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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郭蒲】向南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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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08:5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上北下南预警!!!

●北塔首席S级哨兵韬哥×南塔S级向导蒲弟

●年上+哨向(xixi)

●ooc预警,一发完
(本人在老福特叫:不吃小孩的宵)~(^з^)-☆

(有撒老师出没~)

  

  

  

  

  

01.

  北塔的夜,像一块浸透了冰水的铁,又沉又冷。高耸的塔尖刺破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哨兵宿舍区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在合金墙壁外尖啸着刮过,留下呜咽般的尾音。

  走廊深处,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无声地滑开,几乎没有惊动一丝气流。一个身影闪了出来,高大、挺拔,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利刃,周身却散发着比走廊灯光更冷的寒意。

  郭文韬。

  北塔首席S级哨兵。

  代号“磐石”。一个在任务简报和同僚私语中,与“杀戮机器”、“高效”、“冰冷”紧密相连的名字。他步伐极快,落地无声,如同暗影本身在移动。

  巡逻的哨兵小队隔着通道远远望见那个标志性的挺拔背影,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目光敬畏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疏离,迅速移开,没人上前询问,更没人阻拦。

  他们知道,这位首席,从不属于任何常规的约束,他的行动自有其不容置喙的轨迹。偶尔有极低的气声掠过:“又是那个方向……南边?”

  

  冰冷的空气刀割般划过裸露的皮肤,郭文韬却浑然未觉。他像一柄急于归鞘的剑,目标明确——南塔。

  那片他唯一允许自己泄露一丝“人味”的地方。他的精神图景深处,那由纯粹意志构筑的、本该如北极冻原般稳定坚固的领域,此刻正承受着无声的撕裂。

  高强度任务残留的硝烟味、爆炸的强光碎片、濒死者的绝望嘶吼……无数尖锐的碎片在里面冲撞、搅动,每一次微小的动荡都牵扯着他高度敏感的神经末梢,带来针扎般的锐痛,如同颅骨内装满了碎裂的冰棱。

  需要抚平。需要安静。需要……他。

  那个唯一能让他心甘情愿卸下所有冰冷铠甲的人。

02.

  

  南塔的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清晰,风格与北塔迥异。如果说北塔是棱角分明的武器,南塔则更像一座被暖光浸润的堡垒。

  灯光透过特制的滤光玻璃窗,洒下大片柔和朦胧的光晕,空气里似乎也弥漫着一种更为松弛、甚至带点慵懒的生命气息。这气息让郭文韬绷紧的神经末梢,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

  熟门熟路地避开几处明暗岗哨,身影融入一片精心修剪的常绿灌木丛的阴影里。前方不远,就是南塔S级向导的专属休息区。一扇小小的露台门虚掩着,暖黄色的灯光如同邀请般倾泻出来,在冰冷的地面上投下一方小小的、温暖的港湾。

  郭文韬停在阴影与光明的交界处,没有立刻上前。他微微阖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扇门后逸散出的、独属于某个人的宁静气息深深纳入肺腑。

  那气息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隔绝了身后北塔的冰冷和脑海中喧嚣的战场碎片。精神图景里那些尖锐的棱角,在感知到这份气息的刹那,奇迹般地开始软化、钝化。

  他抬手,屈指,在虚掩的门扉上轻轻叩了两下。

  笃。笃笃。

  节奏短促,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暗号意味。

  门内立刻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像踩着某种愉悦的鼓点。“咔哒”一声轻响,门被彻底拉开。暖融融的光线瞬间包裹了他。

  

  “哥!”蒲熠星的声音清亮得如同碎冰撞玉,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他穿着一身柔软的浅灰色居家服,黑色的短发有些蓬松地翘着几缕,整个人沐浴在门口的光晕里,像一颗自带光源的小太阳。

  他身后,一道优雅而极具力量感的银灰色影子无声踱出——乐乐,他的精神体雪豹。乐乐那双冰蓝色的竖瞳扫过郭文韬,带着一种矜持的审视,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几乎听不见的呼噜,算是打过招呼。

  郭文韬踏进这片温暖的光域,冰冷的北塔气息瞬间被驱散。露台很小,布置得却很舒适,铺着厚厚的地毯,散落着几个松软的抱枕。他反手关上门,将北塔的寒夜彻底隔绝在外。露台上方是透明的能量穹顶,隔绝了寒风,却清晰地映着漫天星辰。

