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蒲】我自人间漫浪

三声枪响

*武侠au。有年龄操作，小兔大猫。
*重刷四五季寻宝的怀旧产物。不敛锋芒的少年郎啊…
*“我自人间漫浪，平生事、南北西东。”-王以宁
-
   郭文韬算来，相逢的第三个时节，约着下江南，古籍里都提江东景色一绝，诗句文章尽诉千古事，初春柳绿，点缀街边小贩叫卖声。蒲熠星谈起这点，夸水乡多柔，潺潺的溪便如缎，不似江湖刀光。他们仗剑走三里，过路是集市，北方少糖，郭文韬瞄茶馆糕点走不动道，扯蒲熠星的衣袖晃晃，于是便有两纸包的荷花酥同他俩上路，边走边吃，嚼了两口又觉得太腻，糊嗓子，心里斗争一番，只撇了撇嘴不说话。直到蒲熠星低头瞧，成功得了句无奈轻笑。
   此行闲散，是蒲熠星多年后返乡，郭文韬不清楚他为何偏挑此时，却懒得过问，只跑路边揪根野草，叼着装侠士，剑出鞘，断了某处垂柳枝。
   说起剑，蒲熠星也算郭文韬的师傅，但循着年岁教出来后，两人却截然不同。譬如蒲熠星的剑稳，招招精确，而郭文韬的剑疾，有破空之势，剑道更是领悟奇快，几月有余便可险胜他的老师。
   羊肠小道幽幽，春前的最后一场雪好像化了，山里的路潮湿，踩着未破土的新芽。“哥，是不是太隐蔽了点。”郭文韬大步赶上蒲熠星，试图看看他的隐士小屋在哪，结果入眼还是无尽的竹，无聊得慌。偏头去瞄，蒲熠星在旁边哼着小曲自在得很，笑道什么耐心，走两步道就没趣得要死要活。郭文韬不理他，漫无目的地扫视，突然捕捉到了灰色的尾羽，有山鸡！得了首肯，撸起袖子跑过去捉，结果却是被鸡狠狠啄了手背。蒲熠星倚着竹笑问要不要帮，野山鸡太凶，别伤着。郭文韬不服，嘴里嘀咕着势必要把它拿下。最后自然是两败俱伤，好在鸡也到手，不亏，蒲熠星拍拍这鸡的胸脯，看起来肉还挺多，今晚有的吃了。
   天渐渐昏了，影子更是重重叠叠，给了郭文韬一种错觉，时间加速往前赶，提前黑了天。他坐小院前的马扎上拨弄柴段，烧得太旺，火舌窜到架在木棍上的鸡，忘了翻面，于是鸡皮被烤成了碳色，糊了一大块。蒲熠星过来查岗自然发现了不对劲的鸡，挑眉问他不会做饭来烤鸡干嘛，郭文韬盯着熊熊火焰，答曰：“那啥…你也没问。”
   算了，半斤八两的谁也别说谁。末了蒲熠星还是挑走了黑漆漆的那块鸡，不过意外烤得还挺香，他也没吝啬夸奖。为了这顿，蒲熠星祭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好酒，装了个葫芦瓶，仰天干了一口，借着醉意和郭文韬道出消息，亲族为他寻了个江南知府的差事，不久便是新官上任。明明好事，郭文韬想恭喜，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问他不做游侠了吗。
   他默了片刻，说：天下浩荡，何来长久？
   话似乎太沉，掂量着也拎不起，谈笑间蒲熠星扔了酒葫芦落他手里。郭文韬低头闻闻，好辣，不适合他。