠星其实还略微有一点馋,但是一颗孕夫的大脑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什么事儿做不了,于是他只好舔了舔嘴巴,把目光投向一旁已经干完一杯的郭文韬。

“人菜瘾还大,等会儿指不定你先趴下了,”郭文韬拿酒杯点了点刘小怂,自然地接过桌上的另一杯,“阿蒲有点发烧,刚吃过头孢,这杯我作为对象代喝,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反正石凯狗粮都吃饱了,是吧石凯!”刘小怂刚才又情不自禁多喝了一杯,现在饭还没开吃就已经有点上头了,他指了下一旁闷头啃花生的石凯,乐呵呵嘲笑道,“齐思钧你没来你不知道,石凯今天抱蒲熠星抱的那叫一个紧,后来直接被郭文韬拖着当坦克,我后采在他后头,听他那个气的呀……”

服务员正好端着菜推门而入,刘小怂便适时住了嘴,低头发现好不容易转到眼前的香芋蒸排骨又被绕到了最远处,而石凯正坐在那儿嘚瑟地笑,炫耀般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排骨。

齐思钧过来得着急,妆是在洗手间匆匆卸了,衣服却还是白西装一套,坐在一众休闲服堆里像个笔挺的司仪。蒲熠星喝不了酒,郭文韬就额外帮他点了份常温的苹果汁,他一边抿着一边跟齐思钧聊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倒也没觉得苹果汁比酒水寡淡。

这几个人酒量都是半斤八两,一开始谁也没敢多喝,全场大概就刘小怂喝得有些晕乎上脸,再往后就是面上不动声色,实际眼神已经略微涣散的郭文韬——郭文韬酒量比刘小怂自然是好些,但最开始那两杯啤酒里被特意掺了点白的,他刚才又被石凯报复性地逮着喝了几杯,一餐饭下来也确实有点后劲返上来,于是就显得有些反应迟钝了。

也不能叫醉,顶多只是有些脸热晕乎,但神智比起刘小怂还是要清楚。蒲熠星一边往嘴里塞着虾饺,一边用余光瞄着人的反应,除了视线有点放空之外,看起来倒还和没喝醉一样。

“郭文韬我喝不完了,”蒲熠星把自己的苹果汁往旁边一推,“我出去上个洗手间。”

蒲熠星的本意确实是上个洗手间,粤菜不辣又丰盛,基本都是能吃的,除了个别菜式有些令他反胃,大多都能尝上几口,于是配着饮料吃了不少,这下停了筷子,尿意便上来了。

但郭文韬已经对洗手间三个字形成了本能反应,理智又被酒精扼杀了一半,于是几乎是蒲熠星刚站起身子,他便一把拉住人的手,担忧地问他要不要吐难不难受,还有一只手摸到了口袋里的维生素B6,熟练地准备拧开瓶盖。

他俩动静不小,一时间汇过来好几道视线,惊得蒲熠星冷汗都下来了:“韬韬,我就是去上个厕所!”

郭文韬有些懵地被他掰开手,板正地站在那儿不由得委屈起来。酒精麻得他大脑一阵一阵迷糊,本能地去拍蒲熠星的背,过了会儿又反应过来,无措地收回了手,状似不经意地抵了一下额头:“习惯了习惯了,他这两天胃不好,我还以为又要吐了呢。”

得,还跟扯的淡形成了闭环。

蒲熠星现在宁可喝醉的是自己,干笑了两声就往厕所跑,磨磨蹭蹭待了小半天,回来时竟还没绕过这个话题。

齐思钧一脸担忧地望过来:“阿蒲你这身体不行啊,又是肠胃不好又是发热的,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别老为了节目工作拖着。”

“还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之前去过,医生也开过药了,”蒲熠星放完水,身体是轻松了,就是脑子还绷着一根弦,“再说了,当代年轻人谁没点不痛不痒又治不好的毛病,谁像火树一样不熬夜啊,是吧火树!”

话题又被三两句绕到火树的晚十二早七的健康作息上,蒲熠星松了口气,回到座位上坐下,却见郭文韬有些闷闷不乐地用筷子戳着金钱肚,感受到他过来还往远处挪了挪凳子。

蒲熠星当场就乐了:嘿,比我这个孕夫脾气还大?

他自然地凑过去,腻腻乎乎想和人牵个手,郭文韬却猛地抬起了左臂,灌酒似的灌了一杯苹果汁。蒲熠星不信邪,又夹了块叉烧喂到人嘴边——周边都是朋友,郭文韬从不下他的面子,于是垂着眼乖乖吃了,然后又偏开头,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自怀孕之后就一直被顺毛哄的蒲熠星哪见过这态度,但他本身也不是脾气大的人,怀孕前也总无底线地纵容郭文韬,于是没多生气,更多的倒是疑惑。

趁着那边几个嘴上说着要少喝实际已经干了好几瓶的男人又开始碰杯,蒲熠星眨着眼快速地偏头亲了一下郭文韬的脸颊,趁着人被亲得发懵,拄着脑袋问他:“说吧,生什么气呢,连手都不给牵了。”

他俩吵架的时间屈指可数,因为大部分时候都是当场就把问题解决了,但蒲熠星知道郭文韬现在喝酒的劲儿上来了脑子没那么清楚,于是格外耐心地等,还不忘抓抓人的手指,又牵过来摸摸自己吃饱了凸出一点弧度的肚子——就像提早感受显怀时的状态。

郭文韬大概感受到蒲熠星的示好,终于不冷着脸了,他瘪了下嘴,趴过去在人耳边嘟囔了一声:“你刚才没让我陪着去厕所。”

“……”等了半天也没想到等来这么个答案,蒲熠星一时哭笑不得,“不是,就这个?”

