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岁留声|22:00】请君入瓮

松野馨馨

*都不算是特别正常人的郭和蒲，架空了不要上升
*带双北纬钧（有一点cp向但不打tag）弘石（无cp向不打tag）出镜，几乎算是没什么正常人，不要上升（二次强调）
*衣着可以参考：名学7最后的黑色系大衣（很帅但阴暗爬行了的那套）。恰好稍微掺杂了一点2.4蒲蒲直播的思想元素
*老规矩的预警，随便写写没逻辑的东西，可能会有点偏抽象和意识流所以谨慎食用（擦汗鞠躬）


BGM：犬儒乐队 - 《皮囊》



SUM：你我都一样，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他又跑了。”
匆忙赶到的石凯紧皱着眉，手里甩着那把开铁链的钥匙，怎么也想不通被关在里头的人是怎么逃出去的。论及整个组织的管控，石凯原先一直百分百确定没有任何一个“俘虏”能从这里逃出去。

但蒲熠星成了这个例外，还一连成了两次。

黄子弘凡站在另一边，他也很明显想不通缘由，盯着石凯手里晃个不停的钥匙，脑袋也不由得跟着晃。
这一下看得郭文韬笑出声，不只是笑黄子弘凡像只被吸引注意的大狗似的行为、或是石凯垂头丧气也跟只大狗没差的模样，更在笑他们都没看懂——也根本看不懂蒲熠星。他陷在老板椅里，慢条斯理戴好那双黑色的皮手套，只觉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更升了个档次，让他终于提起兴致，要在第三次的追逐里亲自站上舞台。

“没事，之后我去接他回来。而且他也不是俘虏，那能一样吗。”
郭文韬拉开抽屉，瞟了眼手机上新收到的短信又熄灭屏幕，随性地把不知何时备上的棒棒糖和手机都一起塞进大衣内的口袋里，摆了摆手。他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而他是这场游戏的赢家——蒲熠星内定了的。
“你俩就别跟着了，容易惹猫炸毛，去找恩齐玩吧。”


蒲熠星吐出一口气，在这寒冷的冬季迅速变成白雾，就像他总见郭文韬抽的烟似的——雾气缭绕在他身边，连着他的指间都沾上洗不掉的烟草味。
蒲熠星每次都想，明明自己很讨厌这股让人头晕目眩的味道，却又总是深深痴迷于郭文韬手掌间的那同一种味道。

真让人恶心。
他开始生起没来头的气，低着头踢飞了脚边的小石子，齐思钧也在这时出现在他面前。

“阿蒲。”齐思钧理了理大衣，又把出门前带上的大衣给他披好，“这次要去哪玩？峻纬说至少可以帮你清静一周，够不够？”

蒲熠星乖巧地由着齐思钧给他理好衣领，刚才那股闷气随着齐思钧带来的大衣上让他安心的味道消散殆尽——哎呀，还是老家的味道让人舒服。
蒲熠星连带着心情也晴朗起来，装着乖问：“真的吗？那能不能让周峻纬给我整个一个月的清静生活？”

周峻纬在齐思钧的耳麦那头失手打翻了杯子，刚泡好的咖啡晕染开文档上刚签完的字迹。忙得焦头烂额的小周同学发出一声冷笑，声音在齐思钧摘下耳麦给蒲熠星戴上后传进小蒲同学耳朵里。
“再不滚回来干事我让你明天就被郭文韬抓回去，你直接输掉算了。”





蒲熠星是在一场酒会上和郭文韬第一次见面的。
那次他和齐思钧受邀一同出席，作为目前M国最强有力的政客，蒲熠星又被传将要参加选举，他俩都备受关注——几乎从刚踏进会场起，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于他们身上，自然也包括郭文韬。

郭文韬站在会场角落，晃了晃手里刚拿起的香槟，倒是饶有兴致、露骨地将视线投在蒲熠星身上，旁边跟着来的石凯还嚼着刚端来的鸡腿，眨了眨眼睛也跟随视线去看。
“韬哥，他就是任务目标？”

郭文韬笑了笑，抿了口香槟，杯子随后被随意地放在桌上，再无人问津。他没理石凯的问题，只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向被光芒衬托着愈发白皙的人。