  “嗯。”郭文韬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却像是被室内的暖意融化了一层冰壳,透出在北塔绝不会有的柔和。他目光落在蒲熠星脸上,仿佛要用视线一寸寸确认眼前人的完好无损。那目光专注而深沉,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描摹意味。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他脚边窜出,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汤汤,郭文韬那头威风凛凛、曾在极地撕裂过变异巨熊的北极狼精神体,此刻全然没了平日的孤傲与冷冽。

  它像一枚毛茸茸的白色炮弹,精准无比地扑向蒲熠星的腿,喉咙里挤出急切又委屈的呜咽,大尾巴甩得像上了发条的螺旋桨,疯狂地拍打着地毯。

  

  “哎哟!汤汤!”蒲熠星笑着弯下腰,熟练地张开手臂。巨大的北极狼在接触到他指尖的瞬间,周身光芒流转,体型急剧缩小,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白色幼狼崽,正好能被蒲熠星稳稳地抱在怀里。

  小汤汤立刻把毛茸茸的脑袋拱进蒲熠星的臂弯,发出满足的、奶声奶气的哼唧,四只小爪子扒拉着,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更暖和的毛球。

  郭文韬看着这一幕,眼底最后一丝残留的冷硬彻底化开,冰封般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他走到蒲熠星惯常坐的那个宽大柔软的懒人沙发旁,姿态放松地坐了下来。

  身体陷入柔软的支撑中,连日征战的疲惫感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无声地蔓延开。他闭上眼,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里是卸下千斤重担后的疲惫,也带着终于抵达安全港湾的松弛。



03.

  蒲熠星抱着暖烘烘、手感绝佳的“汤汤暖手宝”,在郭文韬旁边的地毯上盘腿坐下。他把小狼崽放在自己腿上,手指熟稔地陷入那厚实浓密的绒毛里,顺着脊椎温柔地梳理。

  汤汤舒服得直哼哼,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覆盖着白色绒毛的小肚皮,四爪朝天,一副任君采撷的享受模样。

  “又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蒲熠星一边撸着狼崽,一边抬起眼皮看向沙发上的哥哥。他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带着点嗔怪,但更多的是心疼。向导强大的精神力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如同最轻柔的月光,温柔地渗透进郭文韬的精神屏障。

  刹那间,郭文韬那如同破碎冻原般的精神图景毫无保留地向弟弟展开。硝烟弥漫的战场废墟、精神冲击留下的巨大裂痕、狂躁不安的精神能量流……一片狼藉。

  蒲熠星的精神触角如同最灵巧的织补匠,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最尖锐的碎片,开始温和地梳理、弥合、抚平那些狂暴的褶皱。

  郭文韬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紧绷的肩背线条也彻底松弛下来,整个人仿佛沉入了一池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泉之中。

  “啧,”蒲熠星的精神力在郭文韬图景里一片尤其混乱的爆炸残留区打了个转,那里能量狂暴,显然是近距离承受了巨大冲击,

  “这次任务报告是不是又打算写‘目标区域遭遇意外能量波动,哨兵不慎受轻微精神震荡’?”他撇撇嘴,手指坏心眼地在小汤汤软乎乎的肚皮上轻轻戳了一下,换来小狼崽不满的嘤咛,

  “哥,你这‘不慎’的频率,塔里后勤部都快把‘精神稳定剂’当你的特供营养液批发了。”

  

  郭文韬依旧闭着眼,享受着那无与伦比的安抚。弟弟精神触角的抚慰如同拥有魔力,所过之处,尖锐的痛楚被抚平,混乱的能量被梳理归位,连带着身体里每一寸紧绷的肌肉都舒展开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安宁,只有他弟弟能给。

  那些塔里硬塞给他的、走马灯似的所谓“适配”向导,无论评级多高,他们的精神力触碰到他的屏障,只会让他感到更深的排斥和烦躁,如同异物入侵。唯有蒲熠星,他的精神力对自己而言,是唯一的解药,是灵魂深处最契合的回响。

  

04.