谁知郭文韬格外认真地看着他,严肃地点了点头:“前几天,你老是跑厕所,还有一次吐得太猛,滑了一下,所以我说,我每次都要,陪着你,你也答应,了的。但是你刚才,没有,让我一起去。”

郭文韬越来越晕乎,每一句话的断句都断在不大正常的地方,但蒲熠星突然笑不出来,只觉得心头被蜂蜜织的丝缠了一圈又一圈,甜的,又紧得令他说不出话。他停顿了小半会儿,才勾了下嘴角,伸手去抓郭文韬的掌心:“那这次算我错了,你说吧,要怎么惩罚我?”

家里奖罚制度分明,但大多设置的都是情侣之间的情趣,蒲熠星也不觉得郭文韬能说出什么惊天要求来——然而郭文韬大概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个喝醉了的人,不敢浪费这大好的机会,所以懵懵地摇了下头,决定等清醒了再提要求。

约莫半小时后,几个人喝醉的喝醉清醒的清醒,齐思钧先去结了账,然后拖着脚步虚浮的石凯往门外走,不时回头关照一下几个醉汉。

曹恩齐和李晋晔都没怎么碰酒,于是和半醉的石凯火树拼了一辆车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齐思钧正好和他们定的同一个酒店,干脆帮着蒲熠星把已经开始傻笑的刘小怂塞进车里,好在郭文韬还有自理能力,就是四个大男人挤在一个空间里的时候,酒味浓郁得有点过分。

开出不过十分钟,蒲熠星是真的要被熏吐了。

齐思钧体谅他发着烧肠胃又不好,于是让他坐在前头,蒲熠星将错就错一个人坐得舒坦。但现在反胃的感觉上来,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儿扭头去找郭文韬,只能用余光瞥着坐在后排的人,僵着一张脸开窗通个风。

“阿蒲,今天的药还没吃。”

郭文韬醉得不算很深,被风吹了会儿清醒了许多,一眼就瞥见蒲熠星熟悉的要吐不吐前的神态。他嘟囔着把口袋里的药和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就像正常的饭后吃药那样。

刘小怂已经靠着窗睡得香,而齐思钧坐在后排中间刷着手机,并没有在意两个人的行动,只是惯性抬头扫了一眼,关心了两句蒲熠星的身体情况,然后又继续低下头看消息,黑暗里也瞧不清那药瓶上的文字。


——


怀孕前几个月总是最惊心动魄的时候,但好在蒲熠星的早孕反应来得晚走得早,虽然中途是强烈了一点,但也没吃太长时间的苦头。然而吃什么吐什么的日子终于过去,蒲熠星便毫无间歇期的开始了嘴馋的日子——今天想吃酸枣,明天想吃麻辣香锅,后天又想喝奶茶,郭文韬自认已经是个能宠就宠的主,但也实在扛不住自家老婆每天都在变的口味。

“韬韬——”蒲熠星八点结束了直播,电脑还没关上,已经遵循肠胃的抗议叫喊起来,“今天晚上可以拥有小龙虾吗!”

郭文韬在另一间屋子直播,下播比他晚了十五分钟,等到跟着祖宗的叫唤来到房里,蒲熠星已经在床上躺平朝他伸出了尔康手:“你变了,我的小龙虾去哪里了……”

“蒜香的可以,”郭文韬站在床边叉腰看着他,“加麻加辣的想都别想。”

只想吃重辣款的蒲熠星瘪起嘴:“郭文韬——”

“其实也有别的办法,”郭文韬适时打住他的无病呻吟,两膝分开跪在他身上,一手圈住他的两个手腕压在头顶,狡黠地挑了下眉:“食色,性也,食不着,不如尝个性?”

蒲熠星两腿被他分开撑着,双手又失去了自由,没忍住老脸一红,简直要被这人的无耻程度刷新下限:“你TM这叫望文生义吧!别把米青虫上脑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行不行!”

“那我们直白点?”郭文韬顺着他的话说,俯下身亲了一下他的鼻尖,“老婆,给不给?”

郭文韬是真的憋不大住了。

两个人上一次做还是在三个月前,一发命中给自己的和谐生活造了个祖宗出来,好不容易熬过了孕吐熬到了三个月,他还特意提前几天问了医生有关同房的事儿,得了允许和保证才敢腆着脸求人疼一疼,不然他就真的可以靠自力更生过上出家生活了。

“那,那就只能来一次。”蒲熠星话都说不重,头一偏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只给人露出一张生硬抿紧的嘴唇——孕期激素分泌增加,蒲熠星自然也有些情难自已,可又拉不下脸,嘟囔着自己把衣服下摆掀起来,乖乖张开嘴咬住,口水沿着闭不上的嘴角往下流,他含糊地催促一旁手忙脚乱脱裤子的人,“速战速决,轻点儿。”

郭文韬临阵磨枪越磨越硬,一边和人湿漉漉地吻着,一边用两根手指往里面探。

第二个指节全部没入,蒲熠星低低喘了一声,正扯起一个笑来想缠得人快一些,却蓦地被一阵说不上来的钝痛冲击得失声。

“等……”

蒲熠星不自觉弓起腰,发出的声儿已经被疼痛碾碎了,郭文韬忙不迭地抽出来,双手都是湿的,猛地把人抱起来:“阿蒲?阿蒲?你别吓我,哪儿疼了?”