目标？确实是目标，但不只是任务目标。

“蒲先生，您好，久仰大名。我是MX的主理人郭文韬，难得一见，能和您交个朋友吧？”
任务目标以外，他也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郭文韬信心十足，伸出手笑意盈盈；蒲熠星愣了愣，似乎是想了下眼前这号人物的身份，随后才也伸手与之相握，轻轻点了点头。
“当然，郭先生，我听过您的名字。”


说来也巧，那次过后郭文韬和蒲熠星偶遇的次数只增不减。蒲熠星姑且算得上是半个公众人物，出行总要小心一些，甚至难免用得上一些易容伪装技巧，却总能被郭文韬认出来。

郭文韬花了多少心思调查研究蒲熠星暂且按下不谈，至少他的这些心血是有用的——蒲熠星显然对于和他就共通点展开谈话很有兴致，虽然双方实际来说都不是什么善于交际的人，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锯嘴葫芦凑到一起居然也能演出个谈天说地的珍贵场景来。
在偶遇路上陪同的石凯和齐思钧自然而然也互相眼熟了，时间久了还能偷偷落在后面一点偷偷说点小话。石凯还是个年纪小些的，有些暧昧过头的话不过脑子就问了，齐思钧就微微一笑，糊弄过关。

直到MX的上级那天叫了郭文韬去汇报工作情况，郭文韬才终于收起那副摆在蒲熠星面前温和有礼的模样，带着恭敬和骨子里脱不掉的冷酷敲响了门。
“何老师，我没有忘记任务，只不过是必要的接触而已。”

被称作何老师的那位上司笑起来，桌上还在浏览的文件被他推置在一边。
“文韬啊，我不是要来质问你任务进度的，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他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相框，里头塞着的照片有些年代了——郭文韬记得的，那是他上司和另一位已经离开了MZ的老师的合照。

“小蒲很聪明，他也许只当做是在和你玩游戏，你别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郭文韬想，明明那么亲切可爱的一只小猫，果然也有在把自己当成猎物吗？他朝何老师点了点头，不自觉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也很可爱。”



蒲熠星察觉到郭文韬似乎变得比最开始急躁了些。
也许他的上级开始催任务进度了吧。蒲熠星窝在电竞椅里，手上还在按手柄，坐他旁边和他一块玩的周峻纬瞥了过去，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干嘛呢？想你那位暧昧对象呢？”

“你有病？”蒲熠星操控游戏角色给周峻纬的角色一脚踹出去，转头就接着跑，“暧你个头的昧哦，光是要想怎么跟他斗智斗勇就很耗我的脑细胞了好不好。”

周峻纬从复活点重新出发，咬牙切齿在心底发誓追上蒲熠星的角色必要给他一拳，“你不是挺乐意的吗，上上次是一起吃饭，上次是一块去游乐园，这次又是打算去B国滑雪，下次呢？你打算跟他同居去？”
他停下操纵杆，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扭过头看面色如常的蒲熠星。
“……你最好不是来真的，我们事情还很多，不要增添负担。”

蒲熠星也扭过头来，对上周峻纬审视和不赞同的眼神，笑了起来。
“我就要来真的。”




话是这样说，但蒲熠星没说来真的要这么快就来。

他坐在郭文韬对面——这里明显就是个情侣餐厅——有些无措地搓了搓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
郭文韬倒是自在，服务员呈上菜肴和红酒后退出了包厢，他便取了塞子给自己和蒲熠星都倒上一杯酒，举起杯子。
于是蒲熠星也举起那只盛了酒的杯子，那液体有些红得让人晕眩。

“阿蒲，你喜欢吗？”郭文韬嘴角噙着笑意，手指直直指向小政客的心间——他明白的，郭文韬笃定。

“………我只是觉得很可惜，你不应该爱上我。”蒲熠星沉默，最终还是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手里仍端着那杯红酒摇了摇，看着杯底翻腾起的波纹又抿起唇将杯子放下。

“确实可惜，我试过克制了，不过没什么用。”郭文韬耸了耸肩，似乎毫不在意，转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所以干脆爽快接受，你必须是我的。你不也一样吗，阿蒲？”

