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蒲】与刚表白的男友一步到位了

夜话白鹭

　　郭蒲only，微科幻
　　我们会一起看完地球的最后一场夕阳。
　　
　　
　　
　　
　　
　　1.
　　蒲熠星眯着眼，看着最后一具飞船消失，至此地球上最后一批撤离的人也已离开这片荒芜的土地。
　　过不了多久那艘飞船便会到达第一个跃迁点，再然后，他就只需要简简单单地按下一个按钮，接着“哄”地一声……银河系的旋臂上就会少一颗行星。
　　不过这事儿对于宇宙来说格外无关痛痒，充其量将来的人类回忆起来会或真或假地叹口气，说“哎呀，我们的起源地没了”。
　　到时候他们便只能从遗留的、倘若到时候还有的话……从遗留的影像资料里窥见如今的地球。
　　不过他们估计不会觉得这是个什么好地方，黄沙漫漫，大多数人都谈不上生活，只能说是生存。
　　蒲熠星手臂有些酸，伤口隐隐作痛。他没撸起袖子查看自己早先包扎上的伤口，熟门熟路地拐进基地的指挥中心。
　　迎面的巨大屏幕上有几个红色的小点，它们代表最后一批撤离的人类的每艘飞船。这些接下来会一个个在跃迁点附近消失，那代表着他们离开了最后爆炸的影响范围。
　　郭文韬刚忙完，正摘下耳机，向后靠在椅背上。
　　蒲熠星慢吞吞地挪过来，撑起桌面坐在一张桌子上。他晃着腿，略微抬起下巴。
　　“韬韬，我有事跟你说。”
　　郭文韬眨了眨眼，蹬了下椅子让它转过来面朝蒲熠星。
　　“嗯……你说吧，我一会儿也有事情跟你说。”
　　郭文韬身上的血腥味儿比蒲熠星身上的还要重，他胳膊上缠着的绷带在袖口露出些边角，伤口多半又渗血了。
　　蒲熠星偏着头，本来在看别的地方，想了想又觉得不太行。最后一天了嘛，如果都不敢直视郭文韬，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怂了。
　　于是他又把头转回来，直视郭文韬，清了清嗓子，非常郑重其事地说:“韬韬，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莫名其妙地严肃，但看表情，会以为他是在说“郭文韬同志，组织给你一个任务，去把前段时间发现的异形的巢穴炸了吧”。
　　所以郭文韬没有立马反应过来。他困惑地眨眨眼，像是在思索蒲熠星那句短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蒲熠星跟郭文韬瞪着眼对视，见对方好长时间都没反应，十分难以置信:“不是吧，我这话说的很直白啊，这不能听不懂吧？你别是还伤到耳朵了吧？来来来手伸过来我写你手心上。”
　　他还真伸手去牵郭文韬的手，吓得郭文韬又蹬了一下椅子，椅子向后滑去，椅背撞在后面的桌子上，撞到了郭文韬背上的伤口，疼得他差点没绷住表情。
　　“你别！我、我听懂了。不是，我是说，说……”
　　郭文韬一时逻辑崩盘，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不能吧，蒲熠星想，我第一次表白哎，就这么失败了？想方设法拒绝我要费那么大劲儿啊，那我也不再给你添麻烦了。
　　他叹了口气，心说反正这都最后一天了，就算要尴尬也尴尬不了多久了。左右都算把话说出来了，也不至于留下什么遗憾……
　　“我是说，我也喜欢你，”郭文韬总算组织好了说辞，局促地笑了一下，“也许我能在地球的最后一天有一个男朋友吗？”
　　
　　2.
　　蒲熠星和郭文韬认识已经好几年了。早先他们还没做搭档，却都听到过彼此的名字。立了什么功，得了什么勋章，又完成了多困难的任务，这些他们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在那些谈论中，他们的名字总是被放在一起比较，哪怕他们连对方的一面都没见过，旁观者却似乎非要比出个孰强孰弱来。
　　说不好奇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这好奇也并没有太多，至少郭文韬是没有专门去了解过那个传闻中总是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的蒲熠星到底长了副什么模样。
　　他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基地内那棵生命树旁。