钝痛不算多么强烈,持续了不过几秒就消失了,但两人都没了继续下去的念头,郭文韬慌慌张张带着人去了医院急诊,又带着单子转去了B超室,值班的医生安抚着让蒲熠星躺好,蒲熠星却放心不下地偏过头,死死盯着一旁开始显现图像的屏幕。

医生神色如常,这让郭文韬稍微安心了一点。

“刚同过房?”

“呃,应该算是准备,还没进去。”郭文韬解释道,“我之前问过医生,说是三个月可以适当地进行,只要不太激烈就好,可是我爱人突然就小腹疼,这是因为男性的体质不太一样吗?”

医生又拿着探头多转了几圈,耐心回复:“理论上呢三个月是可以的,但是首先因为是男性怀孕,体内是额外多了子宫和附件的,随着子宫增大呢,其他器官都会受到压迫,包括直肠和前列腺,所以在收到外界刺激的时候可能会产生一些疼痛感;其次的话……”

她停顿了一下,最后用光标指了指屏幕上几处有轮廓的地方:“其次的话,病人怀的是双胞胎,所以子宫增大的幅度比正常的一胎要高得多,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大概只能在孕中期稳定下来的时候会比较适合。”

“听明白了吗病人家属?……病人家属?”

“啊,明白,明白。”

郭文韬恍惚着应了一声,眼里的东西都花成了一片,最后飘忽着落在同样呆滞的蒲熠星身上。视线一点点下移,落在还没擦干耦合剂、露出的似乎已经有些弧度的小腹上,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又缓缓牵住蒲熠星伸出的手,迎着医生投来的恭喜的目光,被双胞胎三个字砸得耳聋眼黑。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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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古宅惊魂——早孕反应


——


每个密室的录制时间间隔大概是一周到两周,于是第一期录制结束后郭文韬便带着蒲熠星回家住了几日,顺便逛了趟超市,准备了几件更为宽松舒适的衣服和适合孕夫补充营养的食材,郭文韬甚至下了好几个记录时间和事项安排的软件,家里书房占大头的书籍也从《货币银行学》《应用计量经济学时间序列分析》等辅助资料转变成了《陪老婆怀孕》《孕产期营养百科》这种批发购入的好老公必读书目。

回家后的精神状态明显松弛下来,唯一的问题只在于两个人的工作时间和地点的不确定性太强,产检也没法固定在一个医院,而产科的病历在各个医院没法儿同步,建立同步的档案也相对困难,所以郭文韬在咨询完医生的建议之后,和蒲熠星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早期的产检根据工作需求而定,密逃结束之后再选择一个医院进行稳定长久的检查。

正常怀孕的女性孕5、6周开始会陆续出现早孕反应,但所有理论放在男性身上又似乎会有点出入,比如蒲熠星的早孕反应就出现得迟,呕吐反胃感也并不频繁强烈,以至于他刚洋洋自得地跟郭文韬炫耀到自己的天选体质,就在第十周的时候被啪啪打脸。

“呕……”

郭文韬刚买完菜回来,一声阿蒲还没唤出口,就听得洗手间里传来止不住的干呕,然后便是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蒲熠星虚晃着推开浴室门,吐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嘴角挂着一圈水渍,却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回来了?”蒲熠星打了个嗝,有些嫌弃自己嘴里的酸苦味,“家里有什么酸的东西吗,恶心死我了。”

酸的东西本质上缓解不了孕吐,只是蒲熠星实在需要一些东西压一压嘴里的味道。

“我刚顺手买了点李子,老板说是酸的品种,你吃两个缓一下吧。”

郭文韬脱了鞋走去厨房,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盘洗好的李子走出来,蒲熠星食之无味地往嘴里塞了一颗,感受着并不浓郁的酸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里,眉头皱起又松开,最后他吐了个核,疲惫地把脑袋枕在郭文韬腿上。

“真是要死了,”蒲熠星仰头看着郭文韬锋利的下颌,又偏头看向厨房里清一色的蔬菜,郁闷地抓着人外套蹭了蹭,“我的脑子告诉我想吃水煮牛肉麻辣鱼头红烧猪蹄,但是我的胃说你不配。啊——郭文韬——我真的要难受死了——”

蒲熠星拖长了音叫唤,被郭文韬揉着头按进怀里。

郭文韬也没有料到蒲熠星的早孕反应会如此严重,据医生所言应当是新生器官的排斥反应叠加之后的结果,基本上接收的男性怀孕的案例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实在难捱可以去医院配一些维生素B6,平时的饮食则尽量以清淡为主。

可该做的都做了,蒲熠星依然吐得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郭文韬每天变着法儿地改良食谱哄他吃饭,可像鱼肉这些大补的,蒲熠星稍微吃了两口就奔着厕所去了,郭文韬忙不迭追上去,却也只能干站在一旁,看着人趴在马桶边上吐得天昏地暗,整个人摇晃着往他身上靠。

这才不过四五天,蒲熠星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体重秤上的数字一天天往下掉,郭文韬瞧着是一天比一天心疼,恨不得换一换替人受着。

“多大点事儿,医生不是说了吗,等几个星期就好了,”蒲熠星刚吐完,声音还有些虚,“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女生的不容易,啧,十个月,多难熬啊。”

郭文韬的腿上都是肌肉,邦邦硬的,蒲熠星躺了会儿就有些不舒服,自觉摸了个枕头过来垫在脑后:“不过说真的,还得亏怀孕的是我,不然要是你吐成这样,我不得心疼死。”