杯中液体被一饮而尽，蒲熠星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退了几步，带倒了椅子又被绊住了脚，仅此一瞬就被郭文韬抓进怀里，唇齿相接间那些混杂酒精的味道就尽数由蒲熠星承下、吞咽、就这样顺着血管进入全身。
“搞偷袭很没意思哦，郭文韬。”
蒲熠星伸出手，有些不满却显然并没有任何恼意地扯郭文韬漂亮精致的脸，就好像这样足以泄愤。
那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又如潮水般涌来，蒲熠星恍然间好像闻到萦绕在郭文韬周围的那股烟草味，他皱皱眉，最终还是在厌恶与迷恋中阖上双眼。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被铐在床头的架子上。
很没意思的手铐，蒲熠星盯着看了会儿，直接快速地暴力拆解，又摁了下没被收走的外套纽扣，在房间里到处翻看起来。
齐思钧有时说他要是活在早年前的伦敦，应该能和福尔摩斯比试一番。蒲熠星总会耸耸肩说那还差得远，转头又投入进密室谜题的破解中。

他从书桌的抽屉底层翻出一张旧照片，是他那位姓撒的师傅和听闻过的他的旧友的合照，蒲熠星也几乎一下就明白为什么他会和郭文韬相遇了。
“师傅真是有够无聊的…自己不能联系人家哦。”
不过至少蒲熠星没什么后顾之忧——不会有性命威胁，也不可能有什么物理性质的伤害。
那就当打发时间和郭文韬玩几局也没什么关系。他把照片又塞回原位，听见门外嗒嗒的脚步声，郭文韬很快推开门走了进来，和还蹲在书桌后面的蒲熠星对上视线。

“…黄子摸来的手铐该不会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吧？”郭文韬扭头看了眼掉在床边的手铐尸体，加紧了步伐跨到蒲熠星身边去捞他的手臂。哦，还好，没留下什么伤痕，“没伤到手臂吧？下次不能等我来了再作乱呀？”

蒲熠星忍不住差点就翻了个白眼，那点被一口酒撂倒还被请进对家大本营的火轰隆隆又着起来。
“什么鬼哦还倒打一耙了？郭文韬你真不要脸，怎么不想想没有前提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呢？哎哟这么聪明的MX主理人还得我来提点呢？”

郭文韬早就听从齐思钧那里挖掘情报的石凯说过，蒲熠星此人，嘴跟机关枪似的，喷个不停，一扣扳机就能突上半天。本来他是还半信半疑，现在他是实打实的信了。
他又向前了一步打算把蒲熠星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并从源头强行制止喧闹，结果被蒲熠星伸出来的手拦了一下，只是迟疑了两秒钟就被他挣开了握在自己手里的白皙手臂。

“哎韬韬，我们玩个游戏吧？”
“嗯？”

蒲熠星笑嘻嘻，瞅见窗户外远远照过来的光，自顾自站起身掸了掸压根就没沾上过的灰。
“三局两胜制的游戏，不过如果你赢了我任意一次都算你赢，怎么样？对你来说稳赚不赔吧？”

郭文韬自然也注意到快要接近而来的光亮，他也跟着站起来，揣着手问。
“好呀，想玩什么？”

“哎呀，好兴致啊韬韬，就等着有聪明人和我玩一次呢。”
“猫捉老鼠，听说过吧？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做‘老鼠’，给你三次机会哦。今天是第一次。”
蒲熠星说着话，身子已经挪到窗户边，郭文韬倒是没做什么阻拦动作，好像并不介意他做任何事情似的。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响彻整片区域，那束强光便顺着窗户流淌进来，将蒲熠星沐浴其中，让郭文韬忍不住遮挡住视线。
聪明矫健的小猫打开窗户，拽住了周峻纬丢下来的救生梯，还不忘回过头给没完全适应较强光亮的郭文韬投去一个飞吻。

他大声喊着。
“所以这第一局就算你输了哦，韬韬！”


石凯和黄子弘凡听到动静赶来的时候只看到已经远去的直升机和已经坐进老板椅中把玩那副坏掉的手铐的郭文韬。黄子弘凡几乎是立刻就想转头跑路——笑话，从外头的便利店随便买了个情趣用的，能不容易弄开嘛，再者谁能想到郭文韬原来不是为了那方面的事要这个啊！

“黄子，我是叫你买没用的手铐来着吗？”郭文韬带着笑意的话语从身后传来，虽然郭文韬发誓自己没有什么怪罪意思，但黄子弘凡还是起了一身冷汗，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拉石凯一起下水的可能性。
但很显然，这位快乐小狗的嘴比脑子快多了。