　　基地的生命树是每个新人都会去打卡的地方。它靠着造价高昂的设施维持着生命，倒也算郁郁葱葱，实在是一棵难得一见的大树，堪称壮观。只是这大树从未见过太阳，一直在室内生长，连一点风沙都没遭受过。
　　这棵生命树在黄沙吞没大多数地表的地球上属实稀奇，所以新兵们总是会对它产生好奇，兴致勃勃地跑去看它。有些执着的，每次出操前都要去，能连去大半个月。只不过后来他们的兴趣总是会被快速地消磨殆尽。他们时常要去出任务，战友们一个个死去，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朝不保夕，谁还去在乎一棵树长势如何。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郭文韬第一次在生命树旁见到蒲熠星时，以为他是个新兵。
　　他当时刚交完任务，如往常一样路过生命树，那时夕阳正好从大厅的落地窗照进来，郭文韬抬头时恰好看到围着生命树一圈的栏杆上倚着个人。
　　那人皮肤很白，被夕阳镀上一层暖色。他正偏头看着生命树，仰头看它的枝叶，认真而专注。
　　是个长得很好看的新兵，郭文韬想，估计没接触过那些面目狰狞的异形，不然准没心情来看一棵树。
　　谁知道第二次见面便是他郭文韬增援，炮火纷飞，硝烟中掩体后那名白皙的皮肤被灰尘折腾得乱七八糟的“新兵”正低头吸吮着手背上的伤口。
　　那是个长度不小的划伤，但这里没有绷带，他就这么潦草地处理了一下，抬起头时本来苍白干裂的嘴唇上都染了血色。
　　像是把艳红的玫瑰花瓣碾碎在他唇上。
　　
　　3.
　　像是现在，他们由于不熟练，蒲熠星的嘴唇被不知谁的牙齿磕破，冒出点细微的血珠。
　　蒲熠星小声“嘶”了一声，惹得郭文韬赶紧停下来，颇为歉疚地问他有没有事。
　　“能有什么事啊，”蒲熠星显然对他停下来不大满意，又自顾自地凑上去，“就这点小伤口，跟身上其他的伤口比起来不是轻多了？”
　　就像蒲熠星在此事发生前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不得抓紧时间吗。表白都表白了，有什么不能干的哦，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扭扭捏捏浪费时间。
　　郭文韬倒是有些犹豫。
　　他不是没有与蒲熠星身体接触过。事实上，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这几年来越来越多。蒲熠星本来是不乐意离别人太近的，可郭文韬耐心地用很久的时间，让蒲熠星慢慢适应了自己的接触，直到习以为常。
　　可这次是不一样的。
　　郭文韬的手顺着蒲熠星的衣摆伸进去，从他的腰际向上抚摸，将那宽松的T恤一并推了上去。他们是唯二留在地球上的人，没人在乎他们执行最后的任务时穿的是不是军装。
　　蒲熠星在微微发抖，他扭过头，像是对基地朴素的陈设产生了莫大兴趣，就是不肯转过脸看郭文韬。
　　郭文韬看到蒲熠星腹部缠着的绷带，他的动作顿了顿，开始思考怎样才不会对伤口再次造成伤害。
　　“如果还会疼，这说明我还活着，”蒲熠星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反正我的脑子现在也不大清醒，正好让我不至于从现在开始就浑浑噩噩。”
　　那是毒素的作用，郭文韬想，异形的牙齿注入的毒素，会渐渐夺走人的意识，再夺走人的生命。
　　药石无医。
　　所幸他俩虽然都受了类似的伤，但毒素起效还没那么快。他们完全不用担心这玩意儿对他俩的危害，毕竟在毒素能够完全摧毁他们的神经系统之前，地球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不如来场末世的狂欢。
　　蒲熠星腹部的伤口开始渗血，郭文韬知道自己的伤口也是一样。他的背部传来熟悉的疼痛，血腥味儿充斥着指挥中心。
　　“去生命树吧，”蒲熠星总算转过头来，“去生命树，那里有落地窗。”
　　郭文韬以往不明白基地外单调的景色有什么好看的。对他来说那些荒漠中潜藏的都是黑暗，到如今也没能查出来源的异形每到夜晚就会从地下爬出来，撕扯血肉，将骨骼碾碎。
　　可现在他们在生命树的树荫下向外看去，郭文韬真切地感受到，这景色确实还算可以。