他说着就咯咯咯笑起来,整个人都蜷成一团,郭文韬下意识摸着他的头发,嘴唇却只能僵硬地抿成一条直线。

“不会有下一个了。”郭文韬声音发沉。

蒲熠星敏锐地感知到他情绪的压抑,安抚性地掐了掐他的虎口,大咧咧地咬了一口他的指尖:“你想得美嘞!生一个肯定就没了啊,还想我给你生一堆啊?而且医生不是都说了嘛,这套器官和身体终究还是不匹配的,所以手术过程中就会切除。别担心,还有不到八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的。”

他仰起头去撞人的下巴,终于把郭文韬撞出一点很浅的微笑来。后者无奈把人抱到更为舒服的姿势,然后自己站起来走去厨房,低头沉思如何做出一碗能让蒲熠星笑着咽下去的青菜粥。



——


孕11周,蒲熠星又踏上了熟悉的黄色大巴。

这一场的主题是中式恐怖,大概是古代封建制度压迫下催生出的悲剧内核,蒲熠星最初看通告的时候就对这一期格外期待,但他扭头兴奋地郭文韬交流可能的剧情,却发现后者并不在这次录制的名单上。

人员有变化很正常,郭文韬和蒲熠星当时都不甚在意,只是有一点微小的遗憾。可没想到后来先导片录制时意外确诊了怀孕,两人又是鸡飞狗跳地录完了第一期的素材,再回到家重新翻看这一期的队友名单,就无可避免的有些沉默。

“少帮主勉强算有点胆子吧,这剩下的几个……”郭文韬手上熬着粥,有些头疼地薅了把头发,“你这TM是一拖五吧蒲熠星。”

蒲熠星端坐在沙发上干笑:“那也不是我决定的不是。”

节目组大概就是想看一拖五的世界名画,才会精确锁定曹恩齐这种表面云淡风轻实际叫得能看见扁桃体的下凡人物。放以前蒲熠星自然能扛就扛了,但现在揣了崽,怕是真承受不住五个成年男人的体重。

更遑论里头还有火树这种高分贝选手。

别说郭文韬愁,蒲熠星也愁得要命。他咬了下牙:“要不我跟他们坦白吧,知道情况的话,再害怕也总归会控制一下。”

“不可能。”郭文韬头都没抬。

蒲熠星心里还没彻底过去那道男性怀孕的坎儿,虽然在家里头一副吃吃喝喝无所畏惧的样,但郭文韬知道要他马上和朋友们表白,还是在强人所难,他也根本不忍心。

郭文韬问他:“能不能请假?”

蒲熠星低着头有些丧:“刚问过了,节目组说其实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但主要是剩下这帮人,你说我真不去,火树石凯他们不得吓死?”他又仰着头扯他衣服,“再说我期待这一期期待好久了,真挺想去看看的……跟他们说,他们也未必会有很大的反应……”

郭文韬垂眼看着蒲熠星头顶的一个发旋,在突然的沉默里长叹了口气,蹲下身子问他:“真的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蒲熠星嘟囔:“我不知道,导演说没关系。”

郭文韬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行,那我去跟导演说,让他加个人,这总不难吧。”

大家的工作安排都是固定的,虽然关系好可以互相救个场,但次数多了传出去总归不好,多个人虽然对于节目组来说需要进行一些小改,但是同时也多了一份收视率,算起来也是节目吃香。

“真的?”蒲熠星眼睛一下子亮了,“你真的要去?你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吗?”

“不是很紧要的事儿,熬两个夜就能赶完,”郭文韬掏出手机来联系导演,不一会儿就达成了共识,“我和导演说好了,任务环节基本不变,有些地方都可以小改,其他有人数限制的环节就不用算我,也不用管我镜头,这样总行了吧?”

“那你好累哦,”蒲熠星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停顿了一秒,又压抑不住笑声,“嘿嘿,就知道你最好了。”

蒲熠星乐滋滋地从回忆里抽出神来,恰逢双腿被人剐蹭了一下,然后旁边的位置往下凹陷,热源隔着衣服传递过来。他偏过头看向一个小时前才在一起吃完早饭的人,没忍住龇着个大牙往郭文韬肩上撞了一下:“好久不见啊郭文韬。”

“是是是,好久不见,”郭文韬整了整身上的腰带,,顺手摸了一把口袋里塞好的维生素B6,余光乜向门口跟上来的石凯,“哟石凯,挺帅啊今天!”

年轻的弟弟一只脚刚迈上台阶,脸上和镜头打招呼的耍帅微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抬头便对上后座两位好哥哥投来的关怀视线——他茫然地后退一步,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重启打开方式,然后又迈步上前,看见蒲熠星正抓着郭文韬的手指打发时间。

“……”

“我眼瞎了吗?”石凯犹豫着走到蒲熠星同排另一侧的座位,瞥了一眼前头跟拍的摄像老师,放低声音凑过去问道,“不是,我怎么记得这次没有郭文韬啊?我名单看错了?不可能啊,我还特意发消息跟火树说这次终于没有狗粮暴击了……哦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噗,我说呢,那天群里撤回了什么话,”蒲熠星露出终于抓到你的微笑,随口编了个理由,“这期听说明星版也要多个人,于是导演组就临时把郭文韬叫过来了,正好,不然我一拖五,你想我被拖死啊。”

其实也不算编了个理由,只是顺序不太一样,节目组大概是边修改密室边发现多个人更好玩,于是干脆又在明星版里也多加了个人,倒是替他们省去了解释的麻烦。

石凯也没怀疑真假,揉了揉鼻子又往里坐了一格:“哦,那我离你们远一点,我太闪耀了。”

说话间其余人也陆陆续续上来了,所有人的反应大差不差,先是质疑郭文韬出现在这里的合理性,而后便开始讨论起谁做这期的队长来。

蒲熠星面上不动声色,实际脑子里已经把游戏玩法摸了透,郭文韬瞥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在给人戴上哨子的时候没忍住弯了下眼睛,语气亲昵:“可以啊蒲队长,今天都听你吩咐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四目相接,眼里都噙着笑,近距离观察偶像剧现场的石凯没忍住呕了一声,抓着曹恩齐装模作样地吐起来。

你侬我侬的甜蜜氛围被冲了个一干二净,蒲熠星把郭文韬推回位置上,惯性笑骂了一句:“干什么,你也孕吐啊。”

“嘁,我是被你俩恶心吐的好不好!”