“哎韬哥，是我误会了哈，我还以为你打算跟阿蒲……呃，你打算跟蒲哥干柴烈火你侬我侬了呢，哎哟我下次一定问清楚了！一定好吧！”

石凯站在黄子弘凡旁边，越听越受不了，有些无语地瞥过去，最终在郭文韬也受不了了的默许的眼神里给了黄子弘凡新擦的皮鞋一脚。

“哎石凯！你干嘛！”
“还问我！别废话了一句两句没个重点的！”

眼见两个人下一秒就要开吵，郭文韬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及时叫停，并下了结语。
“凯凯，给黄子在群里禁言两天吧。”

“好嘞韬哥！这就禁！”
管理员石凯高兴地掏出手机，打开群聊设置禁言一气呵成，也不顾黄子弘凡迟来两秒的“我要说话！！”的抗议，送了他一个1天59分59秒的套餐。

对付话唠的方式就是让他没法说话，郭文韬石凯专用定制铁律永远为黄子弘凡生效。




说是三局两胜制的胜负游戏，但其实对于郭文韬来说只是普通的逗猫开心，他不在乎最终的输赢结果——或者说他眼里这场游戏只会有他赢的一个结局。
所以郭文韬的第二局也自然而然地放水。
石凯也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以为很牛逼的安保措施怎么在遇上蒲熠星的时候就这么菜鸡，原来是内部出了鬼啊！

而第二局以胜利结束的蒲熠星此时此刻正坐在齐思钧的车上，捧着杯七分糖的热奶茶打了个哈欠，听副驾驶座上的小齐念叨最近又堆积起来的文件。

司机唐九洲透过后视镜幸灾乐祸看了他蒲哥一眼，被蒲熠星逮了个正着：“唐九洲，你皮痒了是吧？”
唐九洲即刻收回视线老实开车，虽然还是不忘说几句心里话：“哥，你别跟郭文韬往来了呗，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唐九洲也这样说，蒲熠星想。刚接触他的时候，周峻纬也这样提醒过自己，就连平常不太干预这些的齐思钧也暗示过自己。
可是什么才算好人，什么又算坏人呢？

他刚听师傅的话成为一名站上发言台的政客不久，就面临了太多太多违背良心或是违背自己奉行的正义的事情。他不得不作出取舍的时候，他必须作出选择的时候，都毅然走上了反方向的道路。
那些人眼里的蒲熠星难道就是好人吗？

他闭上眼睛靠回座椅里，真皮触感让他无意地绷紧了神经，又意识到这辆车里坐着的都是自己人，才重新摊成猫饼。
“可是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九洲，何必说别人呢。”

“哥！我们当然是好人啊！”
唐九洲气鼓鼓，捡着各种事头来说，大有一副势必要证明“蒲熠星是大好人”命题的真实性，副驾的齐思钧制止了司机的话，给他塞了一口水煮胡萝卜。

“我们不算是百分百的好人，九洲，他们也不算是百分百的坏人。所以谁也不能说谁，因为我们都一样。”
后座的人轻叹了口气，车停在独栋别墅前，搁着车窗都能看见周峻纬站在大门口抱着双臂，烦闷地看过来。蒲熠星推开车门，留下让唐九洲后来也记了很久的话。
“谁都不是纯粹的白色，谁都可能是那个刽子手，因为这就是人性。”

周峻纬没跟蒲熠星客气，看他走过来就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房子里带，嘴上还在损他丢下工作到处飞真不是人，唐九洲呆愣愣看着齐思钧也下了车，叮嘱他小心点停车才回神，忙不迭地点头。
他看见齐思钧也转过身跟上去，解救了被周峻纬勒住的蒲熠星，三个哥哥聚在一起不知道又在聊些什么，但唐九洲还是坚定地相信他们都是铁好人。
即使他脑海中闪过曾经求救的讯息，但也很快把那些都摒弃过去。


“我可以接受你跑出去玩，但下次能不能把工作做完再去鬼混？！你还要不要去演讲了！”
小周弟弟指着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恨铁不成钢，怀疑自己才是那个要去街头巡讲的政客——很好，他没想到这个怀疑接下来就会成真。

“那不刚好你去就行了嘛！哎呀真是，小周啊这还要我教你？”