　　是那样壮阔的荒漠，而在这看上去没有丁点生机的地方，人类顽强地撑了多少年。
　　曾有人歇斯底里地说异形的出现是“天罚”，那时各种教派层出不穷，但时至今日，人们也都麻木了，最后等宇宙中的先遣队传来好消息，他们一批批地移民，全走了。
　　异形呢？他们担心这突如其来的、聪明而狡猾的怪物有天真的有能耐再遇上人类，打算把这些东西跟地球一起毁灭。
　　那又如何呢，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颗荒废的星球罢了。
　　“其实我挺不想毁掉地球的，”蒲熠星说，“但是……”
　　“但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干，上面发现了，还会派其他人过来。不过平添几条人命罢了。”郭文韬接道。
　　但他们还是能目睹地球的最后时刻的，只是地球也是要交由他们葬送。
　　要是没出上一个任务……可哪有如果呢？他不后悔，蒲熠星也是。
　　郭文韬对那天记得很清楚，他们弹尽粮绝，绝望得几乎想要从那被袭击城镇的废墟中直接走出，走到异形面前，让对方把自己撕碎。
　　可他们找到了个孩子，一个不过四五岁大的小男孩，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灰头土脸，却还在给自己打气。
　　蒲熠星撕下一截袖子，遮住孩子的眼睛，又拿两只手捂住那孩子的耳朵。他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唯一那把还有子弹的枪留给了郭文韬。
　　郭文韬当时站在黑暗中，在倒塌的建筑恰巧搭成的拱顶下回过头。
　　“我会打完最后一颗子弹的。”
　　蒲熠星了然，冲他笑了一下。
　　他张嘴朝郭文韬做口型。
　　——若真到那时，我会扭断这孩子的脖子。
　　他将小男孩搂得更紧了些。
　　——至于咱们俩，就一起给异形填牙缝吧。
　　万幸他们终于等到了增援，小男孩被赶来的士兵接走时疑惑地问，怎么那么大的血腥味儿。
　　蒲熠星看了眼脊背上鲜血淋漓的郭文韬，又看了看自己之前草草包扎后又裂开了的伤口，笑着说:“是异形的血。这儿有好几只呢。”
　　小男孩双眼还被布蒙着，真的相信了他的话。
　　“好厉害啊！我以后也要当兵！也要像你们一样那么厉害！”
　　蒲熠星终于脱力，向后倚在断墙上，右手搭在自己流血的腹部。
　　“以后的事啊，”他柔声说，“以后再说吧。你的未来还很长呢。”
　　人类的未来也很长。
　　蒲熠星跟撒贝宁提起他提交了申请，要留在地球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时，撒贝宁问他是不是疯了。
　　他撸起袖子，露出伤口，嘴角还带着笑意。
　　“可我被异形咬啦，好几处呢，我本来就活不了了。韬韬也是……何必让其他人白白丢掉姓名，再说，我留下做最后一个任务，名字就会留在往后的历史上了。”
　　撒贝宁被他这时候都要开玩笑气得咬牙切齿。
　　“你以为你会青史留名啊？等真过个几百年几千年，骂你的绝对比夸你的多！”
　　蒲熠星耸耸肩，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险些呲牙咧嘴。
　　“谁管他们夸我骂我？我是要向他们炫耀，我可是陪着地球到最后的人。”
　　
　　4.
　　“那我也是陪你到最后的人。”郭文韬在蒲熠星耳边这样说。
　　他听着蒲熠星的喘息，感受着对方的颤栗。他手掌下的皮肤越来越烫，冷白染上薄红。
　　在基地的大厅里做这档子事儿着实有些离经叛道了，不过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人管得着他们。
　　唇齿间都是血液的铁锈味儿，银丝被拖出来，长长一条，闪着光，又断掉。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急切，生怕什么都来不及，太阳就已然落下。
　　可后来一段指节一段指节挤进去的节奏又显得温吞了，这种被异物入侵的感觉愈发明晰，也愈发令人难堪。
　　蒲熠星攥紧郭文韬的手腕，在对方身上为数不多完好的肌肤上留下指甲印。
　　“韬韬，你不着急，我可着急。”
　　他露出笑容，带点儿挑衅的意味。
　　蒲熠星拉着郭文韬的手腕，让对方俯身靠近自己。
　　“进入我，弄疼我……”