石凯扒着曹恩齐朝两人抛眼神,郭文韬笑着摇了下头,只有刚还在出口调侃的蒲熠星笑容僵了一秒,随即继续干笑起来——在座的都是笔直单身的大老爷们,对于一个也字的敏感度可谓是低到尘埃,只有文科出身的李晋晔本能地皱了下眉头,但是又不明白自己皱眉的点在哪。

很常见的口误而已。


——


摸黑被单独带走的时候蒲熠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挂在身上同行的另一个倒霉蛋令他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稍微松点力,我要被你掐死了。”

“不松,”石凯把额头靠在他背上开始装死,“我闭眼了啊阿蒲。”

得,这是又拖了个祖宗。

比起这边相依为命一拖一的凄惨局面,另一头的五个人似乎就显得悠闲许多了,当然,这其中还要排掉一个因为老婆被人抱着走而气到牙齿咯咯作响的郭同志。

“石凯!”郭文韬没忍住喊了一声,“别拖着蒲熠星走听到没!”

比起那点子搂搂抱抱的不爽,郭文韬其实更担心人没分寸把蒲熠星撞得哪儿哪儿都淤青。

“我没拖——”随着眼罩摘下,对门跟唱山歌似的回过来,“我抱得可松了——卧槽!”

郭文韬什么都看不见,但隐约听到石凯的声音抖了两下,随即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蒲熠星在两屋的沉默里悠悠发问:“火树——你说,所有的现象都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对!”

“我现在面前的床上有个搭着红盖头的新娘,”蒲熠星盯着那处红色看了一会儿,试图透过盖头看到那后头的本质,“你说,后面是个人呢,还是个鬼呢?”

“……”还能开玩笑,郭文韬一颗吊着的心猛地松了下来,“反正是个人呗,你再和她聊一聊!”

“哦,那我聊了啊。”蒲熠星亮了下眼睛,按捺不住内心躁动的演戏因子,当场表演了一出伸张正义的戏码,而后喘了口气,余光撇过全程闭眼的石凯,突然升起一点捉弄的念头。他瞄了一眼门缝,沉默了下,忍着笑喊道:“郭文韬——我能掀她盖头吗——”

“掀个p……potato啊!”郭文韬正叉着腰摸黑找线索,堪堪收回一句不能播的脏话,“你掀什么掀,让石凯掀听见没——”

目的达成,蒲熠星乖乖后退一步,摆手朝石凯做出无辜样:“你看,不能怪我嘛,我都有对象了,这个行为很不好。”

“……”

“而且我是队长诶。”

“……”

懂了,单身狗没人权嘛。

石凯又怕又没办法,只好一手捂着眼往前走,一手飞速撤掉鲜红的盖头,露出里头白面的假人。他不自主哆嗦了一下,颤巍巍地又去找蒲熠星的手,几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心里头只念叨节目播出的那天郭文韬别来找自己算账。

弟弟我是真身不由己啊。

直到另一边照明的开关被取下,整个房子都亮堂起来,石凯才算找回可以运作的大脑,和蒲熠星一起分析起密码锁来。拿到箱子里的钥匙,又指挥着另一个屋子里的队友完成了合奏,蒲熠星优哉游哉地靠在门边等门开,身上还挂着一个在黑暗中自动寻来的石凯——不得不说怕归怕,石凯在黑暗中的方向感是真好,躲得多远都能被人一把薅住。

嘎吱一声,两个屋子中间的隔门应声而开,蒲熠星下意识抬头看去,正好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对上郭文韬的眼。

蒲熠星随口吐槽:“我们都解完好久了,你们怎么这么慢哦。”

没人回答,空气里只有火树倒吸气的声音,还有少帮主不怀好意发出的嗤笑声。蒲熠星顺着几人的目光迟钝地看向腰上箍得紧紧的手,试探性地拍了两下。

石凯在一片沉默里抬起头,正对面便是似笑非笑神情莫辨的郭文韬,后者扒开他的手,搭着他的肩往出口走,脸上还挂着温润和善的微笑,石凯却莫名打了个冷战,迷迷糊糊地被推到乌漆嘛黑的走廊入口,踏出脚步的一瞬间才绕完那一圈反射弧,挣扎着叫起来。

“哥我错了我错了,放我到后面去!我不要第一个!火树!阿蒲!救命啊!”