  “目标清除干净了。”郭文韬低沉地开口,算是默认了弟弟的猜测。他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蒲熠星身上,带着审视。那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掠过弟弟蓬松的黑发,明亮的眼睛,最后定格在蒲熠星的耳垂上。

  那里,多了一点微小的、闪烁的银光。

  一对设计简约却别致的银色耳钉,稳稳地钉在蒲熠星薄薄的耳垂上,在暖色的灯光下折射出一点细碎的光芒。

  郭文韬的眉头瞬间锁紧,刚刚被抚平的冷硬线条重新回到他脸上。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伸手就朝蒲熠星的耳朵探去。

  “谁教你的?”声音沉了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那四个字,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强烈的不悦和占有欲。

  蒲熠星正撸汤汤撸得开心,被哥哥突然的动作和冷下来的语气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躲:“诶?干嘛呀?”但他哪里快得过首席哨兵的速度。

  

  郭文韬的手指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动作却异常精准小心,指尖的温度微凉,准确地捏住了那枚小小的耳钉。

  “戴着这个,精神扫描时容易产生微小干扰。”郭文韬的声音依旧低沉,但语气里那份不悦和探究几乎要满溢出来。他指尖微微用力,似乎想将那碍眼的小东西直接摘下来。冰冷的金属触感,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哎别!”蒲熠星赶紧护住自己的耳朵,身体往后仰,“疼死了哦…”他瞪圆了眼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不干扰的…这是九洲送我的,庆祝我们上次合作任务圆满成功!纯银的,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他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又有点不服气,

  “再说了,干扰什么呀?我精神屏障稳着呢!哪像某人,动不动就碎成渣渣,还得靠弟弟‘缝缝补补’!”他故意把“缝缝补补”几个字咬得很重,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了戳腿上装死的汤汤崽。

  

  “九洲?…唐九洲?”郭文韬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几乎能夹死苍蝇。这个名字立刻在他脑海里对上了号——南塔新晋的一个A级哨兵,年轻,精力旺盛,话多,而且每次看蒲熠星的眼神都亮得让他极度不爽。

  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了上来,比面对最难缠的敌人时还要躁动。他捏着耳钉的手指没松,反而更紧了些,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冷飕飕的风,

  “他凭什么送你东西?”那语气,仿佛自己的领地被冒犯了。

  “朋友之间送个小礼物怎么了?”蒲熠星觉得哥哥有点无理取闹,试图把自己的耳朵从哥哥的“魔爪”里拯救出来,脸颊因为拉扯和一点点莫名的羞恼微微泛红,

  “哥,你管太宽了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怀里的小汤汤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之间骤然紧张的气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细弱的呜咽。

  “你就是。”郭文韬斩钉截铁,目光沉沉地盯着蒲熠星,那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水,里面有不容置疑的权威,有固执的护短,更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占有欲。他像是要宣示某种所有权,一字一句道,

  “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露台上只有乐乐甩了甩尾巴,冰蓝的眸子扫过对峙的两人,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05.

  “呜嗷——!”

  一声低沉、浑厚,带着强大精神威压的虎啸,如同平地惊雷,毫无预兆地穿透了露台隔音良好的穹顶,直刺而来!那啸声并非物理攻击,而是纯粹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郭文韬和蒲熠星毫无防备的精神屏障上。

  “呃!”蒲熠星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白了一下。他怀里的汤汤崽更是被吓得炸了毛,直接从暖烘烘的毛团变成了一个蓬松的白色毛球,惊恐地“嗷呜”一声,本能地就要往哥哥那边缩。

  郭文韬的反应快如闪电。在虎啸冲击波抵达的刹那,他那刚刚被蒲熠星抚平的精神屏障瞬间如最坚硬的合金般竖起!

  “嗡——”一层肉眼可见的、带着冰寒气息的淡蓝色精神屏障瞬间张开,将他和蒲熠星完全笼罩在内。那无形的精神冲击波狠狠撞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嗡鸣,屏障剧烈波动,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面,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郭文韬身体猛地一震,脸色比刚才更加冷峻,眼神锐利如刀,倏地转向露台入口的方向。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尖上。露台通往休息室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几乎挡住了室内大半的光线。

  来人穿着一身南塔首席哨兵的深色制服,肩章上的星辰徽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面容威严中透着一种岁月沉淀的慈和,但此刻,那双眼睛却如同淬了火的钢珠,灼灼地盯着郭文韬,正是南塔首席哨兵——撒贝宁。

  

  他脚边,蹲踞着一头体型庞大、皮毛如同流动熔金的雄壮猛虎,金黄色的竖瞳正冰冷地锁定着郭文韬,喉咙里发出威慑性的低吼。刚才那一声精神冲击,正是源自这头威猛的精神体——啸岳。

  撒贝宁的目光扫过露台上“其乐融融”的景象——郭文韬坐在沙发上,蒲熠星抱着缩小的汤汤坐在地毯上,两人距离近得几乎挨在一起。他威严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眼底的火苗似乎又旺了几分。

  “呦呵,是北塔的狼崽子,”撒贝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厚重威压,每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深更半夜,摸到我南塔的地盘上,还赖在我徒弟这里不走?”