　　他的声音像是蛊惑，迷雾中的塞壬唱着歌，引诱水手坠入冰冷的海水。海妖会把自己的猎物拖入深海，万劫不复。
　　蒲熠星轻声道:“占有我。”
　　
　　5.
　　他们曾从影像资料中看见过往的地球。那时没有异形，森林海洋湖泊还都在。他们未曾吹过海风，不知道那潮湿的空气与如今蒸腾的热气有什么差异。
　　蒲熠星当时盘着腿坐在黑暗里，看着屏幕上的冰泡湖感叹，曾经地球还有这副模样。
　　像光滑的镜面，下面封印着另一个世界，那是湖中生物凝固的呼吸。
　　是生机勃勃的，梦幻的过去。
　　可现在，千年后的人有完全不同的社会结构，每个个体都是个精密的齿轮。现在这些齿轮连家乡也抛弃了，远走他乡，只留两个伤痕累累的士兵在黄沙包围中完成最后一个任务，用自身给地球陪葬。
　　现在这两个士兵在区区半天内完成了告白、亲吻再到滚到了一起这个本应漫长的过程。
　　如果说别人是爱情长跑，那他俩大概是百米冲刺。
　　蒲熠星当然不习惯入侵，事实上，他现在绝对算不上是好受。后面传来的疼痛让他勉强在毒素的扩散中保持清明。
　　像是被撕扯开，却让他感觉满足。
　　他伸出手，固执地与郭文韬十指相扣。
　　蒲熠星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郭文韬的名字。
　　血液从绷带里渗出来，他们指间尽是鲜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郭文韬引着蒲熠星把腿盘在自己的腰上，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每一次顶弄眼里泛起水雾。
　　他们是彼此深藏心底多年的情愫。
　　在疼痛与撕裂的伤口中躯体相贴，灵魂交融。
　　蒲熠星头向后仰，脖颈拉出一个脆弱的弧度。
　　他控制不住低吟，眼角泛红。眼里的水雾凝结，缀在眼角，亮晶晶的。
　　郭文韬低头亲吻他的喉结，轻轻厮磨。
　　他想起当年，蒲熠星盘腿坐在他的宿舍里，关了灯，屏幕的灯光映在蒲熠星的脸上。
　　蒲熠星为冰泡湖的美而感叹，他敷衍地应和，却在看对方的后颈。
　　白皙的、漂亮的后颈。
　　于是他将自己新晋的男友翻过去，再次狠狠地进入他。
　　他咬住对方的后颈，像是他们曾在很久之前的纪录片里看过的，那些具有野性魅力的动物。
　　蒲熠星艰难地撑起身体，腰控制不住塌下去。
　　郭文韬伸手揽住他的腰，说，看，生命树掉了一片叶子。
　　绿叶落下来，落在他们的血液与汗水上。
　　他的恋人内部滚烫，仰起头，看着落地窗外的天色。
　　他迷迷糊糊地想，这算不算让天地见证我们的结合？
　　
　　6.
　　于是郭文韬将湖水搅浑，冰雪消融，湖面荡起涟漪。
　　林海听涛，冰泡湖中漂亮的气泡消失殆尽。
　　而他俯身在湖水中捞起一颗星星。
　　
　　7.
　　“所以，这就是最后了。”郭文韬说。
　　“哪有，”蒲熠星窝在郭文韬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怎么能叫最后。到时候我们俩的名字会被并排写在历史书上呢。”
　　“但那时候我们都死了，有什么关系？”
　　外面是火红的夕阳。
　　地球的最后一场夕阳。
　　他们像在烈火里相拥，在末日中相爱，在灰飞烟灭的结局前缠绵。
　　蒲熠星转头看向窗外。
　　“那从太阳落下的那一刻后，我就不是唯物主义者了。”
　　最后一抹天光消失在地平线，那些不知藏在何处的怪物蠕动着爬上地表，涎水滴答着落在尘灰上。
　　它们来捕食了。
　　而今晚基地不会再升起高墙，也不会再有炮火倾泻，负隅顽抗。
　　他们将会按下象征终结的按钮，与地球同葬。
　　
　　
　　
　　
　　
　　
　　
　　
　　
　　
　　那一晚最后一艘移民飞船通过跃迁点后，银河的悬臂上，少了一颗名为地球的星球。
　　
　　
　　
　　
　　
　　
　　
　　
　　
　　
　　
　　
　　
　　
　　
　　8.
　　他其实有些困了。展馆里灯光昏暗，参观者寥寥，他不需要怎么解说。
　　这是个很枯燥的工作，但他本来就是为了志愿时长来的。他要去帝都，这是申请那颗星球上任意一个大学所必须的。
　　他换了条腿支撑大半个身体的重量，百无聊赖地发散思维，开始计算自己前往另一个星系求学的大致花销。
　　那名新的参观者就是在这时过来的。
　　对方穿着同样宽大的外套和裤子，背着个双肩包，溜达着走进这个展厅。