“啊？”
这是周峻纬和齐思钧同时发出的疑惑声。

蒲熠星陷进沙发里，逮住要从沙发上跳下去的瓜蛋吸了一口，瓜裟还不知危险地靠过去喵喵，也被蒲熠星捞进怀里。
“反正我也没公开说过要参选，刚好让峻纬上呗，我不想做了。”


他突然想起和郭文韬第二次在那间小卧室见面。这回郭文韬没用手铐，也没用降级的绳子，蒲熠星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好好安置，甚至还很好心地给盖了被子。
他猜测是石凯和黄子弘凡纠结半天还是手忙脚乱盖上了——毕竟蒲熠星跟着他俩进来并故意被他俩放倒前吐槽了几句真冷。

郭文韬倒是显然对于这床被子和调好温度的空调很满意，他拖来蒲熠星上次也见过的那把书桌后的椅子坐在床边，把手里拎来的奶茶戳开，递了过去。
“凯凯说你嘀咕很久要喝这家的了，这俩小孩安顿好你就跑去买了，还是热的。”

蒲熠星倒是毫不客气，接过来就吸了一口，嚼着小珍珠看他。
“韬韬，你家这两个弟弟都快被我拐走了哦，你都没点危机性的？”

很显然，黄子弘凡和石凯都对蒲熠星这个哥哥有很大的好感和兴趣，小到游戏厅一次抓娃娃，大到相似的嗜辣口味和中二属性，俩犬系弟弟很快速地跟蒲熠星搞好了关系，就连完成郭文韬安排的任务都会多考虑蒲熠星的人身安全和身体状况一层。
郭文韬不会没意识到，但一切他都默许——下属也满意的上司老婆才不会影响公司上下层关系啊！他笑眯眯摇头，也根本不会把这点事当成什么危机。
“他俩喜欢你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你们之间搞出什么打架斗殴事件。哦，他俩也打不过我，不会跟你对打的。”

蒲熠星：？你们上司下属整天靠啥增进同事情啊？

小猫咪不懂MX组织的弯弯绕绕，转回头继续喝奶茶，咽下又一口后自然而然地靠上被郭文韬塞到身后的靠枕，蓦地生出一丝平平淡淡过日子的感觉。
“郭文韬，你的任务是什么？”
蒲熠星问，带着些迷茫和困惑。
“阻止我竞选吗？还是替何老师来从我入手试探师傅的态度？”

蒲熠星成为政客这件事说来也是赶鸭子上架，比起这个他其实更想干点有意义的事情……不是说政客没意义，只是有束缚，他不太乐意。但撒老师和他说，他需要去接触，他需要去学习。
“小蒲啊，人生到头来都一样，多点见识了，你再去闯荡吧。说起来，你还没认识那个人呢，再等等。”

“那个人是谁？”
“你会认识他的，再等等。”

于是蒲熠星听了话开始接触这个圈子，周峻纬和齐思钧也陪着他一起见识了藏在社会角落的地狱图景，目睹了形形色色普通人的一生，感受了未曾遇到过的疾苦。
接着，蒲熠星遇到了向他走来的郭文韬。他几乎是第一眼就发现了，师傅说的就是这个人。

郭文韬是自由的，是肆意的，也是淡然的，冷漠的。他太懂社会，也懂人心，于是他知道蒲熠星想要什么，蒲熠星还缺少什么。
郭文韬也曾从上级何老师那听说过蒲熠星这个人，虽然那时何老师只叮嘱他要好好和蒲熠星相处。

“任务呀…是帮你达成心愿。”
郭文韬笑起来，伸出手亲昵地去捏蒲熠星的后颈，蒲熠星并没有躲。
“你想当选，我们就会替你摆平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想抹除错误，我们就会在暗处解决你明面上不好铲干净的根……那如果你不想做了，我就带你走。”

蒲熠星眨了眨眼睛，沉默了片刻才挥手打掉郭文韬的手，轻轻叹了口气，从郭文韬口袋里捞出他揣过来的铁链，丢在地上。
“这局算我赢的，反正你又没当真。消极参赛好没意思哦郭文韬，下局认真点？”

“好。黄子和凯凯被我叫去处理文件了，你收拾好自己回去？不用我替你联系？”

“那可不能告诉你哦，想想怎么赢下最后一局吧，韬韬。”
蒲熠星当着郭文韬的面摁了下纽扣，随即摊开手，欲盖弥彰地说着自己可没什么别的联系手段，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手上还捧着那杯暖乎乎的奶茶——只剩一口了，蒲熠星舔了舔嘴唇，将奶茶杯留在床头柜上。
“我就走大门走啦，下次再见。”