据鬼屋的工作人员后期回忆,当时的场面堪称杀猪现场——长廊里伸出的双手和路过的花轿都被石凯完全无视,一路大叫着拖着一群人闯进祠堂,然后发现自己又成了天选之人,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出了门,在一众好哥哥的凝视之下欲哭无泪地取回了那双绣花鞋。


“真的,我觉得兔和狗可能犯冲,”于是很久之后,石凯在后采时如是说道,“你知道吗,就那个踩跑轮的环节,七个人里总有一个人不踩,我说那一定是火老师,结果蒲熠星没动,郭文韬也不让蒲熠星动。我说蒲熠星体力怎么都比火树这个年纪好吧,结果火树和郭文韬都瞪我,我多冤啊。”

导演组默默听着人倒苦水,低头发现本子上的修改建议一片空白,倒是身后跑来实习的小年轻们咬着牙咽下歇斯底里吃到糖的叫唤,脸都憋红了一圈。

导演又不禁想起监控里的画面——比如郭文韬据理力争把蒲熠星摘出跑步团队,凭一己之力把跑轮踩出了火,二十分钟就咔咔过了关卡;再比如蒲熠星主动接替跑累了的火树,结果没踩五分钟就被郭文韬把着腰抱下来,掐着脸警告万一踩空了怎么办;再比如……算了,再比如就要比如去不能播的恋综频道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们捂嘴的姨母笑,心底暗自感慨:得亏没给人看到母带。

“真的,这期真的好累,”采访最后,石凯同志再次强调了一遍,“反正兔和狗就是犯冲,我属兔的,谁是狗我不说。”

再然后,郭文韬在回程的车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并朝蒲熠星伸出了卖惨的,刮破了一公分不到的小手指,本着再不贴创可贴就要愈合了的可怜劲儿,心安理得地将手指塞进了蒲熠星温热湿润的嘴里,顺便以此要求人今晚多吃半碗玉米粥。

郭文韬:嗯,谁是狗我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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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剧院诡影(下)——还有一个月


——


进入卧室之前蒲熠星的表情依然有些僵硬。

虽然只是不带任何揣摩的玩笑话,但蒲熠星还是不可遏制地想到了未来朋友们知道真相时的反应。他相信所有人都会担心他安抚他,但是他无法想象要如何面对那些脱口而出的错愕,和令人难以适应的过度关怀。

那很矫情,他忿忿地想。

好在汹涌来的疲惫感令他无暇顾及更多,本能促使他摸到柔软舒适的床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倒了下去,嗅着干燥剂的淡淡味道缓缓放空。

郭文韬坐在一边念着笔记本里的台词,声音平和低沉,像是念经。蒲熠星毫不委婉地吐槽着爱人过于单调的朗诵,困意却逐渐袭来,一浪又一浪想将他扑睡在枕头上。

要不偷偷摆个烂吧。

蒲熠星心虚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积极走剧情的队友,在床边默默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掩耳盗铃般用手捂上了眼,准备仗着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一闭就睡过去——嗯,光路可逆,我看不见你你就看不见我。

“阿蒲。”

“……”爱人轻柔但夺命的叫唤穿过鼓膜,蒲熠星不情不愿地撒开手,扭头对上郭文韬含笑的视线,还有脸色明晃晃的故意两个字。他无情瘪了下嘴,“你好幼稚郭文韬。”

被人拖到身边,火树甚至格外有眼力见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蒲熠星认命凑过去瞧笔记本上的信息,而后颈被一双大手握住,随即跟有皮肤饥渴症似的摸来摸去,也不嫌热。

蒲熠星怕痒,只好扭着腰躲,却又被郭文韬把着腰捉回来抱在怀里蹭,他几乎是无奈又纵容,甚至生出了怀孕的怕不是郭文韬的质疑——石凯没眼看地捂上脸,甚至分出一只手盖住黄子弘凡的,两人齐齐转过身去躲避床上黏糊糊的小情侣的精神攻击,顺路往衣柜里的秘密空间走了走。

地上有两串脚印,黄子扭头呼唤起来:“诶,六选二六选二,得有两个人传送下去。”

火树先一步举手:“我不管,我得跟郭文韬。”

“那什么等一下,”石凯在原地蹬了两下,颤巍巍发问:“诶,这不会是掉下去的吧。”

掉下去三字一出,火树已经抱紧了郭文韬的手臂,后者眉头刚刚皱起,下意识回头去看蒲熠星的反应,却见人格外乖巧地放下了举到一半的手,顺便拒绝了歪哥抱大腿的好意。

“掉下去的我就不玩了,我脚扭还没好呢,”蒲熠星往后一仰,随手摸了一下小腹,“黄子你带凯凯去吧,我们总是要给年轻人对一点机会,你说是不是啊凯凯!”

“……”

石凯:感觉哪里不太对,又好像没有什么证据。

“那你不去我去咯。”看出石凯的逃跑意图,郭文韬有意激他,自动往衣柜里挪了几步,和黄子这个密室狂徒排排站,两个坦克形成一道催命的风景线,火树JY和石凯的叫声同时响起——“诶别!”

果不其然,石凯一把将郭文韬推到蒲熠星身边,自己死死扒住黄子的右手,傻呵呵跟外面say goodbye。郭文韬了然一笑,毫不客气地靠着蒲熠星看戏,等到两人被彻底传送到了下一层,才偏头咬了一口蒲熠星的耳垂,夸赞道:“很乖啊,居然没有毛遂自荐。”

“嘿嘿,荐了一半,”蒲熠星歪了下头,骄傲地挺起胸膛,声音却轻得和蚊子叫一样,“我现在可识相了,我知道这儿揣着一个呢。”

蒲熠星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平坦的肚皮,又怕被发现似的很快收回手,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明晃晃地在讨他的夸奖。郭文韬从心到身软得没边,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亲个遍,还是身后闪耀的两个圆形电灯泡发出巨大的咳嗽声,才将将把他从危险的思想边缘拉回来。

火树语重心长:“上有镜头后有火歪,你俩能不能回家再黏糊?”