　　是个年轻人，他想，跟我差不多大，对方大概只是随便来走走，等发现这个展厅的主题是什么，他马上就会离开。
　　没几个人在意人类所谓的起源……甚至没什么证据证明那叫“地球”的星球是真的存在的，毕竟在传说中……用传说这个词相对合适，那个星球已经不在了。
　　年轻人却并没有离开，他甚至开始朝这里走过来了。
　　对方想要解说，他哀叹，好吧，这是我的工作，可这人为什么不用那些早先录好的解说？我记得的肯定不如那全。
　　他没办法，只好站直，敬业地把自己记得的所有解说词干巴巴地背了一遍。
　　好吧，我确实没用什么感情，但这大概足够了。
　　但年轻的参观者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你刚才说那两个留守地球的士兵叫什么？”
　　“嗯，”他想了想回答，“一个叫蒲熠星，一个叫郭……”
　　也许是因为对方看他的眼神太认真，他一时卡壳，就没能成功想起他刚刚说过的名字是什么。
　　可那不过是个传说，这俩人存不存在都不知道，何必纠结这个呢？
　　“叫郭文韬。”年轻的参观者接话。
　　你这不是记得吗，为什么还问我？他想。
　　“那你觉得他们的故事结束了吗？”
　　他被对方问得有些发懵:“嗯……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他们应该已经牺牲了。”
　　牺牲了好些年了。
　　就算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那不就根本不存在了，还有什么结束不结束的区别。
　　“是吗？”年轻的参观者笑了。
　　他看着屏幕循环播放那些后来人绘出的假想图，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可我有时候也不是个完全的唯物主义者。”
　　
　　
　　END .
　　
　　
彩蛋:
　　
　　中年人抬眼看过来，会议室里其他的研究人员大气都不敢喘。
　　中年人的身影不过是个全息影像，可那些资深的研究人员都不敢直视他。
　　“转移，或者销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中年人嘴角紧绷。
　　那些该死的政/敌，他想，舆论逼得他不得不做出这一步退让……他当然管这叫退让。现在他需要把这里的东西都弄走，然后告诉公/众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研究所，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人造生物，这些全他/妈是谣言。
　　“你们有什么方案？”
　　领头的研究人员推了推眼镜:“我们可以打开一个通道，把它们全都转移走。不是跃迁，它们会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中年人皱眉:“直接消失？”
　　“是的，打开一个通道，把它们随便丢到什么时空。丢在哪儿和丢在什么时间都无关紧要，但它们不会在现在的世界里出现了。”
　　一位年迈的研究人员高声反对:“这是不道德的！不负责任，它们是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本来就是对外的武器，如果随便丢弃……”
　　中年人瞪了他一眼，老人只能闭上嘴。
　　“会留下痕迹吗？”中年人问刚才提出方案的年轻人。
　　“不会。”年轻人笃定。
　　“好，”中年人拍板，“这个方案很好，就这么干。”
　　我才不在乎那些鬼东西被丢去哪儿……以后再研究就是了，我可得坐稳我的位置。中年人想。
　　而年轻的研究员在调试参数时随便设定了个距他们相距甚远的时间，至于地点……
　　丢远点儿好了，他想，丢到银河系的旋臂去吧。
　　

什洛

好看

Ian雪甜

哭哭

樱花酒然肆

我们在爆炸声中接吻 与地球同葬

我的cp永远he

哇好喜欢这篇宏大的背景，荒谬感和命定感

鳕鳕

哇！好看

Lika

爱了爱了

雯熠

来喽

猫猫很内向

好喜欢太太写的那种郭蒲之间的宿命感，谁懂

吃饭没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