  他向前踱了一步,啸岳也跟着踏前一步,无形的精神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灼热的气息,与郭文韬冰寒的屏障无声地碰撞、挤压,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沉重起来。

  

  郭文韬缓缓站起身。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山岳拔地而起的沉稳和压迫感。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将蒲熠星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身后,隔绝了撒贝宁极具压迫性的视线

  。他周身的冰寒气息更盛,与撒贝宁那灼热如熔岩般的精神威压分庭抗礼,露台上的温度仿佛被切割成了两半,一半冰冷刺骨,一半灼热逼人。

  

  “师父!”蒲熠星赶紧抱着炸毛的汤汤崽站起来,试图打圆场,“哥他就是……”他想说郭文韬只是需要梳理一下精神图景。

  “充电?”撒贝宁眼皮都没抬一下,精准地截断了蒲熠星的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和浓浓的不满,“这‘电’充得够勤快的啊?我这徒弟是你们北塔特批的移动充电桩?还是你们北塔的医疗部集体罢工了?”

  他锐利的目光越过郭文韬的肩膀,落在徒弟脸上,语重心长,“小蒲儿,少跟某些‘不稳定因素’搅在一起,尤其这种‘偷渡’过来的!”最后几个字,矛头直指郭文韬,毫不客气。

  

  郭文韬的下颌线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面对撒贝宁这位资历深厚、实力隐隐压他一头的首席,他心中自然存有尊重。但这份尊重,在涉及到蒲熠星时,会瞬间被强烈的护犊情绪和不甘冲淡。

  他挡在弟弟身前的身躯纹丝不动,冰蓝色的眼眸迎上撒贝宁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冷。

  

  “师父!”蒲熠星急了,抱着汤汤想从郭文韬身后绕出来,“哥他精神图景真的很乱!再不稳定下来会出事的!就一会儿!梳理完他马上就走!”他试图解释,声音里带着恳求。

  “乱?”撒贝宁冷哼一声,目光如电射向郭文韬,

  “乱就回你们北塔找自己的向导去啊,我们南塔的S级向导,不是给你们北塔收拾烂摊子的!”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

  “现在,立刻,带着你的狼,离开南塔,别逼我‘请’你出去!”他脚边的啸岳配合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金色的瞳孔锁定了郭文韬,前爪微微下压,做出了扑击的姿态,强大的精神威压如同实质的火焰,舔舐着郭文韬的屏障。

  露台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剑拔弩张。空气里弥漫着精神力量激烈对抗的硝烟味。

  

  

06.

  郭文韬沉默地站着,像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他身后的蒲熠星能清晰地感受到哥哥身体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那是一种处于极度戒备和压抑状态下的蓄势待发。

  小汤汤在蒲熠星怀里不安地扭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恐惧的呜咽,小爪子紧紧扒着蒲熠星的衣服。

  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撒贝宁眼神里的警告意味越来越浓。

  终于,郭文韬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这个动作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带着一种沉重的、被强行压下的力量感。他周身的冰寒气息和那淡蓝色的精神屏障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

  他没有再看撒贝宁,而是微微侧过身,目光垂落在身后的蒲熠星脸上。那眼神很深,像一潭望不见底的寒泉,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被强行打断安抚的不适与焦躁,有对弟弟的担忧和不舍,有被驱离的冷怒,更有一种深沉的、几乎刻入骨髓的执念。

  他的视线在蒲熠星耳垂上那枚小小的、碍眼的银色耳钉上停留了一瞬,眼神陡然变得更加幽暗。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动作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轻轻拂过蒲熠星的头顶,将那几缕不安分翘起的黑色短发仔细地捋顺。

  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过来,带着一丝残留的冰冷,却又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蒲熠星被哥哥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安抚意味的动作弄得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撞进郭文韬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别乱跑。”郭文韬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近在咫尺的蒲熠星能听清。那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粗糙的岩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叮嘱,更像是一种宣告,



  “等我。”

  

  说完这两个字,郭文韬不再停留。他收回手,仿佛刚才那个温柔的动作从未发生过,重新挺直了脊背,恢复了那副北塔首席哨兵惯有的冰冷坚硬。

  他看也没看门口的撒贝宁和那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径直迈步,朝着露台通往外面的另一扇小门走去。步伐沉稳依旧,背影却透着一股被强行压抑的孤狼般的冷硬与决绝。

  缩在蒲熠星怀里的小汤汤像是收到了无声的指令,周身白光一闪,瞬间恢复了成年北极狼的威猛形态。

  它抖了抖浓密厚实的银白色毛发,冰蓝色的眼眸警惕地扫过虎视眈眈的啸岳,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警告意味的低吼。

  它没有立刻跟上主人,而是回头,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蹭了蹭蒲熠星的手背,那动作带着依恋和告别,然后才转身,迈着矫健而无声的步伐,迅速追上了郭文韬的身影,白色的身影很快融入门外沉沉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露台上只剩下南塔的两位,还有那头气息依旧灼热的黄金巨虎。

  

07.