郭文韬点头应付,心里无声反驳——火树怎么会懂呢,他又没有怀孕后香香软软的老婆。


——


蒲熠星骨子里还是个热衷于探险的人,这一点在他兴奋地带好帽子走到队伍最前端的时候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郭文韬有些头疼地站在队伍末端,看着蒲熠星站在最前面就往黑暗的蜂窝格里钻,禁不住隔着中间的火树JY发出了一声无穷无尽的叹息,偏偏那人还毫无所知地发出渲染气氛的奇怪叫声——他已经不记得从进入密室开始叹了多少次气。

有点累,有点无所谓。

蜂窝格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密室里,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蒲熠星想闹他也只会陪着闹,但现在郭文韬只生怕人哪儿磕着碰着了。蒲熠星闲不住嘴,热衷于节目效果地创造恐怖氛围,郭文韬空下一只手掏了一下差点被火树吼聋的耳朵,然后肩膀就被谁抓了一下。

格子里安排了NPC是意料之中的事儿,连火树的动静都比以往小了许多,但蒲熠星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猛地吸了一下肚子,慌张地避开险些碰到他的手。

JY被他绊了下脚:“不是,蒲熠星,咱是不是在兜圈啊?”

那一躲直接改变了方向,蒲熠星开始无头苍蝇般转了起来,好在摸到了灯光,后头的路也就不难走,只是出来时JY便一直盯着他看,目光里带着点打量。

蜂窝格里看不清,蒲熠星只知道有人碰到过他的肚子,但无法确认是NPC还是被吓到手乱放的JY。

虽然两个月还不显怀,但他依然心虚地咽了口口水。

“蒲熠星,”JY终于开口,“原来你特么没腹肌啊!”

“……”

蒲熠星一时不知道是气结还是松了口气,他心虚地挪开几步捂住肚子,直到被郭文韬拉着去看线索的时候才迟钝地想起来,好像是不久前自己刚和人夸下海口,说这段时间勤于锻炼,马上就会练出郭文韬同款的六块腹肌——腹肌是铁定没了,但估计马上就能给你练个啤酒肚出来。

郭文韬正拿着碎玻璃折射光线,余光瞥见蒲熠星不时用手摸摸自己的小腹,低头沉思一会儿,然后又摸一摸,要不就是凑到自己身后隔着衣服摸着硬邦邦的腹肌,然后又走开去捏捏自己的肉。

有点可爱,也有点奇怪。

这股状态整整持续了一个关卡,郭文韬终于按捺不住走过去,伸手弹了一下人的额头:“摸摸看看的想什么呢?”

“我在想下次他们问我年纪轻轻有啤酒肚了应该怎么回答,”蒲熠星用发旋对着人,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抓着郭文韬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就这儿,以前虽然也是肉吧,但哪有这么软啊,跟棉花似的。”

似乎从确诊怀孕开始蒲熠星就会时不时用这种黏糊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但频率不高,只是每一次郭文韬都很受用。他也学着人在那儿摸了两下,软乎乎的,轻而易举就可以陷下去。但郭文韬不敢用太大的力,于是虚虚地碰着,轻声哄他:“没有的事儿,节目撑死录两个月,四个月的时候还不明显的,要是实在遮不住,咱就请假两期,没必要图全勤。”

正常女性怀孕四个月的孕肚确实不算大,但郭文韬手上关于男性怀孕的资料有限,只模糊记得似乎都比女性更平坦一些,所以预估蒲熠星到时应该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蒲熠星现在对郭文韬几乎是百分百信任:“真的?”

“我现在哪儿敢骗你啊,”郭文韬牵着他往下一个房间走,“说不定等这孩子生下来,我还要伺候你们爷俩呢。”

蒲熠星晃着脑袋跟在他身后,跋扈地吐了下舌头:“嘿嘿嘿。”


——


后面的走廊有些长,虽然亮堂却也不敢保证不会有陷阱,郭文韬本意是跟蒲熠星并排走,但黄子弘凡在前头找人一块开路,他便不得不顶上。

密室老手对于有些设计会有独特的敏感性,郭文韬走到不过中段的距离,便听得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他和同样回头的黄子对视一眼,彼此都不大确定,却在身后传来惊呼时猛地掉头往回跑去。

数千个黑色小球从顶部一涌而下,正好落在蒲熠星的身后,他本能地朝前跑去,和石凯JY拥挤着逃离脚下追击而来的海洋球,而后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攥住,他抬起头,和反方向的郭文韬撞了个满怀。

几乎是同时,郭文韬把着他的腰调换了位置,海洋球撑死堵住了后路,除了火树逃跑不及被淹没了小腿,几乎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蒲熠星从奔跑中缓过一口气来,发现小腿有些抽筋,于是试图摸索着在海洋球铺满的走廊里找到一处平地。

郭文韬拍了拍他的背,用脚划开碍事的小球,示意人坐在自己脚背上。

蒲熠星看了他一眼,也不推辞,大咧咧地往下一坐,仰视的角度愣是坐出了俯视的气质。

石凯有些钦羡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对黄子弘凡说:“你的脚可以让我坐吗?”

“……”黄子拉了拉手里的绳子,真挚道:“你的屁股能给我踹吗?”