郭文韬没送，眼见着蒲熠星的衣摆影子也消失在门口才伸手拿起奶茶杯，从杯底摘下了蒲熠星贴的定位器。
“…还不如留个联系方式呢，这么爱喝甜…”
他咬着吸管喝下最后一口奶茶，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一次间接接吻。
向来被外界评价冷酷无情的MX主理人郭文韬，红着耳朵把椅子搬回原位，脚步匆匆逃离了房间。


“就是不想做了，我感觉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蒲熠星接着说，“我可以做，但我觉得这件事满足不了我的野心，所以我不想了。小齐，你明白吗？”

齐思钧当然明白，但此时此刻他却不想说任何一句话。不过周峻纬可不惯着他。
“哦？是吗？除此之外，还有郭文韬一份是吧？”

“……就你会说话是吧周峻纬！老子让你去选你还不乐意了！”
“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又怎样！”

齐思钧及时拉开了马上就要扯起头发来的两个人，闭了闭眼把即将到嘴边的脏话都咽了下去。
“行了，我知道的阿蒲，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峻纬你也差不多行了，你就故意跟他撩架，现在我辅佐你你不乐意？”

周峻纬也很配合人设，故意哼了一声，拍了拍蒲熠星的肩膀，“有事就说，别自己扛，拉郭文韬下水也行。”
齐思钧终于憋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笑着的：“你是阿蒲的妈吗？他找个对象你怎么这么多意见？”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很快蒲熠星忍了又忍还是开口：“虽然我不承认，但一般是爸比较有意见。”
周峻纬点点头：“是啊，我担心我好大儿的感情安危。”
蒲熠星立刻转头就给了周峻纬一个猫猫拳：“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不承认！”

齐思钧：……烦了，毁灭吧。




黄子弘凡守在家里的大屏前，本意是想看看他蒲哥演讲的英姿，谁能想到上台的是他也见过几次面的那个周峻纬。他赶紧摇了摇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石凯，咋咋呼呼的。

“凯凯！凯凯凯凯你快看啊怎么不是阿蒲啊？”

“你有病吧！等下……不是，你没发现今天韬哥也不在吗？”
差点被一巴掌呼醒的石凯沉默痛苦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让黄子弘凡面对疾风，一脚踹了过去。
石凯有时候真的很担心自己在的这么大个MX组织是不是要倒了，老板郭文韬现在恋爱脑，同事黄子弘凡一直咋咋呼呼（虽然办事效率很完美）太吵了，要不是政客这路太高深莫测，他都想跳槽去跟蒲熠星干了。
“你真不上道啊黄子，一大清早韬哥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那表情那语气，你说他能在和谁通电话？”


还能是谁呢。
蒲熠星拢了拢大衣，坐在他和郭文韬第一次见面的酒店的天台上。得亏是足够熟悉，酒店的经理也没阻拦他，又怕这位娇贵的政客先生吹冷风着凉，还贴心地送来一条印花很可爱的毯子——蒲熠星眼角一抽，但还是把吐槽吞回肚子里礼貌地接了。

郭文韬拉开天台的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很帅气一副精英总裁范的蒲熠星披着一条猫猫毯子坐在天台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郭文韬心想确实很像猫，自家汤汤露露也会这样歪头看人。他笑出声来往蒲姓小猫那里走，还被蒲熠星恶狠狠瞪了一眼。
郭文韬今天也穿着黑色的风衣，一眼望去倒也有一丝情侣装似的味道。他也顺势坐在蒲熠星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临走前装进去的棒棒糖递给他。
“小齐说你没吃早饭就跑出来了，小心低血糖。”

“你怎么和小齐那么熟了？你打进我们内部了？这可不行哦……得回去整顿一下风气！”
蒲熠星嘴上说着，手倒是很诚实地接了糖，低着头拆包装纸。是草莓味的，他嗅到空气中散开的甜味，盖过了郭文韬走近时隐约的烟草味，让他莫名轻松了不少。
他把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口：“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已经和撒老师报备了。”郭文韬低着头在手机上按，大概是在编辑短信，抽着空还给蒲熠星把毯子盖好，“反正游戏是我赢了……对了，你也没定赢家奖励，要不让我定？”
“你赢了再说要定？不太合理吧……我提的游戏不应该我定的哦。”蒲熠星瞪大眼睛，显然因为郭文韬不要脸的操作震撼不已，“你员工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看着一表人才的怎么其实这么多心眼子？”