  “师父!”蒲熠星看着哥哥消失的方向,心里又急又堵,转头看向师父,带着明显的埋怨,“您干嘛这样啊?哥他状态真的很差!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情况……”

  撒贝宁看着徒弟那张写满不忿和担忧的脸,脸上那副威严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长长叹了口气,刚才那副气势汹汹的大家长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无奈和头疼。他摆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

  “行啦行啦!知道你心疼你哥!再说我们和北塔的关系,剑拔弩张的,不把你哥赶走,北塔那几个老家伙迟早借此机会来我们这儿挑事。”他走到露台的栏杆边,望着郭文韬消失的方向,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嘀咕道,

  “那臭小子……每次来都跟做贼似的!眼神还跟要叼走我宝贝疙瘩似的!我能不防着点吗?”他回头瞪了自己的宝贝徒儿一眼,语气又严厉起来,

  “还有你!耳洞怎么回事?唐九洲那小子送的?下次任务别跟他一组了!我看那小子呆呆傻傻的,不太聪明!”

  蒲熠星:“九洲可聪明着呢……”

   他抱着胳膊,小声嘟囔。

  得,师父这护犊子和转移话题的本事,跟他哥那死倔的脾气,简直是一脉相承的难搞!他摸了摸耳朵上那枚小小的银钉,指尖触感冰凉,心里却莫名地有点乱。

  哥哥最后那个眼神,还有那声低沉的“等我”,像烙印一样刻在了脑海里。

  

08.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北塔冰冷森严的轮廓在远处如同蛰伏的巨兽。郭文韬的身影在塔间复杂的建筑阴影中无声穿梭,速度快得像一道融入夜色的风。汤汤紧随其后,巨大的白色身影在黑暗中时隐时现,如同幽灵。

  冰冷的合金通道,惨白的顶灯,巡逻士兵机械的脚步声……北塔特有的死寂和秩序感重新包裹了他。刚刚在南塔露台上汲取的那点温暖和宁静,如同被寒风吹散的烛火,迅速熄灭。

  

  他刷开自己位于顶层的首席哨兵专属休息室的门。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里面是极致的冷硬风格,除了必要的功能家具,几乎没有任何个人色彩,空旷得能听见心跳的回音。冰冷、整洁、毫无生气,像一个精心打造的牢笼。

  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彻底隔绝了外界。郭文韬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整个北塔基地冰冷如钢铁森林般的夜景,远处,南塔那片朦胧温暖的光晕,像黑暗海面上遥不可及的灯塔。

  

  他静静地站着,高大的背影在窗外微弱的光线下拉出长长的、孤寂的影子。精神图景深处,那些被蒲熠星短暂抚平的碎片,在失去那份独特安抚的瞬间,又开始隐隐躁动,尖锐的刺痛感再次细细密密地爬上神经末梢。

  比离开南塔前更甚。

  那种焦渴感,如同沙漠中跋涉的旅人刚尝到一滴甘霖就被强行夺走了水囊。

  汤汤走到他脚边,用硕大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安慰意味的呜噜声。

  郭文韬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指尖正对着远方南塔的方向。玻璃清晰地映出他冷硬如石刻的侧脸轮廓,和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暗流的冰蓝色眼眸。

  玻璃的反光里,他似乎又看到了蒲熠星耳垂上那点刺眼的银光,听到了撒贝宁那声不容置疑的驱逐。

  虽然他知道如果这事被北塔里的几个元老发现,就北塔南塔这个关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自己指尖还是无意识地收紧,在冰冷的玻璃上留下几道模糊的指痕。

  等着。

  他在心里无声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又裹着火。

  他要把那只总想着保护所有人、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小雪豹,完完整整地叼回来。

  叼回只有他能守护的领地。

  无论挡在前面的是南塔的壁垒,还是那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师父。

  

  

  

  这一天,不会太远。

  

  

  

  

  

  

  

  

  

  

  

  

  撒贝宁:呦呵还想抢我徒弟?

END.
这个人有点懒,什么都没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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