“……”

可怜的单身狗同志没有对象,干脆眼不见为净地专心任务,从头到尾都不想把眼神落在后头那腻腻乎乎的情侣身上。在密室结束前这股子劲儿都保持得很好,直到天花板蓦地往下飘洒蔷薇花瓣,石凯下意识的环视一圈观察众人惊喜的反应,却见蒲熠星踮着脚去摘郭文韬头上的花瓣,而后者正在花瓣上用手指钻孔,最后戴进了蒲熠星的中指,鲜红的一圈软趴趴的,却逗得人笑弯了眼。

石凯:“……是我不懂浪漫。”

然而两人对于好弟弟快要泛滥出来的酸意一无所知,甚至连每次录制结束之后的聚餐都缺了席——妇产科的号格外紧张,明后天上午的号都没了,郭文韬就只能约在今天下午,所以录制一结束就忙不迭地转场去了医院,只来得及匆匆和队友们打了个招呼。

到医院的时候正值快下班,所以人并不算很多,但男性怀孕的案例终究不算常见,一路上总有人好奇地张望,好在郭文韬和蒲熠星都是戴着口罩帽子,倒也是没有被人认出来。

虽然是第二次的B超检查,但是蒲熠星依然有些紧张。他沉默着看了一眼一旁摆弄仪器的医生,又瞥了一眼身边耐心抚慰他的郭文韬,半晌,终于狠下心来撩起了衣服,然后将裤头往下拉了拉,露出凸起嶙峋的耻骨。

涂了耦合剂的探头有些凉,他无意识地抓紧了郭文韬的手心,微不可见地有些发抖。探头从宫口划到宫底,蒲熠星扭头看向一旁的显示屏,黑乎乎的一片,但能隐约看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很奇怪,明明看不明白,蒲熠星却蓦然升起一点血脉相连的亲近感。

“现在是孕9周,那么算一下,预产期应该在明年的2月7号,当然,因为没法儿根据停经日期推算,所以只能是一个大致的估计。12周左右大概就可以听见胎儿的心跳了,到时候如果夫夫两人都敢兴趣的话,也可以听一听,还有就是14周之前尽量去做地中海贫血和HIV的筛查,避免一些遗传病,”医生把报告递到郭文韬手里,嘱托道,“这段时间的话就尽量避免高强度的工作了,之前开的叶酸继续吃,14周之后再来进行第二次产检,期间如果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及时来医院看。”

B检查的结果很正常,郭文韬不自觉松了口气。于是两人又转场去做了血常规和尿常规等其他项目,大概到晚上才收到报告,好在除了有些贫血之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郭文韬这次加了医生的联系方式,几乎是一回到酒店就扎在卧房里和人线上沟通,蒲熠星玩密室出了一身的汗,耐不住先去洗了个澡。中途借着浴室亮到晃眼的灯光打量了一下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耻骨联合上方什么都摸不出来,除了手感软乎一些和平常没有区别,但他依然对着镜子看了许久,久到郭文韬收起电脑和做好的笔记,走过来敲了敲浴室的门。

“好了,你等一下。”

蒲熠星随手披了件睡衣,擦干还在滴水的头发。

郭文韬把药和水都端到他面前:“我刚刚和医生聊了一会儿,他说你子宫发育的很正常,不需要太紧张。但孕中后期子宫增大,难免会压迫其他器官,肚子疼或者跑厕所都是没法儿避免的事情,建议你做好准备。”

蒲熠星仰头吞了药,懒散地倒进绵软的被子里,衣服被撩起,露出一片白嫩的春光。

放在以往郭文韬早扑上去将人吃干抹净了,但此刻他只能僵住似地站在床边,一手拿着空杯子,一手无措地将衣服往下扯了扯,妄图盖住一些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

有些话郭文韬没敢说出口,比如确诊怀孕的那天晚上蒲熠星在他身侧睡得沉,他却在查询完相关案例和图片之后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里蒲熠星有着衤果露的隆起的圆润小腹,很白的一片,连带着胸部都微微凸起,涨出圆盘的形状,上头缀上两颗粉红硕大的果子。而男人有些无措地捧着自己沉重的肚子,抬手脱了单薄宽大的孕妇装,跪在他面前淌着泪,凑过来,将果子递到自己嘴边,哭着说涨得好疼。

第二天他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低下头,发现腿间潮湿而泥泞。

糟透了。

情景再现,只是此刻的蒲熠星一无所知地张着腿坦着肚皮刷手机,那里还没有隆起来,胸部也是一马平川,但郭文韬无端端将其与梦境中的画面重叠,脸上飞快地烫红起来。

一局游戏结束,蒲熠星悠悠抬头看他一眼。

猝不及防,视线都没对焦就被人追着吻了上来,黏糊的稠密的吻,呼吸都被强势掠夺,亲得他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涎液顺着嘴角滑落,郭文韬退后一步,吮了一口人发麻的舌尖,声音哑着,有些不稳:“还有一个月。”

“什么?”

蒲熠星被吻得迷迷糊糊,无意识地重复他的问题。

下一秒,双腿被人塞进被窝里,撩了一半的衣服也都被人压了下去,郭文韬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团团塞进被子里,蒲熠星挣扎着露出一个脑袋,顶着乱成一团糟的头发懵懵地看向他。

两人无声对峙了半晌,蒲熠星终于连上了反射弧,狡黠地眯了眯眼,状似无意地舔了下嘴角:“你刚才说什么还有一个月来着?”

郭文韬喉头紧得着火,他瞪了那有恃无恐的猫儿一眼,只留给人一个潇洒僵硬的背影,还有同手同脚的不协调姿势,伴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和低沉的闷哼响起,蒲熠星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自顾自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甚至想跳起来庆祝一下难得解放的腰背。

这几日压迫了许久的紧张情绪终于消散,郭文韬靠在门边听人压抑不住的欢呼,好气又好笑地摇了下头。

吃不到就吃不到吧,反正来日方长,梦想总归会实现的。

郭文韬挑了下眉,如是预测道。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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