“那有什么不知道的，你看。”郭文韬把手机掏出来，调出相册里以前拍下来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别人的手机屏幕，赫然显示着郭文韬的微信信息，备注一栏大大的“八万个心眼子版”逗得蒲熠星笑出声来。
“这个肯定是阿黄，凯凯对你忠心耿耿的不会这么备注的。”

“？你为什么叫他阿黄？还叫他凯凯？”郭文韬要素察觉，甚至连“忠心耿耿”那四个大字都来不及反驳，“我不能接受，我感觉我一口气喘不上来了。”
蒲熠星心想有病吧在这演什么呢，但还是鬼使神差伸出手，给郭文韬拍了拍后背。
“别不能接受，那么脆弱？他俩都是我的好弟弟哈。”

郭文韬痛骂曾经觉得蒲熠星和俩弟弟打好关系而已根本没什么的自己，在心里给黄子弘凡和石凯各记了一笔，垂着眼装可怜，拉住蒲熠星正要收回去的手。
“所以赢了的奖励是什么？”

蒲熠星闻到靠近过来的那股烟草味，把属于郭文韬的那些味道全遮盖掉了。他皱了皱眉，把糖含在嘴里滚了一圈，含糊着开口。
“我不喜欢烟味，戒了就告诉你。”




周峻纬接到蒲熠星电话的时候还在忙下个城市的巡讲，从接手这项工作之后他忙得焦头烂额，此刻接到罪魁祸首电话更是怒从心头起。
“有话快说我忙得很。”

电话那头隐约有呼呼的风声，伴着风声而来的是蒲熠星莫名其妙音量大了很多的问话，还夹杂着郭文韬断断续续让蒲熠星老实点别摔下去的警告。
“小周——要不要哥哥们给你投个票啊——我们有两票呢！韬韬你也说两句！”

郭文韬忙着开车，顾不上和周峻纬说话，他俩现在跟亡命鸳鸯似的疾驰在山路间……明明没在逃命却和有人围剿他们似的。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蒲熠星差点没握住手机甩到座位底下，周峻纬那边骂骂咧咧的声音随着电波被切断而消散，蒲熠星只好重新坐好，拉了拉安全带。
“……韬韬，虽然飙车是我提的，但也不用往死里飙。”
他那侧的车窗被完全收下去，呼啸而来的风拍打在脸上，冷意夹着痛意袭来，蒲熠星也只顾着把帽子扣好。

明明被冷风一吹该更清醒的，蒲熠星却只觉得自己似乎更有些混乱晕眩。他伸出手去，试图更接近风，更接近那份自由。

“不过韬韬，我想好了！”
他在风声呼啸中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丝线，似乎除了自由，蒲熠星还有想要的东西。

尽职尽责的飙车司机踩下刹车，面前是他们今日的目的地——蒲熠星在网上偶然看到，一时兴起说要来的庙宇，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蒲熠星偏说这里很不一样。
“嗯？你想好什么？”

“奖励。”
蒲熠星笑呵呵的，郭文韬伸手给他理吹乱的一点鬓发。嗅觉灵敏的小猫这次只闻到扑面而来的草莓味，郭文韬的戒烟成果显著，现在家里和车上到处都放着不同口味的棒棒糖。
看来今天随手拿到的是草莓味的。蒲熠星这样想着，凑上去讨了个草莓味的亲吻。

“你我都别想独善其身了，郭文韬。”
“和我一起去找自由吧！”

郭文韬加深了这个草莓味的吻。

“当然，my sweetie。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这条路上前行了吗？”


没有回头路，也不会有回头路。
郭文韬都知道，蒲熠星也都知道。






——————
自由或许不是普通的自由，是郭文韬摒弃了作为主理人的责任，是蒲熠星丢掉了成为政客的目标。
他们需要自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自由”，也是为错误的社会阶层找寻的“自由”。郭文韬不再是披着冷酷无情皮囊的MX主理人，蒲熠星也不再是披着光鲜亮丽皮囊的优秀政客。
此时此刻，他们就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